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亚久津仁的同居日常[网王]》冰川增幅

30、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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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在六月中旬的东京都大会是网球部需要面对的第二轮挑战，而更早几天的期末考试是樱井花在山吹的第二轮学业考试。比起刚入学的全然迷茫，樱井花现在已经差不多跟上了进度，虽然没有什么名列前茅科科满分这种壮举，但至少不会有什么很难看的分数了。
　　不管别人怎么看，樱井花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
　　樱井花对期末考试态度认真，双休日都在家和数学题作斗争，本来稍微提过的电影约会之流都被往后安排了，亚久津仁对此颇有不爽，问她这种东西到底哪里好复习了，随便考考不就行了。樱井花对于这种学霸发言差点没忍住笑——那种哼笑——但她的男朋友确实是这么认为也是这么做的，于是她只是说为了不辜负别人对自己的期待。
　　主要是他们班主任对她的期待。
　　数学老师作为班主任在去年负责教导亚久津仁所在的班级，樱井花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给这位年轻的男老师带去什么头疼的麻烦，但至少她在拜托对方事情的时候，对方深受惊讶而略显感动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
　　俨然是一副难得被请求帮忙的热心人模样。
　　樱井花想想也是，对方这样年轻的男老师，并不是什么校园霸凌发生时很好的被求助者，大部分人是不会选择向他吐露心声的——因为不被信任——接触下来，樱井花对对方的整体印象是一位满心热忱的老师。
　　樱井花只能说是去尝试一下，能不能改变数学在她心里的恶毒地位就另说了。
　　一开始亚久津仁还是陪着她复习的，但男朋友坐在身边，樱井花全无复习的心思，她虽然是那种真的要专心做事还是可以全身投入的类型，但还是要分东西对她的吸引力和重要性的。就例如数学题和亚久津仁，她不用脑子都思考哪个对她的吸引力高一点。
　　而且亚久津仁教她做题充满了灵感，是指那种能够看出一道题简单做法然后省去大部分麻烦过程的灵感，好用，但完全不适合教题和考试，樱井花听下来觉得还不如找非常擅长应试的表姐求助。
　　樱井花埋头与数学题斗争，亚久津仁在旁边看杂志，大多数是跆拳道杂志或者赛车杂志，有的时候翻翻樱井花的艺术杂志。樱井花做完一道题的时候脑子浑浑噩噩，看一眼亚久津仁，她感觉对方不是陪着她应该是监督她的，这个时候应该有点什么家庭教师.avi的发展路线……
　　思路彻底跑偏，樱井花觉得这个题不做也罢，不复习也罢，什么期待全部让她去死，连亚久津仁盯着她的首饰架发呆她也能问出‘你是不是也想试试’这种大脑容量彻底塞满的话，在男朋友满脸问号的质疑表情下扔下笔，觉得他俩还是出门逛一逛比较好。
　　不然她怕她脑子烧坏了，真的打算给亚久津仁戴她那些五颜六色的发卡了。

　　樱井花给不死川飞鸟发消息询问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柳下惠的，特别是这种刚谈没多久的，她是真的没办法男朋友在旁边坐着，这种什么都能做的情况下，她做作业的。
　　不死川飞鸟谈过几次恋爱，但这种情况她没见过：……谁家谈恋爱陪着写作业的啊？你们俩不出去玩的吗？还是在家的腻歪就已经足够你们消耗余生了？
　　樱井花：偶尔是有出去玩玩的，但是最近事情蛮多的。
　　不死川飞鸟：那你直接跟他说呗，你要好好学习，他的存在会让你想入非非，等期末考试过了再和他这般那般。
　　樱井花：……
　　不死川飞鸟：怎么了？不敢说？
　　樱井花想：也不是不敢说。
　　她打字回复道：主要是在写数学题和和他待一起之间，你也知道我更倾向于哪个……
　　不死川飞鸟：？
　　不死川飞鸟：干嘛，你们俩已经从自己亲热都不够然后进化到分享给别人看了吗？
　　显然好友并不想听樱井花恋爱的心里纠结历程，以她对樱井花的熟悉程度，什么听劝都是假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早就定好要怎么做了，只是需要别人给她个台阶下她就翻滚下去了。
