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盛夏夜晚约会》思之一二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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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说了两个字？”俞青葵语气里满是惊诧和不敢相信。

　　“是啊！”贺夏至有些忿忿。

　　自己都说那么直白了，那不应该顺势委婉承认是的，然后让那美妙的氛围更暧昧一些吗？
　　结果就说了那两个字。
　　还不如不说。

　　贺夏至有点始料不及，然后情绪接不上就这样生生断开了。
　　便干巴巴地说了句：“走吧，逛窑子去。”

　　然后带着那三人去看了烧陶瓷的窑还有存放泥砖的地窖，连他们下午去工作室踩点她都没去。

　　“这哥儿们莫不是自己也不清楚？”俞青葵摸着下巴思索道，“就是心动而不自知。”

　　贺夏至耸肩摊手表示不清楚，她都不擅长猜人心思，她只会胡说八道，运气好就能说中。

　　他们都踩点记录好了，接下来估计都是开会细化选材完善拍摄细节什么的，贺夏至这边也不参与，等那边什么时候弄好说可以拍摄再说吧。

　　今天周六，她和俞青葵约着骑行，也是在路上休息时才说起这事来。

　　“不过你喜欢他吗？”

　　贺夏至眉头轻皱，有些答不上来，要说不喜欢吧，但是那长相那嗓音又深得她心让她有想要继续接触的想法，说喜欢吧还达不到那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地步。
　　“我也只是想找个看得上眼的男人感受一下你情我爱，然后趁年轻还有精力时就结婚生个娃。”
　　“他目前看起来不错。”

　　她这个伟大志向俞青葵是知道的，她记得自己当时还问了一句，万一结婚后那男人本性暴露了咋办，贺夏至很是无所谓地说了一句“那就去父留子呗。”
　　又不是没钱养不起娃。

　　在她提出不好的基因也有可能遗传时，贺夏至又给未来孩子他爹加上了有道德人品好善良这一条件。

　　可惜，贺夏至觉得自己要求已经很低了，但还是没有合适的。以前加上微信那些男人，外貌都是有的，可吃了两三顿饭后，就原形毕露了，要么对她动手动脚做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事，要么满嘴脏话令人恶心的黄腔，要么就是同时和好几个暧昧。

　　也有比较有耐心的，看起来各方面都不错的，但一些不好的本性和想法总会不经意地从情绪神态中泄露。
　　贺夏至觉得别扭，生不出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于是那么多人中，愣是没有一个成的。不是成为了普通朋友就是拜拜了您嘞。

　　听她这么说，俞青葵诧异挑眉：“加油姐妹，说不定能成。”
　　今年结婚抱娃不是梦。

　　贺夏至嘿嘿一笑，然后看向一米外坐在椅子上休息吃东西的一胖一瘦两个小身影，喊了一声：“休息好了吗？”

　　那俩人正是贺冬至和程澈。

　　前一晚，贺冬至知道她要出来骑行，然后不知道那根筋不对，去把仓库里落灰了的自行车翻了出来，擦得干干净净，说要和她一起出来。

　　贺夏至当时就觉惊奇，这还是他那吃了睡睡了吃，宁愿长肉也不愿运动的弟弟吗？

　　她爸妈当时也啧啧称奇，围着贺冬至转了两圈，说要带他拜菩萨，让妖孽滚开。
　　于是贺冬至生气了，后果就是多吃了一顿宵夜。

　　贺夏至也是看他用小手表给程澈打电话才知道原因。
　　他之前和程澈聊天时提过一嘴以前和自家姐姐的环城骑行，程澈当时就来了兴趣，兴奋地说下次也喊他一起。

　　为此，还买特意缠着舅舅用他妈的钱花重金买了一张自行车。
　　然后…然后就一直等着贺冬至约他骑行。

　　看他那么认真，贺冬至骑虎难下，只好舍命陪君子。
　　终于等到了贺夏至要去骑行这一天，才有了这一出。

　　贺夏至也才知道，第一次见程澈时他为什么问自己什么时候去骑行了。

　　虽然俩小孩约好了，但早上去和程澈碰面时，贺夏至还是特意问了一下家长，是否真的确定要让程澈跟着他们一起。
　　毕竟程澈不像她弟弟皮厚结实耐摔，看起来就是脆皮小土豆。
　　路上指不定多少意外呢。

