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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5章合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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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两个傻叉走着走着穿越了
本章作者枪与玫瑰
何琢衣和洛可回过神来的时候是四面荒野,渺无人烟。回想起来她俩晚饭吃撑了打算出来消化消化,到足球场走动走动,没想到这一走,就走穿越了。(插播学生保卫处广告:为了安全起见,请同学们没事不要在晚上到路灯稀少的地方去,以免打扰到各路野鸳鸯或者象本文两个傻叉一样不慎穿越……)
两人撇撇嘴吞了口唾沫,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相互安慰道,没事没事,按照惯例,不久就会有个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王侯将相,登车勒马出现在她们面前,对她们惊为天人,将她们接走后锦衣玉食奢华供奉,并有最帅男人的宠幸。
怀着对锦绣前程的无限期待,两人开始在原地边玩两只小蜜蜂边坐等帅哥上门。
何琢衣和洛可猜拳,从来输多赢少,两只小蜜蜂当然也不例外。时值晚上,黑灯瞎火看不清,洛可下手也就没了轻重。玩着玩着,何琢衣的脸就被打得红肿起来。
脸上火辣辣地疼,而英俊年少的金主却还没有看到,举目望去,天地空寂,只有小嗖风风地吹过。
何琢衣的心情越来越恶劣,她呼呲呼呲地喘着粗气,猛地站起来,45度角忧郁地仰望浩瀚的星空,一时之间,她有了一种抒发胸臆的强烈欲望。
于是,她头一甩,面对着辽阔空旷的四野,高唱“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那加大号的嗓门,经过空谷的放大,在宁静的夜晚犹如雷鸣,吓得一只过路的乌鸦一个激灵,大便失禁,一泡湿嗒嗒的鸟屎不偏不倚,正好空降在在何琢衣的头顶。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接二连三的打击令何琢衣身心疲惫,她郁郁地蹲下,扯了一蓬草胡乱揩了揩头上的鸟屎,满脸黑线地躺倒在草地上,很快就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洛可缩在一边看何琢衣睡着了,一阵困意也袭上头来,她不敢靠近臭烘烘的何琢衣,远远找了块平坦的草地,合衣躺下,也睡了过去。
当何琢衣和洛可被饿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白晃晃的艳阳高挂正空。何琢衣抹了把眼屎,一筹莫展地和洛可对视,俩人已经等了半天一夜,饿的前胸贴后背,不但没有什么君王将相,连个放牛娃娃都没看到。
俩人忿忿然地将那些写穿越文的作者(不包括本文英明神武玉树临风的作者)骂了三百遍,叫骂声与饥肠的辘辘声此起彼伏,却是越骂越饿。两人合计了一下,觉得还是先找吃的比较实在。
没有罗盘,没有北极星,也没有现成的树桩让她们看年轮,两人没有方向、饥渴交迫地在荒野里跋涉。忽然,何琢衣发现不对劲,脚底温温软软的,象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她拉住洛可,停下脚低头一看,竟是一驼黑糊糊的新鲜牛粪。
她正待破口大骂,却见洛可噙着泪花,神情喜悦,好象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飞扑到牛粪跟前。
何琢衣大惊失色拦住她:“洛可,牛粪看起来不好吃。”
“滚,谁说我要吃屎?”洛可顺手操起身边一块土坷拉砸到何琢衣头上,“有牛粪的地方就说明有牛……”
“呸,废话……”何琢衣话音刚落,脑袋又中了一块土坷拉。
“有牛的地方就说明有人……”
“如果是野牛呢?”何琢衣说完,立即自觉抱头鼠窜。
“闭嘴!不许泼冷水!”洛可狂扔了一通土坷拉之后,继续伟大的逻辑推理,“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吃的!我们走对了!”
有吃的!
