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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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枳墨带着肖宁江向着楼上走去，途中简单说着下午发生的事情。
昨晚小女儿一直在401暗处观察着突然闯入的外来者，看到了被绑的大女儿也看到了那两个他很讨厌的人，但她注意到左枳墨和肖宁江手里的弯刀，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趁着左枳墨落单后主动找上了左枳墨去谈合作。
肖宁江虽然是新人，但也明白NPC主动寻求玩家合作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说实话。”
左枳墨也是立即改了口风：“行吧，是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但确实是她主动找上我的。”
面对小女儿，左枳墨丝毫没有欺负小朋友的罪恶感，在制服了小女儿后也不忘笑着威胁道：“乖一点我就不会伤你。”
小女儿忍着手臂脱臼的疼痛咬唇一言不发，看得出来她有点后悔开门让左枳墨找到她了。
左枳墨随手将从小女儿手中缴获来的剁骨刀扔在桌面上：“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只要好好回答，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左枳墨根本不等小女儿回答就替她做好了选择：“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死？”
小女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仿佛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她已经死了，或者说是死了太久了，久到已经快要忘记了。
小女儿垂头沉默，良久过后才闷闷地开了口：“……妈妈不要我了，我在家里等了好久好久，但还是等不到妈妈。”
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一个人在家里，人还没一个桌子腿高，在没有大人照顾的情况下，应当是在家饿死的。
得到结论后左枳墨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你见到过'爸爸'吗？”
小女儿这次回应的很快：“爸爸每次来家里都会跟我玩游戏，我不喜欢他。”
姐姐日记里'爸爸'从始至终都只存在于她的概念里，就连鬼妈妈都很少见到他。
大女儿只知道自己有一个'爸爸'，但不知道他的长相不知道他这个人，而看小女儿的样子，她见过这个神秘的'爸爸'，且看起来这个'爸爸'是在有意避开所有人只见小女儿。
左枳墨：“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小女儿就像是想起来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小小的身躯下意识蜷缩起来，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微发颤：“爸爸每次跟我玩游戏我都好痛，好难受，但爸爸说这个游戏很多小朋友都会玩，我要是学不会，那以后也不会有小朋友跟我玩了。”
左枳墨微微皱起了眉头：“是什么游戏？怎么玩的？”
小女儿回忆着那些另她痛苦不堪的游戏，道出一件件罔顾人伦的经历，每说一件，小女儿小小的声音抖的便越发明显。
在小女儿准备再继续说下去时，左枳墨来到她身前单膝跪地竖起一根手指在她唇前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左枳墨：“忍一忍。”
小女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左枳墨指的是什么，脱臼的右臂便传来一阵疼痛。
左枳墨将小女儿的手臂接回去后又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道：“他教你的这个游戏很早就已经过时了，小朋友们是不会玩的。”
小女儿眨了眨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委屈而含有雾气的双眼：“那他们都玩什么？”
左枳墨思索片刻后道：“嗯……捉迷藏，丢手绢，木头人，他们会玩很多游戏，每一个都很有趣。”
小女儿问：“玩这些会很痛吗？”
左枳墨笑了笑：“玩这些游戏当然不会痛，相反还会很快乐，会有很多小朋友跟你一起疯闹玩耍。”
小女儿又问：“真的吗？”
左枳墨：“真的，但是在玩的时候要小心，因为很容易因为太过开心而摔倒磕碰受伤。”
小女儿将头埋进双膝见，沉默了下来，她想象不到这样的快乐是怎么样的，但她想，受了伤是会很痛的，但是因为开心受的伤，还会很痛吗？应该……不会吧。
左枳墨右手小臂搭在膝盖上平静地注视着小女儿，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想找回自己的妈妈吗？”
小女儿却是摇了摇头：“找不到的，我找不到妈妈，找不到家，找不到姐姐，我已经一个人好久好久了。”
然而左枳墨只是重复了他的问题：“你想吗？”
小女儿是鬼怪，但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孩子：“想……我真的好想妈妈。”
肖宁江在听到游戏那里就因为不适皱起了眉，即使左枳墨用了三言两语简单将那些描述揭了过去，但肖宁江也能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畜牲。
他在看到日记里提到的游戏时就觉得有些不对，但他也没想到真相是这样，即使知道这是个游戏，他们都只是NPC而已。
左枳墨注意到肖宁江的表情大概猜的出来他心里应当是在编排那位'爸爸'，也没说什么，只道：“我本来是想让小女儿带我们找到天台，我想办法让鬼妈妈跟她见面，但我发现这小姑娘居然可以随意穿梭各个空间。”
“最终结果就是我答应让他们团聚，而她要在整个游戏里带我们出入其它空间。”
话音刚落，他们便看到了在六楼拐角处不知等了多久的小女儿。
小小的身影面无表情地站在幽绿色的灯光下，不知是因为等的太久还是什么，满脸幽怨地看着迟迟到来的左枳墨和肖宁江，说实话，如果魏延华跟来看到这一幕八成会被吓的惊叫起来。
小女儿幽幽道：“你们好慢哦。”
左枳墨很大方的笑着承认了错误：“真是很抱歉让小朋友等我们这么久。”
左枳墨道歉道的很没有诚意，甚至有点哄小孩子的感觉，但小女儿走听完后幽怨的表情反而还散了些许。
小女儿佯装着大人的样子，道：“好吧，那就勉强原谅你了。”
肖宁江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得后来左枳墨应该还是做了什么，不然小女儿对他们的态度不可能是现在这样，只是这些被左枳墨隐瞒下去的'之后'看起来他已经无从知晓了。
想到这里，肖宁江突然觉得，左枳墨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令人厌烦。
在接受道歉后，小女儿向着他们伸出两只纤细的小手，口中强调道：“你们要抓紧我的手哦，要是走丢了你们可能会死的。”
左枳墨很自然的牵上了她的一只小手：“那接下来就劳烦小朋友保护我们啦。”
肖宁江踏上最后一节台阶，伸手牵上了小女儿的手。她的手很小很瘦很凉，如果稍微用一点力气怕是会被她的手骨搁到手心疼。
肖宁江垂下眼眸，回想着日记的最后，这个小女孩在家中一个人满怀期望地等了四天，但终是没有等到她的妈妈，而死后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没有停止过寻找。
小女儿一边牵着一个，带着他们走上了高一阶的阶梯。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这么亲近了，也很久没有人对她这么温柔过了，这么多年这栋楼里来来去去过很多人，但见过她的人不是害怕她就是要杀掉她，没有人听她说话，没有人愿意陪她玩，只有这个讨厌的家伙。
小女儿悄悄瞄了一眼左手牵着的左枳墨，发自心里的轻声笑了。
只有这个她一眼就讨厌的家伙愿意听她说话，愿意跟她玩，还给她糖吃，带她找妈妈。她虽然小，但她还是能分辨出这个叫左枳墨的人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