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ZEXAL]快凌短篇集》刃凌

11、万圣夜的来访者

　　有人按响了门铃。
　　正在阅览职业决斗者相关资料的神代凌牙停下了翻页。此时刚刚入夜不久，按门铃的十有八九是刚刚盛装打扮出门的德鲁贝等人，他们还是第一次接触像万圣节这样的人类节日文化，在出门后想起有遗漏的东西回来拿很正常。自从阿斯特拉尔使用了源数代码之后原巴利安七皇全都转生成了人类，为了方便有事进行聚会也为了互相照顾，神代凌牙与神代璃绪把原先空置的庄园收拾干净，让这里变成了巴利安七皇现在的住所。神代凌牙从沙发上起身，走过走廊——这里装扮有他和其他人精心挑选的节日配饰，即使是放在角落的幽灵与骷髅摆件也映着配合节日氛围的烛光。
　　“忘了拿什么……嗯？是你啊。”
　　门外的人并非神代兄妹的同住人，而是天城快斗。他的穿着让神代凌牙迟疑了一瞬，西方贵族式装扮与长斗篷穿在天城快斗身上让他变了一身气势，与平时不同的深红色眼瞳注视着神代凌牙，尖牙随着他开口说话而露出来：“Trick or treat.”
　　他戴了美瞳，神代凌牙这么想着，冷淡地回复：“这里没有给成年人的糖。”
　　“而我也没有恶作剧的打算。”
　　他们对视片刻，神代凌牙哼笑一声，从门口让开位置：“进来吧。”
　　穿过充满万圣节气氛的走廊，天城快斗扫视了神代家的客厅，这里同样装扮了不少节日摆饰：“没想到你们对于万圣节这么热衷。”
　　“只是有些被人类文化触动到内心的热血笨蛋罢了，”神代凌牙摇摇头，示意他自便，“他们原本还想拉上我，但我不干。”
　　神代凌牙指的是夜晚的游街活动，虽然屋子里的南瓜灯出自他的手，但他不会特意说出来。带着绷带的蝙蝠抱枕陷在沙发里，茶几上叠起来的镂空南瓜冒着空灵的火光，天城快斗暂且挑了个单人座的沙发，在坐上去的同时不忘处理好容易变皱的斗篷内衬。神代凌牙进了厨房，出来时手上多了个杯子：“南瓜汁，给。”
　　这太万圣节了，天城快斗想。于是他接过杯子，不过只尝了一口就皱起眉：“好甜。”
　　“没办法，喜欢甜食的小鬼太多了。”神代凌牙摊手，这不是他的管辖范围。
　　据他所知，天城快斗不是热衷于参与这种热闹的节日活动的人。于是神代凌牙接着开口：“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为了陪阳斗，”见神代凌牙挑了个邻近的座位坐下，天城快斗把南瓜汁放到一边，“衣服随便挑的，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何止是普通的不错，神代凌牙腹诽，他敢肯定天城快斗现在的打扮再加点番茄酱能吓哭一众小孩。
　　“阳斗呢？”
　　“交给游马和克里斯了。”
　　“路上遇到的？”
　　“对。”
　　神代凌牙一时无言，由德鲁贝和梅拉古带领的七皇万圣节小队刚出门不久，按理说游马等人不会遇上他们。虽然同为带队人的德鲁贝是第一次过节，但有梅拉古在，总不会出大问题。悬挂在客厅吊灯附近的幽灵与南瓜怪转了一圈，茶几上的南瓜汁飘着淡淡的热气。天城快斗的视线落在神代凌牙身上，被注视者啧了一声，整个身子向后靠在沙发上：“你该庆幸他们不会遇到万圣节的巴利安。”
　　“因为他们会抢走小孩的糖放到南瓜汁里？”
　　说这话时天城快斗自己没忍住，嘴角染上了浅浅的笑意。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南瓜汁上，然后把靠近自己的蝙蝠抱枕放到另一边。
