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卷入骗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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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凛的社交帐号借此又飙升了5w的粉丝。
可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有点害怕。
褚凛总会想，如果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就好了。
当初ins账号的爆火是她的无奈之举。
褚凛在初次抵达伦敦机场的时候，遇见了个不太好的人，胡勍。
两年前，胡勍举着CMS的牌子在到达层等待今年入学的新生。
他看起来像极了学校的志愿者或是热心的学长，但背地里却掌握着一场卑鄙龌龊的骗局。
胡勍确实是CMS大三的学生，男装设计专业。
早在一周前，褚凛通过官网预约了学校的接机bus。她当然明白，独身出国做事时总要多留个心眼子，但不至于怀疑到官方的头上。
褚凛和几名同时到站的同学跟着胡勍的指引来到了大巴处，她扫了眼车头的logo和车身的外观，确定和网站上的并无二异后，才放下了点戒备。
上了车后，里头各种肤色各种年龄段的人都有。褚凛选择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待发车。
“你好？”
坐在褚凛隔壁的印度女子用蹩脚的中文口音打招呼。
“namasté .”（印地语的你好）
褚凛也只会这句。
随后两人也不再玩关公面前舞大刀这套，开始用英语交流。
大约在距离学校还剩百来米左右时，胡勍开始分发巴士体验调查表，并说这是O-Week的传统，每个人填完后还能得到一个徽章。
褚凛拿到表格后，瞥到右下角有签名的横线，眉心一蹙。她用双指前后摩挲了一下，觉得比平常的纸面厚。
隔壁的印度朋友看见褚凛迟迟不下笔问她有什么问题吗，褚凛摇摇头，说只是有点晕车，下车再填。
众人排着队下车，依次把表格交到胡勍的手上，褚凛边走边把空白的表格放到最上面。
“同学，你没填表格吗？那需要在这边签个字。”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签字？
褚凛差点把心里话飙出来，但大庭广众下的，她还是吞回肚子。
“为什么？”
胡勍被褚凛的应激唬到，但大多数还是因为心虚。
“同学，是这样的，我们必须统计好上车的人数，反馈给学校。”
“那我打个勾好了，”说着，褚凛想夺过胡勍手中的笔，画上。
胡勍缩紧手中的力度，眼神里带着警示的意味。褚凛的力量比不过男人，僵持不下之下，走来一位年纪稍大的外籍女人。
“同学，我是新生管理员，请问有什么难处吗？”
后面卡在大巴台阶上等待的学生开始不耐烦，褚凛很自觉的侧身，让出一条道。
褚凛看了眼女人胸口的职位牌，“Hi,Madam，从大巴上下来的学生一定要签名吗？”
“噢亲爱的，这确实是我们学校的规定，请看，”女人拿出平板，调出学校的公告，上面确实清清楚楚写着要求。
到这份上，褚凛再不服就属于无理取闹了，她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但褚凛不知道，就在她转身离开的一瞬间，那名女人和胡勍相视一笑。
三天后，褚凛接到一通电话和邮件，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约了一家MCN公司。
思考几秒后，她了然。
挂了电话后，褚凛直接找到胡勍面前，他在学校里很活跃，很好找。
“有意思吗？骗同胞？”
胡勍没有了迎新日的那份虔诚和虚伪，只剩下掩饰不住的狠毒，“褚凛，怪你长得太漂亮。”
褚凛冷笑，没给好脸色。
“你不会是想打官司吧？我劝你先查一下这家MCN公司的背景，看看它依仗着谁。”
褚凛知道这会是一场持久战，拉开椅子坐到了胡勍的面前，“告不了公司，先告你。”
“我？”胡勍笑出声，“你有什么证据吗？在你要是乖乖在调查表上签字，还有个印度啊三给你作证。真是自作聪明啊褚凛。”
胡勍得意洋洋地望向褚凛，发现她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也是。
他每锁定一个女孩，都必须挖掘完整对方的身世背景，性格习惯。像褚凛这样的姑娘，只能靠骗，主动签约必定不可能。但胡勍不想错过如此高质量的赚钱机器，下了一步步圈套，终于把这聪明姑娘引上钩。
胡勍收回眼神，语气平和，“你的合同只有两年，再说了，以你的姿色和性格吸吸粉接接广告不是什么难事。我们不是黑心公司，37分，你能赚钱。”
褚凛听着都觉得可笑，不是黑心公司，37分…
“这是赚钱的问题吗？我和被诈骗签署卖身契有什么区别？”
胡勍抬头，身子前倾，他居然被这个女人反扑，“褚凛，你不会是在录音吧？”
