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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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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他想干嘛?”谢繁一大早就收到了童缘请他出去喝酒的信息,感到十分纳闷:他和人不熟吧。
“抱歉,没说清楚,当然不是现在喝,肯定是晚上,今晚还是明晚?九街见?酒吧随你定。”童缘再次误解了他问号的意思。
于是谢繁直说道:“你找其他人呗,我跟你不熟。”
“关系得要一点点变好啊。放心,我又不带你去gay吧。”
没必要吧。谢繁立马这么想,但不知道要怎么拒绝,是更严厉点呢,还是更委婉些。他愿意考虑这么多,一方面是童缘在他心中有一点分量,另一方面是他前几天刚与人分享了重要的秘密,情况特殊。
他总觉得把话说太狠不太好,更何况童缘接着说想了解他与唐星辞的情况诶,他还蛮心动的。
终于,经过一番斗争,谢繁妥协了:“这样吧,你帮我拍两个视频,什么时候拍完我就有空了,之后的时间我都答应你。”
他俩约在下午两点,见面地点是唐星辞家里,当然,现在是谢繁在里面借住。
可童缘提早了两个小时到。他本来写歌就没灵感,在家里待不住,再加上不是周末,不能约'炮'友,去也没地方去,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去跟踪齐衔玉了,等到他又被发现,才落荒而逃跑到这里来。
到这的时间刚好赶上饭点,童缘觉得很巧,谢繁倒是觉得人是故意想蹭饭。不过,这也不算很坏吧,吃饭时有人聊聊天他是喜欢的。
谢繁又想唐星辞了,人何止会在吃饭时与他聊天,人还会陪着他做饭呢,会说话,但又不像童缘说得那样多。如果不是童缘讲的故事还算有趣,那么他早就对那些混乱又重复的废话反感了。
童缘说了半小时,讲的其实也就一件事:他趁着全校跑操的时候,偷溜进人的教室里,坐在人的座位上体验体验,本来准备掐点走的,可没想到齐衔玉提前五分钟回来了,把他逮了个正着。
“行了别抱怨了,你没事干跑人教室里干嘛?”
童缘听了这话,难得扭捏起来,脸红说道:“我想着坐在他位置上,那也算和他做同班同学了嘛。”
“这是什么道理?”谢繁是真想不明白,没有嘲笑的意思。
童缘误会他了,叫道:“哎,你别说你没想过和唐星辞一块演情侣!”
谢繁瞬间将笑容收住,脸色一变,正色道:“我不喜欢演戏。”
“你怎么了?”童缘心里一惊,又感到相当好奇。
“别问了,快点吃完。”谢繁把自己的碗收了,表示吃好了,他有意借着洗碗的功夫逃避这个话题。
不过这事可以躲开别人问,可躲不开自己心里想。谢繁越是努力不去想,脑子里就越是塞满了这些事。
他想起他爸讨好那些人时谄媚的嘴脸,那与勒令自己表演模仿才艺时的强势形成鲜明对比,至今还留给他很深的印象。除此以外,他还想起了他爸在投资上的财运亨通,他妈电影事业的飞黄腾达……
他想着想着,就把碗洗了好几遍,还白白憋了一肚子闷气。
这都得怪童缘。谢繁把气撒到了人身上,使唤人干活时语气都凶了起来。
这样的态度搞得童缘也产生了对抗情绪,童缘自己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只是不想自己受委屈,所以是言所欲言。
“我觉得你这样不行,这猫就不想玩玩具。”他点评道。
谢繁正在哄球球拍视频呢,这下被打断了,猛地抬头看他,让他闭嘴。
童缘会闭嘴就有鬼,他笑嘻嘻地贴过去,抢过慢回弹说:“你得教它玩。”他抢走了“主人”的角色,谢繁当然只能转去做摄影师。
两人有来有往地杠上了,三条短视频竟然拍到了傍晚。得,童缘又要留下来蹭饭了。
谢繁这回懒得做,把以前做好的半成品披萨烤了吃,小的那份给对方。
“不是吧,你好小气啊。”
童缘这一句话就让他的心情阴转晴了,他想着这样的话,之后陪人喝酒也不是不可以,他不打算毁约了,他还有一件事要人做。
唐星辞的生日就快要到了,他打算组织其他粉丝,一起出一个生贺视频,作品的剪辑要有,粉丝的接力也要有。虽然和以往一样,他还是不想在网上露脸,但这次他想做点突破,至少背景音乐他想自己弹。要不要“小露一手”呢?他还在考虑,所以童缘还得帮他拍,以防万一。
童缘被安排做这事,一开始觉得很稀罕,所以很积极,但看着人不厌其烦地微调灯光、背景啊,心理的不平衡感就上来了。
“别试音了,音准的。”他有些微妙地起了妒心,既羡慕这种粉丝关系,又羡慕谢繁对人的爱。他难免会去对比,会去想:他这算是柳暗花明了,可我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呢?如果他的快乐能分给我一点就好了。
在这种情绪的驱使下,他凑近了,靠在钢琴边上,半开玩笑地问谢繁:“你觉得他得多久回来?肯定要回来的吧,回来肯定听你的。哎,到时候你俩玩刺激的来找我,我可以在旁边看。”
谢繁快要被吓死了,钢琴一下子发出很大的声音,他抬头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种反应没有吓退童缘,相反,还助长了人嚣张的气焰,童缘觉得更有意思了。
他如今打量着谢繁,发觉人真还挺好看,以前怎么不觉得呢?他还真就敢想,敢在心里点评:和他睡我也不算亏,更何况还有唐星辞捎上,啧,要是衔玉知道我睡了唐星辞,那肯定很热闹。谁都可以背叛谁,本来就是这样。
