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废物，但手握系统》习洛一

37、黎谷雪

　　近一点，只要再近一点，就可以解脱了。

　　再近一点，就可以不再挨打了，不用担惊受怕，忍受饥饿了

　　只要再近一点……

　　就在黎谷雪眼球即将触碰到尖利的木头时，身后一股力气将她扯开甩到后面。

　　身体重重的摔到墙壁上，唇角落下一簇簇鲜血。

　　男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撕扯着她的头发，让她被迫抬起头看着他。

　　头皮被撕扯，火辣辣的疼痛遍布整个头皮。

　　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伴随着一滴滴红色的血液。

　　瞳孔渐渐被血色浸染，她紧紧握着手，咬着牙承受着男人的暴打。

　　女人从外面回来，看到自己丈夫正在殴打自己女儿，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她面色如常的走了进去，很自然的洗手做饭。

　　完全没有冲那个方向给多余一个眼神。

　　被挽上去的袖子露出满是伤痕的胳膊。

　　她神色麻木，动作如同机械般重复着做饭的动作。

　　女孩的哭泣和不停的咒骂似乎完全没有入耳。

　　她烧水做饭，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双手微微颤抖着。

　　她紧咬着牙关，一口银牙被她咬的生疼，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了刚切好的菜上面。

　　她死死遏制住想要发出声音的冲动，眼前一片模糊，仍继续着切菜的动作。

　　似乎只要自己不去面对，一切就可以逃避。

　　男人脚踩在黎谷雪的背上，一只撕扯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的扇着巴掌。

　　他手掌死死的捆住黎谷雪的脸，面露凶光。

　　“你说，我养你干什么！”他咬牙切齿，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死婊子，和你妈一样。”男人松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感受着女孩颤抖的身体和小声的抽泣，他略微愉快的勾起唇角。

　　在女孩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以为这种折磨已经结束的时候，他突然用力，扯着女孩的头往墙上撞。

　　一下一下，脑袋和墙壁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女孩拼命挣扎，却完全反抗不了那个男人。

　　鲜血从额头流出来，模糊了女孩的视线。

　　抽泣声渐渐弱了下来。

　　女孩也不再挣扎的昏死过去。

　　男人似乎感到了没趣，松开了手。

　　随后看着女孩狠狠的踹了几脚。

　　脚不停的踹着，嘴里骂骂咧咧：“臭婊子，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做好饭，你也找打？”

　　他暴躁的砸着门，发泄着情绪。

　　许久等他平静下来，屋内已经一片狼藉了。

　　女子再次醒来，是被男人带着去往那个一直惩罚她的地方。

　　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噩梦。

　　潮湿的山洞中，蛇信子吐出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寒意笼罩在身上。

　　蟾蜍蛇之间发生争斗，蛇似乎在逗蟾蜍，抓住了并不第一时间吃掉，反而给它一个逃跑的机会。

　　抓住，放掉，再次抓住，再次放掉……周而复始。

　　蛇们玩的不亦乐乎。

　　黎谷雪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些冷血的动物在自己身上爬动的样子。

　　山洞中一个铁笼，笼子上面布满了鲜血，有些经历时间风干的血迹，黑褐色，散发着腥臭味。

　　不计其数的蛇交缠在一起，发出令人恐惧的声音。

　　有几条蛇缠绕在笼子上，吐着蛇信子用带着寒意和贪婪的目光看着两人。

　　男人口中发出一个个音符，蛇围绕在他周围，却一个也不敢上前。

　　男人随意的将黎谷雪扔进了铁笼里。

　　铁笼因为碰撞发出巨大的声音，强烈的晃动惊动了缠绕在上面的蛇。

　　惊扰它们蹿离这里。

　　隐藏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目光，让黎谷雪身体不住颤抖。

　　她跪在地上，哭着要去拉男人的衣服。

　　求他放过自己。

　　不要让自己与这些东西待在一起。

　　“乖，三天后我来接你。”男人说着挥开黎谷雪的手，完全没有任何犹豫铁笼关上。

　　一把刀插在黎谷雪身边。

　　男人带着寒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在这期间，你最好不要被它们吃掉。”

　　说完，他转身离开。

　　没有他的声音在这里，那些蛇蠢蠢欲动。

　　最开始一条蛇试探着往前，发现没有任何问题，许多条蛇一翁而上，直接将笼子淹没。

　　里面传来女孩的惊声尖叫让男人心情更加愉悦。

　　身体一怔，黎谷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眼睛染上一片血红。

　　已经咬过来的蛇被弹开，在空中碎成碎屑。

　　肉屑在空中洒落下来，落在黑色湖水中，里面的蛇争前恐后的抢夺那一点点肉沫。

　　原本已经饿了许久的蛇，在接触到肉之后变得暴躁不安。

　　他们不断的翻腾着，想要吃到更多的食物。

　　眼看已经压制不住了，黎谷雪眼中浮现一丝恐惧。

　　从小的经历让她惧怕这些滑腻的冷血动物。

　　蛇不断翻腾，早已经想要满足饱腹之欲的蛇不顾一切弹跳出来，想要率先啃下一口食物。

　　无数个蛇爬了过来，有些蛇身体不稳重新掉入黑色的湖水中，溅起一个个水花。

　　蛇慢慢的围了上来，黎谷雪眸子暗了暗，唇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看来，他们是真的想要她死。

