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的转型传奇》鸣女

20、第 20 章

　　《药人》的票房造假实际上利用的是法律漏洞，属于灰色地带了。

　　众所周知，国内知识产权发展并不完善。

　　院线作为买影片的，剧组作为卖影片的，根据完善的反垄断法，两者应该相互独立。但国内又是院线资本更大，很难不参与到影视投资中来，这样就会造成在上下产业链之间的垄断。

　　代入想一想，你左手产的东西，卖给右手的自己，买卖一通，价钱定再高自己不都是一分钱不花吗，那为什么不定高呢？

　　定高了拉出去都有排面，是“大投资”啊，第一波人不就这么来了。之后不管口碑如何，都可以看情况掺掺水，好好利用一下从众心理。这就跟有些网红店要雇人来排队是一样的道理，只是在院线这里，是改数据，人工成本都给你省了。

　　《药人》用的自然也是这种办法，没听说过上头要特意管这方面的事，因此他们为什么要不用这种方法？指望资本家有良心是真不大行。

　　“只是看不见的营销而已，又不犯法，做数据也要花钱的啊，对面又不是道德水平高，只是没条件而已，他们又没有院线资本，只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喽。”《药人》方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改票房的，难怪胆子那么大，看见对方买了两百万，自己就敢偷偷买一个亿！

　　是完全没想到舆论的回旋镖会打回到他们身上！

　　他们争名次争得太激烈，几乎完全忘记了第三名的感受，院线排片如此偏心，怎能做到服众？心有不满然后背刺，不是常见的吗？只能说是“68”他们被暂时的胜利弄得忘乎所以，忽略了潜在的隐患。

　　舆论风向瞬息万变，这次的风向针对他们了，借着“票房造假”的大势，夹杂着网友仇富的发泄心理。

　　之后的发展就很大快人心了，该分析的分析，该批判的批判，该给提意见的提意见，吃瓜网友互相奔走相告，终于等到两方拿出来个声明，向观众有了交代。

　　暑期档最后一场盛大的舆论战至此结束，之后都算是小摩擦，掀不起大风浪，最终“66”以28亿的票房摘得桂冠，“68”止步24亿。

　　唐星辞看到这个数据，只能说国内看电影的人多，会拍电影的人少。

　　这么好的新导演出头的机会，不说出来位天才，拍一部80分左右的成熟商业片，就能踩着两位名导成名，老天白送的机会，没想到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看来其他导演拍电影的环境也差不太多啊。”

　　唐星辞特意去看了个新导演的片子，这人他还稍微关注过的，之前拍网大的，很抠细节，有点子但还不成风格，现在在大荧幕上拍的爱情片，这点点子也看不到了，值得夸的是结构很完整，“应试”得不错。

　　不过，唐星辞如果投资，这点中规中矩的东西是无法打动他的。

　　投资？

　　唐星辞和高良在7月大吵一架闹消失后，确实有过自己出来单干的想法，但思考再三还是作罢。

　　这圈子里很看人脉，他之前直播的做法已经惹起了圈内的不满，要出来单干，必定会被合围孤立。反倒是留在公司，能利用公司多年积累下来的各种人情，这对自己更有好处。

　　而且，他最开始挑公司就是精挑细选，矮子里拔高个，这已经算是最好了的，如果高良没在他进入公司一年后铁了心要往男团市场上走。

　　高良是怎么一根筋地觉得自己毫无经验，却能抢占偶像团体的红海市场，做大做强甚至做成细分领域巨头的呢？谁给他的自信心？

　　唐星辞进入公司大门的时候，还是想不通这个几个月来困扰他的问题。

　　“唉，要是高良再不听我的，就和他谈谈买卖公司的事，”唐星辞想，这就是他想出的方法，而且已经和家里谈过了，家里可以出资一部分支持一下，“不过真的挺麻烦，高良最好听话，我可不想费工夫管公司。”

　　“唐星辞！”后面传来熟悉的大嗓门，是程瑶。

　　“你小点声，”唐星辞跑入电梯间，程瑶风风火火地跟上，“你怎么认出来的？”

　　唐星辞来公司也照样是全副武装啊，他爹妈之前看了都说认不出来。

　　“哼，”程瑶笑道，“公司里哪个男明星还有这么好看的帽子，一天一个不重样？”

　　唐星辞发誓，他戴的就是普通钟形帽。

　　谁叫他觉得男装都太简单，只能在帽子、香水这些上再卷一卷，怪他喽？

　　“今天是‘海之蓝’？心情不错啊。”

　　“不好，特意没怎么吃来的，124，你看着办吧。”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程瑶稍走远几步看了看，又拿出了手机对着他照，最后舒了口气道：“还行，一般般吧，但还可以再上镜一点，最好可以再瘦一点，就瘦个一点。”

　　程瑶这话说得有点心虚，人眼看唐星辞已经很瘦很好看了，但谁叫明星日常打交道的是镜头啊。镜头如今都有点吃颜值的，真的只能再卷，不然就会被别人比下去。

　　程瑶自认有点自知之明，唐星辞现在的顶流位置是靠“脸+角色滤镜+自身人设”，其中脸占小一半原因吧，剩下第二重要的算是人设。

　　说到人设，唐星辞立的人设是温柔邻家哥哥型的，偏暖男，是情商高，人缘好的烂好人，再加个学霸形象，总之是照着“别人家的优秀孩子”靠就行了。

　　人设总体来说中规中矩，是夸张了唐星辞本身的性格特质做的，因此还算贴合，没翻过车，缺点就是导致唐星辞的CP体质：和谁都容易搭出CP感，容易火，也容易找骂，是中央空调类型的渣。

