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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风雨欲来 ...

  •   “别……好吧,”谢繁豁出去了,“就我跟你讲过的那个‘困龙’,就只有这个了,我给我自己也买了。”

      唐星辞把脸一黑,沉声问:“你买电击的了,我不玩。”

      “欸!当然是不带电的版本。”电击版的他给自己留了,自己先试试电流等级吧,以后再给人用,唐星辞现在反对,以后可不一定,得循序渐进着来。

      想得倒是挺好,不过他这心声要是被唐星辞听见了,肯定会让人大吃一惊,改变想法。唐星辞现在就是想着“不就一贞|操|锁吗,偶尔玩玩也不是不行”才答应的,知道谢繁在盘算什么后,他估计会后悔。

      他确实有猜这背后有点什么,不过他完全猜错了。“对了,你给自己也买干嘛?我没这要求啊。”谢繁不会突发奇想,想让自己做他那个角色吧,这可不行,他做不来。

      我怕你不肯,“我陪你试试安全性。”谢繁藏半句说半句地解释道。

      这话引起了人新的忧虑,唐星辞问道:“应该不至于去医院吧?”

      “医生应该也解决不了这个,”谢繁安慰他,“好了,不会坏的,差评里都没有这种情况。”

      “呃,一定要玩吗?”

      谢繁点了点头,试图让气氛放松,笑道:“你想得太多了。”

      “好吧,但时间要我来定。”他可不想耽误工作。唐星辞向谢繁投去怀疑的眼神。

      “你想什么呢?”谢繁被逗笑了,“我跟你一样在乎春晚。”上两次春晚他全程守着看人的小品表演,还得盯着网上舆论,就没放松过,既紧张又兴奋,全程都非常认真。

      回忆过后,他突然又想到:“对了,你把新年的第一个祝福送给我吧,我想给你打电话,在13分14秒怎么样?”

      “一定要这个时间?”唐星辞很快就明白了这里面的暗语,明白了就笑,笑声又突然止住,感到疑惑,“你不来接我吗,我们说好了结束先去你老家的吧?可以在飞机上睡觉,还约好了和阿姨一起。”

      “要来接啊,我大概除夕下午就到了,在酒店等你,可以看电视。”

      大过年的一个人在酒店看电视,这多寂寞啊。唐星辞想到这副画面就愧疚,他说:“对不起,说太晚订不到现场位置了,我会再试试的。”

      真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谢繁,现场位置他早订到了,订到座位以后,他让他妈告诉唐星辞说没空位——这都是为了给人惊喜。唐星辞会生气?如果那样的话,到时就把锅推到他妈头上,谁让她之前随便告状。

      不过,唐星辞最终应该会喜欢这份惊喜吧?他会一边和人打着电话,一边向人靠近,像一束花儿一样突然出现。

      “花……对,确实还要有花。”谢繁在视频结束后喃喃自语,越想越兴奋。他怀着无比的激情为那天准备起来,有了期待以后,每天就过得很充实。

      论文和工作室的筹备很快就忙完了,他把剩下的时间都投入到跳舞中去,准备到时候与人显摆。

      线上教跳舞的是公司给找的老师,他感觉人很专业,能学到很多。学着学着,他几乎要爱上舞台了,常常会热血沸腾地想象着坐不虚席、掌声雷动的演出场面,华丽的舞台布景、酷炫的MV画面,这些东西堆在偶像的宝座之下,像鲜花一样装线上饰着这个职业。

      谢繁把学习中的这些感受告诉唐星辞以后,对方像个小孩子一样“鼓起掌”来,对谢繁所取得的任何一点进步,人都会发出没见过世面似的欢呼。这算是人的优点吗?夸起人来热情又真诚。谢繁对此全盘照收,想来是虚荣且自满的,这又算是人的缺点吗?谁也说不清楚情侣之间的事。

      偶尔谢繁也是会不好意思的,但他想到唐星辞也许是戴上了滤镜才这样欣赏他的,又忍不住窃喜起来。

      这下他更要好好回报对方了,把除夕当天的行动策划得更加周密。但受到性格的影响,他对意外事件考虑得很浮浅。

      “不允许,也不可能会出错,出错了他要把指针拨回去,让时光倒转!”他如此自大且蛮横地想,现实就还真的给他了迎头一棒。

      于是,谢繁性格中最差劲的那面歇斯底里的狂症,火山般爆发了。

      唐星辞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就只是错过一个电话,人就会愤怒到这种地步。这似乎是不可理喻的!

