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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个村 ...
长虫山,有个村。
此时恰逢八月天,门前屋后的野草刚起始变黄,一抹斜阳映照之下,更平添几分萧索。
小院门口大槐树下围坐着几个年轻人,人均一把瓜子,正聚精会神的听一小伙讲话。
小伙圆脸,皮肤黝黑,身形消瘦,一头寸短朝天张扬风吹不倒。他,手舞足蹈,满脸兴奋,唾沫横飞,凭一己之力将耳熟能详的故事讲的津津有味。
小伙讲的正是那早已杳无音讯的武林盟主的故事。话说,十年前,江湖有一名叫白克洲的白衣少年异军突起,短短三年打遍武林无敌手,凭一己之力勇夺武林盟主之位。这位新任的武林盟主背靠宗门,凌寒宫,逐渐收拢人心,纷争不断的江湖有望在他的领导之下重归稳定。
自在武林大会上一战成名之后,向他挑战的人络绎不绝,要说这白克洲人生最辉煌的一战还数与魔教教主在瞭望山的那一战。
瞭望山平原,魔教教主九捡惜,红酌剑一出,满天剑光,血气滔天,这时只见白克洲雪衣飘飘,一身凌然正气勃然而发,他闭目凝息缓慢抽出折腰剑。
折腰剑在地上一点,剑气化雪,飞花似剑朝着九捡惜袭去,只此一剑,便打得魔教教主落荒而逃,从此歇了和白克洲争夺天下第一的心思。
“哪有那么玄乎,那九捡惜好歹也是域外第一,哪那么容易被打败,我可听闻那一战打惨不忍睹两败俱伤,白克洲还输了。”
周德海对他的不合时宜的插嘴有点不悦,又碍于对方身份比自己高,不好说什么,“师叔您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知道什么呀,您不能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况且,那可是白克洲哎!他怎么能输!”
“行,我错了,你继续。”
“我说哪了?”
“九捡惜落荒而逃。”周小莲补充道。
“对,那一战,白克洲彻底奠定了自己武林霸主的地位,无人可撼动,江湖在他的带领下繁荣昌盛一片向好,只可惜十年前,他突然失踪了,至今查无音讯,那些江湖中人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各大势力为了这武林盟主之位挣得头破血流,折腾的整个江湖那是一片腥风血雨啊!
好在那一战也让九捡惜元气大伤,近些年来忙着闭关,没工夫出来祸乱苍生,不然这内忧外患的,可怎么了得。不过据说他也很快就要出关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江湖要乱成什么样子呢”
“江湖不是九捡惜搅和乱的,它本身就很乱。”
“啧!师叔,您哪一头的啊,怎么老是向着这个魔头说话啊!”
“那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乱也乱不到咱们这犄角旮旯吧?”周小莲发问。
周德海,闻言十分不赞同道:“师妹,咱能不能有点武林中人的的觉悟?身为武林中的一份子,吾辈大好青年,是不是得有点远大志向?”
“你说说你啥志向呐?”乔大庄摸摸自己的光头,问道。
周德海精神一振,站在石头上,振臂一呼“吾辈自当肃清武林,荡清魔教,还江湖一个海晏河清!”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回来吃饭!”身后的篱笆墙内突然伸出一颗脑袋,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吓得几人一片魂飞魄散。
“来了,媳妇。”乔大庄拍拍屁股的灰,一溜烟跑的飞快。
周小莲也跟着跑了进去,周德海还摆着刚才的姿势,独剩下他身边那个三十来岁的师叔。师叔身着一件青灰色浆洗的褪成了白灰色的长袍,上面打了许多补丁,可见日子过得清苦。
小师叔斯斯文文,肤色白皙,容貌俊秀文雅,唯一不足的就是出奇的消瘦,好似不用风吹,走两步就能将他摇晃散了。
骨节分明修长而纤瘦的手指握着一根竹节拐杖,苍白皮肤上细小的青筋若隐若现。拐杖勾住周德海的胳膊借力站了起来,他拍拍周德海比他稍微壮实一点的胳膊笑道:“还肃清武林?就咱们有个村几个废柴,不被人当柴烧就不错咯。”
“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呢!再不来没菜了啊!”又一声怒吼从院里传来。
“来啦!”闻言,周德海立马将称霸武林的雄心壮志抛到九霄云外,抬着自己的小凳子就往院里跑。江湖远在千山外,哪值肚里二两米。
“回来!”
