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清欢》烦恼的小蛙

9、四月清欢

　　沈云甜站在教室后门那看着座位上的小提琴发愣，脑海里有许多思绪。

　　汪雪玫正好有事找她，想看看她在不在教室，没想到刚上来就看见她站在门口。

　　汪雪玫：“云甜。”

　　听到喊声，沈云甜转过头来，看见汪雪玫朝她走来。

　　汪雪玫：“我正找你呢。”

　　沈云甜：“什么事啊，主任。”

　　“跟我去办公室，有样东西给你。”

　　汪雪玫说完又带着她回了办公室。

　　沈云甜一进门就注意到汪雪玫桌面上的那个袋子。

　　“这是礼服裙，你母亲特地给你准备的。”

　　沈云甜拿起袋子，将衣服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放回里面。

　　沈云甜：“好的，谢谢主任。”

　　整间教室只有她一人，沈云甜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礼服裙发呆，内心思绪万千。

　　夕阳渐渐暗下来，舞台上五颜六色的灯光随意扫射着台下的人们，同学们齐齐坐在一起观看晚会演出，每班至少需要一个节目。

　　还没那么快轮到她，沈云甜还在台下和她们一起观看着，有朗诵的，合唱团的，小品秀的。

　　“云甜，你这样不紧张吗？”

　　周云溪看到她还坐在这，其他要表演的早已在后台准备着。

　　“紧张。”

　　声音很轻，冷冷清清的。

　　舞台上的音响很大声，台下和人聊天也听不太清楚。

　　直到主持人说出了下一位要上台表演的人时，她才不紧不慢拿起袋子和小提琴朝后台走去。

　　主持人：“有请高二1班的沈云甜同学，为我们带来一首小提琴演奏曲《起风了》掌声欢迎。”

　　随着台下的掌声越来越大，舞台灯光暗了下来，沈云甜缓缓走上了讲台。

　　沈云甜提着裙摆走上舞台站好，稍稍整理了裙子和发型，然后将小提琴靠在左肩上。

　　一切准备就绪，下一秒舞台的灯光就打在她身上。

　　沈云甜穿着雪白的连衣裙站在舞台上，灯光打在她身上，闪闪发亮。

　　“哇，云甜真漂亮。”

　　周云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沈云甜缓缓闭上眼睛，右手拿着琴弓，在脑海里找节奏。

　　灯光散落，光晕照亮女孩的面孔，她皮肤极白，能透光一般。

　　学校也准备了个晚会直播，校内校外的人都可以看见。

　　程嘉礼坐在台下，眼睛望着舞台上面的少女。

　　沈云甜缓慢张开双眼，整个人的情感都投入到琴声里。

　　演奏结束，沈云甜向台下微微鞠躬，台下掌声雷动。

　　他缓慢掀起眼皮，少年与她的目光对上，眉目间带着疏离。

　　沈云甜见状急忙闪躲开，假装镇定的朝其他地方看去。

　　程嘉礼见她刚才那样，嘴角微微勾起。

　　视频里的少女一身白色定制礼服，站在舞台灯光下，闭着眼睛拉琴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闪着光，格外动人。

　　她也因此在学校里出名了，很多男生看完后，都把她当成了女神。

　　沈云甜离开舞台，回到更衣间准备将衣服换掉，被一位陌生同学喊住。

　　高晨：“喂，先别换掉，等下还要一起拍照的。”

　　沈云甜好奇的呆呆地看她。

　　“我是高三5班的高晨。”

　　高晨冷淡的看着她。

　　“哦，谢谢。”

　　沈云甜没有进去换，提起裙子离开了更衣室。

　　沈云甜找到周云溪，又坐下来无聊的发愣。

　　“云甜，你太可爱了。”

　　周云溪开心的看着她，是真心在夸她。

　　沈云甜看着她，勉强挤出微笑。

　　表演全部结束，刚才表演过的人都要返回舞台，和老师们合影。

　　沈云甜将小提琴给周云溪看管，骂骂咧咧地提着裙子上去了。

　　“好，让我们来一起合张影。”

　　主持人的声音响亮着说起。

　　沈云甜冷着脸走上去，被主持人叫到第一排最中间，她不明白为什么。

　　敷衍了一下合影，脱掉了礼服裙。

　　早上没骑车过来，结束了晚会，她提着袋子，背后背着小提琴。

　　刚出校门没多久，就碰上了程嘉礼。

　　“好巧。”

　　沈云甜小声说着。

　　“今晚的表演很棒。”

　　程嘉礼的眼眸瞥了一眼她。

　　沈云甜：“谢谢。”

　　夜晚灯光照亮了城市的天空，道路上车辆如长龙，在奔跑，路口，红绿灯永不熄灭的交替闪现，仿佛为这城市的夜晚奏着乐歌。

　　俩人站在路口边等着红灯变绿，看到一座大厦上面显示着元旦倒数，再过三个多小时就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

　　夜晚的寒风呼啸而来，沈云甜站在那里，寒风吹着她的脸，微微刺痛。

　　沈云甜呼呼的喘着粗气，脖子往内缩了缩。

　　回到家，谢碧玲打了一通电话给她。

　　沈云甜：“喂。”

　　声音淡淡的。

　　“你今晚的表演我很满意，我和你爸打算后天回一趟怀城，有事要干。”

　　谢碧玲的话很干净利落，声音感觉很严肃。

　　沈云甜：“嗯。”

　　沈云甜没有很惊讶，很冷静地嗯了一声，挂掉电话，然后往阳台里走。

　　尽管外面的风很冷，感觉她的心已经被冷风吹透了，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晚上11点多，沈云甜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床，坐到沙发上，手机不停地有消息的声音。

　　沈云甜打开一看，周云溪拉她进了一个群，里面的人都在互相聊着天。

　　沈云甜翻开去看，有几个名字不太熟。

　　周云溪：“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余添：“是啊。”

　　后面的秦枫发了一个呆滞的表情包，接着叶博宇也跟着发了个表情包。

　　沈云甜没怎么看，直接将手机丢到一边，打开了电视。

　　沈云甜身着单薄的睡衣走出阳台，下面有人在那玩乐着，嘻嘻哈哈的声音。

　　这时手机响了几下，拿过来看，是程嘉礼，通过后，对方没有说什么，沈云甜也就没理。

　　 随着电视主持人和观众的倒数声，还有楼下人家的声音，数到一时，刚好楼下有人放烟花，还有其他地方也有，沈云甜就静静站在那观看着。

　　手机像炸了似的，不停响动，划开一看，“新年快乐。 ”

　　程嘉礼简单发了一个。

　　回到家时，就看到了鞋柜上摆放着两双鞋，沈云甜一下就冷着脸。

　　但见到谢碧玲和沈知明的那一刻，脸上又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

　　“妈妈爸爸，你们来了。”

　　沈云甜又恢复了在他们眼里乖乖女的模样。

　　“云甜，你回来了，刚好，过来吃饭吧。”

　　沈知明瞧见她回来，端在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

　　一会，三人坐在饭桌上。

　　真是难得，她都不知道上次一起坐在饭桌上吃饭是什么时候了，虽然饭菜不是她做的，点了外快，拿回来再加热一下。

　　沈云甜无心的吃着菜，饭桌上还是很冷淡，很安静，不向其他人，饭桌上是热闹的。

　　这种传统式家庭，挺煎熬的。

　　“快学期末了吧，你知道的。”

　　谢碧玲的话里有话，声音还是很冷。

　　对自己的女儿那么冷淡，可对他人却不一样，沈云甜有时都怀疑她是不是她们亲生的，难道真是捡回来的。

　　沈云甜只能听话的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