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新传（射雕同人）》北行

15、第十五章 情伤何处

　　上一章说道陆冠英和穆涵两人在亭中说话，不料被突然闯进来的少女打断了，那少女穿着淡黄色衣裙，梳着两条的麻花辫子，正是黄蓉。

　　黄蓉见了穆涵，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道：“穆姐姐。”因为一路飞奔的缘故，白皙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绯红，心中压下去的委屈也因为见了想要倾诉的人而一下子奔涌而出。

　　穆涵见她美目含泪，神情甚是委屈，和陆冠英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均感好奇，陆冠英知道她们肯定有话要说，便对黄蓉行礼道：“冠英先行离开。”然后对穆涵点了点头，很快离开了亭子。

　　待陆冠英的身影消失在花园转角，穆涵才柔声问道：“蓉儿妹妹这是怎么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日她和郭靖应该是一起去救托雷等人的，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太湖。

　　黄蓉气气恼的直跺脚，眼泪也流了下来，满腹的心事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等了一会儿才说道：“穆姐姐，靖哥哥说……说要娶华筝，我一生气就跑来这里找你。”

　　穆涵听的心里一惊，心想虽然两个人的感情多多少少都是会遇到些波折的，但是偏偏没有想到听到的居然是郭靖要娶华筝的消息，穆涵没有安慰黄蓉，并不是不想，而是有些事情，需要当事人自己亲自去做决定，尤其是这个世界越来越偏离她的认知，谁和谁的结局都可能不一样。

　　见黄蓉不住的流泪，穆涵只能取出帕子擦掉了她的眼泪，黄蓉扑到穆涵怀里哭道：“靖哥哥不要我了，他发了誓要娶华筝，华筝有什么好啊，我、我真恨不得杀了她。可是，又怕靖哥哥会伤心……”

　　穆涵想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任黄蓉在自己怀里大哭，想来黄蓉离开桃花岛遇到的就是郭靖，而郭靖为人憨厚又在黄蓉心中最为凄苦的时候帮了她，黄蓉自然对郭靖一见倾心。也许在等几年，黄蓉的选择说不定会不同吧……罢了，反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也无权干涉，幸福不幸福，只要是自己的选择就好。

　　“穆姐姐。”过了一会儿，黄蓉抬起小脸，眼中带着迷茫，问道：“靖哥哥说，他心里始终只有我一个，说他爱的一直都是我，我也知道……他必须要对得起有恩与他的成吉思汗，也知道他和托雷兄弟情厚。但是……为什么他选择放弃的就一定是我呢？”

　　黄蓉哽哽咽咽的，一点都没有往日里的巧舌如簧，穆涵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我虽然不敢妄自言论，但是……”顿了顿，还是说道：“蓉儿，你喜欢的靖哥哥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他会为了国家大义或者兄弟之情而无暇顾及你，他爱你，但他的心中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也许……现在说这个还早，但是……蓉儿你要明白，你爱了，就要忍受委屈，试着和他一起，并肩。”

　　见黄蓉脸上神色凄苦又迷茫，穆涵赶紧问道：“这些不说也罢，你一个人来了，那郭大哥去哪啦？”

　　黄蓉道：“他说要去皇宫接师父出来。”
　　穆涵纳闷道：“七公去皇宫干嘛？”莫不是又去偷吃了？
　　黄蓉闷闷的说道：“我们从桃花岛出来的时候，师父被老毒物打伤了……恐怕……恐怕是不行了。”
　　穆涵表情一滞，心道不会吧，洪七公怎么说也……她有些想不下去了，提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而这个人偏偏又和自己有了瓜葛，这种感觉……

　　穆涵努力甩掉心中怪异的感觉说道：“郭大哥现在虽然武功比你好，但是他为人木讷不懂变通，你要是不在一边指点，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虽说穆涵对郭靖没什么好坏的情感，但是蓉儿看样子已经是深陷情网了。

　　黄蓉一听果然抬起头来，面上带着担心，道：“那我现在就去临安城里等他。”
　　穆涵看她的模样之摇头，心道果然不论多么聪明的人，只要陷入了爱情里里面，便都分布清楚东南西北了，当下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坐到亭中，笑道：“蓉儿，你一路快马加鞭而来，自然是比他快多了，而且你去临安城等他，去哪里等？他什么时候会到？这些都不知道吧，不妨休息一下等情绪稍微好一点了再做决定如何？”

