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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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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见确实令人激动，但是现在两人处于猎手和猎物的对立关系却有些尴尬，尤其是沈依南并没有因此就放他们出笼子好好聊聊的苗头。沈依南也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候，她找出钥匙：“既然都是熟人，我也不想为难大家，希望你们接下来配合我们。”
“这是赛普尔和丽达，他们是我的助手，只要经过检查你们没有被感染我就会放你们出来，然后再谈下一步合作。”沈依南介绍完身后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攥着钥匙，但没有立即打开门锁。
“什么合作？”多萝西提问，她和沈依南已经好几年没见，不知道对方现在做了什么选择又身处哪方阵营，只能继续保持警惕。而且她还有一件好奇的事情，如果沈依南已经脱离了实验部，那沈世凌又去了哪里？即使刚刚她们相认，沈依南也没有提到沈世凌。单凭过去的经验来说，沈世凌及其黏沈依南，甚至都被怀疑有分离焦虑，如果他和沈依南一起离开实验部，他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
至于沈依南和沈世凌决裂，这是多萝西首先就排除的可能性。毕竟沈世凌可是就算沈依南喝醉酒说要炸了这个世界都会乐颠颠说好，然后去找炸药的存在。
数年前的实验部就并不平静，随着闪焰症的感染率提高，研究人员更加焦头烂额，这种动荡只会加重不会减少，多萝西不免想到最坏的一个可能性，但无论如何，沈世凌的去向一定是她了解现在沈依南心境的一个突破口。
“合作很简单，加入我的研究。”沈依南说道：“并不是传统地通过提取免疫者血清的实验，我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安安。”
沈依南背光站立，强光只打出她的一道轮廓，她的表情、眼神都淹没在黑暗里。沈依南说话语气仍没什么起伏，向所有人，尤其是多萝西提出邀约：“我知道你和玛丽一直在找闪焰症的解决方法，现在我找到了另一条路。加入我，结果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至于是什么研究，等你们通过检查再详细说。”
“藏着掖着可不像是有诚心的合作。”豪尔赫嘟囔着，沈依南摆弄着锁头也不抬：“解释起来很复杂，不如你们眼见为实。”
笼子的锁被打开，赛普尔和丽达先没收了他们的武器，再一个个摸排，检查身体的同时也检查他们是否暗藏武器。众人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先妥协一条路比较安全，所有武器尽数上交。
“真够严格的。”煎锅连裤管都被摸个遍，有些不适应。
塞普尔回嘴：“忍忍吧兄弟，不然待会穿着盔甲交谈，我们也太生分了。”
“我可不想对你敞开了心扉，你直接给我心剖了。”检查完，赛普尔在胸口前合拢双掌，又做了一个心口开花的手势，和煎锅开玩笑。
“我喜欢他的说话方式。”煎锅开心遇到一个和他一样喜欢说冷笑话的人，同下一个被检查的维克说道。
“那可真是不错。”维克张开双臂配合检查，他并没有抱怨，而是问赛普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加入幽灵大厦的。在得到两年前的答案后又陷入沉默，没了下文。托马斯古怪地看他一眼，自动承担起通过闲聊打探情况的职责。
另一边多萝西和丽达也在进行类似的交谈。
“我么？我差不多·····三年前？记不太清了，每天都很忙，日子过的好快。”丽达摸索完多萝西袖管：“我以前是商队的，你们呢？也是商队吗？那个老头是不是控制你们的人？没关系，沈医生会解决他的。”
“不，他是我的监护人，我们是干将。”布伦达急忙为另一边和沈依南交谈的豪尔赫解释，担心检查完豪尔赫就会被丽达拖走。
“干将？我听说过，我还以为你们都是高个大汉，一拳能打穿实验部墙壁那种······”丽达的眼神有点失望。
多萝西抿嘴挠头：“啊，你说的一定是比恩，他号称挖掘机巨人，区区实验部墙壁不在话下。”
布伦达悄悄撇嘴，摇头做无奈表情，对多萝西在这时还满嘴跑火车的行为感到些许好笑。
更令人担忧的是丽达居然真的要相信了：“真的吗？”
“真的呀，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说起来，怎么没看见沈世凌教授？”多萝西继续和丽达套近乎，假装不经意谈及沈世凌：“离开实验部以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了，有点想他。”