　　不死川飞鸟：什么时候放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樱井花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日历，网球社比赛的日子和放暑假的日子都被她圈了出来，大概估算了一下：大概还有个一周左右吧，马上暑假了。
　　不死川飞鸟问樱井花暑假打算怎么安排，这倒是问到樱井花的点上了，她非常快乐地又给不死川飞鸟拍了一张照片，在对方差点以为樱井花是给她拍了张国语课笔记的时候，打字道：看亚久津比赛啦，期末考试完的第一个周末是他们的东京都大会的比赛，如果顺利晋级的话还有决赛，然后是关东大赛，后面的赛程好像蛮多的呢。身边的朋友倒是有约着暑假去沙滩玩，正好那段时间还有烟火大会，就凑在一起了。虽然说起来就两三件事情，但是感觉也蛮忙碌的呢。
　　不死川飞鸟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打字问她：那你自己的事情呢？
　　樱井花：什么自己的事情？
　　不死川飞鸟：我怎么通篇看下来不是你和朋友一出去玩就是去看你男朋友打网球，你自己的事情呢？他都不陪你做点事情的吗？
　　樱井花第一时间没有捋顺不死川飞鸟问的是什么内容，片刻犹豫后读懂了：没有啦，他也有陪我上下学什么的，我之前想去学自行车他不是也陪了吗？
　　甚至连写作业这种事情他都能陪着一起，樱井花感觉对方其实陪得挺多的了。
　　不死川飞鸟：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死川飞鸟：这种你但凡找个对你有不轨之心的男生我觉得都能做到的吧，我看你们俩在一起有一阵子了，就天天听你说你去看他打网球，艺术展呢？他陪你去艺术展了吗？你刚到东京的时候不是一直惦记着这个要去看的吗？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去成吧。
　　樱井花：啊，那个展子已经结束啦。
　　不死川飞鸟：东京又不止一场艺术展，这玩意不是天天都有新开的。他怎么不陪你去？网球那种你一点都不懂，我当初抓着你去你死活不肯去的东西现在都能看得下去！凭什么他艺术展就不能陪你去！你不会是觉得对方不感兴趣所以没提吧？
　　虽然是在打字，但是不死川飞鸟精准地用标点符号表达了自己的心情。樱井花的心里想法被好朋友猜得准准的，确实是这样，她一开始本来打算邀请坛太一或者嘉田和美的，但是不清楚对方感不感兴趣，等和亚久津仁确认了关系后就更不好邀请前面两个人了，但樱井花怎么想都不觉得亚久津仁是会对艺术展感兴趣的人。
　　至于看网球比赛……樱井花觉得其实还好。她大概有点能够理解继母愿意每个月陪着她父亲去钓鱼这种她原来觉得枯燥无味的事情对方为何乐在其中了。也不是看事情是什么，主要是看和谁一起。
　　不死川飞鸟：他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兴趣爱好吧？他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吗？
　　樱井花觉得亚久津仁不知道得那么清楚也很正常，毕竟她吃东西不挑，平时又没什么特定的爱好：应该知道吧，他平时也会看我买的艺术杂志类的。不过我到了这边就没有画过图了，他不知道也不是他的问题嘛。
　　不死川飞鸟：他！不！会！问！吗！
　　打完这句话，不死川飞鸟快速地接了句：哦，我忘了，你男朋友是这茬人，真不会问。
　　樱井花想她平时也不会专门问亚久津仁喜欢什么，都是在相处的时候对方展现出来的，她才知道的。于是她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打字，成功获得了不死川飞鸟的一句呵呵。
　　不死川飞鸟：你要是再帮男人说一句话我就立马把你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你弟。
　　不死川飞鸟：你身边的人知道你俩在谈恋爱吗？
　　樱井花：就身边的人知道，长辈们暂时还不知道。
　　网球部那群人知道，她身边的朋友也知道，虽然他们知道得都很被动，但起哄的态度都很一致。樱井花现在去网球社等人都能收获到一群人打招呼，他们是大概接受了亚久津仁的女朋友和亚久津仁一样也会打架这个设定，平时看着樱井花温和礼貌的模样觉得因为那么难相处，到底还是关系亲近了一点。这让樱井花一度觉得她和网球部那群人的关系都比亚久津仁和他们的关系好了。
