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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33 ...

  •   梦游?

      萩原研二压根不信他的满嘴胡言,他的视线落在了男人脖颈的颈链上,有些困惑地皱起了眉。

      ……颜色又变了,这颗宝石吊坠的颜色变淡了一点,处于橙与红之间的颜色。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之前澄澈明亮的琥珀色,但也不至于像萩原研二之前看到的红得快要滴血一般。

      有什么宝石是可以变色的吗?

      萩原研二疑惑了两秒,很快便不再在宝石上花费心思了,现在更重要的是搞清楚北岛千辉大半夜出门是做什么去了。

      “北岛先生,找借口麻烦找个像样一点吧?”

      “哎?好吧,那看来只能讲实话了啊。”北岛千辉叹了一口气,“我出门打虫子去了。”

      “……”

      萩原研二简直无语凝噎,打虫子,怎么又是打虫子,北岛千辉是没有别的借口了吗?!

      “我没有骗你,真的,我刚刚拍死了一只虫子。”北岛千辉顿了顿,“虽然过程可能和普通杀虫不太一样,但那的确是一只虫。”

      他似乎是从萩原研二的脸上看出了不信任的神色,难得软下声音,像是在求和一般低声说道:“那只虫子可恶心了……死掉的时候还对我进行了精神攻击……弄得我现在还有些头晕,萩原,能让我先躺下来吗?”

      他没有再喊萩原研二为‘萩原警官’,而是拉进了距离选择直接称呼对方为‘萩原’。北岛千辉可怜兮兮看着半长发的男人,眼角红恹恹地垂着,像是一只被淋湿了的小狗一般无辜。

      可惜26岁的萩原警官早就对这种狗狗视线免疫了,他笑吟吟地看着装可怜的男人,指了指床铺:“可以哦~那千辉君先躺下来吧?然后可以好好说一下你出去到·底是做什么了。”

      和北岛千辉一样,萩原研二顺着对方更换称呼的行为将对北岛千辉的称呼换成了更加亲密的‘千辉君’,并且在‘到底’这两个字上落下了重音。

      ……26岁的萩原研二比22岁的萩原研二更难糊弄了。

      要知道萩原研二这个家伙本来就心思灵敏,对人的情绪感知更是精确到恐怖,北岛千辉总是觉得假如真的有属性这么一个玩意儿,萩原研二的「感知」肯定是点满了的。

      警校时期的某个天台上,几名年轻人曾聚在一起抽过烟。

      严格来说,那会儿抽烟的只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剩下的三个年轻人一个是没尝试过的诸伏景光,一个是对这种东西不屑一顾的降谷零,一个是懒得抽的谷川春见。

      「受不了了,」降谷零没忍住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所以说这种臭烘烘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抽的。」

      「有助于放松?」萩原研二耸了耸肩说道,一旁的松田阵平倒是蛮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知道你不喜欢了金发混蛋,下次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抽行了吧?」

      降谷零蹦出一枚青筋:「想打架吗,卷发混蛋?!」

      真正的好孩子·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拉住了自己幼驯染:「我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松田你们会抽烟。」他打着圆场说道,「不过吸烟有害身体,还是少抽点吧。」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还是稍微学一点比较好。」萩原研二轻快地说道,「半年后就要进入职场了,如果不会抽烟的话,到时候可能会被前辈欺负哦?」

      「哦哦,是类似于那种‘降谷,前辈的烟酒你怎么可以拒绝呢,把这支烟抽了我就放过你’的剧情吗?」谷川春见压低了声音说道,把脸挤在一起做出了大灰狼的表情,「‘哼哼,就让前辈我来教教你怎么变成大人吧’——哎呦!」

      降谷零冷笑着收回了揍人的手:「对不起啊春见,没忍住。」

      除了受伤的谷川春见,其余几人没忍住都笑了出声。

      不过笑归笑,伊达航还是建议道:「萩原说的也有道理,这边的职场问题不会比校园问题好到哪里去,」他叹了口气,「不会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被那些家伙欺负。」