白求剑喊住他,“背我一段。”
“不是,师叔。”周德海噘着嘴挪回来。“就这几步路,您走回去就行了呗,咋就懒成这样呢!”他嘴上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转身就将白求剑放在背上狂奔回去。
将人放下,看见桌上几盘菜,周德海脸色比菜还绿,“嫂子,咋又是这些啊,整天白菜炒土豆,土豆煮白菜,白菜凉拌土豆丝,我拉屎都一股子白菜土豆味。”
周德海在几盘菜里翻翻捡捡妄图找出一点油腥来,白求剑一筷子敲在他手背上,“没规矩。”
他将手缩了回来转头就迎上王娟一顿埋怨。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王娟横了他一眼,“这年头地主家都没余粮了,整天挑挑拣拣也不见得你们仨大老爷们出去赚过一分钱,整天窝在家里跟个娘们似的,你们倒是锈出朵花来啊!”
王娟嘴皮子利索脾气也横,连白求剑这个长辈都招架不住在饭桌上被训得跟个孙子似的。偏生他是这几个人中最没有发言权的,整个门派,就连六十五岁的掌门都得每日上山捡柴禾贴补家用,就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走个道都得喘三喘废人,全指望着大家养活。
白求剑内心丝毫不觉得愧疚,每天乐呵的使唤着几个师侄来回转。
“你们俩吃完饭将屋子好好收拾收拾,将柴火都劈出来,小莲等会和我去把脏衣服都洗了,明天师父就出关了,咱得稍微搞点欢迎的样子出来,做做样子糊弄一下也行,不然师父又得不开心了。”
这个家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向来是王娟说了算的,她三两句安排好了所有人饭后活动,至于白求剑,算了,没人敢奢望他干活。
院门口有一个很大的洼地,前些年,师徒几个将山后一条小河水引了过来,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
池塘里移栽了不少莲花,搭了个钓鱼台,白求剑没事就和老掌门拖把椅子躺那钓鱼,王娟和小莲常利用那块地方洗菜洗衣服。
“嫂子,你说我爹这次闭关武功有没有长进?”
王娟摇摇头“不知道,难说,不过,半年了,再怎么说也能打得过隔壁村五岁的王小二了吧。
“快别说了,丢死人了。”说起这件事周小莲就觉得没脸见人。
“也不知道我爹咋想的,和一小孩抢糖葫芦,还没抢过人家,被人孩子压在地上嗷嗷叫,我现在到镇上买东西路过隔壁村都不敢抬头,生怕人家把我认出来。”
“哈哈哈…”
王娟大笑道:“咱师父啊,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了。”
“我看不一定,他心思活泛着呢,闭关前老念叨找老伴,这次闭关出来,我看啊,也消停不了!我的嫁妆钱估计都保不住,全得给他做老婆本了。”
王娟好笑的听着她抱怨,站起身来将脏水倒掉,边走边说道:“师父他要是能晚年寻到一知心人,也是一桩美事,只要他真心想找,聘礼这些我都给他准备齐全的,你的嫁妆我也给你存好了,妥妥的……”
王娟给周小莲细说着准备好的嫁妆细节,忽然瞥到池塘中央好像飘着什么东西,她抬手挡住水面的反光,眯着眼睛极尽远眺。
“小莲!”王娟揉了揉眼睛,打断周小莲的话,喊道:“我是不是眼花了,你来看看,那塘上是不是飘着个人啊?”