　　现在可能也就优纪小姐不知道了。主要是樱井花真的不知道对方知道后她该怎么面对这位长辈，这导致她和亚久津仁在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亲密过头的举动，最多也就是趁着亚久津优纪不在家搭搭肩牵牵手。
　　不死川飞鸟：也没事，趁着双方家长可能还不知道，你们俩分手也没什么大影响。

　　樱井花：……
　　樱井花发了个哭哭表情：你就不能前后态度一致一点嘛飞鸟。
　　之前明明一直处于让她看上就上的状态，现在又开始在她上头的时候给她降温，她就算是了解朋友的意思，觉得她之前有过一段情绪不稳定的时候，现在不希望她吃到爱情的苦——毕竟不死川飞鸟自己吃过几次——但有些话对于樱井花来说还是太直白了。
　　不死川飞鸟：你真的想听我说你们好甜蜜哦好恩爱哦好天生一对呢，你男朋友一定能在网球比赛上获得好成绩，你们一定能要在海边之旅中玩得开心？
　　樱井花看着这段话就觉得阴阳怪气，她老实打字：你不如直接骂我吧。
　　樱井花对待亲密的朋友是不藏着掖着的：我知道你是站在我这里为我考虑，但是你这样我还是会有点低落……
　　不死川飞鸟：我没有，别给我贴金。
　　不死川飞鸟：不过你要是低落的话，这种话我以后就不说了。其实我还有点更难听的话没有说。
　　樱井花：……
　　樱井花觉得自己真的是被不死川飞鸟拿捏透了：你说吧，我想听。
　　不死川飞鸟：很喜欢小花的一句话呢：我不是抖M。
　　樱井花给她发了个小熊憋气的生气表情包。
　　不死川飞鸟问她：你还记得你去东京是什么原因吗？不对，是你还记得你本来是打算出国的吗？
　　樱井花有点心虚，不死川飞鸟现在不提这个事情其实她已经彻底抛之脑后了。
　　当时出院后家里面是打算立马送她出国的，但是继母觉得不太妥当，旧的环境可能还会刺激到樱井花，不如让她去一个新环境里面试试，也算是出国前自己生活的一种试炼了。
　　不死川飞鸟：就算先不管你们俩能不能到你国三毕业吧。到时候你要出国，他在日本读书，你们俩异地恋，你还说他是那种不擅长用言语表达内心情感的人，那你到时候准备怎么办？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垂泪？还是你觉得他给你的安全感足够你一个人耐得住寂寞？
　　不死川飞鸟：你应该比我还知道年少情深横跨大洋到两看相厌的故事最后是什么结局吧？特别是你这种不管什么关系都需要安全感的可怜小孩。
　　樱井花确实知道，她生母和樱井孝就是这样，大人们并不故意隐藏过去的故事，于是她也知道个大概。无非是年少相爱的人在数年的异地中产生了矛盾和争执，昔日的红玫瑰变成蚊子血块，米粒连衣领都粘不牢，最后也不知道是冲着所剩无几的爱还是日夜滋生的恨纠缠不休，连生下来的孩子也不过是不爱的产物。但她又觉得自己其实没有不死川飞鸟说得那么脆弱，就算恋人不在身边她也能好好生活，再不济就……
　　不死川飞鸟：你可别打算跟我说什么你打算不出国了哦，信不信我现在不止告诉浩司还告诉叔叔。
　　樱井花：。
　　被好友预判了想说的话，樱井花的心虚感越来越重，她没第一时间打字回复，看到不死川飞鸟继续道：我上次听你说你房东很年轻，三十出头一点是吧？国三的男生普遍在十五岁左右吧，难道还是你希望这过这种日子？
　　不死川飞鸟：我可不希望我准备去上大学的时候我的好朋友突然间大着肚子告诉我她准备辍学结婚了，虽然你家那个财力你就算现在躺平都能衣食无忧……但你真的打算躺平了过一辈子？
　　后面的话不死川飞鸟没有说完。她并不评价这种人生选择怎么样，只是客观描述，但从樱井花透露出来的大概情况里面，不死川飞鸟觉得他俩双方的亲生父母的感情和家庭已经称得上是灾难级了，在这种灾难级的环境下，她以为樱井花在对亚久津仁展现出一部分好感的时候，两个人会拉拉扯扯到至少是国中毕业吧。等樱井花出国后，成为对方青春疼痛回忆中无疾而终的一部分，所以她才在最开始的时候顺着樱井花的意思怂恿她别留遗憾，实在喜欢摸一下也没什么。
　　嘿，怎么着，就一天没给她发消息，就关系定了。
　　不死川飞鸟真的很担心她要是两天没给樱井花发消息问她过得怎么样，她是不是得抱着个小孩子让他喊她干妈。
　　樱井花看着不死川飞鸟给她发的话，心想：确实好难听哦。
　　不过这些也的确是客观存在或者未来需要存在的问题，不愧是学生会的会长，想问题就是比她有远见，她现在还在思考怎么考好数学，不死川飞鸟就在思考她死了最好埋在哪里了。
　　樱井花想了想，认真回复：也不是不能处理的，如果想要一直在一起的话，双方总要克服一些困难吧。