      「我倒是觉得欺负零的会被狠狠整回去吧……」谷川春见揉着头嘟囔道,「倒是景光更有可能真的被欺负……」

      「确实。所以景老爷,要不要试试?」松田阵平忽然转移了目标,朝着诸伏景光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漫不经心地递过去,「MEVIUS牌子的烟味偏小,适合新手,不容易被呛到——来一根?」

      被集火的诸伏景光愣了愣,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松田阵平的烟。然后卷发男人同样丢给了降谷零一根,最后谷川春见凑热闹般从烟盒里又抢了一根,白白损失了三条烟的松田阵平黑着脸收回了烟盒,堪称血亏。

      谷川春见无视了松田阵平的怒瞪,给自己点上烟后又极其顺手地给两位新手点了火,而年轻人最禁不起诱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在伊达航爽朗的笑声中抽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口烟。

      MEVIUS确实适合新手,但是这并不代表不会被呛到,两位优等生难以避免地被呛了一口,之后倒是很顺畅地抽了下去。

      「怎么样?」谷川春见不怀好意地凑近降谷零笑道,「首席大人?大人的世界味道怎么样啊~」

      降谷零厌恶地呸了一声,把只吸了几口的烟吐了出来:「不怎么样,离我远点。」

      「哦……」谷川春见被推开也不在意,歪过头凑到另一边,「Hiro,感觉怎么样?」

      「还行?」诸伏景光可能不太适应,他眼角还带着一点刚才呛出来的眼泪,把烟也拿了下来,「没我想象中那样难抽,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好吧,我宣布带坏好孩子作战大失败!」谷川春见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被松田阵平一脚踹在屁股上。

      「所以说啊,一开始喊我上天台的人是谁啊?」卷发男人没好气地说道,「抽烟还要手拉手一起抽,没断奶吗,谷川春见?」

      「说的真难听,松田。」谷川春见哼了一声,用着萩原研二说话的语调说道,「明明是阵平拉着萩一起来的,我只是顺便喊了班长景光和零而已啦~」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所以严格说起来没断奶的应该是松田你哦~」

      「…………谷川春见!」

      「哈哈哈!偶尔一起抽烟可是男人的浪漫啊!」伊达航大笑打断了两人的斗嘴,他将手搭在松田阵平的肩上,有些好奇地看着谷川春见,「对了谷川,你之前不是说有好玩的东西要给我们看吗,是什么?」

      「啊!对的……我看看……找到了!」

      谷川春见从包里翻出了几张卡牌。

      「咦?塔罗牌……?不对,这不是塔罗牌?」诸伏景光也有些好奇地,他分辨着牌面上的图案,疑惑地说道,「看上去像是某些自然属性,这是什么?」

      「就是最近很火的测属性啊!什么天地风雷水火山泽之类的,从隔壁传来的啦。」谷川春见兴奋地盘腿坐在地上,把卡牌打乱又混合在一起,「女生那边都流传开了,景光不知道很正常啦,萩原你居然也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但是我没想到小春你会对这个感兴趣哎。」萩原研二叼着烟含糊地说道,「小春要给我们测吗?」

      谷川春见点点头:「我一直对这些东西还蛮感兴趣的……不过这个不像塔罗牌一样能占卜未来什么的,也不是真的八卦易经,是比较娱乐向的……更多是类似于测性格?」

      松田阵平无语地抽了抽嘴角,第一个表示退出,他懒散地挥了挥手就准备跑路,然后便被萩原研二和谷川春见左一个右一个抱住了大腿。

      「别走啊松田!这不是很有趣嘛,来试试嘛!!」

      「小~阵~平!Hagi也觉得这很有趣,来试试嘛!!」

      「撒手!你们两给我撒手——烟灰要掉了!!!」

      没能跑掉的松田阵平最终还是被迫被按着测了属性。后来每个人测出来的属性乱七八糟的,哪里只有天地风雷水火山泽,甚至连大洋彼岸的光暗神属性都出来了,一看就是糊弄小女生的玩意。