　　黄蓉听了穆涵的话，抬头看她，见她目光里满是温柔，心里一酸，差点又掉下眼泪来，她从小没有见过母亲，如今穆涵的关心对她来说更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黄蓉紧紧攥住她的手道：“穆姐姐，你真好。”
　　穆涵失笑，复又问道：“蓉儿，师父呢？”

　　黄蓉低垂着眼角，道：“爹爹带着傻姑去桃花岛了，我不想去，想找你玩。然后还要和穆姐姐一起去岳州。”

　　听黄蓉这么说，穆涵觉得心中稍微有点气，黄药师当日在牛家村的时候得知黄蓉还活在世上，那双眼中瞬间爆发出来的光芒真的让穆涵记忆犹新，仿佛连着他的容颜也年轻了不少，黄蓉还太小了，对黄药师的关心一点都不往心里去。这么想着，口气也不自觉的冷了下来，道：“我和你去岳州干什么，你也不上岛去陪陪师父。当日师父得知你葬身大海时心情你难道一点都不能体会么。”

　　黄蓉不明白一向温柔的穆念慈为什么突然间变了脸色，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她道：“我……穆姐姐自然是陪我一起去岳州，我去做丐帮帮主，我已经答应师父了。等这些事情过了，我就去……就去陪爹爹。”反正靖哥哥也不要她了，这么一想，泪水又涌了上来。

　　听黄蓉这么解释，着看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穆涵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一切黄蓉本来打算和郭靖一起做的，可惜没想到徒生变故，毕竟她才十五岁的年纪，自己和她置气做什么。便柔声道：“这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要在八月十五赶过来。”

　　黄蓉见穆涵答应下来了，终于露出了点微笑，道：“那是自然，八月十五烟雨楼还有比武呢，姐姐也一起来吧。”

　　穆涵摇摇头道：“那我就不去了。”她对比武之事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去凑热闹，她主要是想到陆冠英说要一起过中秋的事情。
　　毕竟，对她来说中秋节的意义非凡，而且也是她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团圆节。

　　黄蓉嘟着小嘴，穆涵笑着劝道：“今晚陆大哥说带我去看热闹去，你要不要一起来？”

　　黄蓉撇撇嘴道：“有什么好看的啊，陆大哥是太湖寨首，晚上定是要抓狗官截钱财，不说我都知道。”她说完见穆涵瞪大眼睛，咯咯笑道：“穆姐姐难道还不知道？”

　　穆涵当然不知道这个，听了黄蓉这么说当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倒是没想过……”尤其是陆冠英看起来很温和，眉目之中也带着温雅，又熟悉琴棋书画，她还猜测过陆冠英大概是个文武双全的商人……倒当真和水匪沾不上边。

　　黄蓉被她这个模样逗的笑了起来，但是很快这阵子兴头过了之后便又心绪不宁在亭子里转来转去，穆涵知道黄蓉是想等郭靖追过来，但是按照郭靖的性子，肯定是想去救洪七公出来再来寻找黄蓉吧，穆涵见黄蓉再不言语，便托着腮看着湖里的游鱼。

　　这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待脚步声近了，穆涵和黄蓉一起抬头看向来人，穆涵不禁哑然失笑。

　　李幕非怒气冲冲的拿着剑快步来到穆涵面前对她拔剑而视道：“你这妖女，竟然不知羞耻，跑到陆大哥家来为非作歹。”

　　李幕非自上次相见就对穆涵生有偏见，他又时时刻刻的惦记着让江子行教武功，于是等不急陆冠英来接自己就先过来了。
　　他本来和陆琴关系就好，听陆琴说起穆涵住到了归云山庄，不顾陆琴的阻挡，立马冲了过来。

　　穆涵本来念他是个孩子不予计较，但见他口无遮拦，当即冷声道：“我是少庄主亲自请过来的，你不妨将这些话在他面前亲自说一遍。”

　　听穆涵这么说，李幕非气结，涨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黄蓉本就心中烦躁，穆涵话音一落便一掌打掉了李幕非手中的长剑道：“就你这个本事还想在穆姐姐面前献丑，也不嫌丢人的。”

