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等待日出 ...
-
诺亚得知国神的情况后也去指导了几次，未来当然担当翻译。
在经历和诺亚的一对一指导后国神对自己的目标也更加清晰，没日没夜地展开训练，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未来担忧地坐在训练场边上盯着国神，时不时就要提醒他一次该休息了。
国神没怎么理他，以为他会自讨没趣离开，却没想到未来陪他一直呆到了深夜。
国神冲完澡走出澡堂就看到一脸严肃的未来。
“干什么。”国神把毛巾盖在头上挡住未来的视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未来赶紧跟上国神，总算拿出点前辈的样子：“你这样子练习可不行，身体不是机器不可以不休息的。”
“我不是在踢球玩游戏。”
“可是你现在的训练强度和你的身体强度不匹配，还没等千切他们回来你就要累垮了。”
“我最清楚我自己的身体情况。”
见国神如此冥顽不灵，未来有些焦急地拉住国神的手腕，国神终于回头看了未来一眼。
未来柔软白皙的双手搭在国神结实的小麦色手臂上，薄薄的茧按压在皮肤上略微有些发痒。未来的体温总是偏低，国神也随着手臂上凉凉的触感冷静了些。
“松开吧，我会注意的。”国神哑声道。
未来不放心地戳了戳国神紧绷的肌肉：“都要睡觉了肉还是紧紧的，小心明天抽筋。”
像小孩子一样。国神笑了笑，也学着未来的样子回戳一下：“好的，我再去泡个澡，你先去睡觉吧，我会好好休息的。”
“嗯嗯，这才是乖孩子。”未来放心地点点头，目送国神又走进了浴室。
未来在十二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诺亚坐在书桌旁翻看国神的训练资料，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地勾勾手，未来立刻就粘过去跪坐在他的大腿上，环抱着他的腰满足地蹭着。
“你对这个少年很用心啊。”诺亚把今日份的资料递给未来。
未来把下巴搁到诺亚的肩膀上，诺亚感受到未来瘦了很多。于是他伸手把未来往自己怀里拢，环住了他的腰身。
“国神是绘心交给我的原石，所以我要把他打磨成像诺亚一样美丽的宝石才行。”
“工匠精神吗，倒是很像日本人会说出来的话。”
“是养狗狗精神啦，”未来对工匠什么的一无所知，“国神是我的狗狗，诺亚不要搞错了。”
“狗狗也会养狗狗吗？”诺亚像逗狗一样双手插进未来的腋下，把他提到面前和自己对视。
未来眨眨眼，点头：“对哦，而且国神是我唯一的狗狗，要控制住他才行呢。”
这番话任谁看来都有些危险和背德，诺亚倒是一下就懂了他的意思。
“是因为控制不住我所以选择控制一个失败者吗，这样做有些坏，未来。”
“诺亚能理解我的吧，得不到的东西都要找到替代品的。”未来完全没有做了坏事的自觉，继续维持着乖顺的笑容。
“要抱抱，诺亚。”
诺亚安抚了未来好一会儿才离开，离开前未来又邀请他留下来一起睡，诺亚依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未来有些寂寞，但还是隐藏住了失落的情绪和诺亚告别。
临走前诺亚劝他：“不要总是邀请别人和你一起睡觉，要保护好自己。”
“为什么，就是因为害怕一个人睡觉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觉的。”
“你是成年人了，以后总不能一直缠着别人和你一起睡。”
未来疑惑地歪歪头：“为什么不可以，以后我结婚了就可以一直和爱人在一起睡觉了呀。”
“那你的爱人会介意你现在和别人一起睡觉的。”诺亚耐心地教导未来，在他看来未来成长过程中一定是少了什么关键的步骤，这家伙的认知总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未来不理解：“只是躺在一起而已，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会介意。”诺亚只好拿出杀手锏。
未来终于听话地点点头：“好吧，那我以后努力一个人睡觉。”
诺亚还是不忍心看到未来失落的表情，他低下头轻轻吻了未来的额头：“要是有人和你一起睡觉先告诉我，好吗？”
“好哦。”未来幸福地眯眼，感受额头的皮肤接收到的诺亚的温暖。
诺亚走后未来躺在床上依然在回味那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和凯撒亲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是为什么呢？未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百思不得其解。
妈妈明明说过亲嘴唇是最亲密的事情，也是最让人幸福的事情，可是诺亚亲额头也很幸福呢。
未来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掏出手机给糸师冴发例行每日问候。
“诶，阿凛发INS了。”未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毕竟这个别扭的孩子自从和糸师冴决裂之后就像是忘记自己的社交账号了一般，很少分享自己的日常了。
未来点开糸师凛的动态，只是一张简单的照片。是一张深夜的海面，月光洒在海面上就像是海面上下雪了一般，格外的冷清。
铃木未来贡献了唯一的浏览记录。
未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立刻给糸师凛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足足十一声才被接听，这期间未来只能失望地看着手机屏幕，数着滴滴声心想会不会这个电话太晚了。