      一些大概的细节北岛千辉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是他还记得当时萩原研二抽出来的第一张卡,是「风」。

      风啊。

      萩原研二确实很像一阵风。

      温柔、浪漫、多情。风是看不见的事物,是感觉不到的无形之物,然而它无孔不入,无处不在。22岁的萩原研二是一阵肆意而明亮的风,他刮过了属于谷川春见的那个春天,然后在夏日的尾巴里消散在了璀璨的烟火中。

      谷川春见不认可这个结局。

      于是他抽出了自己的那张卡,是「火」。

      火是一种好东西。它烧得耀眼,烧得灿烂,烧得一切都炙热炽烈,它燃烧着那个明亮的灵魂,将停滞的风重新吹了起来。

      风重新吹起来之后,火便熄灭了。时光滴滴答答地流淌,在扭曲的世界线里将那一抹热烈的火焰凝结成了琥珀。

      北岛千辉有些苦恼。

      人们常说记忆会随着年岁逐渐变淡,时间会治愈一切伤痛。可北岛千辉觉得这些都是胡说八道的疯言呓语,因为他每夜的梦里没有月台上等待他的亲友,只有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一颗颗射穿手机与心脏的子弹、一辆辆横冲直撞的卡车、和一只只令人作呕的怪物。

      不断重复的噩梦日日夜夜让人每日于凌晨惊醒,在年复一年的日子中逐渐变成了习惯。可是现在26岁的萩原研二盘腿坐在床铺边上,正笑着看着男人。而鲜少有人能够拒绝萩原研二,于是北岛千辉便不再挣扎,乖巧地爬进了被窝里。

      然后盖着被子的男人开始思考。

      要怎么和26岁的萩原研二解释,因为加濑绘真想要对松田阵平下手,于是他非常冷静地让她把自己的脑子剥开了呢?

      虽然这也有因为加濑绘真被夏恩寄生了的原因,毕竟夏恩这种东西只会寄生在脑部,北岛千辉做不到隔着骨头凭空取虫,自然只有开颅这一个办法。而母虫在宿主死亡后会迅速脱离并寄生最近的一名人类。北岛千辉自知他已经算不上是纯粹的人类了,那么夏恩自然会选择最近的另一人——松田阵平。

      所以你看,他并没有其他选择。

      一切都如多米诺骨牌一般环环相扣,如果加濑绘真没有想要对松田阵平下手,他自然也不会出现在走廊里。而现在北岛千辉不过是顺着事态发展选择了最优解,在保证加濑绘真活着的情况下提前把母虫弄出来掐死了而已。

      他想,他很冷静。

      自从松田阵平死后,没有人再会去提醒他的衣领有没有乱,裤腿上是不是沾到了草叶。明明自己也曾经需要萩原研二提醒的卷发男人像是忽然变得成熟了起来,在整理爆破案的同时还能顺便整理一下自己毛手毛脚的同期。

      他很冷静。

      尽管有人想要对松田阵平的下手的行为让他心情变得极度糟糕。毕竟他忙碌了两辈子就是为了让这群混蛋活到寿终就寝,而现在居然有人想要提前把月台的票递出去,让北岛千辉这个勤劳的检票员不得不先一步把票撕毁在手心里。

      他非常的,冷静。

      北岛千辉做了什么?北岛千辉什么都没有做。他只不过是在走廊上和加濑绘真聊了两句话,至于对方莫名其妙当着他的面把自己的脑袋用刀捅开了,那是加濑绘真的问题,与他北岛千辉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冷静的北岛千辉看着等待答案的萩原研二冷静地说道:“加濑绘真快死了。”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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