　　送程澈过来的是他妈妈，闻言只是笑着摆手，一脸不在意的模样：“没事，磕磕碰碰正常，要是摔倒了那是他自己的问题，还要麻烦你带着他玩。”
　　“玩得开心最重要，也不用着急送回来，晚一点也没事的。”

　　说实话，如果忽略程澈妈妈一直观察打量她的视线的话，她那副模样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程澈妈妈是真的如释重负，表面礼貌温和，内心却在疯狂叫嚣：走吧快走吧！终于把孩子送出去了，去他娘的母慈子孝吧，我要奔赴我的快乐生活！

　　于是贺夏至心里怀着一种诡异的感觉，领着两个小尾巴和俞青葵顺利会面，顺利出发。
　　就是小孩子不经累，总是歇息。

　　程澈听见她在叫他们，眼睛亮亮的，奶声奶气地回答：“好了。”
　　说完就起身收拾自己的小背包，还推了推旁边懒洋洋的贺冬至。

　　等他们戴好头盔护具后，贺夏至又一次忍不住感叹，瞧瞧，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就那么可爱帅气朝气蓬勃招人想呢，再看看旁边那一坨垂头丧气的，哈…眼不见心不烦。

　　贺夏至和俞青葵原本的打算就是骑行到郊区，在那里的农家乐玩一玩。现在多了俩小孩，她们的行程也没有变，小孩子可以钓钓鱼抓抓鸡再被狗追着跑一跑啥的。
　　就是路上花费的时间有点长，到达农家乐时已经快吃午饭了。

　　程澈第一次骑行这么长时间，到了农家乐时头发和衣服都汗湿了，脸蛋红扑扑累得瘫倒在椅子上，眼睛还是亮晶晶的。
　　连吃饭时都在和贺冬至说以后他还要一起玩。
　　不是很爱运动的贺冬至犹豫了很久还是勉强地答应了。

　　吃完饭，贺夏至找老板二十块买了两套衣服给俩孩子换上，就把他们搞去捞鱼挖藕了。

　　很便宜的衣服，穿了就扔也不心疼的那种，提供给来玩但没带衣服的客人，还能照顾到有洁癖的客人，贴心又赚钱。
　　要不说这老板农家乐做的风生水起呢。

　　看着他们下田后，她和俞青葵拿了根鱼竿搬了个椅子在湖边悠闲地钓鱼。
　　俞青葵摆好鱼竿，找了个角度与贺夏至自拍了一张，编辑文案发送朋友圈。做完这一切后就哼着小曲儿晃着腿，好不悠闲。

　　几分钟后，她的手机铃声响起，俞青葵看了一眼也不接就任由它响着。

　　贺夏至一看她那样，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原本俞青葵的妈妈在今天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结果她直接爽约跑来钓鱼了。看到她发的朋友圈，不气才怪。

　　铃声停止安静了几秒，她的手机又响了两声。是她妈发来的语音，俞青葵不看都知道说了什么。
　　无非是“你到底想干嘛”“你这样像话吗”“你把我的脸往哪里放”等等。

　　贺夏至也只是悠闲地哼歌，没有劝一句。
　　无他，只因她这个俞青葵的好友早就和俞母撕破了脸皮。

　　原因就说来话长了，俞青葵和母亲的关系从小到大都很僵硬紧张。
　　她母亲是个优秀的大学教授，很是要面子，对俞青葵的教育便十分严苛。从小就一手安排了她生活学习上的事，俞青葵不喜欢觉得喘不过气来，但她还是会学。她很清楚的知道以后的人生是自己的，不会为了反抗母亲的独断而做出自损的事和放弃丰富履历的机会，所以她在校期间的表现一直是优异的，只是和父母关系不是十分亲近。
　　她的家庭也就这么平静着。

