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仔靠地摊逆袭》倔强的默默

10、第10章

　　陈光上班的公司开了快10年了，陈光在这个公司待了快3年了，完全熟悉并适应周围的一切，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是不想挪窝的。
　　陈光和谢荣在公司附近租了间两居室住在了一块。
　　本来可以跟工友合租，但是，陈光觉得两居室还是在能力范围内，就自己住吧，环境好些，要让谢荣过得不委屈，这样的日子最惬意。
　　公司周围零星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开得最绚烂的时候，离快凋谢也就不远的时候，陈光就会小心翼翼地摘上一小把回家，插在喝完酒的美人颈酒瓶里，花香会遍布简陋的出租屋，谢荣转头看见就会开心的笑。
　　谢荣有些不解地问：“阿光，干嘛不早些摘，带些花苞插在水里，看花开不好吗？”
　　陈光听见这话，微笑着转头看着谢荣，眼眸漆黑，温柔地说：“还是不要吧，让花在自己家里多待一些日子。”
　　谢荣从那双眼眸中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听着耳边的话，温顺地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周末清晨，两人会牵手去附近的湖边散步，湖边经常有人野钓，陈光总要去看看野钓人的渔获，问问今天什么鱼钓得多，一般什么鱼特别好钓，分外眼馋地看着野钓人的渔具。
　　谢荣决定等拖鞋出完货，再加点钱给陈光买套上好的渔具。
　　想着陈光收到礼物的惊喜表情，谢荣忍不住偷偷笑。
　　每周三、五、六，两人紧赶慢赶地奔赴步行街、大学城摆地摊，谢荣负责卖货，陈光负责清货，同时兼任最重要的眺望放风工作。
　　现在是周六下午，目的地：步行街。
　　两人骑上刚买来的二手摩托车，后座绑紧着一大袋拖鞋，出发了。
　　到达步行街，今天地摊还是很多，谢荣跟其他几个地摊商量一下，很快就挤进好位置。谢荣感觉有些奇怪，平时这个时候步行街地摊已经是摊挤摊，货压货了，好位置没这么容易得到。摆好货物，左右看看，街摊上陌生面孔很多，拖鞋摊就更少了，再找找陈亮，奇怪了，平时从不缺勤的人今天居然没影。
　　谢荣拉拉陈光的手，轻轻说：“阿光，阿亮今天没来，熟人也少了好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
　　陈光也左右看看，应了一句：“是哦，生面孔多，平时日日来的，今天看到就几家熟人了，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荣突然紧张起来：“不会是要扫街吧？那就麻烦了，今天周六生意最好的时候，想着能多卖一些，如果那样不是完蛋了。”
　　陈光警觉起来，把一些已经摆好的货，和准备依次上新的货收拢，重新放回包装袋里，一边安慰说：“阿荣，你不要紧张，我把货先收好，咱们今天就卖已经摆好的货，如果收走就收走了，放在旁边没打开的袋子没人敢抢的。我也感觉今晚可能会扫街。”
　　谢荣看着陈光把东西规整好，叹了一口气，表情多少有些遗憾。
　　周六晚上的步行街，逛街的人越来越多。
　　人挤进店铺，再流向地摊，生意真好做。
　　经过几次的摆摊，谢荣也有些经验了，加上跟左右两边的摊位搭着手，互相捧个场，摊位上预备的货陆陆续续卖得差不多了。
　　谢荣心里不无遗憾，“这么好的行情，居然只能卖这些货，如果再卖2个小时，今天带过来的货估计可以出一大半。
　　陈光听见这话，转头看向摩托车上绑好的包装袋，略微思考了一下，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算了，今天卖这些很不错了，你点点钱，我刚才算了一下差不多快七百块钱了，行了。今天可能真会扫街，咱们就不贪心了。”
　　谢荣点点头，从腰包里掏出各种花花绿绿的、新的旧的、大小面额的钞票数起来，“哎，就刚才不到2小时，咱们卖了685咧。”
　　谢荣兴奋起来。
　　陈光看着谢荣高兴，心里也觉得挺高兴的，又嘱咐一句：“行了，今天不错，摊位上的货能卖就卖，卖不掉换个地方说不定就好出。不急，现在开始休息吧。”
　　谢荣刚想说句什么。
　　陈光上下抬动下巴，阻止谢荣继续，谢荣看到这样，温顺地停了下来。
　　谢荣吹了吹身后的石阶，伸着两条长腿，开始放松。
　　陈光靠在摩托车上，跟谢荣聊起天来。
　　有人路过摊位前，弯腰拿起拖鞋看，有些人还试了试，随口问：“就这些款式吗？还有其他款式吗？”
　　谢荣牢牢记住与陈光的约定，推说着：“今天的货卖的比较好，新款就只有这些了，要不你再看看其他。”
　　问货的人听了，摇摇头，直接走开了。
　　几次反复，问的人越来越少。
　　陈光看见这情况也不心急，抬头向远处望去，发现隔着5、6个摊位的地方，有人在试玩电摩车，到底是应了那句话，“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爱车的。”
　　看电摩的人越聚越多，陈光看得眼馋，慢慢踱步过去。
　　谢荣看见陈光被电摩勾走了魂魄，也没打扰，就让他去扎堆看看。
　　有人在问：“这拖鞋什么价？”
　　谢荣搭话：“快收摊了，女鞋一双6块，两双11块。”
