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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七瓢扑棱几下,反驳她,“我是虫子,不是鸡。”
      “行行行。”姜行将东西绑在他腿上,叮嘱,“进去酒楼后将药下在他们饭里,然后…”

      七瓢抢答,“然后我就逼他们收你为徒。”

      “你有几个脑袋够他们砍的。”姜行怕他头小脑子没装多少,胆子却顶破天了,继续说:“等他们昏了后将他们灵石都偷过来。”

      七瓢使劲点头,“老大真聪明。”

      姜行挥挥手,“行了去吧”

      看着七瓢飞走后,她原地而坐,运气丹田,灵力方由丹田出去便迅速消散。

      她继续运气,试图弥补过丹田后的那块窟窿,她灵力稀缺,十分之九的灵力全用来修复窟窿了。

      当年时容平定天界叛乱时,只用一剑便贯穿她丹田,尽管她躲闪及时,没伤到要害,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如今积蓄的灵力十不过三皆全都逸散。

      算了,摆烂吧。

      姜行抻个腰,从碗里捞了个昨天捡来的果子,在袖口蹭蹭直接咬了下去。

      她躺在草垛上啃着果子,想七瓢什么能回来。

      用左手仅剩的三根指头来回掐算,将果核吞入腹中料想它应当没那么快脱身,往身上盖了层草又睡了过去。

      还没彻底入睡,她耳边就盘旋一阵嗡嗡声。

      七瓢回来后见吵不醒她,直接趴在她眼皮上,“老大你不会是死了吧。”

      姜行挥手一把将它拍走,声音懒散,“东西呢。”

      七瓢嘿嘿笑,“老大你还真别说,这群修士人傻钱多,没有丝毫防备,加了一点小料就拉的他们生死难料。我不仅顺走了他们的灵石还把他们的配剑全都偷来了,怪不得都说剑修脑子一根筋,真不知道怎么当上修士的。”

      姜行接过灵石,一口一个,但也不忘吩咐,“将配剑扔的远点,免的他们追到这来。”

      “还是老大聪明。”它驮着一堆东西哼哧哼哧又飞走了。

      姜行吃完一袋灵石后,惊奇发觉体内灵力充沛不少。还有两袋灵石,她也没地方储存,怕袋子上有修士的禁制,她将两袋灵石全部倒进嘴里。

      她晃着一条腿悠哉悠哉地吃,将袋子随手一扔。

      却不成想,袋子刚好砸到别人身上。

      “又是你这小叫花子!”

      姜行直起身,眼神微眯,心中冷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千万闯进来。

      “是不是你这狗杂碎偷了我的钱。”

      姜行扶墙颤巍巍站起来,她双唇微颤,“大人,您莫要冤枉我。”

      那人见她不承认,撸起袖子拿着根铁棍就要朝她身上打,十分暴躁,“就是你这叫花子偷的,若不赶快把钱还回来,我就剁了你的手脚。”

      姜行一拐一拐的朝他旁边挪了几步,暗地里却将修士的钱袋子塞进他后腰挂着的棉麻袋中。

      身后的几个打手,见她一身穷酸味,浑身掏不出一个铜板,棍子抵在那中年人脖上,威胁道:“耍老子玩呢?今天再不还钱砍的就是你的手脚。”

      姜行吓得缩了缩脖子,怯懦道:“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剁他一只手,钱筹够了放回去。”为首那人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至于这小叫花子,卖了当窑妓。”

      姜行强忍恶心,才没将这群人当场打死。
      “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诸位也不至于将这位可怜的姑娘卖进窑子里吧。”

      风动树却静,一道无形的屏障倏然笼罩此处。在众人视线盲点处,无人发现瓦片处坐了个人。
      这人一身白衣,腰系一块青南玉,眉眼如画,气质温润。

      他迎身而下,十分有礼貌微笑,“诸位间的恩怨何苦牵连这位姑娘。”

      姜行表面平静,内里却一阵哗然,无谓其它,只因此人竟与时容长相一样。

      那说话的感觉,隔三里地都能恶心住她。

      打手们不是莽夫,知道这几日有修士来西峡,方见他踏空入平地,便知他定为修士。腰系青玉佩,想必是当世大宗之一,青玉宗弟子。

      打手们面面相觑,而后整齐划一恭敬道:“我等无意冒犯,只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只带此人走,我等也是奉命办事,还望大人宽宥。”

      “无需对我有歉意,你应当对这位姑娘说声抱歉。”时容站在她身前,微侧身示意打手。

      “抱歉,姑娘。”打手们对眼前这位黑若木炭,头发毛糙,畏畏缩缩的人实在叫不出姑娘二字。但对上时容那颇具威胁的眼神后,他们才勉强从嘴里挤出姑娘二字。

      时容朝她递手,想要拉她起来,而姜行条件反射朝后一躲,抖如筛糠,她扒着墙慢慢站起来。
      怕他认出自己,她将头发往前扒了扒,声音粗砾,“不用,免得脏了大人的手。”

      时容伸出的手僵了一瞬,而后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他自然的摸了摸姜行乱糟糟的发,“众生平等,你怎会脏?”