“什么!我来看看。”
听到河里有人,周小莲一骨碌站起来顺着王娟指的方向伸着脖子张望。
“嘿!还真是个人呢!”
“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王娟朝着院里喊了几嗓子,乔大庄闻声一路狂奔扑通往下跳,人很快就被捞上来了。白求剑也被周德海吭哧吭哧背了过来。周德海身材矮小,低着头猛冲,只看见一头黑发,远远看着白求剑就像是骑着一头刺猬跑了过来。
刚落地周德海大气不喘一下,白求剑看着像是一口气没上来就要撅过去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使劲的是他呢。
“师叔,快看看,还有得救不?”王娟将人拉过来,拖到刚捞上来那人跟前。
白求剑拉起那人的手,把脉把了半天,没说话,眉头倒是越皱越紧。
王娟心急催促道:“怎么样了啊?还能救过来吗?”
“奇怪?”白求剑连连摇头,“这么多年头一次遇上这么奇怪的脉。”
“你快说呀?怎么奇怪了。”
“是啊,是啊,急死人了。”
“这人看着身中数刀,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久,皮都泡白了,为什么脉相还这么强劲有力呢?”
“师叔,你号的,是我的脉。”身边乔大庄暗搓搓出声。
众人:……
白求剑白眼翻上天,嫌弃的扔掉他的手。
“你跟着捣什么乱呢。去去去。”王娟凑过去,将那人的手递到了白求剑手上,“来,这只手,看准了再把啊。”
乔大庄被挤开悻悻道:“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师叔自己眼力不济。”
“嘘!别吵,你话太多,吵到我了。”
一向憨厚老实,寡言少语的乔大庄:“……”
“他没事,就是失血过多又呛水,将水逼出来就行。”刚说完谁都没反应过来,他一个泰山压顶就朝着那人肚子压去,一股水柱径直朝着周德海脸上喷去。
周德海一抹脸,“呸呸呸”朝旁边吐个不停,“这家伙在河里吃了多少河鲜啊?口水一股子腥臭。”
眼见着那人呼吸越发平稳,白求剑拍拍手站起身,对着周围人笑道:“诚惠,二两诊费,你们谁来付一下?”
他伸手朝着周围转了一圈收到一堆白眼,王娟无语,道:“师叔,实在不行你也找个大夫看看眼睛吧,这是咱家门口,都自己人,没人给你诊费。”
白求剑挠挠头一脸尬笑道:“不好意思啊,职业病,收钱收习惯了。”
招呼着两个汉子将人抬进去,王娟凑到他跟前不确定的问道:“师叔,这人真没事吗?这还哗哗流血呢,感觉您这也没救到位啊。”
白求剑耸耸肩,无所谓道:“我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得我医治,算他不幸中的大不幸,当然了,你要是觉得我救得不够,你可以再试试。”
王娟摇摇头,她还是算了,她一个玩毒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就不费这个劲了。
她不再说话跟着进去,路过院墙角停放的锄头,眼睛一亮,今晚她可不能睡死,那人要是半夜挂了,得及时挖坑埋了,臭了不要紧,要是让别人发现,可就说不清了。
人都走了,白求剑拄着拐杖走到到槐树下寻了块石头坐下。他将刚刚撩起的袖子放了下来,也没着急回去,任由晚风灌满袖子,眯着眼看着夕阳渐渐落下感受着袭来的凉意。
“你这看什么呢?看得出神。”
“小莲啊,你怎么出来了?”
