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仔靠地摊逆袭》倔强的默默

17、第 17 章

　　陈光闭上眼，脑子里立刻出现小店被火焰吞噬着的画面。一阵揪心的感觉，陈光立刻睁开眼，茫然地看看四周，谢荣在身边躺在，她也没睡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压低声音在哭泣。陈光侧过身，用手轻轻抚摸着谢荣的肩膀，“阿荣，别伤心了，其实，那个警察说得对，只要人没事就是最大的幸运，你想想，如果，当时你在场一定不会离开，会抢着搬东西，火势那么大，东西掉下来砸到人了就亏大发了。”
　　谢荣转过身，面对着陈光，再也忍不住，“呜呜呜……,阿光，那些是我们的心血，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就碰见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难过，我宁可砸着也不能看见这样的事情。”
　　陈光沙哑着声音制止谢荣继续说下去：“别瞎想，也别瞎说。没事的，我们慢慢想办法。人永远是第一位的，你一定要记住。”
　　谢荣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陈光眼睛开始泛红，带着鼻音吸了一口气。
　　第二天，两口子没精打采的回到公司上班。
　　谢荣脸色惨白地站在机器前，整个人总是会莫名地停下来，又忽然地一惊，回过神来，继续工作。
　　陈光远远看到，默默地走到谢荣身后的产品框旁抽检产品。
　　谢荣回头正好遇上陈光关切的眼神，谢荣怔怔地看着陈光。
　　“哎。”陈光叹了一口气，走到谢荣身边，伸手将她拉到一旁，站在机器前自顾地工作起来。
　　谢荣拿起操作台上的工具，开始检测。
　　周围的人看见这个情况，感觉这小两口可能是出了什么大的变故，看眼前的情况两人不说，一时之间还不好多问，只是有人不吭声地走过来，帮谢荣检测，帮陈光把成品装箱抬走。
　　老板“糟老头”几次无视般地从小两口的机台旁走过。
　　几天过去，终于公司资历最老的胡叔忍不住问：“阿光，你两口子怎么啦？精神很差的样子。”
　　陈光强挤出些笑容：“也没什么事，家里出了些小状况。”
　　胡叔：“什么小状况，大伙能帮忙吗？”
　　陈光眼前又出现一片火海，无可奈何地说：“没用了。”
　　胡叔不心甘地再问：“没用了？怎么没用了？阿光，你这是出什么大事了？说说？“
　　陈光感觉胸口憋闷，走到公司前面一块空旷地水泥地，不管不顾地坐下。
　　胡叔也跟着坐在陈光旁边，静静地等着陈光。
　　陈光低着头，就这样一直低着头。
　　胡叔伸手拍了拍陈光肩膀，跟往常一样开始侃天侃地。
　　胡叔：“日子过得真是快，感觉前天我还20多岁呢，今天就快到50了。哎，算算我儿子明年就大专毕业了，专业不好，也是一个流水线打工的命。”
　　陈光：“哥，你儿子明年就毕业了？这么快。”
　　胡叔：“嗯，快吧。”
　　陈光脸上有了一丝丝笑意：“真快，哥，马上可以享清福了。”
　　胡叔手摆了摆，一脸的无可奈何，“享清福？没可能啊。我们两口子想给我家这小子找份安逸一点的工作，最不济到公司打工吧，虽然辛苦，可到点就可以拿工资。他到好，根本就不听这些，说是要买辆货车，跑运输，说是他考察了市场，未来跑货运一定有钱赚，噢，说什么现在年轻人都在开始网购了，快递量上来，挂靠好公司，不愁没货源没钱赚。”
　　陈光也是第一次听说网购，快递，也感觉有些不踏实不落地的样子。
　　胡叔：“是吧，你也就比我家那小子大几岁，你看你现在工资还行，他怎么就非要折腾，稳定一点不好吗？”
　　陈光若有所思地问：“哥，你刚才说网购，这是什么？”
　　胡叔：“我也不太懂，说是有个什么宝，上面可以买东西卖东西，只要拍照片放上去，就会有人去看，然后就付款，卖东西的人就把东西委托运输公司寄给买东西的人。你说这不是胡闹吗？那有这样买东西的？给钱不寄东西该怎么办？”
　　陈光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宝？有人买过吗？”
　　胡叔不以为然地说：“有，刚来那几个不就是在网上买了东西，问问他们，他们应该知道这个。”
　　陈光心中默默记下。
　　胡叔突然想起来，马上追问：“刚才还说跟你聊天，结果聊到我自己身上来了。阿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陈光一阵沉默后，终于说了出来：“我在外面合租了一个店面，刚刚有点起色，结果起火，东西给烧了个干净。”
