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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你怎么还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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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低头看了眼落尘,长臂一揽,就将让揽入怀中。落尘的脸颊紧紧贴到了陆小凤的胸膛。温热的肌肤似乎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落尘的脸上,如雪的脸庞骤然生起一抹红,迅速蔓延至白嫩的耳垂。陆小凤瞧着,忽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地松了松揽住落尘肩膀的手,只是在石台忽然下降时,又将已经松开的手紧紧揽了回去。
石台慢慢下降,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石屋,石屋里有一张石桌,桌子上也有一个字:“喝”。桌子的中央摆放着八碗酒。
陆小凤见状不由笑了,“看来听话也是有好处的。”说着就伸手端起一碗酒。落尘急忙拦住,“陆大哥,他的酒怎么能喝?万一有毒怎么办?”
这时,西门吹雪也端起了一碗酒喝下,“香气有毒。”
话音刚落,落尘就觉得自己头昏脑胀,胸口憋闷,迷糊间双唇抵上冰凉之物,芳香的酒气扑鼻而来,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之前那种窒息的感觉才消失。
“好些了吗?”陆小凤问道。
落尘点了点头,靠着陆小凤缓缓站好,自己真是给陆小凤拖后腿,还好没有出事。
峨嵋四秀看到陆小凤如此照顾落尘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禁皱了眉头,不明白陆小凤为什么要带他来。
西门吹雪将酒碗一扔,就砸到了石壁上,酒碗被摔得粉碎。只听得一阵机栝移动的声音,石壁开始移动着露出一道暗门,暗门后是黑乎乎的石阶直通地底。
一行人陆陆续续地下了台阶,入目的是一片珠光宝气。这里已经是山腹了,此刻山腹里面全都被挖空,堆着许许多多的兵器,还有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
落尘看着这些东西,冷声道:“他都已经这么有钱了,却还是贪心不足,想要更多的财富!有再多的钱又如何!死了照样带不走,还不是给别人做嫁衣。”
他对目光很快就从那些东西上收了回来,看向四个穿着龙袍的老人,他们此刻正在和陆小凤争辩自己才是真的大金鹏王。
见那四个老人的注意力已经在饭食上,陆小凤等人便走进他们后面的石壁上的那扇门里。门后是条甬道,甬道的尽头还有扇门,走进门里,就看见了正在等候他们的霍休。
霍休还是那个样子,和落尘第一次同陆小凤去那个小木屋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裳,脚下穿着一双草鞋。他坐在地上,在红泥小火炉上温着酒。他对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上官飞燕。此时正乖巧地跪坐在霍休身边为他倒酒。
“你们来了。”霍休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任何惊讶,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柳余恨?没想到你也背叛了我。”说着他终于舍得抬起眼皮看了落尘一眼,“你倒是好本事,先是陆小凤,再是萧秋雨,而后是柳余恨。虽是一个男人,却生了一副美人骨。”
峨嵋四秀互看了一眼,再看向落尘时,眼神便有些怪异。
上官飞燕看向落尘,眼里仍然有着怨毒的嫉妒,“这你可就错了,如今不过是个丑八怪,便是想再勾引别人,怕也没有人看得上。”
柳余恨冷冷道:“你虽有一副好皮囊,可内里肮脏丑陋,你和他,根本是云泥之别。”
“你!!”上官飞燕简直要恨死柳余恨了!她让柳余恨带着落尘走,没想到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明明是个丑八怪,为什么还能勾的了柳余恨的魂!她虽然看不上柳余恨,可她早已经把柳余恨当做了自己的一条狗!主人被狗反噬,总是不高兴的。
听到上官飞燕的声音,花满楼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黯淡的垂了眼眸,默默地叹了口气。
落尘目光淡淡地看着上官飞燕,“霍休竟然没有杀你?”