“喂，未来。”糸师凛的声音有些喑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海边呆太久了。
“阿凛，你还在海边吗？”
“怎么了，和你没关系吧。”
“天气还没暖和起来呆在海边太久会感冒的啦，赶紧回家睡觉。”
糸师凛沉默了片刻，转移了话题：“糸师冴呢，没睡在你旁边吗？”
“冴急匆匆地回西班牙了，倒是你，快点回家去睡觉吧。”
“不要管我了，就和糸师冴一样。”
糸师凛挂掉了电话。
到叛逆期了吗。
未来有些苦恼地摇摇头，给糸师冴发了条消息说借用一下你的车，然后就破例让已经休假的管家把冴的车开到了蓝色监狱。
未来坐上驾驶座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整个街道都空无一人。
前往神奈川的路未来走过很多次，不过以前都不是他开车。他打开车载音乐，里面都是冴喜欢听的歌，没几首未来喜欢的。
糸师冴在他听到第五首歌时打来了电话。
“下午好，冴。”
糸师冴有些生气：“日本那边是半夜吧，你突然借我的车干什么。”
“有些事情要做，但是这个时间点只能自己开车了吧。”
“太晚了，很危险，你要去哪里。”
“去镰仓看看阿凛，这次你回日本都没有和那孩子好好交流过吧，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汽车一路沿着海边前进，未来朝左侧一望就能看到夜间平静的海面，而此刻的糸师凛一定也在看着一样的景色，渴望有人能把他从海边拉起来。
糸师冴在电话那头语气加重了些：“他的幼稚不值得你为他买单。”
“我也是他的哥哥，冴。”
“那家伙可没把你当哥哥——”
“冴也没有把阿凛当成弟弟在宠爱吧，哪有哥哥会对弟弟说那种重话，然后打破他所有的希望的。”未来踩了一脚油门，“那天阿凛的表现明明很好，为什么不夸夸他摸摸他的头呢？”
“他早该学会为了自己踢球了。”
糸师冴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车载音乐也继续响起被电话打断的歌。
还是这么冷漠。未来选择关掉手机铃声。
到达镰仓市正好是凌晨两点，未来沿着海滨公路缓慢行驶，终于在熟悉的地方找到了孤身一人坐在消波石旁的糸师凛。
糸师凛也察觉到了身后有汽车经过，不过他不知道糸师冴新车的车牌号，只是回头望了一眼又很快看向了大海。
未来熄火下车，站在公路边看着糸师凛。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糸师凛身上总算显得没那么清冷了。
海风不留情地袭来，未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阿凛，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未来抱紧自己，靠着车窗小声抱怨。
糸师凛这才恍然大悟般回过头。
只是吹了一下冷风未来的脸已经通红了，长发被风卷得有些乱。他水汪汪的眼睛就这样平静地注视着糸师凛，既没有见到糸师凛后的喜悦也没有对他行为的不满。
糸师凛连忙起身跑到未来面前，朝车窗里看了一眼：“你一个人开车来的？你……你这家伙疯了吗，现在是凌晨两点。”
“因为觉得阿凛好像很寂寞，说不定很需要我。”未来伸出双手，自然地把糸师凛拥进自己怀里。
明明刚从开着暖风空调的车里出来，未来的体温却还是比在外面吹了好几个小时冷风的糸师凛要低。未来一下笑出了声：“还想给阿凛温暖一下呢，结果反而自己身体冰冰的。”
糸师凛紧紧地回抱着未来，曾经只能抱着腰撒娇的哥哥转眼比自己还要矮了，未来就像停留在了前往德国的那一年。
糸师凛把头埋进未来的肩窝，贪婪地汲取着熟悉的味道。
还好未来没有变，他可以骗自己他们三个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能永远在一起。
“真是不让人省心，要是我不来阿凛打算在海边吹一晚上的冷风吗？”未来假装抱怨，但是糸师凛知道未来不会生气的。
“我的运气一直很好，和你一样。”
糸师凛拉开后座的车门，两个人顺势滚了进去，残存的暖气让未来的脸色好了一些，糸师凛替他整理好凌乱的长发，调整好姿势后他关上了车门。
尽管很开心未来直接就来找自己，糸师凛还是老老实实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你的身体没事吧，都是我的问题。”
未来笑道：“阿凛也会说出这种话呢，明明在蓝色监狱里大家都说你是不会认错的地雷男。”
“别听那群白痴胡说，熬夜开车你的身体没事吗。”
“好啦，我没事，又不是陶瓷娃娃，倒是你，回去就赶紧吃点预防感冒的药。”
最后糸师凛还是决定和未来在车上睡到天亮，这个时间点回家应该会吵醒爸妈然后被臭骂一顿吧。
不过好在糸师冴买的车后座很宽敞，就算是糸师凛这样的大高个也能舒服地躺下，未来则蜷缩在他的怀里，因为疲惫很快闭上了眼睛。
“未来，为什么要来找我，明明可以不管我的。”
未来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往他怀里钻了钻：“我说了呀，因为凛好像很需要我。阿凛也知道的吧，想见一个人就一定要立刻见到才可以，迟到一点点心情都会不一样了。”
大概是因为太困了，未来的语气软软的，就像在撒娇一样。
糸师凛搂紧了未来。
是啊，如果他只是在明天中午见到了坐新干线赶来的未来，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心情吧。
就像是沉寂的海面终于等到了太阳的升起。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等待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