　　“不，因为他们今晚的目的是装成一般的未成年人收糖，”这个玩笑话让神代凌牙的眉头不再皱紧，带着少许的轻松，他补充道，“虽然有你说的那个可能，但贝库塔不会做那么低级的恶作剧。”
　　“有那家伙在没问题么。”
　　提起贝库塔，天城快斗收起了笑意。神代凌牙知道他在说什么，联想起贝库塔过去的种种劣行，紫发的王仰头叹出一口气：“大概吧。德鲁贝和梅拉古……璃绪也在，他不会做得太过分。”
　　收回了望向天花板的目光，神代凌牙与天城快斗对视。夜风顺着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吹起了天城快斗绿色的侧发。
　　“担心就自己出门看看。”
　　“……还是算了。”
　　神代凌牙与他错开视线，那样妖异的红瞳散发着与平时相异的吸引力，他不希望自己深陷其中。时间随着他们的交谈流逝，挂在吊灯附近的万圣节挂件随着晚风旋转，桌上的南瓜灯烛火忽明忽灭，茶几上的南瓜汁不再冒出热气，而天城快斗依然坐在他的斜对面。他们需要一个新的话题，但神代凌牙又觉得，或许没有更好。
　　“也好，我不想继续逛了。”
　　天城快斗的话仿佛带着轻轻的叹息，在神代凌牙再次看向他时，他站了起来。他们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在天城快斗来到神代凌牙面前后，他们不再拘泥于主客之间的礼节——不如说，本来就没有那样的东西。堆叠的南瓜灯中有一盏熄灭了光，神代凌牙的脸上覆盖了天城快斗压过来的阴影，在察觉到唇上的柔软与温度后，他无比自然地张开了口。吸血鬼肆无忌惮地与他的狩猎对象交换着唾液、呼吸与体温，在双方即将喘不过气时给予两个人喘息的余地。舔舐到对方饰演角色用的尖牙时，神代凌牙觉得陌生与新奇，但他不讨厌这样。
　　结束了一次浅吻，天城快斗的舌尖再次扫过神代凌牙的齿关，不过这次，神代凌牙推开了他。
　　“这就是你今晚的打算？”
　　刚刚结束的接吻让他心情不错，神代凌牙说这话时扯了扯自己上衣的领口，现在这件居家服让他感到喘不过气。
　　“你说过了，这里没有给成年人的糖。”天城快斗说。
　　“你反悔了？”
　　“没错。”
　　神代凌牙笑了，与此同时天城快斗解开斗篷。这件碍事的衣物被他随意地搭在沙发上，然后，他们继续刚才那个被中断的吻。天城快斗俯下身，没了斗篷的阻碍之后他可以更多地贴近他的猎物，而在接吻的空当，神代凌牙抬起手，揽住了他的后颈。二人的呼吸与唾液在这个吻中递延给对方，深吻让他们的脸颊浮现出不明显的粉色，在空气似乎愈发燥热时，狩猎者主动结束了这个吻，他注视着乱了分寸的猎物，不紧不慢地解开自己的衣服。神代凌牙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身上的居家服已经在刚才的亲昵中敞开了领口，他顺势扯开了剩下的纽扣，把它连同抱枕丢到沙发的另一侧。
　　圆月高悬在窗外的夜空中。离同住的人们回来还有一段时间，神代凌牙不担心有人会打断他们；而在友人的照看下，天城快斗也不着急去找他的弟弟。于是顺着天城快斗的施力，神代凌牙陷进背后的长沙发里。挂在空中的吊灯照得他眼睛疼，在天城快斗轻咬他的颈侧时，他抬手按下了照明的开关。没了吊灯的总照明，客厅里只剩下边角的南瓜灯散发暖色的点光，在这不完全的黑暗中，天城快斗解开了最后一件束缚他的礼服。
　　南瓜灯燃着星星点点的烛火，吸血鬼开始享用他今夜的晚餐。

　　Fin.
　　2024.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