“那可能没有机会了，我们是不被允许外出的。”丽达眉尾下垂满脸失落：“沈先生么？他最近状况不太好，不过既然你们认识，沈医生一定会带你去见他的。”多萝西还要再问，可是丽达已经检查完她们又去帮赛普尔的忙了。
丽达和赛普尔很快搜查完所有人，领着他们走出高大笼子。
“跟我来，我们找个好说话的地方，接下来的路请保持安静。”沈依南再次锁好笼子，带着他们离开强光灯照射范围，打开房门，前方是一条远不见光的黑暗甬道。而在甬道左右两侧，隐隐有野兽磨牙的声响。
“这几年来，试图闯入又跑不过狂客的人不少。”沈依南的声音在黑暗里泛着阴冷，多萝西不免打了个寒颤。相较之下，没有及时处理感染者，还将他们豢养起来的沈依南要更加可怖。
她有些不认识这个曾经熟悉的依南阿姨了，还有，沈世凌情况不好，又是出了什么意外？
黑暗里，倒是沈依南先纽特一步牵起多萝西的手：“这里不方便安装照明装置，你自己小心。”
陌生和熟悉交相撕扯多萝西，沈依南和幽灵大厦都笼罩在迷雾里，令她捉摸不清。沈依南比起她记忆里，要消瘦，娇小得多。多萝西有些分不清是她记忆模糊，还是沈依南本就如此，只是历经数年，她逐渐长高，变得强壮，不需要再抬头看沈依南，才会产生沈依南变小的错觉。
沈依南的手心没有什么肉，只有厚厚的茧，双手相握，多萝西能摸到她手背软弹的静脉血管。沈依南这几年过的很辛苦，这是多萝西现在唯一能在她身上确定的事。
他们走到尽头，又摸索着走上一段斜坡，沈依南轻叩铁门，门外传来铁块轻击声。门被从外打开，苍白的人造光再次填满他们视野，门外又是另一个钢筋、铁板打造的世界。
而打开门的那个人，正是他们在大厦外遇见的本杰明。
“你们比我预想的要到的更快，放心，这里是大厦的地下几层，不受狂客威胁的安全地带。”本杰明还是那副不着调的语气：“还有，多萝西，你真的不记得我啦？我刚刚和你们见面还以为我要露馅呢。”
“什么？”多萝西眉头紧锁，盯着本杰明瘦长的脸思索半天，没有一点记忆。
“真是让人伤心。”本杰明叹气，耸了耸肩：“我们在实验部见过面的，我们还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多萝西又陷入思考，但是依旧一无所获：“比起让我想起你，你不如先解释一下说在外面等我们消息的商队成员，又是怎么跑到幽灵大厦里面呢？”
“还是很不好糊弄啊，多萝西。”本杰明低声笑笑：“我只是一个放风的诱饵，毕竟你们可是难得的少年人，要是不明不白闯进来喂了狂客就太可惜了。所以我就负责在外头看看是谁要来，如果是像你们一样有大好前途的年轻人，我当然得帮助你们一下，给你们正确的路线图。”
“然后骗我们往陷阱里跳？手段真不错。”托马斯冷声，竖起全身防备的刺：“迷宫里的喘息声呢？真的有人遇到了危险吗？”
“没有没有，只是录音而已，我们可不是那种恶毒又见死不救的人。”本杰明看着托马斯笑：“不过托马斯，你也没有高明多少，你也不记得我了？”
“他被实验部放进了迷宫。”沈依南替托马斯解释：“好了本杰明，别闲聊了。”
“那这个警报器呢？这是干什么用的。”多萝西不依不饶，要知道这个谎言里所有真相。
“一个防备措施，幸亏你们没有按响它。它发出的声音会吸引狂客。”本杰明回答：“要是遇到点危险人物，我们就会控制它响起来，然后清理掉隐患。不过嘛，这玩意也有有用的时候，它的声音也能做诱饵引开狂客，全看你们怎么用。”
“可是我们事先并不知道你所谓的有用方式，它只会召唤狂客弄死我们。”纽特面色不善，拆穿本杰明的诡辩。
“你们可真是做了万全准备。”布伦达嘲讽，想要拿过警报器，将这个棘手的炸弹还给本杰明。
多萝西没有交出警报器，而是妥帖放回包里安置：“给了我的就是我的。“
“好了，本杰明，你带他们去做免疫检测，顺便介绍一下这里。多萝西和托马斯跟我来。”沈依南打断他们的谈话。
“等等，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知道的？在你把合作什么说明白前，不要把我的孩子带离我的视线。”豪尔赫拦下沈依南，挡在所有少年面前：“这些孩子都做过免疫测试，谁是免疫者谁不是我们清楚的很。”
“这是我的实验室，需不需要做由我说了算。”沈依南分毫不让，坚持要做免疫测试：“我现在只是要带多萝西和托马斯去见一见我的丈夫，他们之前都是熟人，我的丈夫一直以来都很关心他们。”
“那我们就先一起去做免疫测试，再一起见见你的丈夫。”豪尔赫也不是善茬，依旧以身躯做挡，坚持团队行动，不让任何少年离开他的视线。
“我的丈夫感染闪焰症，如果不能确定是免疫者不受病毒影响，不方便去见他。”沈依南看向多萝西，闭眼叹息：“而且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也不方便见这么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