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小番外 ...
-
“五条，在看什么？”家入硝子看着这人坐在她医务室里，已经两个小时了。
不说话一动不动的，任务太多傻了吗？
要不要给某个“出家人”让人来领走？
五条悟缓慢的眨了眨眼，眼下青黑，活像一个星期没睡觉的人。
他语气飘忽：“我说啊，硝子，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我真的中了某种诅咒？”
家入硝子挑眉，直直看着他，半晌翻了个白眼，“你是六眼啊。”
什么诅咒六眼看不出来啊？
五条悟面色古怪，叹了口气起身就走。
当夏油杰接到家入硝子“五条疯了”的电话赶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躺尸的挚友。
还没说话，挚友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杰！我是说！咱们找个除灵师吧？怨鬼什么的。”
夏油杰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伸手放在挚友额头上，没发烧啊？怎么回事？
“你真的看不到吗？好奇怪啊，我也碰到他耶。”经过一个星期，五条悟还是不想相信世界上有鬼魂这种事。
“哪里啊？悟…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电影吧。”
“啊——杰！你怎么也不信我啊！他就在这里啦！”
“别闹了悟。”
“…算了。”
把夏油杰赶出宿舍，五条悟收敛了夸张的表情，盯着对面某一处地方。
“你怎么不睁开眼睛啊？你是鬼吗？难不成是那种情节？”
“冤魂找上特别的人完成心愿之类的？”
“啊，虽然我也知道我帅啦，但…好麻烦啊。”
然后——“鬼魂”睁眼了。
“哇啊——你原来看不见吗？”五条悟凑过去，招了招手，感觉睁眼以后，这个鬼魂完全活了耶。
所以还要打开什么开关吗？有趣。
他“看向”他，缓了一会，开口问：“这里是哪里？什么时间？”
“诶——你不知道吗？这里。”熟悉的声音，我妻裕子垂眸听他说：“是高专啦！时间的话…2020年？”
五条悟看他听完神情一松，什么啊，还是很奇怪啊。
“这样啊，所以你现在三十了吗。”
“什么？！你竟然知道吗？！”
夸张的语气让我妻裕子笑出声，他歪了歪头，“夏油杰怎么样？家入硝子呢？大家都好吗？”
虽然该警惕或者直接闭嘴的，莫名其妙的，五条悟沉默了一会，还是回答他。
“都挺好的哦，硝子已经从医学院毕业了，杰的话竟然喜欢养孩子耶！娜娜米和灰原结婚一年了哦，夜娥已经有自己的孩子了。”
看着对面的青年，五条悟停住了话头，知道他表情疑惑，他才继续。
“…悠仁他们都很好。”
我妻裕子听着他说，随意地盘腿坐在地上，手撑着头，时不时给点反应。
“这样啊，嗯嗯，真的吗？”
“不过…好不公平啊，你都没有自我介绍的吗？”
“我啊？我妻裕子哦。”
果不其然，五条悟笑道：“完全是女孩子的名字啊。”
“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改革呢？成功了吗？”
“你连这个都知道啊，当然成功了啊！”五条悟惬意极了，七扭八歪的坐在沙发里。
奇怪，本来也没有觉得什么，现在怎么感觉，脑子里缺了什么？
直觉让他不要再回答他，他随着他给的回答，身体正在变淡。
“你呢？过得怎么样？开心吗？”我妻裕子凭着直觉，看着他的方向。
“…你可以吃东西吗？”
“好像不行。”
五条悟又问：“你眼睛是天生的？”
“是哦。”
骗子。
“你是冤魂？还是什么啊。”
因为没法看到五条悟的表情，所以他也没发现对方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应该不是吧？”我妻裕子笑笑。
“你应该可以碰到别人吧？”
“应该可以？”
两人你问我答，时间长了我妻裕子也逐渐忘了，五条悟没有回答他最后那个问题。
“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只当五条悟疑心病犯了，“从遥远的地方吧。”
“我妻老师。”
“嗯？”
……
哦吼，完球了。
五条悟紧抿着唇，没有东西束缚眼睛的他，看起来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
他站起来，缓慢的走向我妻裕子，表情还停留在不可置信。
明明几步距离而已，什么啊，瞧瞧他们都干了什么，怎么能。
怎么能忘记，不，怎么能自作主张的，把自己的一切从他们所有人的记忆中抹去？
我妻裕子眨了眨眼，怎么了这是？没声音了？
“你…”
脸上温暖的触感让他没了声音，是五条悟的手。
“……”
“我妻、裕子。”五条悟蹲在他面前仔细的看着他，很熟悉的人，那双璀璨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五条悟？”我妻裕子坐立不安，只觉得要出大问题。
“五条悟？”五条悟重复着他叫他的名字，轻笑出声。
我妻裕子察觉他凑的更近了，带着热气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偏过了头。
“我妻老师，这可不对。”
我妻裕子愣住，转过“看”他，艰难的问：“你叫我什么？”
“老师。”
……
五条悟有个不负责任的老师，他教会了他们很多东西。
他曾经告诉他：“最强也好，神子也好，你总归是个人。”
最后一次见他，是他的成年礼，那一天涩谷沦陷，所有人都在叫着同一个名字。
“五条悟！让五条悟过来！”
然后，像是被强制过剧情一样，他莫名其妙的被封印了。
在狱门疆里，四周漆黑脚下枯骨无数。
然后，他们包括狱门疆里的他，看了一场盛大的献祭。
发动献祭的主人公就是他们的老师，我妻裕子。
他的教导者，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爱人。
他看到了无数人的死亡，看到挚友的尸体，看到了硝子的痛哭。
我妻裕子迎着鲜血和爱徒的尸体，以自身向高天原的神献祭，首先是他的眼睛，换他出来。
然后是他所有的一切，让他们脱离被掌控的人生，最后是他的灵魂，以不能再轮回，换无辜的人复生。
五条悟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爱人正在消失，他们记忆中的他也在被抹除。
他什么都没能留住，他穿过了他的泡影。
是我妻裕子的执念让他再次以这种方式出现，只为了见他们一面。
五条悟抱住了他，这一次没有像上次一样。
我妻裕子听到他说：
“…你知道我爱你吧？”
“我知道。”
“好过分啊，我好像不能原谅你。”
他颤抖的声音让我妻裕子有些无措，片刻后他无奈的抱回去，感受着他滚烫的眼泪。
“那就不要原谅。”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小小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