这三个字在何琢衣简单的大脑里自动与“锦衣玉食”、“最帅男人”挂钩,组成了一串串美好的希望。这些美丽的肥皂泡,宛若兴奋剂,令原本疲惫不堪的她精神为之一震,她重新抖擞起来,挽紧直捂鼻子的洛可,继续向革命的康庄大道进发。
傍晚时分,她俩已经翻越了一座大山(两个女铁人啊女铁人),前方就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
长满稻谷的庄稼地从她们的脚下铺向远方,如一张绿茸茸的大地毯,娇黄色的油菜花和二十来户的人家错落其间,恰似女子精心安排巧手织就。
夕阳的余辉之下,炊烟袅袅升起。这象征着食物的炊烟,在她们的眼中显得无比地亲切。
“乌拉!”她俩齐声欢呼,一同向前方发足狂奔。
狗剩娘在屋子里忙着生火造饭,狗剩蹲在小场院里剥毛豆。老黄狗阿一窝在角落兴致勃勃地掏老鼠洞,泥土在阿一的脚边堆起一个小小的土丘。老鼠一家老小吓得从另一个洞口跑出来,狗剩见状大喝,阿一警觉,抬起狗头来,威风凛凛地追去。一时间满院子狗窜鼠跳,煞是热闹。狗剩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两个怪女人到来之前。
一个是T恤、牛仔短裙、披肩碎发,另一个是猎装短袖衬衫、牛仔裤、齐耳短碎发。一向自诩时尚的何琢衣和洛可此刻在狗剩的眼中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狗剩张口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两个怪物,手里的一把毛豆不知不觉撒了一地。看到满地的毛豆,阿一大喜,扔下老鼠,拼命地摇着尾巴,讨好地凑上去大嚼。入得口中,却发现味道青涩,阿一郁闷地吐出豆子,回头再找老鼠,老鼠一家早就打道回府。之前的一番辛苦全都打了水漂,愤怒的阿一抬起头来,将不满发泄在不速之客身上,冲着何琢衣和洛可狂吠。
两人瑟缩着窜出院子,把篱笆门合上,挡住阿一,转身就想跑。可肚子在这关头提出了抗议,两人意识到现实问题,回转身来。这次,两人不敢再贸然闯入。
隔着篱笆门,何琢衣冲着发呆的狗剩“嫣然”一笑:“可爱的小弟弟……小朋友……小英雄……小豪杰……给姐姐赏两口吃的吧……”
何琢衣没有料到,自己和洛可本来就造型奇特,此时又历尽辛苦,早已衣冠不整,原本柔顺的头发也蓬乱不堪。她这一笑,衬托着饿得发绿的双眼,看在狗剩眼里,更是诡异非常。
狗剩吓得脸色发白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第二章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本章作者迎风撒尿
狗剩娘听到哭声,拿个锅铲从屋里出来,看到两个披头散发、身上只围着几块奇怪的布料,不知羞耻地裸露着胳膊和小腿的女人。脸刷地一下就绿了,举着锅铲追出来就打:“妖孽啊!捉妖孽啊,狐狸精出来害人拉!……”别看那她身材精小,嗓门却豁地洪亮,她这一嗓子,嚎的邻近的农户纷纷从家里冲了出来,男的抄着锄头扁担,女的朝她们吐口水,孩子们就追在后头拼命地丢石头。
何琢衣和洛可一看村民们这架势,被抓住了绝对是要烧成炭烤的,她俩撒开脚蹄子全然不似饿了一天一夜的人,没了命地狂奔。
跑经一白胡子老头的时候,两人还清清楚楚地听得他痛心疾首地叨念:“天降异相,凶兆啊,凶兆……
也不知跑出多远,跑了多久,身后的一群人早已没了影儿,才得空扶墙,弯着腰直喘,边喘边打量扶着的这宅子。
高墙,厚瓦,大宅子。
何琢衣和洛可相互合计了一眼,看起来是个大户,应该不难找吃的。俩人找了狗洞就钻了进去,结果转悠了半天,除了一个个的厢房根本没找到厨房,一气之下,何琢衣怒了:“奶奶的,难道老娘真衰到就连一个厨房都找不到!?”话刚一落,勾起狗吠阵阵。何琢衣和洛可忙仓惶而逃,途中还顺了几件衣裳,安慰着好歹还摸了几件衣裳。就听得后面远远传来狗吠夹杂着隐隐的叫喊声:“遭贼拉!方丈的袈裟给偷拉!”……
跑着跑着居然就进了城,跑的时候太匆忙,也没仔细看,这回俩人坐城墙根将那衣裳掏出来一看,两件发白的旧僧衣。流着泪,俩人将袍子扯了扯裹在身上,遮住原本的衣服。虽然好似丐帮子弟,但总比被当成狐媚妖孽人人喊打强。旁边的丐帮同行一眼撇了过去,她俩不得不哆嗦着挪了地儿……
“爹啊,女儿不孝啊……”何琢衣趴在洛可身上泣不成声
洛克平躺在地上蓬乱的头发遮住了脸面,下巴上是用炭条画的稠密络腮胡子。
路人纷纷投以同情的目光:“挺可怜的”
“是啊,不过总瞅着怪。”
何琢衣一听小肩膀抖的更厉害了,泪如雨下,哭的越发卖力,眼泪水瀑布一样打落在洛克脸上,这炭画的胡子浸了水开始漾开去,众人就眼看着那胡子,一点一点地往下,往旁边长开去……
“哎哟,我说这姑娘怎么这么可怜啊。”
何琢衣抖了俩下抬眼望去,徐娘半老,锦裙绣袄,满头还冒着珠光宝气,只是这双颊的胭脂显得过于深重,若是一巴掌拍下去,掌上即可印下两团烈霞。
“大……大姐,”何琢衣暗自在心中将跟前这位大娘的年龄连降两级,“可怜可怜我吧,我跟爹出来投奔亲戚,谁知道亲戚早就搬迁了,爹又病死在途中,如今我只想找地方将爹好好安葬了。行行好,就把我买了去吧,做牛做马做丫鬟,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哟,小嘴可真会说”那大娘用手支了何琢衣下巴,细细看了道:“多俊的姑娘啊,做什丫鬟,好好跟着妈妈,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这话咋听得这么耳熟:“大姐府上哪里?”
