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泰坦级的精神链是高能量载体，哪怕只放出一半实体都会让维修场的所有仪器瞬间跳频失灵，朗德瑞很清楚这一点，并没有冲动放出更多链体。
事实证明只用一根两指粗的精神链，就算再暴涨一倍体积也没有胜算，只用了两句话的时间朗德瑞就输给阿帕诺八次。打到最后，泰坦精神链快和对方的手变成量子纠缠状态，缠得比离心机的齿轮还要严丝合缝。
阿帕诺挣了几下没挣动，输了还缠着不放，他都怀疑朗德瑞到底是想打架还是趁机会做点什么。
这时爱修米亚博士从上方看过来，阿帕诺率先问候：“下午好，博士。好久不见。”
爱修米亚带着温和的笑意说：“下午好，阿帕诺，确实是好久不见。你不在总舰的这段时间科研组的各位都很想你，他们和我说只要看一看你，工作效率就能提升四倍。愿不愿意上来陪我说说话？”
爱修米亚博士在过去照顾他很多，彼此关系非常亲近，阿帕诺当然不会拒绝：“好的。”
银灰色监控上到六号平台，在爱修米亚博士身旁站定。这个位置是泰坦视线的正前方，尤其当朗德瑞垂下视线看来时，泰坦庞大体型的压迫感已经达到顶点。
阿帕诺朝朗德瑞看过去一眼，刻意地晃了晃身后被绑的那只手，暗示泰坦：你别乱来。
但朗德瑞显然误会了阿帕诺的意思，阿帕诺动的是右手，他自然理解成阿帕诺是在提醒外装板的事。阿帕诺过来帮他检修朗德瑞很高兴，只是对方掏出一套粉色外装板属实在意料之外，他对粉色没有太多想法，但是在自己手臂上装一圈粉色外装板实在...实在...
朗德瑞下意识低头看向阿帕诺，这个近距离的角度同样让他注意到之前没发现的细节：阿帕诺不仅正脸可爱，身段比例也好看，手...非常漂亮。
不对！朗德瑞觉得自己应该严肃地说明外装板的问题，至少换个颜色，但他一看到阿帕诺，中枢运行逻辑就强行拐弯：外装板绝对不...他真好看。
朗德瑞的思路就这么在“外装板”和“他真好看”之间来回刹车，最终结果就是——泰坦熄火了。
一条全新的逻辑就这么诞生，写入朗德瑞的运行库：粉色外装板，可以接受（仅限阿帕诺）。
“虽然你们之前见过，不过在正式场合还需要好好认识一下。”爱修米亚笑眯眯地将阿帕诺拉近，介绍道：“朗德瑞，这是斯但德级-阿帕诺·戈德沃，近卫舰总队长，总舰科研特助，武装研发测试员。”
博士说完随即转过头来，对阿帕诺说：“你应该也猜到了，朗德瑞·泰坦，他就是我们总舰的泰坦级，今年一月正式登录巴尔战舰。”
银灰色监控顺势抬头，与俯视他的监控泰坦对视，他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你好。”
朗德瑞止住自己跑偏的思路，也说：“你好。”
爱修米亚很满意总舰两位重要成员之间的和谐氛围，阿帕诺是总舰不可多得的主力之一，以后在战场上和朗德瑞合作的机会只会更多，他并不希望阿帕诺和总舰泰坦之间出现未知的隔阂。
“我们本来在测试项目一结束，就准备正式公开朗德瑞登陆的消息，但他突然受到重创导致机体严重缺损，很多已经做好的运行参数需要重新调试，保密时间只能延长到检修结束。”
博士提及这件事，不免有些遗憾：“大家很关心与泰坦级有关的消息，这时候公布他的状态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慌乱。”
阿帕诺：“您说的很对。”
爱修米亚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银灰色监控背在身后的手此刻正在狂薅精神链。
阿帕诺猜到精神链的敏感度可能很高，所以半点没留手，想把对方赶下去，但是精神链左躲右闪就是不跑远。
阿帕诺的手腕被精神链死死缠住，还在反思难道是他判断失误，视线扫到泰坦头上仅剩的那只灯板，顿时无话可说，因为它正在重复起立、下降、又起立的循环。
银灰色监控沉默思考，受不了刺激就把精神链收回去啊，这算什么，泰坦级的自尊？
双方又一次对视，阿帕诺不动声色地继续狂戳链身，下手完全不顾朗德瑞的死活。
朗德瑞从银灰色监控的动作里察觉到对方的情绪，是在生气，而且是在生他的气。
朗德瑞判断出这一点，不免产生疑惑：是因为他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才生气吗？不管是什么原因，监控泰坦都很确信一点，他不想自己让阿帕诺生气。虽然很想继续这种私下的互动游戏，不过阿帕诺显然在传递拒绝的讯号，朗德瑞思索结束决定先收回精神链。
阿帕诺和泰坦纠缠这么久，立刻就发觉对方想撤的意图。就在朗德瑞即将完全撤下链体，脱离斯但德级的手之前，银灰色监控突然一反常态，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精神链。
就在阿帕诺抓住它的同一时间，特级维修场的地面猛地震颤了一下。
爱修米亚博士马上扶住平台边缘的护栏，抬头问：“朗德瑞，怎么了？”
“...没什么。”朗德瑞没提自己被阿帕诺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一直保持实体化的精神链下意识僵住，不稳定地闪烁几下后凭空消失。
他压下自己的反应，只说：“科研小组发送拦截请求，他们有一组改造实验体暴露了间谍身份，击穿屏障逃出了实验室，多玛防卫系统正在和我询问往哪个方向引导。”
博士调取坐标查看：“附近的舱室都有伤员在进行手术，可不能让它们这样乱跑。让多玛把他们赶进B-F04通道吧，还需要派一队仿生人过去...”
