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影的对白》路婷

7、未知的新鲜感

　　许小鹿要去杭州拍广告片，要元馨一起陪同，五月的大好天气，她收拾好东西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什么？你小时候的邻居弟弟居然成为了男明星？”听了元馨的故事，她精神一下抖擞起来。
　　“你干嘛这么激动啊，你又不是没见过他。”
　　“林佑天啊？”
　　她无奈点点头。
　　“我只见过他一次好不好！这么兴奋的事情你居然一脸烦恼！”许小鹿一脸不可思议，这烦恼不要给别人吧，真是的。
　　“我只是觉得他现在是公众人物，却一点儿都不知道避嫌。”
　　“没架子啊，人多好呀。”
　　“好什么呀，哪天被他粉丝知道了，被骂的就是我。”
　　“你这，你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想的真多。”
　　“女孩子要有自我安全保护意识，不能他顶着一张帅脸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她愤愤不平。
　　“姐你清醒，换我我早迷糊了。”许小鹿竖起大拇指。

　　林佑天依旧认真地演戏，闲暇之余刷朋友圈，看到元馨去杭州了，给她评论：哎，果真是有距离啊，出去都不说一声。
　　还不回复！这女人怎么那么让人捉摸不透，刚说要了解现在的我，一点儿都不付出行动啊。是不是拿她电脑真的生气了啊，其实就想多见见她，这下完了，又让她生气了。他呆呆地胡思乱想，彭悦坐到他身边都没发现。
　　“想什么呢？一脸无措。”
　　他转头看到，“啊？悦姐。我在想下一场戏怎么发挥呢。”张口就来啊这小子。
　　彭悦半信半疑，“那你至于愁成这样嘛？”下场戏，是亲密吻戏啊！在她的质问下，他才想起来，都怪这说话不算数的女人，写这么亲密的剧情让我演！自己一边凉快去了，对我不管不顾啊！但面对彭悦，他还是说：“我怕发挥不好，让你不舒服。”
　　彭悦笑了，信了他的话，“别担心，等下我教你。”像挑逗弟弟般，看他更害羞无措了，她倒觉得挺好玩，自顾自地笑起来。
　　“我去刷个牙。”他羞涩跑掉了。这个戏，可比之前校园剧的纯爱战士相差太多，导演说这个一定要表现的欲一点，给观众留下想象的空间。哎，就算硬着头皮也要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忘乎其我。
　　拍完后他一反常态，有路不走跨栏杆，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彭悦见状问旁边的马奕伟：“天呐，他在干嘛？”
　　“花孔雀开屏，散发魅力。”这位同事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还给他拍了照片。彭悦忙过去扶他，小北也来心疼自家主子。
　　“干嘛这么激动啊？”她看向摔着的胳膊肘，膝盖上全是土，她轻轻把裤腿撩起来，细皮嫩肉的他，破皮露出鲜红的血迹。“谁有带药箱啊？”她大声询问着。
　　马奕伟跑去拿剧组工作人员准备的急救箱，而后几人围着他，彭悦的女助理珊珊会这个，小心翼翼地给他消毒，包上纱布。
　　这便是惩罚吧，林佑天暗暗心想。
　　彭悦帮他给导演请了假，他这样行动不便，让他在家休息两天再来拍，他嘴硬说没事，一点小伤，不用休息，这敬业的态度倒让彭悦刮目相看，一直以为他只是个运气好的小鲜肉，慢慢接触下来还挺努力认真的。
　　是的，他不止认真，还有些小聪明，回家后，让小北帮他拍了很多惨兮兮的照片发给元馨，并教他绘声绘色地叙述今天的事情，“吻戏拍不好直接痛摔”的故事就这样进了元馨的耳朵。
