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的转型传奇》鸣女

131、煮绿豆

　　时光飞逝，一眨眼距离他俩来北京就过了一个半月。谢繁在与妈妈少有的几次见面中总被问道：“你什么时候回老家呢？我好说一声，不要让她们等。”

　　谢繁不想走，总是嘴上答应，实际拖延，拖着拖着，心情就焦躁了起来，没到梦游的地步，只是又开始常常煮绿豆。

　　唐星辞没见过他这样，问他煮这么多干嘛，他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在学一种新的算卦方法，挺好玩的。”唐星辞有点迷信，对此信了，让他好好学，还很热心地帮他分发多余的绿豆汤。

　　他这一帮忙，靠这免费供应热汤的事，合作的工作人员都听说了谢繁的名字。

　　谢繁知道这一点，由此突发奇想，想去唐星辞那做一阵临时助理，还向人请示了，可惜被驳回。呃，更准确的说，是被程瑶驳回。

　　唐星辞其实一开始很高兴地同意了的，这样怎么能让谢繁甘心呢？

　　于是某天，在他俩做完爱以后，谢繁开始和风细雨地吹起了枕边风：“她也不算是你老板啊，你和经纪人不应该商量着来嘛，怎么能都她说了算？你要多表达一下你的意见，再跟人谈谈？”

　　“唔。”唐星辞其实心虚，谢繁好像真的被他骗了，真以为他是拗不过程瑶才改变想法的，其实不是……

　　他趴着，把脸埋进枕头里，十分纠结：像程瑶担心的那样，谢繁如果一直在他身边晃的话，他工作分心了怎么办？没见面他们每天都要聊个几十页，在一块会不会太黏糊了，影响不好？会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吗？真会有人那么闲？他不想谢繁被说……

　　谢繁不说话，给他思考的时间。他温热的手放在唐星辞的背上抚摸，指尖轻点流连，反复着一遍又一遍。等到他认为人应该琢磨得差不多了，就停下了动作，轻轻问道：“怎么样，你怎么想的？”

　　“我好困。”唐星辞声音迷糊地说。

　　装睡是吧？谢繁也不直接拆穿他，反而故作惊讶地说：“你还没洗澡呢。”

　　唐星辞僵住了，之后慢慢放松自己的肌肉，听见了谢繁的轻笑声，才猛地抬头来瞪了他一眼：“那我去洗澡！”

　　谢繁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人搂进自己怀里，说：“不急，接着说刚才的事。程瑶到底为什么非要反对我做你助理，我也没干什么啊，她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有意见？这个嘛，还不是因为那天中午的事：谢繁突然过来看他，顺便接他去吃午饭，他一激动，就请假提前一小时走了，和人黏糊着黏糊着，控制不住，便赶着时间开了个房，因此那天下午迟到了。请假早退又迟到，才会被程瑶说的吧？不过，谢阿姨倒是没什么意见……

　　“对了，你网上那宠物账号怎么办，不用每天更新吗？这样还怎么过来给我做助理？”

　　“要发的东西我都存好了，不忙。我就想去你那体验体验，你现在也有助理的吧，我跟她一块做事呗。”

　　“我再想想，我还没问过小周。”这对小周不会是个麻烦吧？

　　“她是你助理，肯定得听你的。”谢繁急着让人现在就拍板定下来。

　　“我得再问问程瑶……”

　　“别管她了，你听我的，谁是你男朋友啊？”谢繁故意撒娇，还要亲他。

　　唐星辞别过脸，让他亲在了脸颊上，正经问他：“你如果跟着我去了，能不能保证不黏着我，好好做事？”

　　“保证可以，你答应了！那我明天就去，我要准备什么？”

　　唐星辞挣了一挣，轻声说：“我倒也没答应。”

　　“你又反悔了？因为什么？”

　　唐星辞给了他一肘子，没回应，站起来说要去洗澡，并且坚定地拒绝了谢繁鸳鸯浴的建议。他俩之后没再谈这事，但唐星辞说话算话，且办事很快，到了第二天中午，临时助理这活就给谢繁派上了。

　　原助理周龙本来不乐意，年关将近忙得很，谁有功夫带新人？哪里来的关系户都不行。她本来没把突然冒出来的这位人物当回事，还是与程瑶通气了才知道，这位就是公司小道消息里正当红的老大对象。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叫谢繁的家伙还真挺帅的。

　　谢繁靠脸把坏印象消下去一半之后，又靠工作能力把另一半也抹消了。周龙让人参与剧组宣传的时候发现，人挺机灵的，要不是知道他只是来体验半个月的，她还想再给人派活。在最后的几天里，周龙心有遗憾地派谢繁去做生活助理的活了。

　　所谓的生活助理，就是负责打理人的日常琐事了，订餐、接送、租衣服这些事，无论大小都要管，还要重点监督人的体态，时刻提醒人注意形象管理。

　　谢繁本以为这工作只要细心耐心就好，实际体验下来发现审美能力更重要。他跟李婉姐一块待了两天，就对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诚心诚意地与人请教时尚相关问题，没学一会儿就觉得自己懂了，开始对下一年的服装流行趋势发表看法。

　　李婉觉得他好自来熟，有点吓着她了，她想去找小周。

　　“谢繁，我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唠叨？”唐星辞恰时出来解围，“你说了这么多，李婉一时也答不上来啊。”

　　“哦。”谢繁听懂了弦外之音，立刻道歉了。

　　这么乖，不犟的时候挺可爱的，唐星辞想，越来越不想人走了。他勾了勾人的手，说：“等下陪我去买衣服吧。”