      姜行不知他有何目的,不过瞧他这样像是失忆了,为免打草惊蛇,怕没探出对方虚实反倒把自己底全部倒腾进去,她尽量避免和他有过多交流。

      时容瞧出她的胆怯,不再勉强,“我乃青玉宗司臣容,这几日姑娘若遇麻烦皆可到南方楼找我。”

      姜行心底默念一遍他的姓名,攥紧双拳,点头示意自己已知。
      “这是我宗玉佩,此物为证,姑娘可拿它来寻我。”
      他不顾姜行的抗拒,自顾自的将玉佩塞在她手中。

      司臣容一向自持温和有礼,做完一切后却恍了几分。虽不知自己方才内心的躁动是何,但玉佩已给她,他也便不会再要回去。

      司臣容道:“说了这么多,还不知姑娘的名姓。”

      姜行握住玉佩转过身去,明显不想与他交流。

      看她抗拒,他环视周遭心中多了几丝分寸,他克制有礼,“既然姑娘不想说,那我也不再问,告辞。”

      过了一会,确定他走后,她松开手中,看了眼玉佩,表情复杂。

      一边思考一边将玉佩送进嘴里,她像咬饼子一样,一点一点啃着玉佩。

      她嘴巴微动,面色却异常复杂,玉佩吃完后,她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虽不知这时容有何目的,但方才观他举动不似要抓她,难不成真失忆了?

      她将玉佩下方系着的玉穗也扔进嘴里,边嚼边想,六道轮回好像就是有洗记忆的作用,但他一仙君不在上界坐享其成,到凡间作什么妖?

      难不成还真是她当初说的话刺激他这上仙了?给他说羞愧自己主动请缨下凡历劫轮回。

      吃完后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

      她一个半条小命都没了的仙侍,干嘛要去心疼位居高位的上仙。
      同心契结傻了吧,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点不解恨,又朝墙壁上猛撞几次。

      就差把脑浆撞出,她拍了拍脑袋,晃了晃。

      正巧,七瓢回来了,翅膀飞的颤动,它跌跌撞撞,身体失衡直接掉进地上污水坑里,它趴在坑里呕了几声,翅膀捂着脑袋,难受道:“老大,你干什么了,我好想吐。”

      姜行见它栽在地上飞不起来,直接从污水坑里给它捏了出去。

      她用袖口那点料子给七瓢擦了擦,“东西扔那了?”

      “扔到酒楼门口了。”七瓢捂住嘴,小心翼翼说:“老大,我想吐,你先松开我。”

      姜行手放开,它的身体像落叶一样晃悠悠飘在地上,它扒拉在一片落叶上,虚弱无力。

      姜行捞了把腿的布料,准备撕开给它用,却像摸到了什么。

      她将裤腿朝上卷,原本空落落的裤腿,竟又重新生出一条腿。

      任是姜行再如何平静,多年苦寻秘法,竟在今日一举回报。她摸着失而复得的腿,罕见大笑出来。

      七瓢也不装死了,受到她情绪的感染,直接飞在她肩膀,大叫狂笑,“老大你终于长腿了。”

      姜行笑过后才想起来,她这双腿怕是吞了那个玉佩的灵力复原的。

      怕这玉佩也不是什么凡间俗物,她问七瓢,“修仙大宗内是不是有众多法宝,可肉白骨,救人生死。”

      “也不全是,主要得看宗门,大宗内底蕴强,秘宝会更多。”七瓢默默补了句。

      “青玉宗选拔弟子在那日?”

      “…”七瓢一言难尽,“现在。”

      “现在?”姜行朝后拨了拨乱发,“去选拔。”

      “老大,我没听错吧。”七瓢跟在她身后,一直嗡嗡问。

      “凡间之物难以再修补我之伤,唯有去大宗寻机缘才能积蓄力量,绝地反击。”

      七瓢问:“你还没死心啊。”

      “死心?开什么玩笑。”姜行看了它一眼,“我可不能死在这。”

      “你知道我说的意思。”七瓢担心她,“下界宗门与仙界之人多有纠葛,你若进宗后被发现了怎么办?到时你难以脱身,又是死路一条。”

      “条条大路通罗马。”姜行挥挥手,示意它别紧张,“我丹田几乎已废,仙界之人也是通过灵力觉察我,那我不用灵力不就行了吗。”

      “你不用灵力干嘛?当扫地的?”