　　直到俞青葵毕业后拒绝了大大小小不同的offer跑去了可可西里拯救野生动物，窗户纸终于被捅破了。俞母发现自己女儿人生头一次不听自己的安排做了选择，生了很大的气。

　　发现怎么都无法让俞青葵改变心意回来，便找上了贺夏至。一开始贺夏至还是对这个长辈彬彬有礼，到后来俞母不停地说着自己的女儿如何乖巧优秀，最亲近的朋友也只有贺夏至一个，
　　是不是旁人说了什么，要不然俞青葵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贺夏至再蠢也听明白了，这是在怀疑是自己撺掇俞青葵的。她当即冷了脸色，看着俞母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冷声让她要是有证据就去法庭上告她，要是拿不出证据她就去咨询一下律师被人诽谤侮辱怎么办。
　　俞母那么要面子怎么可能打官司让自己惹一身骚，本来自己还不占理。最后不欢而散，贺夏至也不在意，俞母本就不喜欢她，在她几十年刻板的人生观念中，有纹身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贺夏至手上正好有个很显眼的纹身，俞母便认为俞青葵就是因为交了她这个朋友才顶撞她的，初次见到贺夏至时眉头就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还在私下里“教育”了俞青葵不知道多少回让她远离自己。
　　可惜俞母不知道自家女儿漏风，她当天说了什么，隔天俞青葵就会一字不落地说给贺夏至听。

　　不过俞母对她的这番威逼利诱，贺夏至添油加醋地说给了俞青葵听，让她先安心好好生活，回来后为自己主持公道。

　　俞青葵安心的不得了，在那里遇上了个男人。
　　宽肩窄腰，深沉的双眸，刀锋般削瘦的下巴，野性十足，气场有些冷。她记得俞青葵是这么形容的。

　　那独特的魅力一下子就把俞青葵拿捏住了，虽然有点小缺点，不过都是在俞青葵的可接受范围内，然后俞青葵就馋起了人家的身子。

　　那人要是个花的，俞青葵估计立马就冷静下来了。偏偏是个正直人品好的，对于俞青葵这样的美女视而不见。无论她怎么示好，都是冷冷淡淡的。

　　挫败之时，俞青葵打来电话抱怨：“天天弄个黑色紧身小背心穿着，露着胳膊顶着张好看的脸在我眼前晃不是勾引我是为了什么。”

　　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贺夏至无从考究。

　　不过他们后来还真好上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她是一个知道这件好消息的。当时贺夏至还有点担心，那个男人都在那保护了那么多年的野生动物，俞青葵会不会也跟着他留在那里。

　　贺夏至当时还想着去看她一眼，万一被骗了还能拯救一下。只是还没等她出发，俞青葵就回来了，除了皮肤黑了气质变了，还多了个梦想，考进电视台当主持人。

　　问了才知道，俞青葵知道自己不会一辈子待在那儿，就想让那男人跟着她回来，结果被拒绝了。于是便闹了矛盾，她也是个心硬的，真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余青葵描述过她离开的场景，男人送她去的车站，一路上都一言不发。下车后，她很冷静地告别，说分手，然后转身进入车站。
　　至于那男人什么表情，俞青葵没看到，因为潇洒的女人从不回头。

　　她说自己带不走他，他呢，又无法让自己留下。
　　但心里总是憋着一口气，便想着去电视台当主播，天天出现在电视上，成为他看得到摸不到的女人，气死他。

　　被气到了还有俞母，俞青葵回来后也不扮演乖巧听话的好女儿了，只要俞母安排她做什么，她一定反着干。甚至频繁邀请贺夏至去她家玩，那段时间俞母脸都气绿了。
　　在人生选择上，双方都无法妥协，争吵便永不停歇。

　　本来都已经相安无事好久了，但在前几天俞母给俞青葵安排了场相亲，安排就安排吧，反正俞青葵不在意，因为在她眼里的相亲不是相亲，而是人脉扩展的途径，如果人不错就交个朋友，指不定那天就能帮上忙。

　　但俞母在说男方人品家世时，偏偏要提到贺夏至，教育俞青葵要自爱不要像她一样身边总是有不同的男人。
　　贺夏至真是何其无辜，就这样被恶意地打上了标签。

　　人的成见啊，真是一座大山。

　　俞母这么说，俞青葵便更直接了：“从我回来后到现在您给我安排了不下20场相亲，海归男精英男的也就算了，离了婚的秃头也让我去，难道这就是您说的要自爱吗？”
　　说完当着脸黑成包公的俞母愉悦地与贺夏至约了骑行，爽约了相亲局。

　　至于爽约了会发生什么事，她才不管，谁答应的谁去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