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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木镇江家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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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带着卖货郎一路往里走,那卖货郎也是奇怪,一路上走来东摸摸西摸摸,如果不是他那张写着我对江府没有觊觎之心和过于平静的脸,他都要怀疑这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卖货郎别有居心。
因为卖货郎的走的是闲庭信步,他们这一路而来居然花了不少时间。
那江老爷六十来岁,满头白发,眼眶深陷,眼底一片黑色,一看就是长时间休息不足所致。他无力的掐了掐眉间,看了一眼面前的卖货郎,就像他已经被为钱而来的各色人磨得没了脾气,问,“你说你可以救治我儿?”
卖货郎脱下斗笠,挂在木箱一旁,这才抬头看向坐在主座的江老爷,言简意赅的回了一个字,“是。”
江老爷看着他颇为自信,眯了一下眼,“我江府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可知骗我的代价。”
卖货郎在江老爷如此威压之下依旧淡定,“如若不行,任凭江老爷处置。”
江老爷对这个冷静自持的卖货郎颇为欣赏,终于认真的看向他,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请随我来。”
卖货郎却道,“江老爷且慢,在给令公子看病之前,请下令,江府从现在开始闭门谢客,不进不出。”
江老爷带着疑惑看向卖货郎,问,“为何?”
卖货郎不厌其烦的再说了一遍,“因为午时过后,江府只能进,不能出。”
或许是家中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江老爷没有首先否定这个突然出现的卖货郎,反倒是问了句,“如果一定要出呢?”
卖货郎用其极平静的口吻说了一个字,“死。”
江老爷看向卖货郎的目光带着一股子审视,这个卖货郎从一出现就让他觉得有一股子说不去的奇怪,这句话一出口倒是让江老爷对他的身份怀疑起来,这个卖货郎到底是卖货郎还是是江湖术士或者是他所不知道的其他身份?
他看向迟迟未曾退去欲言又止的门房,和去而复返的郎中,指着门房问,“你想说什么?”
门房腿一抖,跪了下去,“老爷,这个卖货郎玄乎的很,门口。。。门口死了好几只鸟。”
这个门房说话不清不楚,郎中看不下去,补充了一句,“江老爷,当时我正想出门,这位卖货郎说了句‘午时之后,江府只进不去’话刚落,天空飞过的鸟扑扑的落下,死了。”
江老爷眉头皱着,似乎不太相信,他曾请山上的高僧来看过,江府并没有任务异常,难道这个卖货郎比山上的高僧还要厉害?
厅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突然一个老婆子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到江老爷大呼,“老爷,老爷,不好了,厨房的方妈妈想出门采买,没想到刚出门口人就不行了,豆子为了出门查看方妈妈的情况人也不行了。”
江老爷大惊,顾不得问卖货郎缘由,吩咐道,“马上通知下去,现在开始关闭江府所有的门,不准出不准进。”
门房呆愣着,江老爷过去就是一脚,“没听到我的话吗,快去关门。”
门房这才反应过来抖着腿,跌了两次大马哈才快速的跑向门口方向。
郎中心有余悸,庆幸他当时没有莽撞的出门,这回他看向卖货郎的眼神就像看见活神仙一般,卖货郎的形象在郎中的眼中瞬间高大无比,他坚信这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卖货郎就是来凡间苦修的仙人,“卖。。。”卖货郎这个名字太过唐突,郎中适时的改了口,“仙人,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卖货郎平静的看向郎中,一字一句认真的道,“我不是什么仙人,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卖货郎罢了。”
郎中将他的话当成是自谦,笑呵呵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怕惹他烦。
江老爷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就说这个卖货郎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来是这个人太过于镇定,冷静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可不就是如同仙人一般。
江老爷现在也和郎中一样相信了卖货郎必定不凡,那么他儿江子才肯定能够得救,他来到卖货郎跟前,二话不说就要跪下,“仙人请救我儿,救我江府。”
江老爷跪倒一半就被卖货郎扶了起来,“江老爷不必行如此大礼,请带我去看一下贵公子。”
江老爷点头,急忙的引着卖货郎前往,生怕卖货郎反悔似的。
江公子的房间离大厅不远,似乎是为了方便大夫会诊。
房间内门窗紧闭,还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即便现在太阳明媚,房内依旧昏暗,所以房间中一直点着蜡烛。
一行人进来,蜡烛闪烁了一下,同时卖货郎眼中也跟着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风铃无风自动,发出一声诡异的响声。
江老爷的心早飘到了江公子身上,没听到,可郎中还是注意到了那只挂在卖货郎背箱下面的铃铛,还有刚刚发出的声音。
房间内明明没风,可他却绝觉得浑身凉飕飕的,紧接着鸡皮疙瘩开始冒了出来,江公子的房间是他第二次进来,黑漆漆的房间,还有床头点着的三盏白色的灯,每次进来都觉得诡异的很。
卖货郎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那三盏灯,便问,“这是何故?”
江老爷忙解释,“这是山上主持大师吩咐的,点三盏灯于我儿床头,可聚我儿的魂魄,仙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江老爷已经将卖货郎当作是仙家之人,术法自然比主持方丈要大的多,毕竟主持方丈连他家住着邪祟都没看出来。
卖货郎懒得去纠正江老爷的称呼,回道,“如果贵公子是正常生病将死,可能还有点微末之用,可看公子如此情形,床头点灯,却是大不利,相反还可能引来。。。其他的东西。”
江老爷一愣,迟疑了片刻,赶紧叫来丫鬟将东西撤下。
郎中在一旁听着,所以刚刚那股冷意难道是。。。其他东西!意识到这点刚刚退下去的鸡皮疙瘩又冒了起来。
做完了这一切,江老爷连忙问,“仙人,我儿到底得的是何病?可否医治?”
江老爷半生都在外做生意,四十岁才老年得子,可儿子却一出生便带有顽疾,常年卧床,三年前他跑了一单大单直通塞外,一走就是三年,也就是一年前收到夫人的来信,说儿子身体大好,他快马加鞭的回来,没想到却是悲喜交加,悲的是他夫人没了,喜的是儿子好了。
他没了夫人,只剩这么个儿子相伴,如果儿子也出事,他赚来再多的钱又有何用。
在江老爷希冀的目光下,卖货郎上前,伸出两根手指探向江子才的额头,“贵公子所得的并非是病。”
江老爷瞪大了眼,问“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