阿帕诺简明扼要说：“我去处理。”
爱修米亚闻言，赞许地点了下头：“好。”
朗德瑞这时出声叫住阿帕诺：“总队长。”
阿帕诺停下看向他，朗德瑞接着说：“我的想法，把改造体赶进B-F04以后可以留K1,K7,D1三个出口，多玛在三个方向都伪造了能源反应信号，改造体选择进哪个门就由哪边舱室处理。”
博士被提起兴趣：“让马桶抽奖？这个玩法倒是很有趣，阿帕诺你怎么想？”
阿帕诺收回迈出去的那只脚，听到泰坦在公开场合正经叫他总队长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可能是战区带来的阴影，阿帕诺站在朗德瑞面前，总感觉对方下一秒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他点点头：“我没有意见。三个出口对应的是什么？”
“k1深水室，k7超重环境模拟，D1...”
伴随着监控泰坦的话，特级维修场的大门方向爆发出一声巨响，沉重的闸门向上开启，数十个人头脸上带着兴奋扭曲的表情，沿着道路径直冲上平台：“Tr-r-r shtibididob dob dob Yes yes……”
凯门改造体的兴奋表情直到看清面前景象的时候，彻底凝固在脸上。一秒时间过去，它们开始惊恐地转身逃跑。
监控泰坦看着这群改造体一边乱叫“skibidi”一边向后逃，不紧不慢地切换出指尖炮口，略微旋转，打出一枚散发淡蓝光线的能量球，球体迅速追着改造体的方向飞出去，又一声爆炸巨响后，特级检修场的闸门重新落下。
朗德瑞收起炮口，礼貌补上自己没说完的半句话：“D1——泰坦特级检修场。”
朗德瑞看向阿帕诺，正好对方在这时也抬头看向他，阿帕诺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漂亮。”
这句夸奖很诚恳，阿帕诺对泰坦能够切换形态的手部构造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这种装载在机体内部的高伤炮便捷高效，而且攻击效果很受阿帕诺青睐，他正在考虑哪天去武装库找找零件，也给自己安一个。
爱修米亚博士很了解阿帕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地提醒：“追踪聚能炮变形以及攻击需要的运行能源，只有泰坦级能稳定供给，你不能装载这个类型的武装，斯但德级机体承受不住能源转换压力，会烧坏通路起火。”
阿帕诺：“...我了解了。”
这种情况阿帕诺遇到的次数都数不清，产生的情绪也不多，非要说的话，是有一点遗憾和羡慕，不过这点情绪很快就消失了，他能在三大舰获得“无双战神”的地位也不是靠武装堆起来的。
斯但德级监控的机体脆弱既是群体特征，也是巴尔战舰诞生之初就默认的共识，即使三大舰向来没有等级歧视的风气，但差距就是差距，就算是音舰的斯但德级在面对总舰的同级监控时，态度都很微妙，更不用提全员俄利级起步的视舰。
大多数斯但德级监控接受了这个共识，阿帕诺尊重其他同级的想法，但对他自己而言，正面战场才是更适合他的地方。
特级维修场回归有序的工作状态，阿帕诺今天过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博士，我先回去了。”
爱修米亚叮嘱他：“好，你确实应该注意休息，维修组说你比他们进检修室的次数都多。”
“......”用脚想都知道这话绝对是亚岱尔说的。
阿帕诺回复：“谢谢，您也注意身体。”
视线扫过泰坦的右臂，阿帕诺满意地收回目光。
作为对泰坦用精神链欺压他的回击，就让朗德瑞带着粉臂环狠狠接受队友的嘲笑吧。
正在阿帕诺要转身离开时，他听到了朗德瑞的声音响起。
“阿帕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