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出乎意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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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涵自从那天和程瑶迦谈过之后，这段时间遇到她，总是觉得不自在，尤其是程瑶迦最近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两人同住在西苑，经常会碰到。不知道算不算是她的错觉。程瑶迦的眼神里总有种，……喜悦感。
她算了算，距离八月中秋还有小半个月的时间，她一直都在期待着，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将是她死而复生之后的第一个节日的缘故。也许是从前从来没有在中秋节感受过团圆的气氛的缘故。
这么想着，心里又泛起些许酸涩的感觉，不仅是因为那不想回首的过去，还有她现在置身的这千百年前的时空，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和黄蓉虽是亲厚，但是黄蓉年纪虽小，心机却不小。穆涵总是担心被她看穿，能装一天是一天……虽然来这里也不过月余，却总觉得仿佛过了很久，就像是背井离乡的人，再短的日子也觉得长。可是她却再也回不去了，再也看不到亲人了……
穆涵走到东苑，见江子行和李幕非两人在空旷的园子中练武。
江子行站在边上看李幕非练剑，一边从旁指导，看见穆涵经过，微微点头。穆涵笑道：“李公子是不是有了动力之后进步很快？”
江子行虽然不知道穆涵所谓的动力是什么东西，但还是点点头，脸上能够看出一点点笑意，用一种他家有儿初长成的赞许眼光看着李幕非，道：“幕非的资质很好，只可惜没有从小练习。”
穆涵看着李幕非练剑，一招一式很是潇洒飘逸，不知是哪里的剑法，但是此时的李幕非却全然没了当日和黄蓉打闹时候的模样，看起来更加的成熟些了。
忽听的江子行道：“少庄主近日来也是下了狠功夫的在练武。”
穆涵含笑点头，这很好啊，陆冠英本来就入门迟，但是资质却不差，他才二十多岁，等他到欧阳克那个年龄想必已经成了年轻一代里的个中翘楚了吧。
当然她并没有诋毁欧阳克的意思。
“穆姑娘是真的不知道么？”江子行的话将她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全部压了下来。
“少庄主日前跟我说过，他说他现在武功低微，没有办法保护姑娘。我原本……但是……”
“……”
穆涵实在是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这几日怎么气氛变成了这样，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那里，却在回廊上遇到了几日不见的陆冠英，陆冠英脸色有点苍白，猛然间见到穆涵也是一愣，随即淡淡的笑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穆涵却没有回答他的话，鬼使神差的问道：“陆大哥最近很忙么？”要不然怎么总是见不到他。
陆冠英笑笑，温和的道：“我最近有点忙，你也总是……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直接告诉陆琴就好了，从那日游湖回来你也没有出去过。”
穆涵点点头，陆冠英的声音中带着点落寞让她有点心虚，说道：“最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陆冠英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笑道：“穆涵这是在关心我么？”
……
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有欧阳克的风范了，穆涵道：“就是看陆大哥脸色不怎么好。”
陆冠英笑笑，抬起手摸了摸穆涵的头发，穆涵一怔，印象中，陆冠英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亲昵的举动，然而陆冠英眼中除了那日见到的深情之外，还有一种看了让穆涵都忍不住难过的悲伤，果然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的，那日下午几人去了宜兴，回来之后陆冠英就被陆乘风叫走了，自从那天下午穆涵就很少见到他了。
陆冠英不舍的放下了手，紧紧握了下，似乎还带着丝丝温度，微微叹了口气，道：“穆涵。”
穆涵心咚咚跳得快，这是陆冠英第一次用这种语气正式的叫她的名字，“陆大哥？”
穆涵的声音也是低低的，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的暧昧但也压抑异常，良久，陆冠英道：“这几日总想着去看看你，只是近来事情繁多，你也……”假装不懂得我的心。
最后一句话陆冠英却没有说出口，因为程瑶迦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回廊上，
陆冠英留恋的看了穆涵一眼，那承载了满满情感的眸子却让穆涵心中一痛。仿佛有些什么开始慢慢的改变了。
程瑶迦看着两人，面上神色复杂，陆大哥从来没有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过自己，或者说，他的目光从来都不在她的身上。强忍着按耐住自己的心情，走近，笑着问穆涵道：“穆姐姐也在这里啊。”穆涵随口应了声，程瑶迦对陆冠英柔声道：“陆公子，陆伯伯叫你去书房一趟。”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但是穆涵却不得不佩服程瑶迦的决心，看着她对陆冠英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心猛然一紧，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在意了。
听了程瑶迦的话，陆冠英脸色一僵，对穆涵道：“那我先走了。”
穆涵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去，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渐渐重合，穆涵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永远的离她远去了……心里有点涩涩的……
然而就像她所想的，陆冠英确实遇到了些什么事情，只是这件事情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在她重复着机械式的吃饭睡觉转花园的活动两天之后，陆琴带来了一个消息，陆冠英和程瑶迦要成亲了……
穆涵不可置信的惊讶道：“要……成亲了么？”，陆琴重重的点头，道：“日子定在中秋了。”
中秋……
