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5 - 三界篇 绊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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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龙王的万年寿宴，气氛原本是很祥和的，只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每个人都倍感震惊。
被父王狠狠削了一掌，差点被整个掀翻在地上，敖忻猛地退后两步，目光之中很是茫然。
“……父、父王……”迷茫中的语气有些颤抖。
这一掌也打醒了所有的人，尽然定定地看着殿中，看着那酩酊大醉的龙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哭起来。
“是你……是你！”龙王颤颤地指着敖忻，咬牙切齿涕泗横流，“你这个该死的小孽种，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是我害死您的女儿？”敖忻闻言不由惊愣，眼看着父王又要打来，大太子摩昂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龙王的手，道：“父王，您看清楚，他是我们的九弟啊！九弟被打甚是无辜，您不能拿他来撒气啊！”
“……他是杀死我女儿的凶手，才不会是我的儿子！”龙王一把甩开摩昂的手，指着敖忻大哭出声，“姓杨的，你够狠！……你拐走了我的女儿不说，还留下这个孽种把她给克死……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啊……”
“够了！”龙母适时开口阻止，并转头吩咐摩昂道，“王儿，你父王喝醉酒乱说话，赶快扶他去寝宫歇息，莫要扫了在场众人的兴！”她随即转头望向席间，对四海的宾客道一声：“我夫君多年思念女儿，有时难免会神志不清。忻儿确实是我的骨肉，我身为母亲不会有错。”她对着摩昂点一点头，摩昂便带着龙王前往寝宫，而龙王仍旧醉眼朦胧，指着敖忻大声叫道：“你是凶手……凶手！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在场众人皆莫名其妙，不知究竟发生何事，见摩昂扶着龙王离开，随即同时将眼神转向敖忻。原本是敖忻给龙王敬酒，礼数毫无半点偏差，却遭到龙王一阵好打，他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敖忻身体不适，先告辞了。”九太子双手微微颤抖，只觉得呼吸骤然加快，他象征性地说了一句，随即从另一边走出大殿。“九弟！”“九弟！”“忻儿，回来！”众兄弟们坐不住了，起身便想将敖忻拉回来，敖烈在此时上前一步，抬手止住他们的动作：“目前还在寿宴之时，你们都走了，这里如何收场？”小白龙望一眼敖忻的背影，道一声，“九弟的话，让我去劝他吧，诸位兄弟便留在此地，不能让母后和众人难堪。”众兄弟想想也有道理，便就让敖烈一人前去，敖烈点头向众人辞别，随后消失在大殿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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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众人的面被父王怒斥，任谁的心里都不好过。敖忻化龙腾出西海，却是来到了西海岸边。如今此时，正是深夜，一轮皎洁的明月悬在空中，月光静静地撒在海上，好美，好亮。敖忻立在海边的礁石上，定定地望着那轮明月，月光映照在他的眼眸，恍然间好似着魔一般。脸颊的指印隐隐作痛，仍旧散发着些许的火热，海风吹得他一阵恍惚，眸中的光彩好似也要随之散去了。
忽然听得一阵水声，一条白龙从海面腾出，在半空划出银色的弧线，随后落在敖忻身旁，唤一声：“九弟！”
“……”知道来人是小白龙，敖忻并未转回头去，只是仰望天空的冰轮，仿佛被摄走灵魂一般。
“九弟……”见敖忻有些失魂落魄，敖烈不免有些担心，九弟毕竟还是少年，内心之中有些别扭。他上前一步拍他的肩膀，见他毫无半点反应，绕到面前看他的正脸，却发现他已然万分疲惫。
“我暂时还不想回去，三哥……”敖忻的话语里透着不满，隐隐有些赌气的意味，他把目光转移在敖烈身上，眼神之中有些浑浊。