“瞧你急的,不远,就在街中‘醉花楼’”
“醉花楼?酒楼?”
那大娘笑的花枝乱颤,抖落一地脂粉,伸了手就来拉何琢衣“什么酒楼啊,花楼!走吧姑娘~~”
“不,不是,我不去花楼啊!”何琢衣忙挣扎。
谁知那老鸨看起来体弱气小,力道却大的惊人,挣了好几下也是没挣脱。
老鸨朝身后厉声道:“杵着做甚?还不快过来帮姑娘收拾!”
身后几个跟随的壮汉听了就上前要来抢人。何琢衣挣的更是急了“我不去,不去,放手!”
正在僵持,“嚯”地一下,洛可从地上突然坐起。她这一“诈尸”,吓的那老鸨和几个随从愣住不动了。趁机,洛可拉了何琢衣就跑……
乞讨是不行了,她俩将心一横――那就行骗!
向街头算命先生讨了纸笔,大笔一挥做了张假银票。洛可凑上来看:“行啊,还挺像那么回事!”
“那是,老娘武侠片不是白看的。”
“等等,我记得银票都有朱印。”
“对哦,差点忘了这茬。” 何琢衣弄了个泥土坯子,刷刷两下刻上“恭喜发财”四个大字。
“你个没文化的,银票上哪里会印恭喜发财的!”
“那,那刻什么?”
“当然是‘中国银行’了”
俩人拿着印着“中国银行”的银票在街上转悠,按着以往那些骗子的行径下手。何琢衣装失落银票,然后洛可跟上,和捡到的人分赃。
银票飘飘悠悠地落在一个而立胖子脚跟前,胖子捡了银票一看就急了:“姑娘,你掉东西了。”
洛可忙跟进一把扯住他:“这位兄台,这可是一百两的银票啊,不如咱们分分了吧。”
“不成不成,路不拾遗。”扯了银票就要追过去。
“我说,你倒是等等啊。”洛可扯过银票。
“不能等啊,再等,那姑娘就走失了。”
两人你扯我拉,撕拉一声,银票裂成两半,一个趔趄,洛可栽到街中央,说时迟那时快,一辆马车疾驶过来,车主大惊,拼了命地勒马,无奈车子驶的太急,直冲冲地就朝洛可撞了过去,洛可翻倒就地滚了两圈,便趴着没了动静。
何琢衣慌了神扑过去:“洛可,你怎么样啊?你别吓我啊!”
传来洛可低低发颤的声音:“没事……只是太饿了,所以趴着不想动了……”
车主慌张地下车要拖她俩去看大夫,何琢衣急忙摆着手说:“没事,没事,就是饿着了。”
车主可怜俩姑娘,硬是要留下点钱才走。
她俩盯着手中的银子,发现这法子好使,决定再冒险干他一票,这几天的伙食就有着落了,然后再从长计议。
“咱们这回得找个金主儿。”
“嗯嗯,得达官显贵的。”
俩人正商量着,远处行来一车队,浩浩汤汤,阵容不小。
车内不知是什么东西金闪闪一晃而过,扎的何琢衣眼角直发酸。
所谓,稻草不闪,金子晃眼。这一闪,更令何琢衣认定了,这车上绝对是个有钱的主。三步并作两步,豁了出去,一头就往那马车上扎。
“姑娘小心!”街边飞出一身影,身形飘逸捞了何琢衣到一旁放下,关切道,“姑娘,你没事吧?”
何琢衣一巴掌呼过去的心都有了,气的直盯着他说不出话。
那人当是她感激自己,救了个美女,心中还颇有点小得意:“哦,在下汪清。”
方才这一捞一震,使何琢衣咬破了舌头,又被激的气血攻心,现下竟有一道血痕清清从她嘴角溢出。
汪清看得大慌:“姑娘莫不是受了内伤?”一把抓起何琢衣,“我师父是个高人,跌打损伤都有一套,内伤也不在话下,你这伤耽误不得。得赶紧去让我师父看看。”听得一旁的洛可也不由担心起来。
哪知何琢衣一把抓过马缰绳,几乎整个儿人都挂上去了,手背一抹嘴角盯了车内的人道:“撞伤人了,赔钱!”