他不退反进,接着开玩笑道:“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当真啊,太刺激的别找我。”
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谢繁蹭的站起来,说:“你给我出去,别来我家吵架。”
“你家?很亲密啊,”童缘神秘莫测地笑了,悄悄问道,“诶,进展到底怎样了?你之前不会是在骗我吧,瞒着我干嘛,我和你明明是一伙的。”
谢繁赶紧往旁边走了一大步,说道:“谁跟你是一伙的!你别靠过来占我便宜啊,恶心。”
“我偏不,你怎么那么敏感?这也太自恋了,小心没有人喜欢你。”
敢pua我?谢繁一怒,立即反击道:“你说这么多,齐衔玉还不是不喜欢你。”
此话一出,效果立竿见影,童缘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威胁人闭嘴,说不然他就撺掇着齐衔玉进来捣乱,坏了谢繁的事。
他哪里能想到谢繁早就搞定了齐衔玉,不知道人虽然有些模模糊糊的预感,但从朋友的立场出发,决定不干涉,让唐星辞自己选择呢。
所以谢繁才根本不慌,还更加有恃无恐道:“我看你还是别努力了,这辈子是不可能追到人了。我和你又不一样,唐星辞并没有真的讨厌我,我们现在还可以做朋友。齐衔玉可是真的恶心你,他一直觉得你性骚扰,那么多年的看法都成惯性了,改变是很难的了,再说,我看你俩也没有那种缘分。”
童缘几次想打断这番话,想说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与齐衔玉的缘分很深,就算没有缘分,人至少也有把柄在他手上,他们这辈子是要绑死的,齐衔玉不是表面上那样的,他知道人最深的秘密,唐星辞那种朋友根本就是个屁!可他忍住了,因为他不能背叛,所以只憋出了一句话:“你行!”
“当然。”谢繁颔首,显得很有风度,这自然是一种炫耀。
童缘感到血直往脑门冲,烧得他脸也滚烫的。被报复的本能驱动,他跑回客厅想砸点什么东西,看见摄影机时心在发颤,立刻冲上去抱住,把今天拍的视频全部删了——删完就是爽!听着人发怒的声音就更是爽了。
“你生气什么?反正都可以恢复的啊。我才不白干。说好了帮完你忙去喝酒的,现在可以去了吧?快点!”
“你疯了!”谢繁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错了,我是疯过,但我现在病好了,不然我就该在精神病院里,而不是在这里,你应该高兴才是,难道你想我得病?”
谢繁打了一个寒噤,他从中听出了凶狠的恶意,直觉让他不要与人对着干,他也就暂且屈从了。他一边在人的威胁下去了酒吧,一边又叫来刘永,让变成鬼魂的她盯着童缘,给自己的安全多上了一层保险。
童缘递过来的酒他都不敢喝,怕被下药,除非刘永说那没问题,他才喝一点。又幸好,他不是唐星辞,酒量还不错,要想灌醉他是有点难度的。
童缘想这样干,就自食其果了,混着喝了太多酒把自己喝迷糊了。
脑袋有点晕了以后,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他看着谢繁对他避如蛇蝎的样子,就觉得愤懑不平,眼睛里发出瞪人的火光,嘴角却已经委屈地瘪了。
他冷不丁地问道:“谢繁,你真没跟人睡过,那要不要我教你点技术?不然以后被嫌弃了有你后悔的。”
这都什么鬼玩意?谢繁手一抖,就把酒泼在了人越靠越近的手背上,说道:“手滑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童缘觉得人是故意的。
故意又怎么了?难道不是人欺人太甚?会发疯了不起啊?
谢繁现在想一巴掌拍死之前的自己,怂什么,相机摔就摔了,忍个屁!对这种性骚扰的玩意就该硬刚。
他把酒从人头顶浇下去,先给自己出了一口气,然后嘲讽道:“你是鸭子吗?这么想卖?”
童缘从椅子上跳起来想打他,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推了一把。刚一交锋,就隐隐地分出了强弱。
“你!”
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了,而童缘竟然哭了,在眨眼之间,还是那种默不作声的隐忍流泪法,他才应该是演帝啊。
谢繁听见有人道:“欺负人哪。”
他气到极致反而笑了,心里想道:很好,很疯,很会演。他走行了吧?
童缘这时开始撒泼打滚,哭天喊地搞出了好大的阵仗。谢繁一开始还揍了人好几拳,但很快被周围人拉住,只能抓紧最后踹了几脚,心有遗憾地收手了。
“他是不是喝醉了?”有人问他,指着童缘如今又笑呵呵的样子道。
“我怎么知道?”谢繁没好气地回答她。他看也不看对方,只等着店长来,把砸了的酒赔完了事,这点钱他还赔得起。至于童缘?爱怎样怎么样,被捡尸了他也无所谓。
好心劝架的路人走开以后,童缘恢复了自由,很快就不知溜到了那里。谢繁见不到人,更是显得一身轻松。
他结完了账,是在要出酒吧的路上被刘永叫住的,她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说跟踪人偷听到了童缘打给唐星辞的电话。
“这下完了,唐星辞知道你出来乱搞了!”刘永着急道。
“我没有乱搞。”谢繁沉下脸色,在刘永的带路之下找到了童缘,人此时看起来很清醒,清醒就更欠揍了。
“你这样过来,是知道了?”童缘搓了搓脸站起来,走向他,提议道,“那要不要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