　　问价的人开始讨价还价：“都收摊了，那两双10块吧。”
　　谢荣：“拖鞋价格本来就便宜，就赚个块吧钱，已经很便宜了。”
　　问价的人继续：“就两双10块。不卖就算了。”
　　摆过摊的人都知道，反复讨价还价的人最可能成交，至于为啥就为块把钱反复搓磨，应该就是因为讨价还价能够增加购买的乐趣。
　　谢荣往远处看了一眼，感觉风平浪静的，又往电摩那里搭了一眼，陈光的身影被淹没了。她起身拿起问价人看上的两双拖鞋，一副不太甘心的表情：“好吧，10块就10块吧。”
　　问价人掏出钱递给谢荣，谢荣接过钱放进腰包里，走到摩托后座处，在打包好的包装袋下拽出一个塑料袋，麻溜地把鞋放了进去。
　　买货的人没接递过来的袋子，眼光看着摩托上的大包，试探着问：“老板，你那些货不卖吗？”
　　谢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包装袋，转过头继续递出袋子，嘴里含糊地说：“那个不卖的。”
　　买货的人好奇地问：“为啥不卖？”
　　谢荣抬眼看了一下对方，笑着说：“那个货不是我的。”
　　买货人有些不心甘地接过袋子，含糊地嘟囔着走开了。
　　隔壁摊位的人看见人走远了，笑着说：“姐，这都几点了，要是扫街早就扫了，你以为他们不要下班吗？！”
　　这句话有些打动谢荣的心，谢荣感觉眼前渔具在晃。
　　隔壁摊位继续劝说着：“姐，不如少拿些出来卖呗。到那里不是卖货，早卖早换新款，久了就卖不起价钱了。”
　　谢荣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左右摊位的人也就不再劝说，各自加大了摆货的量，新货刚上来就吸引了一群人在摊前流连观看。
　　搭着人流，谢荣的摊前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摊位上的拖鞋断码了，买货的人坚持谢荣找找看，实在拗不过，谢荣犹犹豫豫地走到大包裹前，翻动了一会，很快配出货来，刚走到摊位前，马上有人伸手买走。
　　今晚的生意确实好做。
　　谢荣在摊位和包装袋之间往返的次数越来越多，注意力逐步转移到讨价还价，货物数量之中，防备心一点点消失。
　　等着这波人流逐渐消失，谢荣开始整理剩余的货品。
　　“哐当！”一声，包装袋的底部居然破了，里面的拖鞋撒落一地。
　　谢荣把包装袋倒转过来，仔细地收拾起掉落的拖鞋，旁边摊位的人有些眼红地说：“姐，我都说要你拿出来卖，你要是早拿出来卖，说不定卖得更多。”
　　谢荣有些歉意地说：“谢谢大家照顾。”
　　几个人正说着，突然前街一阵骚动，这种动静很快传到了后街。
　　小吃摊被摊主推着疯狂跑动起来，跟着各种地摊都顾不上是不是成交，用地摊布左右一裹，即便是地上有掉落地货物都顾不上捡起，四下开始逃出。
　　谢荣的包裹袋破了，拖鞋撒了一地，顾不上其他，直接用手扒拉着，一通乱塞，开始跟着人流乱跑起来。
　　这一路上掉落不少货物，顾不上捡。
　　刚跑到街尾，人流拥挤着根本跑不动了。谢荣踮脚往前看了一下，顿时灰心丧气。
　　“别挤了，街尾被堵住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今晚扫街的人真是不少，而且还都是年轻人。
　　一个看似“头”的人发话了：“大家不要跑，这么多人这样跑不怕出意外吗？”
　　被堵着的人群里有人应了一句：“你们开放摆摊还有谁跑？”
　　“头”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开放摆地摊？不行哦，你们往前看，那里有个标志是‘禁止乱摆乱放‘，跟大家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也不想为难大家，不想收东西，不想罚款。大家也要按规定来，去到规范的市场正常经营，不好吗？”
　　人群沉默着。
　　“头“继续劝说着：”大家要规范经营，建议大家到市场去，觉得合适可以去夜市摆摊 ，那里的摊位费一个月才几百块，大家应该都能租得起，以后大家不要到这条街上来，都去夜市，这样好吧？！”
　　“夜市的生意那有这里的好。”有人不甘心地说。
　　“头”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以后再来这条街摆地摊，抓到就没收货物，严重的还要罚款了。”
　　听到这句话，被堵住的人感觉松了口气，“今天就这样了，这就可以离开了。”
　　果然，人流开始往前。
　　谢荣感觉要哭了，早知道是这样，就在原地不跑，刚才扒拉了一下破袋子，一大半货都跑丢了。
　　谢荣回头寻找丢失的东西，可这个时候哪里还能找得到。
　　谢荣坐在原先摊位后的石阶上，心里感觉那副漂亮的渔具被打破了，终于忍不住轻轻抽泣。
　　陈光沿着街走回来，看见抽泣的谢荣，稍微诧异后，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他蹲在谢荣跟前，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去看那个电摩，是我的错，不要伤心好吗？今天损失的我一定想办法补回来。”
　　谢荣听见这话，把头靠在陈光的肩膀，哭出了声。
　　陈光连连道歉：“不哭了，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