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结局改编]杨戬 -- 生死不欠》二郎戬

44、43 - 天庭篇 风声

　　杨戬从猿愁崖回到圣母宫，进了大门二话没说，首先在人群中搜寻半晌，在角落里发现了玉顶真人。玉顶似乎也有话要说，与杨戬一同走出了大殿，在场的众人尽然一头雾水，却只能看着他们远远走开。
　　荒尘没有跟着一起回来，众人便预感到事情的发生，而眼前的师徒俩又神神秘秘，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哪吒有些气急败坏，一拳砸向了身边的桌子，他很是不满地开口怒骂，说荒尘真是不知好歹。金翎霞翎看不过去，上前一步同他吵了起来，虽说荒尘此番很匪夷所思，但他们就是见不得他被人辱没。三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都要动起手来，众人赶紧上前劝说，却丝毫压不下他们的火气。杨戬听着屋里掀桌的声音，额头上隐隐有青筋暴起，他猛一转身回到屋里，毫不客气地甩给他们几个眼刀，道：“荒尘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其他人等一概不许插手！如今凡间危难在即，谁要是再敢为了此事大声吵闹、扰乱军心，休怪我杨戬不给情面！”一句话镇住了所有的人，殿里顿时鸦雀无声，数十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杨戬，见他不语甩袖、掉头走人，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顺，便就互相对望一眼，各自沉默不再作声。玉顶见杨戬从殿里出来，握紧了拳头怒火中烧，便挑起眉毛摇起蒲扇，轻移脚步走到他的身边，道一声：“徒儿，淡定。”
　　“……”杨戬不语沉默半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模样，随即正眼看着玉顶，微微躬身施行一礼，道，“师傅教训的是，徒儿正为荒尘的事情烦扰不堪，因而行事鲁莽了些，还请师傅不要见怪。”
　　“无妨，你偶尔发泄一下也好。”玉顶转头看他一眼，煞有介事地撇了撇嘴，杨戬自然懂得其中的含义，便也不语低头，翘起嘴角淡笑两声。
　　“师傅，荒尘留书出走一事，您怎么看？”半晌，杨戬微微沉下眉眼，看着玉顶低声发问，而玉顶暗暗斜起了目光，看一眼杨戬，反问他道：“你先告诉为师，你可还当他是兄弟？”
　　“……是，”杨戬稍稍停顿一会儿，随即答道，“即使此番，他真的要回去替王母做事，徒儿也不会有任何反驳。毕竟王母是他的正主，在某些方面看来，各谋其位各司其主，荒尘并没有什么过错。”
　　“那……假如说，”玉顶眯起眼睛，打了个比方，道，“如果荒尘真的助纣为虐，给三界带来灾难的话，你又该怎么办？”
　　“……”杨戬暗暗严肃了表情，左手缓缓握成了拳头，话语中有万般凌厉，道一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战场之上，我会第一个杀了他。”
　　“……嗯。”玉顶默默点点了头，表示同意。他看了看四周，发觉身后的大殿之中，时不时有疑惑的目光向他们瞟来，于是他便唤过了杨戬，将他带到一个无人的僻静之处，见四周再没有任何动静，这才小声嘱咐他道：“徒儿，你听着，为师此番也只是猜测。今日我与你说的话，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是，师傅。”杨戬往左右各看一眼，随即以法力屏蔽四周。他对着玉顶点了点头，道，“师傅，周围无人，您且先说罢。”
　　“嗯，好。”玉顶缓缓摇起了蒲扇，望着头顶无月的天空，低沉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道一声，“你听我说，或许尘儿此番，是走了跟你一样的老路。”
　　“……走了跟我一样的老路？”杨戬听他此言，表情里突然一颤。他回转目光暗自思索，似乎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师傅，您的意思是说……”
　　“嗯，看来，你也已经猜到了。”玉顶对着他点点头，随后又转过身，默默地甩着蒲扇，道，“不过这些只是贫道的猜测，如果他真的想要离开我们，那我也只好说，尘儿的命途多舛，让他自求多福吧。”