“姑娘,看伤要紧!”
“赔钱!赔钱!”
就这么汪清拉着何琢衣,何琢衣拉着马缰绳,马缰绳套着金马车,硬生生地将那马车拖出了一丈远,看得洛可一身冷汗。
他们那里拉锯,架车人那里大怒:“放肆!”
车内主人不胜其烦地抬了抬手,车外随从应了声,回头道:“王爷有令,冲撞驾前,以下犯上,拿下!”
三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五花大绑,丢进了大牢里。
正当汪清感叹这世道越来越不讲理法,一回头,泪眼相拥的何琢衣和洛可将他吓个不轻。
“这牢里管饭吧?!”
“嗯,我们……我们有靠了!”
听得汪清一阵胸闷。
第三章铁窗泪
本章作者枪与玫瑰
黑糊糊还有点粘腻的地板、墙角仅有几扎茅草遮蔽的骚臭便桶、几个硬邦邦的菜糠馒头,这样和预想中存在巨大现实落差的铁窗生活让何洛两人大失所望。身边的汪清虽然容貌清俊,很有受质,但是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她俩也没有心情YY。
想想我们现代社会,广州新建的豪华女子监狱可是声光电设施齐全、每天营养餐供应啊。两人眼泪哗哗,空前感受到社会主义新社会的美好。那样当犯人才有奔头啊……
向左7步,向前也是7步,何琢衣边用牙齿使劲在馒头上打磨,边在牢房挤逼的空间里踱步。月光从高高的天窗流淌进来,洒在他身上,映得她和她嘴里叼着的半个菜糠馒头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洛可不耐烦地踹她一脚,馒头“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别晃来晃去的,我眼都晕了。”
“我这不是无聊么。”何琢衣很委屈。
“要是我们能出去就好了,有钱人家的厨房一定有很多好吃的。”洛可道。
两人看看胳膊粗的木栅,再看看彼此四体不勤的样子,不禁又忧郁起来。
“我有办法。”一直缩在一旁的汪帅哥忽然说道。
四只混沌的眼睛瞬间闪亮,好象滴了润洁眼药水一般电力十足地看向汪清。
只见汪清不紧不慢地从靴子的夹层里抽出一把寸来长的刀片,献宝地捧到两人面前。
何洛两人顿时跌倒,洛可勉强振作道:“汪少侠这刀,好精致啊……”
“这是我平日修头发分叉用的,好在没有被搜走。”
“……”
“愁啊愁 愁就白了头自从我与你分别后我就住进监狱的楼~~~~眼泪呀止不住地流 止不住地往下流 二尺八的牌子我脖子上挂呀 大街小巷把我游 ~~~”幽深的牢房里,何琢衣扯着脖子凄厉地高歌。
“嚎什么丧?!吵死了!!”监狱一端的看守室,牢头远远站在门口大骂。
“本姑娘吃不饱肚子,心里憋屈,抒发一下不行啊。”何琢衣忿忿地嚷嚷。
“嘿,大胆小妞还敢犟嘴?!”牢头大怒,正想过来收拾何琢衣,另一个牢头扯住他,“你别赢了钱就走人啊,下注了,下注要紧”,好说歹说将他拉回去了。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 一步一个窝心头 ~~~~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犯下的罪行是多么可耻呀 叫我怎能抬起头~~~~”
这下没人阻止何琢衣嚎丧了,她继续深情地唱。
“何姑娘,这是什么歌?太凄惨了,没想到你对牢狱生涯有这么深刻的感悟……”汪清听得浑身筛糠哆嗦不已。
何琢衣备受鼓舞,连忙回答:“这是《少年犯》的插曲《愁啊愁》,盗圣白展堂也唱过的。”
“盗圣白展堂?这是何方高人?”汪清很疑惑。
“一个武功高强却一心扑在服务行业的傻叉。”洛可不耐烦地插话。“汪清赶紧吧,我都饿死了。”
“洛姑娘别急”,汪清不慌不忙,将刀片咬在齿间,冲洛可点了点头。
洛可会意,到墙角搬出便桶放到天窗下方扶稳,汪清两步助跑,咚的一声蹬上便桶,一个借力起跳,单手探出,飘飘摇摇地挂住天窗的木栅栏,另一只手取下口中的刀片,咯吱咯吱地在一根木栅栏的首尾两端锯上个环形的刀痕,再咬上刀片,抓住木栅运上内劲一坳,木栅啪的一声应手而断,而且断口整齐。就这样,在歌声的掩护下,汪清坳断了两根木栅。
“两位姑娘稍候。”汪清说完,两手攀住天窗边缘,纵身窜了出去。
片刻,汪清便返回,手里多了一根粗绳索。他把绳索的一头系在天窗的木栅栏上,让何洛两人攀着绳子爬出去。
三人出来后,他再把两根坳断下来的木栅拼接回去,竟然看不出破绽。
两人不禁对汪清大为佩服,赞道:“好厉害的小菊花!”