      “你一个虫子搞什么歧视,扫地的怎么了。当年我这个扫地的还不是将天界掀了个底朝天。”姜行也知道它没那脑子想第二条路,“我入青玉宗去当剑修,既能避免仙界,又能拥有一技之长,简直一举两得。”

      “…”七瓢被噎住了。

      “可是他们好像不招女剑修。”

      “放屁。”姜行异常自信,“他们怎么会放走我这珍宝,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七瓢撇了撇嘴,也不知她自信是从那来的。

      姜行猛地停住,转身掐住它那小身躯,盯着它的眼,慢慢道:“你眼神骂的好脏。”

      七瓢支支吾吾,打着哈哈,“没有吧。”

      “怀疑我?”姜行冷呵一声,而后自信爆表,“他们不招女修,怕是没有遇见我这等奇才。也罢,让我给这群井底之蛙开开眼。”

      七瓢也不怕她,“哎呀,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等你进了再说吧。”

      姜行腿刚长好,多年习惯一条腿过日子,猛地多了条腿,她稀奇又不自在。她一条腿有些顺拐,另一条有些内拐,走路姿势奇葩难看。

      “狗走路都比你走的好,你要不先练练?”七瓢跟在后头不忍直视,“况且你这一身打扮会被赶出来的吧?”

      “嘘。”姜行实在不想听它跟个老妈子似的念念叨叨。

      西峡南山楼,四考场

      座前有三位修士手握一块测灵石,测灵石后处排了三条长队,姜行还没进到楼内,那人零零散散的全部排了出来。

      对比旁测灵石处的热闹,剑修丹修这人少的格外突兀。

      五人招生人数叉差异形成一个凹字。

      姜行有点坡脚,像乌龟一样慢慢挪到剑修处。

      剑修那位子上坐了个人,眼也没抬,直接拿了张表,“填完后明天进宗。”

      姜行还没发表自己对剑道的见解,就告诉她填个表就能进了。

      姜行握住笔歪歪扭扭的填资料,不多时表上墨水四溅,手上还蹭了一堆黑染料。

      “给。”姜行吹了吹还未干的报名表,自信满满递给他。

      负责人看了眼表上的脏迹,虽说皱了皱眉头,但好在没给她当场退回去。

      “明天午时来此,介时会有专人带你去青玉宗。”
      负责人从抽屉里拿了块铁牌递给她,“凭令牌进山,收好了。”

      姜行接过令牌用牙齿咬了下,看它没多少灵力,就把铁疙瘩揣兜里没动它。

      “这大宗还挺好进。”

      姜行挠挠头,虽然感觉有些离谱,但总归目的达到了。

      至于过程,再说吧。

      “你进的是青玉宗吗?”七瓢看手续如此简单,不禁自我怀疑。

      七瓢看她不说话,昂首挺胸像个花孔雀似的,默默蹲在她肩膀上。

      姜行走了一路,路边人见了她跟躲瘟疫似的,她身旁方圆十米都没一个人敢靠近。
      她停在一处棱镜,照了下自己。她拍拍脸,纳闷道:“我也没丑到吓人的程度吧。”

      “丑八怪干什么呢。”店家见一个叫花子在自己门前,一脸嫌弃的赶人。

      姜行歪头,十分不解,于是质问他,“我那丑了?”

      店家都不稀得理她,见她不知好歹,转身从店里拿出一把扫帚,“嘿,你这小叫花子,再站在这影响我生意,信不信我打你。”

      姜行轻嗤一声,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下一刻

      她扭头就走。

      七瓢怒其不争,“你有点志气啊。”

      “志气?要它干嘛,你还真以为我会打那人?”姜行不知从那捡了块碎棱镜,沉浸其中,“他只骂我两句,我却杀了他,太恶劣了。”

      “毒妇。”七瓢见她开始胡扯,顺和她说。

      姜行在转了六条街,路过八个岔口,根据周围人对她的眼神攻击,从小孩口中得知了真相。

      “阿娘,那有个傻子,把裤子穿身上了。”
      孩童稚嫩童真,咬着手指不解问,她在小孩的娘眼里看出了尴尬,她下意识低头看。

      哦,好像说的就是她。

      她就近找了家店换了身新衣裳,至于钱,她当然是没有的。

      还多亏了七瓢“主动”掏钱替她结账。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说法在姜行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跑了整条街拾掇了下自己,日落后,当她再次跟七瓢呛声时,它罕见的不跟自己犟了。

      “说话啊?!”
      一路上,这不知是姜行第n次喊。

      七瓢扭扭捏捏,不好意思,一副十分做作的模样。

      “老大,你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大声说话了。”七瓢勉强给她了这个解释。

      “滚。”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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