　　不死川飞鸟：……
　　不死川飞鸟：你真的好喜欢他哦。
　　不死川飞鸟：这次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樱井花觉得她不如不加最后那句话，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说下去她今天就要直接进入emo环节了。于是她果断地拉走话题，问不死川飞鸟：那你之前那几任都会陪你去做你感兴趣的事情吗？
　　不死川飞鸟那几任没有一个是和平分手的，大多数觉得她性格太烈，说话太直，谈恋爱前是烈焰玫瑰，谈恋爱后就觉得自己要被烧成灰烬了。
　　不死川飞鸟：呵呵，那群贱/人都不配知道我喜欢什么。
　　樱井花只觉得不死川飞鸟的这个‘群’的数量描写有些厉害过头了。
　　谈话结束，樱井花觉得自己的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收到了不死川飞鸟的话的影响，说这话的人要不是不死川飞鸟，樱井花可能都被戳心窝子到破防了，这就是可恶的高中生和国中生的思想差别吗？她杵在阳台上散发神思，只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四月份伤春惜花的小姑娘，一时情绪泛滥，没有注意到亚久津仁从里屋出来了。
　　樱井花站在阳台上吹热风，看起来还挺不高兴的。这是亚久津仁第一眼看到的场景。他不知道自家女朋友刚刚经历了些什么，下意识地认为对方还沉浸在数学的苦海里面，走过去拉开阳台的推拉玻璃门，发现樱井花身体抖了一下。
　　他以为樱井花是被他吓到了，实际上樱井花只是被扑面而来的冷气冻着了一下。樱井花看看他，亚久津仁也看她，亚久津仁问：“晚上吃什么？”
　　樱井花一愣：“嗯？优纪小姐今天不回来吗？”
　　亚久津仁似乎对于大人们甩手的决定有点不满：“老太婆出去逛街了。”他觉得阳台上实在是有点太热了，往后退了一步，看樱井花那并不太明媚的表情，“还有什么题不会的？吃完饭我教你。别再这里顶着张哭丧脸了，难看。”
　　樱井花突然间就不惆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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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井花艰难地熬过了期末考试，第二天的休息日她本来是想和亚久津仁去看电影的，但周末对方要比赛，这种行为实在不好，于是作罢，并且无视了亚久津仁那种‘让他们都去死，你想去看就去看’的态度，把上次购物时买的胜利御守交给亚久津仁。虽然都大会还只是地区上的比赛，但看其他人的重视态度，樱井花也还是一起重视了起来。
　　亚久津仁嘴上说着他不需要这种东西，动作上倒是很领情地收下来了。
　　樱井花笑眯眯地看着男朋友：“不是觉得有这个你才能赢啦，这个是我想看你赢才会存在的东西。”
　　亚久津仁哼了一声。

　　周日是个好天气，但樱井花对于天气预报的信任岌岌可危，还是选择在包里面塞了把透明雨伞，本来是打算塞两把的，后来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必要。进入都大会之后仍然分有不同的场次，但所有的队伍都在一个场地，根据赛程安排在不同的球场比赛，樱井花看着高丘四、桑子二这些完全没有听过名字的学校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决定还是先和朋友说话她比较擅长一点。
　　青学也在今天比赛，难得能够在网球比赛的时候看到竹内和小早田，青学前面几场的比赛竹内没什么兴趣，看了两眼还是觉得第三场和圣鲁道夫的会好看一点，于是决定先过来找樱井花和嘉田和美说话。
　　这导致千石清纯在提供占卜经验、接收完南健太郎的赛程安排后看到了一个人在阴影下面站着的亚久津仁。他看了一眼亚久津仁，又看了一眼突然间在旁边出现，拿着笔记本，满脸兴奋地絮絮叨叨的坛太一，一个在说一个没在听，这个组合之前还是挺常见的，但现在他问亚久津仁：“樱井没来吗？怎么没有看到她？”
　　亚久津仁没有搭理他，千石清纯习以为常，坛太一倒是很主动地帮忙解释了，“樱井前辈和朋友们在那边聊天呢。”
　　千石清纯随着他所指的方向视线往旁边扫了一圈，正好发现四个女孩子站在聊天。除了嘉田和美其他两个千石清纯也有点印象，是和樱井花关系很好的同学，在学校里面经常能够看到她们在一起。