上官飞燕听到他的话,脸色不禁扭曲了一瞬,随即娇笑着说道:“他为什么要杀我?我也是没有想到柳余恨竟然胆大包天将你劫走。”要不是她刚想去找落尘兑现承诺,就发现青衣楼出动了。她也不会为了保命,将事情都推到了柳余恨的头上。
对于她的回答,落尘也没有多言,霍休那样的人,无论许了她什么,最后都会什么都得不到,反而还会丢了命。
霍休这才看向陆小凤,“每次有好酒的时候,你总是会带着朋友来。喝一杯?”
陆小凤摇头拒绝了,“你的酒我已经喝过了,酒瘾已解,如今看着你这酒,便不想再喝。”
霍休笑了笑,看向落尘,“如果你现在过来,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听话,我不会让你和他们陪葬。”
落尘冰冷的眼眸怒视着霍休,“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杀得了这里所有的人?”
霍休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浓郁,“你会答应的,到那时,你会求着让我放你出现的。”说着他伸手在身下石台上轻轻一按,上面就落下一个大大的铁笼子,竟霍休和上官飞燕牢牢的罩在里面。
“这里唯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石台下面,等我离开这里之后,我就会将这里封死。到那时,这里唯一能吃的东西,就是你们自己。饥饿,是这个世上最恐怖的东西,它能让人变成魔鬼,你们自然也不会例外。”霍休看向脸色煞白的落尘,“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毕竟那个秘密他还没有知道,不过……等过了几天,饥饿会让他妥协的。
落尘抱紧陆小凤的胳膊,冷冷道:“不必,我宁愿死,也不会和你这样的魔鬼合作。”
只是峨嵋四秀的神色很是不安,焦急着白了脸色,只是见陆小凤他们没有什么动作,只能暗暗着急。
柳余恨走过去扬起手臂,手腕上的铁钩狠狠砍向铁笼,铿锵一声,火花四溅,铁笼毫发无损。他的脸上变得凝重。
西门吹雪皱了眉头,拔出手里的乌鞘长剑,寒光乍现,已是数招,铁笼除了溅出火星子,和刚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上官飞燕看着他们徒劳无功,脸上的笑容得意非常,“这铁笼是精钢所制,就算是削铁如泥的刀剑,也未必可以削得断。”
陆小凤没有理会上官飞燕,看着依然坐在石台上的霍休,“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当然要走。”霍休道,“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
陆小凤道:“哪一点?”
霍休道:“死到临头,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害怕,一点儿都不担心?”这让他有些不安。
陆小凤淡淡道:“我又不会死,既然不会死,又为何要担心?要害怕?”
花满楼笑了,“看来他已经忘了一个人。”
“不错,他不该将朱停也绑到这里来的。”陆小凤道。
“朱停?”霍休变了脸色,“他便是在又如何?”
陆小凤淡淡道:“不如何,只是这世上还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关得住他。”
霍休的脸色变了一下,而后忽然笑了起来,“那又如何?这里的机关总枢就在石台下面,等我出去就会将这里毁了,只是可惜,不能看到你们凄惨的样子了。”尤其是那个秘密,只是他别无选择,可惜了。
他伸出手按了下去,但是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他的人并没有离开这里,还在这个石台上。这时,不仅他变了脸色,就是上官飞燕都变得惊慌起来。
霍休的额头上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好像突然发起了癫痫病一样上官飞燕见状,也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陆小凤挑眉一笑:“你为什么还不走?”
霍休紧握着双拳,抬头看着陆小凤,“你……你……”话还没有说完,就晕了过去。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他们的身后传出,转过头看去,来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和上官飞燕一点都不一样,这是一个很有风情的女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诱人的气质。
陆小凤笑道:“老板娘。”
老板娘吃吃笑道:“陆小凤就是陆小凤,这一着着实是妙。”
上官飞燕迅速地跑了过来,“花满楼!花满楼!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她还年轻,怎么能陪着一个老头子待在这里面等候死亡!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花满楼,语气里满是忏悔,对他说着自己的不易,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