　　李幕非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家里是宝应的大族，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
　　尤其是他平日里对自己那点武艺沾沾自喜，经常拿来炫耀，哪想到这个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女轻轻一掌就将他紧握的长剑震落在地，虎口被震的发麻，他的手僵着不敢转动手腕。心里却愈加的羞恼。

　　李幕非气的抬头瞪视黄蓉，却发现这个少女浑身上下都透着灵气，身姿蹁跹仿若仙女，眉目含笑更是衬着容貌端丽无双，黄蓉见他这个样子，恼怒道：“你这登徒子，和欧阳克一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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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涵扭头继续默默的看着池中的游鱼，心想欧阳克终于还是坐实了这个淫贼的称号啊。

　　李幕非被她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打得过打不过，捡起长剑，朝着黄蓉刺过来，一边出剑一边说道：“你说我是登、登徒子？我家是宝应县大家族，就算是你求我，我也不想看你！”

　　黄蓉听了这话也不恼怒，看他被气得满脸发红，刚才的郁结顿时烟消云散，起了玩心，左躲右闪就是不和李幕非正面相接，李幕非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就不敢和我正面相对么！”

　　黄蓉咯咯笑道：“我要是真的打你，十个你也不够我打得。”说完从李幕非头顶越过，在他身侧轻轻一抓，就将李幕非身上的玉佩握在了手里。李幕非转过身去，看着黄蓉将家传玉佩绕在指尖晃动，连忙吼道：“你把玉佩还给我！”

　　黄蓉不急不缓的摇着玉佩，李幕非眼睛随着玉佩而动，几次看那玉佩就要脱手，又被黄蓉轻巧的勾了回来，几次三番下来才发现对方是故意的，看他涨红了脸的模样，黄蓉笑弯了腰，道：“你要是能追的上我，这个就还给你。”说完挑衅的看着李幕非。

　　李幕非心中暗喜，这个大院子里的路他都已经记熟了，对方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说不定没走几下就迷路了，立刻就答应了。

　　黄蓉冲他吐了吐舌头，轻巧的飞出亭子，李幕非连忙紧紧跟上，不消片刻，两人的身影便不见了。穆涵笑了笑，到底还是个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见石桌上还放着方才陆冠英使人端上来的甜点，便拈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甜甜的，入口即化。

　　不多时，陆冠英的身影出现在桥上，看时辰已经不早，穆涵起身迎上，道：“陆大哥可是为了李公子来的？”
　　陆冠英见她笑意盈盈，放下心来，问道：“你没见他么？我听得陆琴说李幕非那孩子要来找你。”

　　穆涵笑的俏皮：“李公子遇到蓉儿，可算是遇到克星啦！”
　　陆冠英从来没见过穆涵这样的表情，心神不由一荡，认真的看着她道：“穆涵似乎比起刚遇到时变了不少。”
　　“……”

　　陆冠英见穆涵神情古怪，不由得暗骂自己唐突，心道不如说说点什么，却不想他话还没说话，穆涵便话音一转问道：“程家妹妹怎么没来么？”

　　陆冠英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穆涵为什么对程家小姐那么执着，但也只能压下心中的失望，回答道：“方才已经得到了回信，我明日便亲自去接。”穆涵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看来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果然是自己多心了。

　　盛夏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可等穆涵和陆冠英两人从桥上下来时，黑云已经压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刮起了大风，陆冠英看看天气，道：“本来想邀穆涵一起用饭的，但看这天气，大雨将至，我差人将饭菜送到你的房间，如何？”

　　穆涵也抬头看了看天，估计是一场雷阵雨，点点头，道：“陆大哥你也快点回去吧。”

　　两人分开之后，穆涵快步来到房里，不多时，听到敲门声，门外传来陆琴的声音，“穆姑娘，我将饭菜送来了。”

　　她起身打开门，一阵大风便争先恐后的涌入，见外面已经彻底暗下去了，陆琴进门将饭菜放在了桌上，说道：“少庄主说让穆姑娘别担心，黄姑娘一定没事的。”

　　听陆琴这么说，穆涵才想起，黄蓉刚才和李幕非两人追逐着跑远了……

　　用过晚饭，听的外面阵阵雷声响起，随后噼里啪啦的下起大雨来，陆琴点上了蜡烛，风将窗子吹得哐哐作响，烛光在风中左摇右摆。穆涵定定的看着烛火，想起陆冠英的目光，不由的有些疑惑，按理说，陆冠英已经和程瑶迦结婚了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