　　女孩子们脸上带着笑容，因为有些距离而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看起来是什么高兴的话题，聊着聊着倒是一起笑了起来，还有人不着痕迹地往亚久津仁身上看了一眼。
　　只是看了两眼，千石清纯发出一个结论：“哎呀，那边的气氛看起来很不妙呢……”
　　这种不妙并不是指女孩子们相处不和谐，而是在过分和谐的情况下，好像在谈一些会让人背后发凉的内容。
　　前一轮的比赛亚久津仁根本没有上场，这次也不知道是揪着领子威胁了千石清纯，还是今日的占卜适合他第一个出场，被安排在了单打一。千石清纯赛前还跟樱井花说了两句话，说亚久津仁最近训练认真了很多，对网球的态度也积极了一些。
　　樱井花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微笑：可能是找到了点乐趣所在吧。
　　千石清纯：我还以为是樱井你很喜欢网球呢。
　　樱井花想：我又不是因为网球才喜欢亚久津的，我是因为喜欢亚久津才喜欢网球的。
　　山吹的双打在所有东京的学校里面也算得上前几名，轻松地拿下双打的两局，就轮到了单打一的亚久津仁。对方脱下的外套搭在网球包上面，队服的袖子被卷起，光是走进场的那几句，就很有‘我并没有专门看不起谁，而是在座的都是垃圾’这种态度。
　　竹内看了两眼，评价为：“你男朋友身材还挺好的。”
　　这话要是换在其他女生说，樱井花可能会觉得有点不适或者对方居心叵测，但这是竹内，那就只能剩下居心叵测这一个结果了。樱井花强迫自己压下嘴角，把‘是啊’的回答咽下肚子，只能微笑。
　　樱井花只能微笑。
　　亚久津仁上场了，他球拍别在背后，双手插兜，是真的很不把对方选手放在眼里。那种居高而下，非常蔑视对手的态度在第一时间让高丘四的参赛选手怂了一下，还未开打就被对手的气势压倒，这是很屈辱的事情。球场上的狠话应该是竞技比赛的特色，亚久津仁对对方的挑衅充耳不闻，不良少年也不是跟谁都计较的，这种小虫子一样的牢骚声他都懒得给反应。
　　他右手持拍——
　　樱井花发现对方手腕上戴了根绳子。
　　不止樱井花，在男生的注意力都在比赛的时候，女孩子们都精准地发现了亚久津仁手腕上的不同。嘉田和美几乎是要摇着樱井花的肩膀尖叫出来了，她看了两眼亚久津仁手腕上戴着的发绳，又看了看樱井花，声音扭了几个度，颤颤巍巍地问道：“那是你的发绳吗？”
　　樱井花想：……应该是的。
　　似乎是那次亚久津仁陪着她写作业的时候她开玩笑拿出来的，做作业实在无趣，和男朋友聊天才是好玩的。那已经是她最朴素的一根发绳了，她特意挑的，但上面还是扣了枚爱心形状的小碎钻，很小，不拿近看根本看不到。樱井花是打定了注意亚久津仁不会用这种女生的东西，毕竟即使亚久津仁是那种会主动且一直帮女朋友背包的类型，但假设某天樱井花背的包的类型风格实在是太可爱了，他还是会选择拎着而不是背在身上。
　　一点直男的屈服与倔强。
　　所以当时拿出来了樱井花也没有注意有没有放回去，毕竟她花里胡哨的饰品那么多，她也没办法全记住，就以为自己给塞回去了。
　　竹内也有点惊讶：“你给他的？他居然一直戴着呢。”
　　正常情况下，男生才不会随便戴这种东西，手链或者耳坠项链的装饰会有国中生佩戴但也不多，这种仔细看两眼就会发现是女孩子发绳的装饰品除非特殊情况那基本上是见不到，无疑就是在对所有看到的人表达着一个‘有对象’的概念。
　　女孩子们内心的想法是：哇，这得多喜欢才想着随时随地就炫耀出来呢。
　　樱井花有点说不出来话，她只是眨眨眼，啊了一声，听着朋友们说亚久津仁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这种心思的男生吧，居然会在打比赛的时候还戴着女朋友的发绳，难道他背后也有恋爱军师什么的？
　　嘉田和美她们目光指向了还在旁边认真观赛的千石清纯，觉得这个恋爱军师可能不太好，丝毫不管自己之前到底跟樱井花说了些什么关于恋爱的糟糕话。
　　樱井花倒是不知道亚久津仁有没有恋爱军师，但她感觉她恋爱之箭射得有点头晕眼花。
　　好，她们国中生就是喜欢这种，非常吃这套。

　　亚久津仁的确是经常出入她的卧室——因为复习——她的杂志也是对方可以随便翻阅的，他显然能够区分哪些东西是樱井花的，哪些东西不像是樱井花会喜欢的。
　　那根发绳确实是樱井花的，但她只是以为自己开了个玩笑，是亚久津仁自己戴在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