　　才刚出来一天啊，这家伙怎么这么不消停，她漫不经心地回复：没什么大碍就继续工作吧，毕竟片酬这么多，男子汉大丈夫要以大局为重。发完信息就继续和拍广告片的编导聊天了。这个编导思想敏捷，同在创作领域，两人可谓是打开了新奇世界的大门，林佑天的惨状直接被她抛在脑后，小北念了这条信息，他真的忍不住翻白眼，“你清高！你格局大！”
　　“要这么发吗？”小北不解。
　　“对！这个坏女人，从小就把我推倒在地笑我，铁石心肠！”他气得用毯子蒙住头，在沙发上踹抱枕，又让他受伤的膝盖疼痛增加。
　　小北的机智突然像开了窍一般，打出：还是元馨姐懂事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但他精神状态我照顾不了，善良美丽大方的元馨姐回上海有时间来看看他吧，或许只有你能治愈他的癫狂。
　　癫狂？癫狂的林佑天接着拍戏工作，珊珊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彭悦的态度也好转起来，导演对他也没那么严厉，生怕他状态不好。
　　“我也要摔一个，待遇真好，”马奕伟冲他开玩笑。“摔啊！来，陪我一起！”林佑天向他招手。
　　“神经病你们两个。”彭悦取笑。
　　两天后，元馨才回杭州，问小北，林佑天怎么样了？
　　他惊喜地跑到林佑天身边告诉他：“元馨姐来关心你了！”
　　“呵，现在才知道来关心我？都快好了。”他不屑。
　　“但是她问你家地址哎？还问你什么时候在家，要去看你。”小北在他耳边悄悄说。
　　他瞬间变了脸，“什么时候来？我的戏今天是不是拍的差不多了？请个假回家。”
　　马奕伟闻声看过来，“干嘛去啊要请假？”
　　“你小子不会暗恋我吧，还偷听我讲话？”最近他的戏份多了起来，在剧组常在林佑天身边晃悠。
　　“别自恋啊，弟弟。”他精准地带入戏份，这俩人在剧里可是好兄弟。
　　“哥，别急，拍完吧，就剩一场了，你们俩演的这么自然，应该挺快就结束了吧。”小北在一旁劝说着。元馨当然没问刚才的话，她准备去店里看看呢，但我们懂事的小北跟她说林佑天很不好，在家躺着一天没吃饭了，工作压力大还受伤了，特别可怜。要是元馨姐给他送点吃的过去他应该会很开心的。
　　如果她不去，倒显得自己有些没良心，以前他们也是无话不说的好友，有次上课偷偷写小说被一个小心眼的数学老师发现，还告诉她家长，一向很少说话严肃的父亲知道了，挂不住薄面，大发雷霆，痛斥她，“我们辛辛苦苦赚钱供你读书，是让你写这玩意的？在学校就好好学课本里的知识，什么年纪该干什么事不知道吗？”
　　她倔强地顶嘴：“那课本又不会跟我一辈子！”
　　父亲非常生气，将她的笔稿狠心撕碎，一下，两下，三下，在憋足了大劲儿的手下面目全非，又打开窗户泄愤一般扔了出去，父母以为的好心培育，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枷锁，她委屈，想争辩又没有用词，父亲还在跟母亲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好像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后来，林默把已经散落开的纸张小心铺好，用胶带粘上，重新拿到元馨面前。小破房子隔音不好，她知道他听到了。
　　“写得这么好，可都是宝贝呢。你快藏起来，那个老师他没才华，他写不出来就嫉妒你，还挑拨离间，真坏！”
　　元馨的委屈变成了愤怒，“我把他写进去，把他写死！”
　　“写死了太便宜他，让他受尽折磨！”
　　“哈哈哈你好聪明啊，怎么人看着傻傻的，脑子这么聪明的！”
　　“我以前在我爸那里听说过，”他欲言又止，“反正文字写得好，以后可以是作家、编辑，有很多很多需要写文章的工作呢。”
　　“那你爸还挺有眼光的，他在哪啊？我怎么没见过他？”
　　“他也是个坏人，他有新的家庭了。”
　　“啊？”元馨只知道他是单亲家庭，他爸的事还是头一次听说，也恶狠狠替他出口气，“那他也会受尽折磨的!”