“请教姑娘,何为小菊花?”汪清不解。
“就是称赞你是才子帅哥的意思。”洛可眼神闪烁地回答。
三只饿狼凭着灵敏的鼻子(人饥饿起来潜能果然非凡),很快找到了厨房。三人趴住厨房的后窗往里瞄,只见七八个厨娘紧张地忙碌着。靠后窗的三个大蒸锅上架着高高的三摞竹笼子,热腾腾地冒着白汽。前窗边的炉灶上小火熬煮着五六个的瓦煲,另有三四个烘烤膛和两口油锅灶火熊熊地在工作。
厨房中央正对着何琢衣的流理台上,一个厨娘将一种晶莹透亮的白糕切成扇形,再按扇骨的形状用刀挖出七个条形的空隙。取一种嫩黄色的软糕切出7条扇骨,又将一种金色的糕切成流苏状,一起码在方形翡翠盘中。白玉的面、嫩黄的骨、金色流苏穗子,惟妙惟肖的折扇映衬着碧绿的底盘,煞是好看。何琢衣看得唾液腺兴奋无比,口水津子哗啦啦直淌。
三人正愁无从下手,一个眉清目秀的绿衣少女走进来,一叠声地催促:“好了没有消夜备好了没有,王爷王妃已经候着了。”
“就好了就好了。这金苏白玉扇做起来最费事,姑娘你瞧瞧,里边用到的莲子糕、豌豆黄、金糕都是磨功夫的点心。好在荔枝燕窝盅、酒酿雪丸、虾饺、蟹子粳米粥和荷香四喜卷都是一早备好的,否则要都这么临时做起来,还不得要了我们这些人的老命了。”几个厨娘陪着笑,赶紧把食盒拾掇利索交给了绿衣少女。
这一阵忙乱给了三人可趁之机。三人将窗叶掀开一角,摸空了距离最近的几个蒸笼,用衣服下摆兜住,猫着腰转身就跑,直跑到一处花草茂盛的假山,三人才放心藏身其中,就着月色蹲在一起聚餐。
洛可掏出来的饺子,皮薄汁多,虾蓉馅料的口感鲜美细嫩中又有清爽脆甜的味道,细细一品才知道有马蹄末掺在里边。汪清贡献出几个荷叶卷子,剥开来是拌进了火腿、猪肉、香葱和香菇碎末的糯米饭。何琢衣摸到的是几块方糕,糕质松软柔滑,蜂蜜的甘甜在舌尖渗出,浓郁的桂花和猪油的气味交融在一起,令三人齿颊留香。
风卷残云地扫荡之后,三个人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商量未来的道路。
“这里的东西太好吃了,我还没吃够呢。”何琢衣反对离开王府。
“吃的东西确实多”洛可对之前的饥饿心有余悸。
“……”
“其实王府的大牢条件挺好的。”
“我们就在牢里住下吧!”何洛两人美孜孜地决定。
“既然两位姑娘有了决定,在下就先告辞了”汪清言毕,起身想走,却发现衣袖被紧紧拽住。
“你走了,我们怎么回去又怎么出来啊?”两双无辜的大眼睛闪啊闪地看着汪清。
……
就这样,三人在大牢里住了几天不但没清减,反而都丰盈了些。
第五天晚上,月黑风高。三人剔着牙、支着滚圆的肚子翻回牢房,还没来得及揣口气。几个佩着刀侍卫模样的人就进来不由分说将他们押到一间烛火通明的宽大牢室。
牢室里挂满粗细长短不同的各式皮鞭麻绳,炭炉烙铁老虎凳夹棍一应俱全,真是和电视里的刑讯室设计一模一样啊。何洛两人看着架势,当即打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爷千岁!”几个侍卫忽然齐声唱喏。
何琢衣抬头一看,一个挺拔秀颀的年轻男子快步走进,直行至中央唯一一把紫檀木圈椅落座,一名青衫文士紧随进来侍立其右。
这年轻男子身着白底金丝云纹织锦箭袖夹衫,同色蟠龙纹腰带衬得他腰如尺素。一块剔透玲珑的龙形玉佩用金银二色丝绦结了如意结悬在衣摆,更显得他通身优雅华贵的气派。再一看脸,何琢衣大惊,这不是李轩然么?何琢衣这直肠子马上嚷嚷出来:“李轩然!你是无敌贱人李轩然!”