陆琴关切的看着她道：“穆姑娘无事罢……我们都以为，公子……”
看到陆琴的眼眶红红的，穆涵摆摆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的话，她确实不想再听下去了，心中涌出的酸涩仿佛开始不受控制的溢出。
陆琴在陆府五年，有大半的时间跟在陆冠英身边，她本以为少庄主和穆姑娘可以成就一番美好。没想到最近却突然冒出来个程府的姑娘……
“如此这般，倒也是好事情。”良久，穆涵终于说出这么一句话，毕竟，如果没有她的干涉，那两人本来早就在一起了。
只是，心里有点淡淡的怅惘……
中秋节的西子湖之约，看来也终是泡影了。
用过饭之后，陆琴提议两人出去走走，穆涵心想出去倒也好些，陆琴兴致勃勃的找来两个斗笠，两人驾着一叶轻舟在太湖上荡漾……陆琴在前面撑篙，偶然转过来和她聊两句。
穆涵躺在小船中的垫子上，用斗笠遮住脸，身上被晒的暖洋洋的。陆琴放下长篙，坐在她的身边，笑道：“姑娘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可是要吓坏的哟。”
虽然不知道她最后的那个哟字是怎么回事，不过穆涵还是翘起了嘴角，周围是碧波环绕，头顶是蓝天白云，仿佛时间静止了般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穆涵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道：“这样的日子真是赛过活神仙呀。”
陆琴嘻嘻笑着，小舟越飘越远，穆涵把手放在湖里拨拉了半天，她实在不明白程瑶迦和陆冠英的订婚到底有什么蹊跷的，又想到那日里见到陆冠英苍白的脸色……没鬼才怪。
穆涵轻轻问道：“陆琴有没有喜欢的人。”
陆琴吓了一跳，这种问题怎么能轻轻松松的问出来，但是还是红了脸结结巴巴的道：“怎么……会有。”
穆涵笑着不语，陆琴看江子行的眼神和程瑶迦看陆冠英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大概就是旁观者清了吧。
两人不再言语，仿佛在各自想着心事，穆涵有点迷糊，大抵是有点困倦了。周围安安静静的，小船随波荡漾，让她忍不住想就这么睡一觉……
安安静静的？
穆涵猛的翻身而起，怎么会安安静静的！！方才还有游人的声音来着，举目四望，只有她们一的只小舟静静的漂浮在湖上，陆琴坐在船头看起来像是在打盹……只是……这个位置真的太偏了。
果然下一秒，远处的水洲后面就划过来几艘小船。
虽然说是小船没错，但是船上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为首那个哈哈大笑道：“小姑娘长得不错啊，跟哥哥回去当个压寨夫人吧，哈哈哈哈哈。”
……
这是水上版的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少女的戏码么，可是比起陆地上来，水里明显跑不掉啊。而且对方还是个长的很寒碜的大叔……
穆涵轻轻的叫了声：“陆琴？陆琴？”
可是平日里机灵的陆琴现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太不正常了，穆涵好像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大白天的，小船又无缘无故的漂到了偏僻的地方，还有方才奇怪的疲劳。
这显然是有人提前布置下的，但是也不可能这么巧吧……
看着小船慢慢的围了上来，周围有没有可以呼救的人存在，唯一的一个水洲以她的轻功实力来说是不可能直接跃上去的……
身上的剑还在屋子里放着，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反正跳水等于自寻死路，唯一的出路就是拼死一搏了，再说以她的武功对付十几个水匪应该是无事吧。
那络腮胡子的头人笑道：“小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啦，我可舍不得划伤你那张标志的脸哦。”说着十几个人从怀里掏出明晃晃的刀来。
小船越来越近，那边已经有一人跃上了小舟，穆涵一掌拍过去，那人淬不及防，掉到了水里。她到底还桃花岛的弟子，这点小水匪当然不在话下，可是，让她担心的是对方人多，而且又不像是陆地那么方便。
对方见她出手，微愣了一下，笑道：“小姑娘果然武功不差，可惜我们这么多人你又能抵挡到什么时候。”
穆涵冷笑一声，刚才那人明显没有武功，她轻轻一跃，跳到了对方的一只小船上，她的逍遥拳足以令对方毫无放抗的能力，突然听得陆琴的叫声，见陆琴就要被拉走了，穆涵一咬牙，跳上她们的船，将那人拍下传去
那带头的大汉明显有些急了，他身边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倒在船上掉在水里了，穆涵又解决掉一个企图拉着陆琴的氺匪，余光看见为首的那人朝她这边使了个眼色……
然后，后面猛的被人一推，背后一阵刺痛，穆涵来不及回头，或者说是她已经不用回头，在身体往下倒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在船沿上用力一撑，身体腾空而起，然后再那络腮胡子的肩膀上借力，朝着那边露出一个边角的大船上跃去……
当全身都散架般的疼起来的时候，穆涵终于放下心来，看来她的运气真的不算差，至少还是活下来了……大船缓缓的朝前行进，穆涵回头看了一眼，陆琴的站在小舟的前面……表情好像有点释然。
其实，刚才就有预感的……只是……真的没有想到罢了……
“咦，穆姑娘就这么想见在下么？只是你这个姿势实在会让在下误会的。”
头顶突然传来这么一个调侃中带着些紧张的声音，穆涵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虽然她知道刚才打斗的时候衣服已经有点乱了，头发好像也散了……
不过，后背仿佛针刺般的疼痛提醒到了她，陆琴推搡她的时候好像后背刺痛了下……
她抬起头看了看此刻左手摇扇，右手抱着美人的欧阳克，动了动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恍然间好像看到欧阳克变了的脸色……
意识开始模糊，但是她却突然想起来了，当日江子行说的那句话是，‘少庄主日前跟我说过，他说他现在武功低微，没有办法保护姑娘。我原本也是希望你们在一起的，但是你也别怪我。’
陆琴……和江子行……
铺天盖地的痛楚侵袭而上，穆涵眼前一黑朝后倒去，虽然没有预期中倒下去的那么疼痛，大抵是因为倒地的疼痛和身上噬骨揪心的疼比起啦，微不足道罢了……
“少主，现下如何是好？”
“去我屋里，比丝姬，你速过湖，去府上取几味药过来……”
渐渐的听不见其他的声音，穆涵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但是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她却突然放松了下来。
幸好，遇到了欧阳克。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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