　　少年说着恶毒的话，却始终有一颗善良的心。
　　元馨方向盘一转，给他买吃的去了。
　　林佑天加急演戏中，马奕伟老是掉链子让导演喊咔，他很捉急。
　　“对不起，我再来一遍。”
　　他本着职业素养微笑着不说话，看他发挥。
　　一遍又一遍，终于过了。
　　林佑天忙拿东西准备闪人。
　　“对不住啊兄弟，我越想演好越紧张，”小北也拿好东西过来，见状他又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嗯，你再去温习下角色吧。”他拍了拍马奕伟的肩膀就迈着大长腿溜了。
　　车里放着欢快的音乐，不用催，我们小北也在弯道超车。
　　元馨发来微信：他住几零几啊？我上不去。
　　但是他们的导航显示还有十二分钟。
　　等我一下姐，我下去接你，你有没有戴口罩啊？
　　没有呢，她还把车停在外面了，这高级小区连个人都没有，她只好出去拿，还好今天穿了双运动鞋，好走路。
　　我拿口罩戴了，你怎么还没下来？
　　来了姐，在等电梯呢。林佑天帮他回的消息，小北正在加速开车呢，再拐个弯就到车库啦。林佑天看到的上面的聊天记录，“你小子挺会编啊。”
　　“哥不是说我不会说话嘛？我最近有在看书学习呢，进步了没？”
　　“可以！看的什么书？给我推荐推荐。”
　　说着，他们进了车库。
　　“哥你拿着东西上去，我去一楼接她。”
　　“好好好。”他健步如飞。
　　“记得躺床上！”小北叮嘱到，他点点头上了电梯。
　　小北姗姗来迟，朝元馨比了个“嘘”的手势。
　　两人等电梯，小北把她手里的吃的拎过去，她小声吐槽，“你怎么那么慢？你们这电梯也没人下来呀？”
　　“上面有几层装修，一直占着电梯，不好意思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哈。”
　　两人进了家，小北慢吞吞地找拖鞋，门口的鞋柜没有，他便说：“家里没有女孩子来过，我去里边找双鞋，你等会啊。”他跑到里面看林佑天有没有躺好，然后拿了新拖鞋给她。
　　虽然是新的，但也是男士尺码。她拖着往里走，家里很大，长长的大横厅，270度的高层环景，今天的天上飘起了粉紫色的云朵，与金色的末尾阳光折射在一起，照的房间通透温暖。她发现桌上确实有个电脑和她的一模一样，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这电脑是四年前大学毕业的时候换的，还跟他分享过，他竟然偷偷买了同款。再往里看，有三个房间，一个是衣帽间，一个干净整洁没人住，只剩另一个了，她推开门，林佑天躺在床上，穿着t恤，露着已经结血痂的胳膊，嘴唇惨白，一边咳嗽一边望过来。
　　今天加的戏是病入膏肓美男子角色，嘴唇是他刚才匆忙涂上去的粉底液。
　　“你摔伤了又感冒了？”
　　“嗯。”他点点头。
　　做戏要做足，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打开的药物和半杯水。
　　“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注意点。”
　　“我都习惯了。”悲惨中的微笑，虽不是科班出身，在演戏上是有两把刷子的。
　　元馨出去倒了杯水，亲自喂给他喝。
　　“哥要不要吃东西？元馨姐给你买的什么？好香啊。”
　　林佑天内心：你想吃就自己吃，干嘛过来破坏我们的二人世界。
　　“你能起来嘛？”
　　他撩开被子，腿上还贴着纱布，还能看到下面红色的痕迹，展示给元馨看，自己非常痛苦。
　　她朝外面喊：“小北，拿过来给他吃吧。”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被子后面给小北发了个微信：快走。
　　小北看到信息，把吃的拿进来，放在桌上，“我妈有急事找我，我得先下班了哥。”
　　“好，你去吧，百善孝为先。”他还不忘装一下。
　　小北若无其事地走了，林佑天看着桌上的食物，“我够不到。”
　　元馨打开来拿给他，是低脂三明治，还有无糖酸奶，她剥开包装纸，插上吸管给他。
　　“啊——”林佑天直接张嘴。
　　她拿着酸奶把吸管放他嘴里，又接着喂他三明治，一块黄瓜掉在了被子上，她又拿纸巾来。
　　以前的林默，元馨的手碰到他一下都害羞的不行，现在，让她擦手、擦嘴边的酸奶，直勾勾地盯着她，已不知害羞为何物。
　　果然，颜值方能使人自信。