抱着一捆猪草的王大娘:……
“这眼睛不好使,耳朵咋还不行了呢?我是你王大娘。”
她走过去拉起白求剑“谁给你扔这了呢,跟大娘回去吧。”
“不用了大娘,就在门口,吹会风就进去。”
“行吧。”王大娘将他放开,抱起自己的猪草,路过门口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朝里面吼道:“大庄,大庄啊!一会将你师叔搀回去,别到时候又丢了,你师父不得打死你。”
“好嘞!”乔大庄刚将人放下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下意识回了句。
太阳彻底落下,白求剑抹黑回了屋,没点灯却十分熟练的摸到了床边。听到陌生的呼吸声,他放拐杖的手一顿,转身往外走。
“大庄!乔大庄!”他站在门口朝着乔大庄夫妻屋子的方向喊道。
“怎么了,师叔?”乔大庄端着媳妇的洗脚水,头顶上擦脚布冒着白气。
“这怎么把人放我屋了?”
“不然呢,您指望他和我们夫妻睡?”
“那放你师父屋里或者药房啊!”
“你觉得师父他俩屋里挤成那样了,还有下脚地?再说了人伤成这样,晚上怎么能没人看着,有点同情心吧,您不是大夫嘛,照顾病人是您长项啊。”
“……”白求剑有时候对他师兄这些徒弟真的无奈的很,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也是个病人吗?让他一个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病人照顾另一个病人,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良心不会痛的吗?
……
方衍是被一阵咳嗽咳醒的,整宿的那声音就在自己耳边不断地响起,让他有一种自己肺都要跟着咳出来的错觉。
“你醒了,醒了就走吧。”早上那人不咳了,抹黑起来,窸窸窣窣的开始穿衣服,将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就开始往外赶人。
白求剑收拾好打开门就看见周小莲龇着大牙端着一碗白粥对着他问道:“师叔起来了?那人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看吗?”
“进去吧。”
“师叔你的粥。”周小莲心急的往里跑,将手中的粥直接塞给了他。白求剑侧身让道,没了白布垫底的碗很是烫手,他神情自若的将碗放在井台上放凉,端着盆去打水洗脸。
没走几步屋里传来一阵霹雳扒拉的响声,白求剑“啧”了一声,这姑娘,冒冒失失的。
“师叔!你就不能点盏灯吗?抠死你算了!”周小莲摔得不轻,掏出火烛点亮了屋里唯一一盏油灯,拿着它往床上看去。
“真俊啊!小哥哥,我叫周小莲,你叫啥呀?”周小莲笑眯眯的介绍道,这人洗干净了,倒是长得好看的紧。
“方衍。”
“嘿嘿!名字也好听。长得更好看。”
周小莲还想上手摸一下,手里的油灯突然熄灭。
白求剑一口吹熄油灯,“哈喇子擦擦吧,都快流人家身上了。”
周小莲将油灯点亮,“干什么!人家还没看够呢!”
油灯又被吹灭,“你别老祸祸我这灯,怪费油的,很多钱呢。”
周小莲黑暗中直翻白眼,她抹黑将油灯放了回去,“就这么点油,你是打算留着过年啊?没必要抠成这样吧。”
周小莲走了之后,方衍开口问道:“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有个村。”
“什么?”
“我们这叫有个村,你现在在有个村村长家中,我是村里大夫兼你暂时室友。”白求剑坐在矮桌前淡淡的说道。
你们这村名挺别致的,方衍如是想。
屋里面一片漆黑,方衍看不清他的长相,从声音判断这人年纪不大,身形消瘦,身体也不太好,昨晚上咳了一宿。
“昨天给你看病,诊费二两,借你床睡,一两,共三两,你怎么付钱?”
这人怎么张口闭口就是钱呢?
“你把灯点亮。”
“不是,你们咋都和我这灯过不去呢?”
“你不点亮,看不见,我怎么给你找钱?”
“好嘞!”一听到钱,方衍都能感觉到黑暗中那双眼睛亮起异样的光芒。
方衍忍着疼痛从脖子上扯下来一块玉佩,“我浑身上下就只有这块玉佩值点钱,给你当药费了。”
白求剑拿着玉佩仔细打量,眉头一皱,将玉佩扔了回去,“太贵了,我找不开,先欠着,以后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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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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