　　“……”杨戬不语沉默半晌，随即开口缓缓而道，“其实方才，徒儿去找荒尘的时候，也曾怀疑过他是否在刻意伪装自己。如今连师傅都如此道来，或许我们可以断定，荒尘是故意陷入虎口。”
　　“嗯，有这种可能。”玉顶摇了摇扇子，微微眯起了眼睛，道，“不过还是要小心为好，人心叵测，不可不防啊……”
　　“是，师傅。”杨戬点头回应一句，随即沉默再不作声。荒尘的事情在他的心里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结，心头烦闷却无法说出，只好默默思索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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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荒尘的意识渐渐复苏，他有些迷茫地眯起眼睛，只觉得头顶的光芒太过刺眼。他仍旧穿着那套黑色战甲，单手扶着地面坐起身来，他发现这里的景象很是熟悉，不由在心中暗自疑惑。他仔细在脑海里回想之后，发觉这里是王母的密室，专门存放各种法器，几千年来都不曾变过。自打他横空出世的时候，就一直无聊地呆在这里，直到一千年前被王母看中，才被她一直放在手边。荒尘起身往周围看去，发现这里有不少法器，有些仍旧是无感的死物，但有些已然有了灵智。法器在不远处嗡嗡作响，似乎是在与荒尘交流，而荒尘只是笑了一笑，随即缓缓点了点头。一件长得像画轴的物什，在感到荒尘的灵智之后，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隐隐发出了碧绿的光芒。荒尘不免有些奇怪，他缓慢踱步走上前去，发现这东西似曾相识，上面残留着一点熟悉的气息。“虚迷幻境……”荒尘喃喃念出一声，向着那画轴伸出手去，只见一道绿光闪过，幻境已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虚迷幻境是存在了数万年的法器，法力自然比荒尘要高，荒尘暗自想了一想，抬手变出另外一个画轴放于台上，将真正的虚迷幻境藏入战甲之中。当他做完了这一切，赶忙快步转回身去，他感应到王母的脚步越来越近，便不动声色地等着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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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过来了。”
　　“是。”
　　“你比我预期醒得还早，我原本以为，你还想多睡一会儿呢。”
　　“……娘娘说笑了。荒尘只要伤势恢复，就一定会提早苏醒过来。”
　　“嗯，看来，你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是，多谢娘娘相救，否则荒尘必当会命丧华山。”
　　“你还记得当时的事情？”
　　“是。杨戬这个小人，为了自己的实力，想要加害于我，幸好娘娘及时赶到，戳穿了他的阴谋，才让我不至于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你恨他吗？”
　　“恨。”
　　“恨他什么？”
　　“我恨他阴险狡诈、卑鄙狡猾，利用我对他的敬意加以蒙骗。如今真相已然大白，荒尘不想再跟随于他，这种老奸巨猾的小人，我不可能与他狼狈为奸。”
　　“所以你就决定跟随本宫，然后再伺机除掉杨戬？”
　　“是。荒尘既然已经回归正主，就要时刻听候娘娘吩咐。”
　　“哼，好，”王母得意地笑了一笑，看着一脸严肃的荒尘，道一声，“有你这句话，本宫也就放心了。方才在你昏睡的时候，本宫修复了乾坤钵的裂隙，并且用符印坚固了外部的结界，也就是说，你以后随时有结界保护，只要不是道法高强的人，无论如何也伤不了你了。”
　　“多谢娘娘。”荒尘微微颔首，低声开口，以表感谢。
　　“你用不着谢我，”王母缓缓转回身去，让荒尘看着她的背影，“只要你能够帮我完成一件事，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就不知你是否愿意？”
　　“娘娘是想让我去除掉杨戬？”荒尘的眼眸放大了一瞬，随即小心地试探起来。