“是，”褚凛看着胡勍的反应，学着他笑出声，“或不是又怎样？你教我的，找证据。”
找证据三个字，被她说得格外清晰。
胡勍烦得很，他既然被那声媚笑弄得摇摆不定，“同胞，我好心提醒你，这家公司里的高层都不是什么善茬，别以为国外资本家多行得正，他们的关系网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我给他们捞的钱不算少，你把录音拿上去告，他们能把你往死里整。你就当兼职两年，我给你做做假数据，到时候他们不会再续约。”
“呵，你那么好心？前天骗我的时候是被撒旦附体了？
胡勍觉得褚凛简直不知好歹，分不清楚自己当下的处境，“麻烦看看合同里违约金的数额，您要是付得起，我就放你走。不过据我所知，你和你家里人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字字诛心，刘钦房账上的钱不能用，自己卡里的钱打完官司估计一分不剩，褚凛拿什么活命？把家里的御用律师请过来？刘钦房不至于捡芝麻丢西瓜。
所以，她也只是在赌胡勍的良心。
“胡勍，有些事不是我积善积德小心翼翼就不会发生，所以我认。两年，就合同里的两年，你捧捧那些想火的，让我在公司里当个透明人，我拿到的三再私下拿出来分你40%。”
“让我做碟中谍呢？你不火，40%能有多少？”
褚凛转念一想，攻破男人还不简单。
她皱眉，扮出无可奈何楚楚可怜的模样，“既然你调查过我，就知道我过得不算太好。想换个地方生活，逃出我爸的手掌心，结果一下飞机就被骗，我还不如去死好了！”
褚凛演得逼真，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落下来。
胡勍捏着咖啡杯的手柄，嗤笑地看着褚凛的惺惺作态的戏码，可不得不说很作用，“一个月一篇，这种后台明着看得见的数据你必须做，其他的…随你。”
褚凛扬起眉毛，留下一句足够虚伪的话，“我争取给你多赚点40%。”
看着褚凛走远的背影，胡勍自嘲了一句“艹，他娘的够有手段”。
褚凛看着还在上涨的粉丝数，内心不安至极。
刚开始褚凛很混，只发风景照和事物照，到第四个月胡勍发信息警告她“发人像”。她依旧不听，第五个月依旧发了条风景照，胡勍气不过，打电话过来训斥，“再不发，我瞒不了你”。
褚凛千挑万选了一张死亡角度的照片上传，结果莫名其妙爆火，她都怀疑是不是公司给买了推广。好在受众群体普遍是日韩两国的网民，褚凛不至于时刻紧张。
此时，胡勍的电话打进来，把褚凛下了一跳。
“宝贝褚凛，老天都想让你火，要不咱们续约？”
“胡勍！”
他在那头笑得猖狂，“这事儿我管不住，上头注意到你了。”
褚凛沉默。
“我想了两年，没明白你为什么不想火，告诉我个原因？说不定我就心软了。”
“我不用给你原因，我的合同要到期了，我有得是办法。”
褚凛正准备摁下结束键，对方幽幽飘来一句，“你爸可真难查，我差点丧命。”
“因为你爸吧？你怕被人唾骂？全网黑稿？寄手指块到你家？还是你也被家暴过，和你妈一样？”
“你别说了！”
褚凛起身，颤颤巍巍走到行李箱前翻找药瓶，喉咙干涩吞不下，又艰难地拧开矿泉水，一口口灌下。
她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平静，“我和刘钦房早就没关系，你找错威胁了。”
可手依旧抖到摁不住电源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褚凛正缩在沙发上等待药效的到来，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刺耳且急促的门铃声。
她紧紧捂住双耳，可噪声还是不断地穿透进身体，她控制不住，大喊了声“谁！”
“是我。”
刹那间，周遭的可怕不再蔓延，随之而来的是安心踏实的温暖。
褚凛没穿鞋子，快速地跑向大门，像是要抓住什么。
屋外的冷风迎面灌进身体，高度紧张的情绪加上寒意使得褚凛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周光昃以为她是冷，把手里她早些时候落下的外套披到了女孩的身上，“傻不傻，连外套都…”
周光昃话还没说完，一股柔软便猝不及防地涌入怀中，牢牢地紧贴合着自己的前胸。
怀里的人儿呼吸紧促，脸蛋通红，嘴里小声地喃喃着什么。
周光昃低头，凑近，“褚凛，不怕，告诉我怎么了？”
“我不要…我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被人看见…”
这句话，声音小到褚凛自己都听不见。
周光昃没有再问一遍，也不管是不要什么，只是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好，不要，咱们不要…”
褚凛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白茫，这种侵入性记忆使她听不见也看不见，甚至很难进行自主呼吸。
周光昃的语气像是在哄刚出生的婴儿，“褚凛，你听我说，慢慢呼吸不要憋气，乖，把气吐出来，不怕...”