      要想理解,除了要精准把握谢繁的性格,还应该细细体察人之前所做的努力。

      除夕前三天开始,谢繁就开始细着嗓子说话,成功蒙骗了唐星辞,让人以为自己感冒了,还感冒得很严重,只是喜欢硬撑。

      除夕早上,谢繁准点下飞机。北京的天空呈现出被冻住一般的冰白色,只有西边一角是淡淡的蓝,丝丝缕缕的细云,好像瓷器上疏密有致的裂纹。

      天气很冷,谢繁穿得像俄国人一样厚实。

      “你感冒好点了吗?吃药了没?”唐星辞一边絮叨着关心他,一边把他接到了自己住处,陪着聊了会儿天后,他急急忙忙走了,走前掖紧被子,让他好好睡觉。

      “你会打电话把我叫醒吗?我怕听不见闹钟响,耽误了看你的春晚。”

      唐星辞咬咬牙说:“我晚上一定抽时间回来一趟,要是还发烧,你得听我的去医院,医院看春晚也挺好。”

      “几点?五点?”谢繁露出早早排练过的可怜表情。

      “好,快睡。”

      谢繁于是真的老老实实睡了一觉,梦里有春晚舞台上他求婚的场面,全国人民还答应了,台下也全是热烈的鼓掌。

      唐星辞很羞怯地看着他,他心里一激动,突然道:“我们来跳舞吧,我学了的,跳得很好。”音乐声起来了,他抓住人的手,但没牵动,原来是梦醒了。现实里的唐星辞摸摸他的脸蛋,松了口气道:“烧退了。”

      那是暖宝宝功成身退了,谢繁想。

      他又和人腻歪了十分钟,把唐星辞留到了不能不回去的时间。门一关,被子一掀,衣服一换,他就打车赶去春晚主会场,刚好赶上——春晚开始了!

      谢繁还是第一次在现场看春晚,感受自然和以往不一样。网友吐槽的那些无聊的小品,他在现场看得也还凑合;至于受到表扬的歌舞表演,经过现场的巨幕演出,效果还要好上一倍。

      他屏幕与舞台来回着看,偶尔耍耍手机,穿插着就向少有的几个朋友把年给拜了。就剩下唐星辞了,而对唐星辞说的话呢,他得克制一些,他提醒自己:“你现在可是孤零零躺在床上一个人看电视,还生着病呢。”

      “你声音好好听,我就说你可以的。”

      “彩排的那套衣服呢,那套更好看啊,你自己换的这套?”

      “这歌多少了年都?我记得高中歌手大赛就有人唱过了,是谁来着?”

      “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想听你说话了,不是在电视里,你从电视里爬出来吧。”

      “哼哼,我觉得我挺敬业的,生着病看你的节目,你得夸夸我这一点。我开玩笑的。”

      “对了,你的第一个新年愿望是什么?想好了吗?我的已经想好了。”

      谢繁想到花瓣浴,以及浴中会袒露出来的,他为人准备的身体上的惊喜,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不行,收敛一点。”他将注意力重新转向舞台。

      舞台上的唐星辞时近时远,用眼睛看时人在远处,用耳朵听时人又好像在近处。

      谢繁被这逗弄得心痒痒,一开始还会生气,气这世界为什么不能处处如意,后来他适应以后,又变得比绵羊还要顺从,觉得听到的都是仙乐,看见的便是天堂。

      他饮着“琼浆玉液”,飘飘然了。

      舞台上的表演如交响曲般进行下去,繁杂但和谐,节奏分明,配合得当。整首曲子只出现过一个刺耳的声音,是由丁洋他们团引起的。

      在作为团体献唱的时候,丁洋和其它三个人分开了,中间空了两个人的位置,本该整齐的一排被分成了“一”与“三”两部分。这怎么也不像是精心设计的动作,是出事故了吗?

      谢繁看看网络,和网友一样好奇这背后的故事,又与网友不同的是,他能够直接问唐星辞。唐星辞现在不能回答他,之后肯定会回答他的。这样想着,他们见面要说的话更多了。

      在春晚倒计时环节的前一刻钟,谢繁溜出去拿花了,红色的玫瑰花在晚上红得更加明显,花瓣上的水珠折射出红宝石般的微光。

      谢繁捧着花走进后台区时,听见了远方传来的放烟花的声音,在天空的一个角落里独自热闹着。“那是没禁烟花的地方?不知道有多远?”谢繁拍照记录下来,想之后问问唐星辞。

      他习惯性地点开了微信,发现人刚给自己留言了:“别睡,我很快回去见你。”这下他更加快了步伐。

      欸,等等,要到约定的13分14秒了,打电话先。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谢繁愣了,一个接一个不停地打,却都得到同样的回答。他紧紧捏着手机,瞪眼盯着前方,越看越模糊。

      谢繁红着眼睛,像是刚从地狱里回来一样,推开一道道门,目光快速扫过,一刻也没在陌生人身上停留。

      唐星辞,在哪、跟谁、打电话、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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