“大胆!竟敢对王爷放肆!”侍卫踹她一脚。
王爷?!
“李轩然你什么时候成了王爷了?”
“这位是我大徽国的静安王、当今皇上的御兄,不是你口中的闲杂人等。”青衣人指着座上的白衣男子开口了。
“静安王?”
何、洛对视一眼,疑惑地打量着白衣人。只见他面如冠玉,色若春晓,容貌象极了李轩然。只是那一对飞目静似渊潭,仿佛无波无纹,细看又隐隐有波涛暗涌,顾盼之间流光异彩令人观之神夺。仅这双眼所蕴涵的从容内敛、万千城府的气度,就和李轩然那臭拽拖鞋脸截然不同。
“你好象真的不是李轩然……”何琢衣喃喃自语,心里怅怅然,分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
王爷不动声色看了看青衣人。青衣人会意,问道:“你等究竟是何人?来自何方?何故冲撞王爷车驾?”
“我叫何琢衣,她是洛可,我们都是Z大计算机系的学生。我们吃完晚饭到足球场消食,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是汪清,我们也是撞车的时候才遇上。” 何琢衣老老实实回答。
“Z大计算机系?足球场?那是何物?”青衣人皱眉。
“我们来自未来。”洛可言简意赅。
“未来?你们是神仙?还是妖怪?”
“我们只是走错时空的普通人。”
“那你们可知道我大徽的未来?”
“大徽?没听说过。”何琢衣和洛可心中暗骂,TMD,竟然是穿越加架空历史。
“我大徽自高祖开国至今三百余年,你们自称来自未来,为何竟不知我国?”
“确实没听过。”何琢衣嚅嚅地说。“我们理科生,历史也不好,孤陋寡闻……”
“……”
这下,连王爷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本王府厨子的手艺不知几位可否满意?” 一直沉吟不语的王爷忽然开口。
“满意,太好吃了!”何琢衣说完,屁股又挨了一脚,这回踹她的是洛可。
“既然吃得这么满意,当然也得给我点回报是不是?”王爷转头,吩咐手下,“把前日西藩送来的熊带过来,我要看人熊斗!”
人熊斗?!三人大惊失色,两股战战。
一只两人高,体形肥硕的黑色巨熊装在一个装有木轱辘的铁笼子里被运到他们面前。
“饿滴神啊!!!!!!!”洛可和汪清从没这样后悔过留下。
第四章人熊一战
本章作者迎风撒尿
何琢衣心里头将那李轩然王爷呸了个遍,平常冷血就算了,这回是变态。
脖子一梗:“好歹你也给个兵器啊!承影啊,干将啊,你总算也是个王爷,出手总得阔绰点。”
王爷嘴角一掠:“好!”衣袖一挥,当地一声,场中掉落一物。
何琢衣定睛一看,是一支粉雕玉琢纤纤象牙筷子,顿时气血上涌就要开骂,被洛可硬捂住嘴给堵了下来。
两人正挣扎着,忽听得铿锵铁栏开启声,闻声望去,娘啊,人熊正淌着口水冲着她们狂奔过来。想也没想,同时,两人就一把将前面的汪清推了出去。推完才发现少了个人,一齐望去,汪清正迎风流泪与那熊奋力纠缠,两人才开始内疚起来。
人熊直立攻击时有两人高,奇力无比,一掌拍下,地上就现一深坑,汪清虽有些功夫底子,无奈实力悬殊,渐渐不敌,步法也开始凌乱,几次险些就被熊扑倒了。
当然何琢衣,洛可两人也没闲着,她俩缩在角落一边哆嗦,一边商量着谁去帮忙。
“你说,汪清架着熊掌转的时候像不像跳华尔兹?”
“嗯嗯,其实我觉得他一个人没问题。”
“嗯,我也觉得,我们去了反而添乱。”
“嗯嗯,高手过招最恨人插手。”
听得汪清眼前一阵发黑,胸口一阵发闷,抽了个空档吼道:“你们俩要是不来帮忙,这熊回头就该来收拾你们了!”
两人一听有些道理,但都又不敢上前,在一旁大声比划道“剪刀——石头——布!”听得汪清脚下一软,险些入了熊口。
三局两胜,何琢衣败下来,攥着那根象牙筷子,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瞄着人熊就冲了过去,闭眼就给他往死里扎。
“啊~”
何琢衣睁眼一看,汪清正架着熊掌,挂出两行宽泪回头望着她。再往下看,那象牙筷子正不偏不倚地扎在汪清腰坎上。
“看准了再扎啊!”