褚凛拼命摇头，“药…我要吃药…”
周光昃的心揪疼了一下，他想捧住褚凛的脸，又害怕自己的手会割伤正摇晃着的脸蛋，就虚虚实实地靠着，“好，咱们进去，然后告诉我药在哪好吗？”
药效在这会儿开始发挥起作用，但这才是真正不好受的时刻，患者会有种在两个时空快速穿梭的晕眩感。
本就紧拽着周光昃衣角的手再度发力，指甲顿时嵌入自己的手掌心里，留下一道道深红的印子。
褚凛回来了，被疼醒了。
“唔，”褚凛下意识地仰头，发现自己处在周光昃的臂弯里，她不知道自己额角上的冷汗顺势滴了下来，只知道周光昃抬手用指腹抹去什么，像是羽毛般的轻柔。
褚凛突然很想哭，又逼迫着自己收回去。
也是神了，平常服侍来往最多的楼层今儿居然不见人影。
褚凛松开拳头，看见被自己弄得皱巴巴的衬衣上还有汗渍。
Rolent的高级定制款，这种材质的布料，褶皱和痕迹都是抹不掉的。
周光昃注意到褚凛耷拉下来表情，忙问，“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褚凛摇摇头，由于职业素养，她向来珍惜精贵的材料，“这个怎么办？”
对面的男人松了口气，语气里尽是腻味儿，“衣服就是用来穿的，坏了就丢，你难过什么，嗯？”
褚凛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动作过于亲密，嗖地脱离了温柔的港湾，“你…你，我…我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
周光昃几乎是秒答。
“那…那麻烦你了。”
周光昃伸手拢了拢女孩的外套，低声唤了句，“褚凛。”
“嗯？”
“想说吗？”
“我…不知道。”
“那就是还没准备好，没事，我等你。”
周光昃什么不知道，他只是在等她亲口告诉他。
“明早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柳茜要来玩，她会顺便来送我。”
“她是她，我是我。”
褚凛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周光昃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一下，来电提示是陈助，时间一长他担心老板出什么差池。
周光昃没接，回头看向靠在门框上的褚凛，“晚上会害怕吗？”
“我没事了，吃了药就没事。”
“给我看看你的药。”
褚凛想到房间里失控且凌乱的场面，“都是专业医生开的药啦，不会有什么问题。很晚了，你快回去吧，陈助会担心。”
周光昃哼笑一声，“我一个大老爷们，他担心什么？”
褚凛撇撇嘴，这人是赶不走了？
“有事打我电话，走了。”
褚凛望着快走远的背影，默默出声，“周光昃，等等我吧，我不能拖累你。”
这天晚上，周光昃就住在褚凛房间的正楼下。
他调了一名医生和专业保镖在褚凛房间的两侧，还嘱咐不要站在猫眼前，她会害怕。
周光昃几乎失眠了一整晚，他在想褚凛嘴里的“不要”到底是什么。
能让他的姑娘如此不安的事儿，她不愿说，他不能不做。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卷入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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