“……那便等一等罢。”敖烈微微点一点头，不语站在敖忻身前，想起方才父王的怒斥，他的心里也万般疑惑。三妹子的事情他也了解，他不好开口妄加评论，可父王说敖忻害死他的女儿，莫非真的应验了自己的猜测？父王曾说那人姓杨，必当是二郎真君无疑，难道眼前站着的九弟，其实是二郎真君的儿子？
敖烈仔细打量敖忻，只觉得面容万般熟悉，却不是他的父王母后，而是早已死去的妹子。可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寸心无法再度复活，又如何在这一千年中，生出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半人半龙也就罢了，可敖忻是正统的龙族，要说他是杨戬的儿子，怎么看都绝不可能。先前他问起寸心的事，大哥和母后皆充耳不闻，莫非真的有什么秘密，一直从千年前隐瞒至此？
“九弟，你可听说过你三姐？”敖烈试探着问了一句，同时观察着敖忻的反应，而敖忻只是斜过一眼，幽幽地道一声，“那是谁？”敖忻作为最小的龙子，在寸心死后方才出世，自然不知道这个三姐，以及有关她的一切事情。敖烈微微叹了口气，想想当时为三妹伤透脑筋，如果敖忻真的姓杨，便就是天意，让他随缘。
“既然你不知道的话，我便讲与你听罢。”敖烈望着辽远的海面，内心之中却在苦笑，如若事实确是如此，眼前这个家伙就该是他外甥了。
“……敖忻洗耳恭听。”也不知道这家伙的性子，归根结底是像了谁。
“或许听过之后你就明白了，”敖烈向敖忻回望一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该来的最终还是会来。”
“……敖忻知道。”敖忻的眼眸闪着幽光，露出一种不属于他的成熟。敖烈不语转过头去，心里默默叹了一声。
该来的永远都躲不掉，不该来的也永远都抓不住。这本就是命运劫数，该随缘的，就让它尽数随缘吧。
……
……
……
王母千年前设下的咒语，如今缓缓消散而去，有关西海三公主的记忆，正在被一点一滴地唤醒。
敖忻是个聪慧之人，他自然明白敖烈的意思，当金乌再度升起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然十分淡定。
“也就是说，我的母亲是西海三公主，而我的父亲，是司法天神杨戬？”
敖忻的语气异常平淡，好似平静的海面一般，敖烈在旁边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是否冷静过头了。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敖忻指向自己的额头，“我额间曾有一股力量，时隐时现，无法消除，是母后让我隐瞒不说，以免惹出滔天大祸。”
“……是母后让你隐瞒不说？”敖烈不由感到奇怪，母后竟然也知晓此事，莫非她早就知道来龙去脉？想想母后所说的话语，敖烈大概弄明白了，母后永远有包容之心，她对子女的爱护从未变过。
“是啊……母后大概都知道罢。”敖忻转头望着别处，回想先前在华山之时，他与那袭黑衣擦肩而过，随后相互对望一眼。那真的是他父亲么？他不知道，却充满期待，只是他舍不得生养他的西海，不知此后他会被置于何地。
“这并不是你的错，毋须自责，”敖烈见他面上不喜，便拍其肩膀安抚他道，“你是父王母后所生也好，二郎真君之子也罢，西海敖忻只有一个，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由你来偿还。无论你姓杨还是姓敖，大家早已认同你为兄弟，这么久的情分在前，相信他们不会恩断义绝的。”
“……是，敖忻知道。”敖忻点头。
“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办？”敖烈稍稍迟疑一下，看着敖忻开口发问，这家伙了然些许的真相，只怕会冲到华山找人去了。
“……我想先回去问问母后，让她证实你所说的一切，”敖忻缓缓摇了摇头，随即低沉开口说道，“就像你所说的一样，该来的事情终究会来，我只想知道属于我的事情，不会做任何无谓的逃避。”
“说得好。”敖烈的眉目一挑，道一声，“那便一起回到龙宫，我与你一起去询问母后。不过这件事情先不要张扬，以免有人借此大做文章。”
“……是。”敖忻听罢再次点头，随即微微低下眼去，而敖烈只是低叹一声，随后与他一起化龙而去。
……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55 - 三界篇 绊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