《死对头禁止靠近》金久

36、番外（当初）

　　“喂喂，你听说了没？咱们班的温谚和乔栗好像因为谈那个被老师抓住了。”
　　“我听说了听说了，她们说就是咱班主任亲自逮到的！听说好像要全校通报。”
　　“这也太惨了吧，但是我平常见温谚每次对乔栗爱搭不理的样子，还以为温谚没和乔栗在一起呢。”
　　“唉，肯定就是瞒着的，再说了，温谚本来就不是个对女生多么热情的人，咱们班估计也就他同桌颜蕴跟他稍微熟一些了。”
　　“哦，对，颜蕴！”

　　颜蕴本来正在埋着头做题，却不想无意间听见了前面那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等她抓住她们谈论中的关键词后，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温谚和乔栗？全校通报？
　　怎么会？他们在一起了？可是，温谚说过他没有啊……

　　冷不丁听见那几个正谈论得起劲的女生叫她的名字，颜蕴猛地回神，看向她们，眸光无措。

　　“颜蕴，平时就你和温谚熟，你知道他和乔栗在一起的事情吗？”梳着高马尾的女生回头问她，那女生旁边围着的几个女生也都纷纷回头，好奇的看着她。

　　她们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无恶意，可下意识的，颜蕴却不想和她们谈论过多。

　　“应该没有。”她舔了舔因为喝水少而有些起皮的嘴唇，并没有直面回答，“温谚很少跟我说他的私事，但他应该是没有和乔栗在一起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温谚不会早恋的，颜蕴下意识这么觉得。

　　“没有！”那女孩说，“我当时就在那附近，我亲眼看见温谚站出来自己说，是他和乔栗在那里约会的。”

　　突然一声巨大的闷响，是一个女生不小心把她桌子上装满水却开着盖子的水杯碰到了，杯子摔在地上发出很响的一声，水也全洒在了地上，漫延出一大片水迹。

　　那水杯里没了水，骨碌碌滚到了颜蕴脚边，带着“咣咣咣”的声音，最后转了几圈之后慢悠悠的停下。

　　那群八卦的女生们吓了一跳，纷纷起身埋怨起来。

　　只有颜蕴还在座位上僵坐着，已经完全不能思考。

　　那水杯砸到地上时发出的那声闷响，落在颜蕴耳朵里的时候，犹如在她脑海里一直沉寂着的一座古钟被人陡然用力敲响，“咚”的一声直接就把她整个人都砸懵了。

　　“颜蕴，你帮我捡下在你脚边的我的水杯吧。”
　　“颜蕴？颜蕴！”

　　颜蕴猛地清醒，她还没觉察出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就先顺着那女生的话弯腰捡起来了那个水杯。

　　然后，她坐在座位上，继续脑子发懵。

　　午后的办公室里，只有寥寥几个老师在工位上忙碌着。颜蕴站在班主任面前，有些麻木的回答着老师的问题。

　　——你知道温谚谈恋爱的事情吗？
　　不知道。
　　——你平常有没有见过温谚和乔栗传纸条，或者有一些过密的接触？
　　没有。
　　——他和乔栗在一起多久了？
　　不知道，老师我真的不知道。

　　接着，是一片充满了压抑的沉默。

　　最后，班主任说了一句话，下了最后定论：“你回去吧，然后和肖策换下座位，下午上课前就换好。”

　　“为什么要换座位？”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的成绩很不稳定，原本我想着你和温谚同桌可以跟着他多学习多进步。可温谚现在……”班主任没说完，只道，“他学习的心思不稳定了，你和肖策换下座位，然后你跟着女生同桌好好学，争取期末稳定发挥。”

　　……

　　颜蕴最后浑浑噩噩的走出办公室，回了位置上。几分钟后，她开始收拾东西。

　　颜蕴安慰自己这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只是换下座位。可她没想到的是，下午，她却等来了温谚的大发雷霆。

　　“为什么要换座位？”温谚沉沉的盯着她，问。

　　同样的问题，颜蕴才前不久刚刚问过。她本可以照着班主任的原话回答，可当她对上温谚的眼睛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也不是说不出来，只是她最想说的不是换座位的理由，而是想问他和乔栗的事，是不是真的。

　　这样的沉默，让温谚接收到了错误的答案。

　　“为什么要换座位？”这次的语气里多了不耐和些许失控，温谚又问了一遍。

　　“温谚，”颜蕴开了口，“你好好学习吧，行吗？”

　　好好学习，然后，别早恋，行吗？

　　可温谚却陡地笑了，笑里有些讽刺，“你什么意思啊？”

　　他烦躁，烦躁的不行，却还是压下了脾气。

　　温谚想，是颜蕴听说了他和乔栗的事吗？他可以解释，可以说清楚的呀，可颜蕴却什么都不问，径自换了座位，像是就这样沉默又坚决的和他拉开了距离一样。

　　他很不爽，但还是先做出了示弱：“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老师让你换的吗？没事，我待会儿去和老师说，你先换回来，我之后跟你解释……”

　　“温谚。”颜蕴又叫他，“是我自己想换的。”

　　她抬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头一次对着温谚说了谎，“我最近眼睛估计是近视了，在后面看不清黑板，所以跟老师说的换座位。”

　　拙劣。
　　过于拙劣。

　　但颜蕴只能这么说，如果温谚现在真的要被全校通报的话，再去班主任面前说什么只会继续造成不好的后果。

　　温谚应该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求得学校和老师的留情。

　　这是颜蕴想的，可她忘了，温谚不是一个会因为一些影响而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

　　温谚冷了脸，然后转身离开了。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沉默了几秒，然后猛地一脚踹在了桌子上，桌子顺力而倒，发出极大的一声响，吓坏了好多人，他桌子上的课本也散落一地，满是狼藉。

　　颜蕴也被那一声彻底震住，那一刻，她隐隐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但后悔也已经没有用了。

　　温谚这一动作算是彻底激怒了已经心有怒火的班主任，当天下午，温谚就被安排回家反省去了。

　　等温谚再来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后，而紧接着，就是高二下半年的期末考试开始，然后就是暑假放假。

　　放假离校那天，颜蕴追上已经出了校门的温谚，想要为当初的行为解释什么，可还没追几步，就看见了前面不远处同样等着温谚的乔栗。

　　女孩眼里带着光，和温谚交谈时的一举一动也都正常礼貌，但颜蕴却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最后，她没有再去追温谚。

作者有话说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