　　说不定，她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

　　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死亡的降临。

　　她已经苟活太长时间了。

　　或许，在当年就该死了。

　　如果当时她能够坚定一些，就应该直接撞在那个木头上。

　　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她也不用经受这种折磨了。

　　心脏处传来酸涩的感觉。

　　就在死亡降临之际，一股温和的灵力包裹住她，将所有蛇弹开。

　　蛇被灵力引导会黑色的湖水中。

　　黎谷雪睁开眼睛，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模糊人影。

　　温以妗。

　　一个过于天真善良的人。

　　就连动物都不敢伤害，就连她这个一直想要害死她的敌人都要保护。

　　还真是担得上一句圣母。

　　“还好吗？”温以妗走了过来，她那张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

　　黎谷雪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那些蛇在她身上留下许多撕扯的印记。

　　“死……”黎谷雪张了张口，刚发出一个字她就被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震惊到了。

　　她停了下来，过了许久才继续说：“死不了。”

　　“你之前说的地方我去过的，没有任何线索。”温以妗走了过来。

　　那些藤蔓感受到她的灵力纷纷给她让道。

　　她站在黎谷雪面前，轻叹一口气。

　　拿出一个小药瓶一点点给黎谷雪上药。

　　他们巫蛊族的毒物都是特殊方式培养出来，灵力对它们的毒素伤口完全没有作用。

　　就连用药，都是他们特有的药物。

　　人们都说归元山庄的归元丹是天下少有的灵丹妙药，但和巫蛊族的药还是差了些。

　　温以妗想起来了背叛巫蛊族的落子阙，眸子猛一冷。

　　她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在听到黎谷雪的抽气声，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将心中的想法压了下来，她带着歉意看了过去。

　　“对不起。”她手下动作变得轻柔，声音也因为小心翼翼而变得轻柔，“我会小心些的。”

　　“虽然我很讨厌你。”黎谷雪看着温以妗认真给自己涂抹药的侧脸，心中有些复杂。

　　她别过脸，不去看温以妗，声音有些发紧：“还是谢谢你。”

　　“谢我什么？”温以妗抬头，脸上带着浅笑。

　　一如既往像是她们以前的相处。

　　“谢谢那么蠢，没杀我。”黎谷雪说着唇角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谢谢你信任我，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谢谢你愿意在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后依旧愿意原谅我。

　　谢谢你……

　　以妗，谢谢你。

　　她心中将那些话补充完整，表面上依旧还像以往一样。

　　“我就该看着你死在这里。”温以妗手下微微用力，按在了黎谷雪的伤口上。

　　青紫色的伤口看起来很是恐怖，带着丝丝缕缕的肉质纤维在外面。

　　“嘶……”毫不意外听到黎谷雪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我以为你不疼呢。”温以妗笑意盈盈，话语是黎谷雪一贯的阴阳怪气语调。

　　温以妗一直很讨厌黎谷雪这种语调。

　　这种语调让人有气撒不出，特别憋屈。

　　今日一用，她才知道黎谷雪这种腔调有多么好用。

　　“疼死我你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黎谷雪脸上的痛意不是装的。

　　她嘴中不断吸着气，没好气的说。

　　温以妗听到后脸上笑意不断加深，随后话语中带着笑意，看着黎谷雪：“看在我们目标一致的份上，你也要好好活着啊！”

　　后面的话与其说是说给黎谷雪听的，更像是喃喃自语。

　　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无奈的叹息。

　　“我们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良久的沉默之后，温以妗突然出声。

　　声音中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正如他们之间友情的开始，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互相的关心。

　　“圣阳宗。”黎谷雪没有接她的话，将头扭了过去，说出了三个字。

　　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在所有事情解决完之前，她并不想谈论这些。

　　或许是在刻意逃避，或许是不想要得知那个结果，总之，她不想要谈论那些。

　　“你怀疑和圣阳宗有关？”温以妗本来还在想着修复一下两人的关系。

　　但很显然，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我记得我曾经见过圣阳宗掌门，不过具体的忘记了。”

　　她摇了摇头，想要仔细想清楚当时经历了什么。

　　但是毫无疑问。

　　一切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