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酿》越明

1、桃花酿

　　时玉看着水中露出的人，不由地一笑，心道这人真美，男子竟也可美成这般模样。

　　江漪看着那一笑，出了神，开口问道：“你这小儿，干甚对我如此笑？莫不是欢喜于我？”

　　时玉红了脸，站在岸上不知所措：“我……觉着你甚是……好看……我，我不……不是故意……要，要这般，看你的！”

　　“嗯？当真不是故意的？”江漪促狭一笑，他觉着这小儿甚是可爱，想要逗逗他。

　　时玉却以为他恼了，急道：“你莫要恼，莫恼。”

　　“若你被同为男子之人这般盯着，你可会恼？嗯？”江漪面冷如霜。

　　“我……我给你赔不是。我，我，我当真不是有意的。”

　　“一句赔不是就好？”江漪话语中又多了几分危险。

　　“我，我会……酿酒。”时玉快哭了，“我请你吃酒。”

　　江漪见这小儿哭了，心下一震，“哭甚么？不过是我恼了，又无大事。”

　　“我欢喜于你……”时玉失了态，“我见不得你恼。”哭的更凶了。

　　江漪愣了半晌：“小儿，你日前见过我？”

　　“未曾。”时玉抽噎。

　　“那为何见我第一面就说了这等话？”

　　“我也不知晓，见你第一眼我便想对你好，只可惜将你惹恼了。时玉又哭凶了几分。

　　“你可知，我二人皆是男子？”江漪听到他的无厘头理由不由得一笑。

　　“知晓。”时玉看着江漪的笑，心中想到真美。

　　江漪看着岸边止了泣的小儿，正了正色，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道：“不是说要请我吃酒吗？怎的不去拿？”

　　时玉正值出神，听了江漪的话，抬脚便向前跑去。

　　猝不及防，时玉落了水。

　　时玉虽生于江边长于江边，却不会凫水。

　　原以为无甚大事的江漪在旁看着。

　　时玉在水中无依无靠，愈来愈快地往下沉。

　　江漪见势不对，钻入水中，将时玉抱紧。

　　然，时玉已昏了去。

　　江漪看着怀中昏睡的人，心中不由愧疚，却又觉着这小儿可人地紧。

　　江漪对着时玉那娇艳欲滴的唇便咬了下去。心道我为你渡几口气。

　　渡气，美名其曰渡气，实则……

　　江漪渡的气似是有用，时玉有了转醒的迹象。

　　江漪看着时玉悠悠转醒，莞尔一笑，问道：“你不是说欢喜于我吗？我现下就将自己送于你，可好？”

　　模糊间，时玉点了点头。

　　兀地，得到许可的江漪捻了个诀，二人瞬间□□。

　　一室旖旎……

　　江漪面露微笑，将时玉抱回自己的水屋之中。

　　——

　　不知睡到了几时，时玉转醒，翻了翻身，却发现身上的桎梏使他挣脱不开。

　　不久，便听见江漪用魅惑众生的语调开口：“昨日感觉如何？是你心中所想吗？”

　　时玉像是想到了什么，当即一愣，哭道：“你松开，松开！”

　　江漪见可人儿哭了，忙松了手，将可人儿身子掰了过来，一点一点地吻去时玉脸上的泪珠。

　　“昨日我问你可好，你应了。”江漪一句句地解释，“我便按捺不住自己了。”

　　“可我们彼此还都不了解。”时玉流泪不止，“甚至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晓，你怎可，怎可，这般对我！”

　　本是两厢情愿之事，却让人以为是他江漪一人之错，强迫了时玉。

　　无奈扶额，江漪只好哄着怀中人：“我唤江漪，是这江中一鲛人。”

　　江漪自己也不知晓为何他如此信任时玉，他将自己一切都说于时玉听。

　　“现下你已知晓了我的所有情况，可否告知我可人儿你的名？”江漪说完便戏谑地挑起时玉的下巴。

　　时玉早已止了哭，只是不知是被江漪那鲛人的身份吓住，还是被江漪那盛世美颜惊住，他说起话来支支吾吾：“我，我……唤时玉。”

　　正当江漪细细品味可人儿的名姓时，时玉出声：“这是哪？能否送我回家，我，我，难受。”

　　时玉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江漪越瞧越欢喜，“吧唧--”一口亲在时玉通红的脸颊上：“这是我的水屋，就在江底。”

　　说罢，江漪从身后拿出一颗珍珠，道：“日后若是你寻不见我，就讲这颗珍珠摔在地上，我便即刻出现在你身前，知晓了吗？知晓了我便送你上去。”

　　“知晓了。”时玉接过珍珠。

　　江漪笑了笑，又捻了个诀，将时玉的衣服穿上，托着那如女人一般的柳腰向水面游去。

　　二人浮出水面，时玉见天边已泛出了鱼肚白，急忙让江漪托自己上岸。

　　上岸后，也不与江漪道别，直忙忙跑向自家酒坊。

　　江漪看着那瘦瘦小小又急慌慌的背影越发觉得可爱，喊了句：“下次来寻我莫要忘了带桃花酿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