　　胡叔：“是在夜市吗？起火原因找到了吗？”
　　陈光：“是夜市，起火原因还不清楚，可是就算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胡叔：“还是要问问原因，如果是夜市消防没通过，他又租给你们，还是要看看有没有赔偿？”
　　陈光点点头，心里感觉希望不大，夜市这次损失很大，那个老板想赔又能给多少。
　　又过了几天。
　　谢荣：“阿光，我听说像这样的起火的，出租方有问题的，应该要赔钱给我们。我们联系一下陈哥他们，看看他们有什么消息。”
　　陈光：“前几天，胡叔也提醒我，看看是不是会有赔偿，可是夜市那么多人，怎么赔又能赔多少？”
　　谢荣听到这话一下子蔫了。
　　陈光：“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大不了，今晚我们回夜市看看。”
　　晚餐后，两人骑着小电驴赶往夜市。
　　夜市还是没有完全清理好，两人站在自己小店前看着，都没说话。
　　“阿光”身后传来大陈的声音。
　　陈光转过身，大陈朝着两人招手：“过来这边。”
　　陈光谢荣打量一下对面，发现在不远处的巷子里，以前许多夜市的小老板们都在开张做生意，生意还很红火。
　　陈光：“哥，你们在这里开多久了？”
　　大陈：“夜市烧了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我们就在这边巷子开张了。我们不像你，还上着一份班，我们是手停嘴就要停。”大陈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溜的炒粉。
　　大陈：“阿光，你家损失的单子我看到了，损失挺大，哎，真是，我们也损失不少。大家这几天都在找夜市大老板要说法。”大陈稍微停了停，把炒的喷香的炒粉装盘，继续开始说：“听说，那个老板被拘留了，就算要赔钱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陈光听着没说话。
　　大陈：“阿光，做生意真是有赚有赔的时候，不是这里就是那里。总是没有一帆风顺的，还是要打起精神来，不然，这损失就会更大。”
　　陈光：“我知道了，哥。”
　　大陈：“我老婆也在街道那头摆了个炒粉摊，生意还行，要不，你也试试？”
　　陈光有些尴尬了：“哥，这个手艺我还真没有，但是，做其他的我也一时想不到。”
　　大陈：“我这里有个小吃推车，可以烤烤肠，炸鸡翅，这个就是个火候的掌握，这个没什么技巧，你要想，你先拿去用，你可以跟我学几天。”
　　一旁的谢荣听着有些动心，看向陈光等他表态。
　　陈光：“行，哥，只要你肯教我，我愿意交学费。”说完，向街道深处张望起来。
　　大陈：“你不用看了，好位置早没了，还有人收卫生费的。你自己去找找，固定个位置，左右招呼好，按时交卫生费就行了。”
　　陈光谢荣两人开始在寻找合适的位置，找了一圈，失望而回。
　　大陈老婆从街道那头走过来，“阿光，你把烤肠摊放到我摊子旁边，那个地方原来有人定过，现在又不来了，就放那里，现在大家都在过渡，不会抓太严的。”
　　小两口对视一眼，忙不迭地道谢。
　　大陈从不远处推出一个小吃车，车身黑黑地，油腻腻的。
　　大陈左右打量了一下，用手拍了一下车身，“这车不错，打理一下，可以一本万利。”
　　谢荣利索地接过小吃车，招呼陈光：“走，我们去那边把车清理一下，那边有水。”
　　两人一边清理小吃车，谢荣看着陈光准备说话。
　　陈光：“现学几天，过几天后，我们找陈哥把这车兑下来。”
　　谢荣又想起自家原来的烤肠机，万般不舍可又没办法，再不甘心又有什么用，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也没人等着你缓过劲来，只有自己咬牙坚持下去，横竖总要混出个样子来。
　　短短五天过去，谢荣就开始独立上岗卖烤肠炸鸡翅了。
　　巷子里摊挨着摊，谢荣的摊位在最后，又不能越过其他摊位揽客，面子功夫总要做，生意难免清淡。
　　陈光：“周围有奶茶，我去进点水，饮料，还有进点椰子，我现砍，油炸的东西吃多了会腻味，这些清口。”
　　谢荣：“嗯。”
　　陈光转过头交代：“烤肠卖便宜一点，已经是最后一个摊位了，一样价格没人会买，你烤的酥脆点，酱料放多点，不要死心眼。”
　　谢荣连连点头。
　　几天过去，每天的营业额不足百元，谢荣拿着几张纸钞，心情已经跌落谷底。
　　陈光一边按捺住自己的失落，一边安慰谢荣也是给自己打气：“万事开头难，已经开头了，最难的时候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