　　“不，”王母冷笑着摆了摆手，道，“还有一件比除掉杨戬更加重要的事情，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荒尘不知，还请娘娘明示。”荒尘低眉拱手，在王母身后开口请教。
　　“杨戬只是本宫的一块绊脚石，本宫自然要找个机会除掉他。”王母转头面对着荒尘，表情里带有一丝狡黠，她故作神秘地看着他的脸，将袍袖一挥，道一声，“你可知道，什么是君临天下的感觉？”
　　“……君临天下？……”荒尘听她如此讲话，暗暗在心里揣摩了一阵，君临天下只限于帝王之间，她王母赶来凑什么热闹？
　　“你知道吗？我已经厌倦了这个位置，”王母见荒尘没有作声，便就自顾自地继续开口，“每日的锦衣玉食，对于我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挑战性。我想要获得更大的力量、更多的权力，我想坐在朝堂正中的那个位置上，让三界众生尽然听取我的号令，只有这样，才能使我感到无边的满足。我这么一说，你明白了吗？”
　　“……”荒尘不动声色地听她解释，眉眼里保持着万分谦恭。他悄悄抬头看一眼王母，随即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三界之主自然有无边的权力，可娘娘已然是三界之母，又何必要夺取三界之主的宝座？”
　　“哼，三界之母？”王母冷哼一声，猛地一甩袍袖，愤愤地道，“什么三界之母，充其量就只是一个管理欲界四重天的女神，每日只能盯着手下的仙人，叫他们不要私自下凡成亲！如今的三界之主，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窝囊废，每件事情都要本宫给他做主，如此执政，成何体统？还不如让我代替了他，手里掌握神权和兵权，我保证让每个人都服服帖帖，三界里的每个人都敬仰天庭的神威！”停了半晌，王母转眼看着荒尘，目光里有着少许期待，她见荒尘仍旧是一副谦恭的样子，便直视着他开口而道：“本宫现在需要一个人，来帮我完成这件事情。本宫的意思，我相信你都懂的，本宫要你从玉帝那里骗走兵力，将他以及那群文官孤立起来，随后解除李靖的兵权，让他的百万兵马全部都归顺我们。随后我要以天庭的名义，除掉杨戬这个绊脚石，只要他一死，就没有人能够阻挡本宫，而他手下那些被庇护的家伙也就群龙无首，不敢对本宫怎么样。最终我要坐上玉帝的宝座，把他们一一握在手掌心里，张百忍统治了三界长达数万年时间，如今这个位置，也该轮到我来坐了。”
　　“娘娘如此精打细算，荒尘实在是敬佩不已。”荒尘淡然说了一句，随即拱手向王母施礼。他并没有立刻答应王母，只是稍稍沉默了半晌，暗自在心中考虑什么，随后悄悄看一眼王母，试探性地低声开口：“承蒙娘娘厚爱，竟然如此看得起我，荒尘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娘娘知遇之恩。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如果玉帝怪罪下来，还请娘娘在上面多加担待。若是荒尘替娘娘拿来兵符，献计解除了李靖的兵权，到了那个时候，还请娘娘不要忘了给在下一点好处。”
　　“哼！”王母闻言，瞪了一眼荒尘，荒尘赶紧低下头去，恢复原本谦恭的样子。王母对着荒尘打量半天，冷哼一声，随即不语转过身去，以背影对着荒尘，狡黠地道，“竟然敢与本宫谈条件，你的胆量也真不小。好，本宫答应你，如果此番你拿到了兵符，并且解除了李靖的兵力，本宫就传与你无上的法力，让你一举拿下杨戬的性命，正好打消你对他的心头之恨，如此回报，你看如何？”
　　“那就拜托娘娘了，”荒尘拱手拜谢王母，表情里露出一丝狡猾，“还请娘娘放心，以荒尘的实力，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好，你就先替本宫拿来兵符，只要你带着兵符回到行宫，本宫就真正相信你所说的话。”
　　“是，娘娘。”
　　荒尘接到王母的指令，躬身行礼向她拜别，随即挥动了背后的披风，向着行宫的大门走去。而王母在他的身后看着，眉眼里的目光尖锐异常，她冷冷地看着他离开，随即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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