　　“吃完了你要干什么？”她边扔着垃圾边问。
　　“背台词。对了，帮我拍个照片吧。”元馨找出台词复印件给他，拍了两张他带伤用工的照片，“你要干嘛呀？”她不解。
　　“发个微博，纪念一下我的认真程度。”
　　“你好臭屁哦。”
　　“自信是在社会中慢慢锤炼出来的。”他说得头头是道。
　　“你背吧，我上洗手间。”说天已经黑下去，从卫生间出来，手上带着陌生的洗手液香味，她走过干净整洁的客厅，抱枕规规矩矩地躺在灰色的沙发上，大理石桌面光滑无比，餐桌上更是空空如也，打开冰箱倒是满满当当，各大饮料速食排放的井然有序，她拿了瓶椰子水，坐在窗前喝了起来，外面的灯光在黑夜里闪耀着，往常抱着电脑工作后的孤独感在这里无影无踪，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却一切令人那么自信。从前的林默，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把撕毁的笔稿粘好拿给她，这些年过去，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蜕变成新的林佑天重新出现。她看到电视旁灰黑色的展示柜里，有很多他的照片，海边的青涩白衣少年，闪光灯下的西装绅士，演戏时的深情眼神，发布会上的潇洒比耶，和身后一群粉丝的温暖合照，还有标志着十八岁成年举着蛋糕的照片，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瘦了那么多啊，她有些自责，成年生日的时候没在场，当时去干嘛了？好像是跟严越那个臭屁去爬山了，非要跟上想制造一些浪漫情节，结果他还叫了很多同学，唉，深深的挫败和后悔，谁懂啊！
　　没关门的卧室传来他细碎模糊的声音，女作者趴在阳台前发着呆，微风吹动她的发梢，脑海里构建出一个新的故事模板。她也并不是在何时何地都会这样，只有相对安全舒适的环境，大脑才能够加强运营。
　　突然的门铃声打破了她的创造，隐隐约约传来“有人在家吗”的声音，有些粗狂，但是个女声。
　　她礼貌地走到卧室问林佑天，“有人来了，要去开门吗？”
　　他刚打开手机准备接听微信电话，元馨只看到是个女生头像，“你扶我起来。”他伸出手。
　　“慢点。”
　　微信那头的电话挂断，又发来语音，他点开来眉头皱了一下，“林佑天你在家吗？”对方的语气毫不客气。
　　他刚站起来，停在原地，打了个“不在”，还未发送，对方的语音又发过来“爸爸来看你了”。
　　元馨的小好奇心一下被激发了，“谁呀？还自称爸爸。”她凑近，想看看备注写的什么。
　　林佑天把手机翻过去不让她看。
　　“切，谁稀罕知道，你赶紧去开门吧，不然我一会都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他却露出一副狡诈的笑容，“你吃醋了？”
　　“你们当艺人的，私生活不都这样嘛。”她冷嘲热讽。
　　“来了。”他删除了刚才打的字，重新发了语音。元馨闪到一旁，他又伸出手企图搀扶。
　　“自己走。”
　　他装作一瘸一拐地去开门。
　　来人是一男一女。男人头发已有灰白，但穿戴得体，小女该在t恤短裤下搭配了个亮眼的长靴，不耐烦的看过来，“你怎么才开门？”
　　“爸。”他的叫声非常礼貌。
　　那女孩直接大摇大摆走进来，男人也在后面慢慢进来，“看你微博受伤了？”看到后面还有一个女人，又解释到：“我刚好要去附近吃饭，顺道在你这儿停下。”他走进了查看林佑天的伤势，“这是怎么弄得啊？”
　　“不小心摔了下，没事。”回答得不冷不淡。
　　小女孩已经走到元馨身旁，大胆审视她，“你新招了个女助理？”说着把手里的一项燕窝递给她，这还是男人放在后备箱准备送给客户的。
　　在林佑天思考的一秒钟里，元馨非常礼貌地微笑：“叔叔好，进来坐呀。”误会他了，不是女孩自称爸爸呀。她高高兴兴地燕窝放到餐桌上。
　　“这不是我助理，是我...未来女朋友。”
　　身后响起一个自信的声音，她不可思议地转过头，这短短十分钟，比她刚才构建的小说故事都离奇。
　　女孩也瞪着眼睛惊讶，林爸倒是心平气和地说：“有人在身边照顾你也挺好的。”他坐下来看着三人。
　　“未来女朋友？昨天还刷到你跟彭悦的路透呢，我那不长眼的同学还在那儿磕。”上次拿回去和彭悦的合照，可在同学面前炫耀了把呢。
　　“拍戏是拍戏，生活是生活啊。”他一脸自然的强调。