“哦哦,新手上路,下回注意,下回一定注意!”何琢衣还未来得及收手,就被人熊撞开三尺跌坐在地上,汪清渐渐不敌人熊,一人一熊一边交战一边渐渐又向何琢衣靠去。
这一撞,何琢衣就火上来了,他奶奶的敢撞老娘!老娘挤公交车的时候都没给人这么撞过!再扎!
“啊~”象牙筷子正插在汪清屁股上。
“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等收拾完它,我一定向你好好赔罪……”汪清的声音有些发飘。
洛可看着形式不对,就急了:“琢衣,你瞄准汪清扎,你乱扎可能误伤汪清,你瞄他扎一定能扎到熊。”听的汪清差点背过气去。
那熊想是饿了一段时间,战得怒气大盛又不得逞,血红了眼咆叫着全力向汪清扑去。谁都看得出来,这一击非同小可,汪清早已战得精疲力竭,若是吃不下这一击,大家便要横尸在这里了。
胜败再此一举,生死在此一扎。
何琢衣使出食堂打饭时的全盘功力,闭上眼,奋力抬手一扎。
“嗷”地一声,也不知道嚎的是到底汪清还是熊,就见汪清一巴掌把熊拍出两丈远,那熊翻了好几滚一头撞上场墙翻了白眼。再看那汪清,满嘴白沫,在风中晃了俩下,便直挺挺的卧倒了下去。
洛可在远处却也看了个仔细,心里叹道,原来武侠小说中的激发潜能的神奇穴位竟是藏匿于菊花之中。
何琢衣打了个激灵,收了象牙筷子,发现只剩了半截,那半截到底断在何处她也不敢多想,但是看着着象牙筷子,不是古董也是好料,放到现在肯定是价值不菲。她也不舍得乱扔,在裤腿上擦了擦,悄悄将那剩下的半截筷子收好,仰叉脖子看着王爷:“哼,怎样!?我们胜了,王爷答应的事情可别不作数!”
一边的侍卫大惊,怒斥道:“大胆,王爷说的岂能不作数!”
玉座上的王爷笑着呷了口茶,漱了漱嘴:“当然作数,你有什么要求?”
“要盘厨房四天前给你做的那种扇子糕!”何琢衣答的飞也似的爽快。
“放我们……”一旁同时张嘴的汪清和洛可,嘴角哆嗦了两下,后半句话就这么硬生生被何琢衣截断在肠子里。
“准!”
僵在一旁的汪清和洛可闻言,拿出对付熊的十成功力和必杀对着何琢衣就是一阵猛收拾。
何琢衣抱着头蹲在一边,这才觉得自己失言,忙在拳打脚踢中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嘛,我应该要多几盘大家一起分……”话还未说完,又遭一轮更密集的拳打脚踢。
声音不大,却也慢悠悠飘进了王爷的耳里,王爷扬了扬眉:“可以”……
三人被绑在椅子上,左边是一排排空盘,右边是一盘盘金苏白玉扇,三人翻着白眼,肚子撑得小西瓜大,一边被人继续填鸭,一边在心里将王爷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汪清和洛可还不忘抽空腾出腿来踢何琢衣两脚。
当夜,消化不良的三人,满牢房的蠕动消食。
第四章探山取宝
本章作者图米
是夜,汪清被王爷召见。
汪清也不知王爷单独找他到底什么事情,又不好直问,只得跪在堂下,等着王爷慢慢地喝完茶,慢慢地回过头,慢慢地打开折扇,慢慢地……终于他忍不住发问:“王爷有何吩咐?”