　　“你口罩摘了，笑一下。”程瑶走出电梯门时突然说。

　　唐星辞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了，很熟捻地切换到营业模式。

　　“还可以。”程瑶发现人虽然越长越成熟了，但脸上还是有点奶气的，显年轻，像弟弟。唐星辞的温柔人设没被打成“中央空调”，就多亏了这个啊。

　　不过总归是要转型了，人设上的转型，趁着这件事闹这么大转，新人设最好能吸新粉进来。

　　转什么呢？

　　要说这件事里唐星辞给程瑶留下深刻印象的也有两件，一个是人突然发火，竟然还会拉片，还挺专业的，另一个则是公关那边和她说的。

　　“当时大家急得一团乱，他一进来没说几句话大家都安静下来了，太镇定了，好像全网骂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大家自然而然就围着他提意见了，沟通也挺好的，很快就把方案确定了下来，都没想到问瑶姐你意见，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圈里帅哥也见过那么多了，那天以后真没觉得有比他更帅的，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现在信了，我好想他做我老板！”

　　程瑶本来生气那边擅自定方案的，听着听着就被触动了，她知道唐星辞有主见，但还是第一次直观地发现他有领导能力。

　　不过好像确实，每次和人商量着商量着，话题就被人带着走了。

　　“来，瑶姐，喝水，”唐星辞进办公室后倒水，顺便给她倒了一杯，“你找我来肯定是正事，说吧。”

　　程瑶看他那准备的架势，怕被带跑题了，于是先捡着重要的代言和综艺这些说，人设的事靠后谈，呃，如果他们能谈到那的话。

　　唐星辞的眼神真的好怨念啊，程瑶心里打鼓，越说越快，她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她之前明明答应过让人歇一会的，但是和老板谈了后……

　　“香水代言，女款？”

　　“对，你之前代言过它家男款，反响很好，现在对方想进一步合作。够大牌，够诚意，而且你也在用，你不是也喜欢它家香水吗？”

　　“手游，你认真的？”

　　“你手好看呀，对方想再拉拉女玩家的市场，哦，你不用管男玩家的意见，他们不增不涨已经一年了，对方考虑过这一点的，而且游戏国名度还可以。”

　　“穿搭分享又是哪一出？”

　　“要保持曝光度的嘛，只秀脸也会腻的，输出点内容好一点，我觉得你穿搭挺好的，你要同意，我这就找团队给你立项，好好做，这条路能走得最长远。呃，你负责被拍就好了，其他团队做。”

　　“宣传京剧，传承艺术？”

　　“这个你不能推，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幸好你会唱几句戏，回去再好好练练。戏曲都差不多，越剧京剧差别也不大吧。”

　　“讲演技的综艺，当临时导师？”

　　“被骂躺平就好了，钱很多。”

　　“我让你和高良传话，他就告诉你他缺钱？他还要搞那个糊团是吧？”唐星辞有些生气了，“是你之前答应我说可以歇几个月。”

　　“那也是不给你接戏啊，曝光度还是要维持的。”

　　“这强度不只是维持吧？”唐星辞觉得他要全都答应了，接下来那个话剧还演个屁。

　　“挑几个就行了，我帮你和老高说。”程瑶觉得老板确实是有些过分。

　　“就那个京剧宣传和香水广告吧，其他都算了，”唐星辞考虑了一会儿，觉得程瑶搞不定，“我自己去说吧，他现在人来了吗？”

　　“肯定来了，肯定在练舞室那训呢，”程瑶叹了口气，“抓到团员谈恋爱，都要把他给气死了。”

　　唐星辞对此感到心烦。

　　“唐星辞，你跟我老实说，你没有瞒着我谈吧？”程瑶冷不丁话题转到了他身上。

　　“没有，”唐星辞感到奇怪，今天怎么父母和程瑶都在问这个，“我最近过得很开心吗？”

　　程瑶这时候摆出照片来，那照片上正是王悦昨天和他见面时的场景，谢繁也在。

　　原来是被狗仔拍到了，狗仔也真是闲的，看个男女站一块就乱传谣，绯闻全靠看图瞎编。

　　唐星辞把王悦的家世，与他的交情大概说了一下，总算是把人给撇清了。

　　“那这个男的呢？”程瑶对这张照片吃不太准 ，她直觉这里面有猫腻，但又只是直觉。

　　男男绯闻她本该付诸一笑，不该多想的，但这张照片很暧昧，脸虽然看不清楚，但气氛不错，把两人拍得太靠近，而且还有拉手，就不知道在干什么。

　　程瑶不知道，唐星辞也是满头雾水，这肯定是他和球球互穿时候发生的事，“球球”看着确实也太黏谢繁了，但作为宠物对主人，这也不奇怪。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高中同学，”唐星辞把那照片抽出来，塞进口袋里，站起来说，“他不大喜欢娱乐圈的，你别把他扯进来，不然我朋友都没的做了。”

　　唐星辞心烦意乱地走出去，心里闷闷的。他在电梯前站定了一会儿，就气冲冲地下楼找高良算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