　　“你也是演员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不是。”她懵懵地摇头。
　　“不是啊——那你知不知道，他前天还跟一个很火的大明星...”说着她把手机翻出来那条路透视频，冲元馨举起来。
　　林佑天忙伸手捂住，但娱乐小编的声音已经暴露了。
　　“看这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你受得了嘛？”她阴阳怪气。
　　“子璇！”林爸在一旁试图制止她。
　　当时的元馨没有没有想太多，顺理成章地说：“我知道啊，这剧情就是我写的。”
　　林佑天看着她，装病的样子全无，眼里又发出了仰慕的光芒。
　　林子璇一时语噻，愣生生竖起了大拇指，“你牛。”
　　林爸起身，“我们先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辛苦姑娘照顾他了。”
　　“喂！你别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啊，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可多了，男狐狸精！”临走她回头阴阳怪气一番，但元馨忍不住笑了，看她这么元馨，林子璇的小脑袋瓜又充满了大大的好奇。
　　“别这么说哥哥。”林爸又制止她。“你小心点伤口啊，别再碰到了。”
　　“好没事。”
　　两人出了门。
　　“你别听林子璇的。”
　　“你还不如就默认我是你的助理呢，这小姑娘伶牙俐齿，你跟他瞎胡扯什么呀？”自己还生病在家，哪有这样的？真的很无语哎。
　　林佑天在她的审视下，慢慢变成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对不起啊，刚才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我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她扯开话题：“你先坐，腿不疼了吗？”
　　他听话，坐了下来，“疼啊，特别疼。”
　　他真的很容易利用别人的善良哎！“我看那刚才走路挺好的啊，没什么大碍我就先回去了。”
　　他马上一脸痛苦，“我都发烧开始说胡话了，你就这么狠心离我而去吗？”
　　“你都说胡话了我更害怕。”
　　“你怕什么？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把我扶上床，我就去睡觉好不好？”
　　“你自己可以走。”她瞪着眼睛认真道。
　　他步步靠近，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抓住她露出的纤细的手臂，
　　四目相对，心跳再次加速。
　　她想挣扎，后面已是墙壁。但凡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就要报警了！！偏偏他这张脸现在如此诡异，竟令她紧绷的的脸上泛起红晕，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样，越想和他保持距离，越被他的气味包围。这跟之前太不一样了，以前在他面前总是随意，现在突然变成这样，反差，对，就是这种反差感，让她想坠入这神秘的温柔陷阱又充满了不适和未知...
　　“啪”，屋里的灯一下灭了，越紧张越有意外，她碰到了墙上的开关。
　　他一怔，“关上灯就不怕了吗？”窗外的月光和灯光都照进来，一点儿都不黑，反而更有一番氛围，看着她现在慌张无措的表情，他意味深长地笑着。
　　元馨鼓起劲儿，伸手一推，林佑天诧异向后退去，她便趁机朝门口跑去，急促的开门又卡壳，看着她这紧张又笨拙的样子，林佑天站在原地笑着，看着她跑出去，真可爱呢。
　　男狐狸精，元馨暗暗在心里骂他，狠狠去按电梯，生怕他再追上来。
　　电梯里，燥热蔓延全身，下了楼，她都觉得这天气怎么突然这么闷，甩着两只手大步走到外面，才发现包没有拿。干嘛这么紧张？跑什么啊？她暗暗后悔。算了，反正小北走了，已经上不去了打开车门，空调调低，开到路上去，淹没在车水马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