“你替我去尫山取一件东西,办成了,” 王爷扬了扬嘴角,翻过折扇道,“自有重赏。”
汪清一听,心中高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比呆在这个王府里头强多了,但想起了何琢衣和洛可,如果把她俩单独留在这里,指不定这个王爷性子一高又搞些什么玩意儿,到时他又不在,她俩就真是五大郎服毒――死定了,便央求道:“小人有一事相求。”
王爷仿佛是早有预料,掀起嘴角笑道:“且说。”
“那两位姑娘是小人的朋友,小人希望能她们能同去,也好做个帮手。”
王爷扬了扬手,命人领了何琢衣和洛可过来。何琢衣仍沉浸在金苏玉白扇的恐惧中,见着王爷的俊脸白净冷峻的,竟都幻化成为一颗苏玉白扇来。白沫一吐,差儿点没晕过去。洛可正扶着腿软的小衣子,没想后面被人一推,就跪倒在地上,两人双双给王爷老大行了个大礼。愤然往后一瞪,就见后面那人正是领她们来的老管家,一张皱纹横溢的脸上充满诚恳无辜的笑容,低声道:“人家只是提醒你,见着王爷是要跪着行礼的。例行公事,例行公事。嘿嘿,这位大姑娘,别再瞪着奴家了,人家害羞的……”
看着这样一张老菊花的脸蛋硬是撑出来娇羞的意味,洛可诚意地将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奉献出来。
那老管家荼毒完洛可后还不止息,转而将老脸挤到了汪清跟前去娇羞道:“汪少侠要的人已带来,就请三位出发吧。”
汪清一看王爷那么爽快把两人还了他,直觉此时三人不走事情还要生变,便拽了两人要走,没想到那王爷当真来了句:“且慢。”
汪清心里凉了一截,直觉这不会有啥好事情。
就见那王爷用这李轩然的俊脸温和一笑,小衣子不知为何打了个冷颤。“汪清,此去凶险,也别怪王爷我亏待你们了,需要些什么尽管说。”
“金子!!!!!”小衣子闻声立刻扯着嗓子吼道,豆大的眼睛迸发出渴望的火花:“王爷!我们要金子!!!”
“……”
结果是,王爷命人抬出一箱金子,让三人任意装去。小衣子洛可发了疯一样狂装两大包裹,衣服里发里都塞满才甘心。
汪清已经呈现茫然状态。
“满意了吗?”见小衣子洛可猛点头,王爷笑道,“这可不够,让本王再送你们一件好东西吧。”
两人装着满身的金子,一听这个更是头点得如捣蒜一般。
王爷满意一笑,命:“小桃红。”
就见老管家兴奋地振臂一应,正在三人呆愣之际,三颗乌黑亮丽的药丸分别进了三人的口中,糊里糊涂就吞了进去。
“什么东西?”
“呵呵呵……”小桃红娇媚一笑:“你们可得感谢王爷呢,这可是最最珍贵的‘哭笑不得三日癫狂’啊!!”
“哭笑不得三日癫狂????”光名字就叫人毛骨悚然。
“对,”小桃红道:“三天之内没有解药,服药者就会癫狂,化作野兽一般四处咬人、吃屎。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吃屎以后,这个药的毒性就结了。”
“吃屎??”吃屎已经够惨了,不过幸好这药毒不死人,不然其不是更惨。
“不过……”小桃红话锋一转,把三人的心提得老高的:“不过吃屎之癖可就永远改不了了,除了吃屎以外别的都吃不下了,就这样一直吃,吃到老、吃到死,吃啊吃啊吃的……吃啊吃啊吃的……”
“……一直吃,吃到老、吃到死……”
“吃啊吃啊吃的……吃啊吃啊吃的……”
“……一直吃,吃到老、吃到死……”
“吃啊吃啊吃的……吃啊吃啊吃的……”
再回过神的时候,三人已经站在山下。
风萧萧,路迢迢。
耳边不断响起的,是小桃红千娇百媚的声音,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反复折磨着他们。呆滞了一个时辰以后,洛可终于清醒过来,并摇醒了两位同伴:“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以后不用吃屎,我们前进吧!”
前进吧!未来的吃屎三人组!
充满必胜的决心,三人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
就是这历史性的一步。
小衣子大喝一声:“什么东西挡老娘的路!”面前俨然毛茸茸一陀,严重阻碍视线,小衣子只好低头看着自己脚下刚踩着的东西,正是一活生生的菜色:熊掌。
熊掌,熊的掌,活生生的熊掌,就长熊的身上。
为什么我们跟熊这样有缘?
经过一番推断,小衣子终于面呈灰绿色,大喝一声:“死人啦!”拔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见洛可倒地,汪清死劲拉的情景,看着看着自己也倒地了。
汪清大喝:“丢掉金子!”
小衣子恍然大悟,与洛可异口同声到:“不丢!”
“命都没了要金子做啥!”
“粉身碎骨有不怕,只留金子在人间!”
汪清气绝,突然灵机一动,大喝一声:“吃屎!”
……一直吃,吃到老、吃到死……
吃啊吃啊吃的……吃啊吃啊吃的……
……一直吃,吃到老、吃到死……
吃啊吃啊吃的……吃啊吃啊吃的……
遥远的记忆被唤醒,两人顿悟,三扒两拨把身上的金子拿出来并往熊的身上扔去以减缓熊的进逼。
终于,熊掌下逃脱了,金子也散尽了。
小衣子发表总结性的言论:“下次该要银票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