　　“好啊。”谢繁正想把刚学到的搭配技巧运用一番。

　　这次逛街的时候，唐星辞任他搭配，像个洋娃娃一样被摆弄也毫无怨言，他觉得穿上谢繁亲自给挑的衣服会很幸福。他也依照自己想要的样子，给谢繁买了很多衣服。

　　一回到家，他就忍不住把人扑倒在门板上，说：“你把之前衣服都扔了吧，之后就穿我刚刚买的。”

　　“行。”谢繁搂着他，正正亲了一口。

　　“你答应了的，走的时候一件旧的也不能带。”

　　“……”我都忘记要走了。谢繁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那么明显，唐星辞却以为他反悔了，安抚地抱了抱他，诚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我想让它们代替我陪着你，这样好不好？”

　　谢繁心有苦涩地说好。

　　这之后他便没办法忽视将近的告别日期了，唐星辞记得比他还要牢，很关心他行李里要放什么，偶尔也会表现出焦躁不安，但谢繁觉得他没有自己那么不安。

　　唐星辞只是依恋与不舍，他则时刻担心会有坏事发生，比如过年后唐星辞那边亲戚一聚一商量，又都不同意他俩在一起了，还联合起来阻止两人见面；又比如唐星辞突然被程瑶说服，不愿意自己再深入参与人工作的事，更别说会配合CP炒作了。

　　谢繁怕他一离开对方，失去了对人的影响力，人就会经受不住别人的诱惑，做出他不想看见的事。

　　这样的心理，他该怎么跟人说呢？唐星辞听了难道会理解，会不觉得他是无理取闹吗？唉，他是不应该把人管得太死，可是……

　　谢繁打开橱柜，又打开冰箱，这才发现买来的绿豆煮完了。他跑到客厅和唐星辞说了一声就匆匆冲出了门。

　　“诶？说好了要看电影的，我都准备好了！”唐星辞拿着遥控器喊道。门砰地关上了，他又嘀咕道：“半小时后，能赶回来吗？”

　　谢繁这是怎么了，去厨房倒水倒了那么久，突然又想起来买绿豆？唐星辞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球球的毛，还是想不明白。

　　他用玩具陪球球玩了一会儿，没怎么在意时间。突然手机亮了，谢繁发消息叫他出来，说远远地看见了广场上有打铁花的表演，特别壮观。

　　什么啊，突然来这一出？唐星辞弯弯嘴角，问他：“那球球怎么办？”

　　“你把门锁好就行，快来。”谢繁共享了位置信息。

　　好像还挺好玩的。唐星辞把电视关了，球球抱进房间锁了，兴致很高地出了门。

　　一到街上就被冷风吹，他有些冷，又赶紧回去换了件大衣。“你是不是出门没穿衣服？”他问谢繁，可是谢繁没回答他。又怎么了？唐星辞搞不清楚，但还是把谢繁的衣服带上了。

　　因为有表演，九点了广场上人还挺多。人群在明亮盛大的铁花映衬之下，更加显得黑压压的，简直认不出来脸。

　　唐星辞给谢繁打电话，想问问人在哪儿，谢繁却根本不接电话。怎么回事？他只好皱着眉头根据人共享出来的位置信息去找。

　　谢繁原来猫在一堆树的阴影里呢。

　　“你找到我了？”谢繁走出了树的阴影，向前迎了一小步。

　　“穿上衣服。”唐星辞稍稍责怪了他一下，“你在这里干什么，看得清楚吗？”

　　“我等你来，里面人太多，我们现在靠近去看。”谢繁穿好衣服后先迈了步子。他问唐星辞之前有没有看过，唐星辞其实有看过，但是说了没有。为什么呢？应该是气氛使然吧。

　　火花打到最高处，又像瀑布一样哗的全落下来，那种瞬间的灿烂是那么激荡人心，又让人失语。谢繁看着，露出温柔的笑容，用稍微有些冰凉的手握住他。

　　“你怎么了？”唐星辞总觉得人有点不对劲，“不舒服吗？”

　　“有点儿，”谢繁把买来的绿豆给他拿，努力想表达清楚，他说，“我紧张的时候就会煮绿豆，我不想走。”

　　“嗯，你要去哪里？”唐星辞还以为他不想现在回家里呢，之后才明白谢繁是在说不想离开北京，不想离开他身边。

　　这就难办了。“可你总得要回老家见亲戚啊。”唐星辞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感觉像在哄闹别扭的小孩子。“这样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把谢繁带到自己常去的甜品店，给他点了自己最喜欢的几款甜点，“怎么样？好不好看，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我又不是小孩子。”谢繁哑然失笑。

　　见他笑了，唐星辞也笑：“你笑了？心情变好了。”

　　“差不多吧。”谢繁试了一试甜品，味道一般，看来唐星辞是被甜品的造型吸引住的，真是……只能说关注点奇特。“这东西我也能做。”

　　“好啊，那你做给我吃。”

　　“诶诶，别太理直气壮了，我不高兴了只给你吃绿豆。”

　　“绿豆也可以啊，对了，你不开心就煮绿豆的话，我吃了你心情是不是会变好？”唐星辞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觉得不恰当。

　　谢繁也尴尬地沉默了，问：“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不奇怪不奇怪，我也有些小问题。”唐星辞立刻安慰道，他也想分享一个自己的怪癖，但一时憋不出来，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有了想法，就迫不及待地说，“我上厕所前后都要洗手。”

　　谢繁要被他笑死了，笑了一阵说：“我也一样，然后呢？”

　　唐星辞跟着他傻笑，之后凑近他悄悄问：“诶，要不要我专门请一天假去送你，我陪你做趟飞机吧，然后再飞回来？”

　　谢繁与他交换了个一触即分的吻，嘴上说随他高兴，实际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想什么呢？程瑶这事肯定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