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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48

      俞青葵是意外得知真相的。
      所以怎么能不恨呢,怎么能不讨厌呢?

      俞母当她不知,她也没有挑明了说,不过是不想回忆起父亲,不愿回想起他去世时的模样。

      丈夫没了,全身心精力都放在了俞青葵身上,让她走自己规划的道路。但俞青葵却走上了另外一条路,现在,又想找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女婿,试图继续插手她的生活,困住俞青葵。

      看着眼泪簌簌落下的俞青葵,贺夏至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
      她就不该多嘴问。

      “要说对不起的是我。”俞青葵眼眶红红的,“坏了他们的好兴致,明天得和他们说声抱歉。”

      “小问题,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可惜了那些酒。”俞青葵看向地上的酒液,再一次觉得很可惜。

      贺夏至:“?”
      你情绪要不要转变的这么快?

      提到父亲俞青葵还是会很难过,但她到底也不是个会陷在悲伤回忆里的人。

      “那要不…”贺夏至捂着脸提了个建议,“再去喝点儿?”
      她也不会告诉别人。

      俞青葵红着一双眼睛幽幽凝视着她。

      贺夏至嘿嘿一笑,默默坐远。

      最后她们还是把地上的狼藉都清扫干净了,酒液流淌过的地方被拖了一遍又一遍,俞青葵才觉得没有了那粘稠的感觉。
      都弄好后,也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黏在了身上。

      她扯了扯衣服,看着贺夏至,挑了挑眉:“走,泡澡去?我新买了几个味道特别好闻的泡澡球。”

      贺夏至这么打扫忙碌了一番,只觉身上热脸上更热,更想去吹吹风,闻言只是摆摆手:“你家浴缸太小了,容不下我们两人,你先去吧,记得把最好闻的那个留给我。”

      “行吧。”俞青葵不勉强了,“改天得换个大一点的浴缸。”

      看着俞青葵进了浴室,贺夏至拿手往脸上扇了扇风,却觉得扇出来的风都带着热气,怎么也抚不平心中那股难言的燥热。
      她干脆去用冷水洗了脸,看着镜子时才发现右边脸已经肿了起来,不由得在心中吐槽了一下俞母,打人就打人,使那么大劲干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教什么书,应该去种地才对。
      不过还好没落在俞小青靠上镜吃饭的脸上,不然让她同事看见不知得传成什么样。

      她叹了口气,去冰箱里重新拿了点冰块装上往脸上敷。敷了好一会儿后,只感觉脸都有点木木的了,才拿开。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烦闷,在屋内转悠了几个圈后,目光触及到那装着玻璃渣的袋子,想了想找来纸笔写下了“内有玻璃”几个字,然后拎着垃圾出门了。

      不料,门刚一打开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的李知聿。

      贺夏至有些吃惊:“你怎么坐在这儿?”
      这都快一点了,她还以为都睡了。

      华章名苑的楼房都是一梯两户,出门就是电梯,对面又是贺夏至的房子,俞青葵在装修房子时直接把门口的地方改成了玄关,放了鞋架柜子。

      门突然打开,灯光从屋内倾泻而出,一直在黑暗里的李知聿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李知聿捂着眼睛适应了几秒后,才缓缓睁开,回答了她的问题:“担心你们。”
      主要俞母看起来有点凶悍。

      贺夏至笑了:“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和俞小青可是两个人。”

      李知聿看到她手里提着的袋子,顺手就起身接了过来:“这么晚还要去倒垃圾吗?”

      然而,还不等她回答,李知聿就看到了贺夏至脸上的红肿,面色一变:“你的脸怎么回事?”

      刚刚他坐着又是逆着灯光,并没有看清贺夏至的脸,等站起来了才发现她的右脸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下巴处还贴着一个创可贴,在白皙的脸庞上十分显眼。
      他们离开前都不是这样的。

      李知聿伸手想摸一摸,但指尖刚伸出去又停下了,他不敢碰,怕贺夏至疼。
      只觉心底好似有针扎一样,难受得紧。

      看他停下动作,贺夏至主动牵起他的手,把脸贴了上去:“有点疼呢。”

      贺夏至的脸很烫,烫得李知聿心头一颤:“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的。”
      他不知道他们离开后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能猜到她脸上的巴掌是谁打的,他就应该待在里面,这样贺夏至也不会被打。

      李知聿眼眶一酸,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他的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得他发不出声来,宽大的掌心贴着贺夏至的脸颊一动不敢动。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贺夏至安慰他,“毕竟是俞小青的家事,人家母女俩吵架,你们都听去了那也不太好。”
      “而且这也是我要去挡的,顶多今晚疼一疼,说不定明天就没事了。”

      李知聿垂着眼睫与她对视,喉结轻滚:“我带你去看一下医生吧。”

      “不用。”贺夏至拒绝了,这大晚上的往医院跑什么,“俞小青都给我擦过药了。”
      “只是下巴破了个口子,估计没以前漂亮了。”

      李知聿指腹动了动,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柔声道:“那怎么办?”
      “我就只喜欢你,眼里、心里也只有你。”

      贺夏至哈哈笑了,拉开李知聿的手:“你把手拿下去,热。”

      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李知聿手上一直提着垃圾袋:“要是睡不着,一起去丢个垃圾吧?”

      李知聿欣然应允,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垃圾袋下楼了。

      月色皎洁如水,和路灯发出的光融在一起照亮了地面,贺夏至仰头望着月亮一时没有动,李知聿扔了垃圾走回她身边也学着她的样子仰头望天。
      天上坠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四下静谧无声,只偶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过了半分钟后,李知聿低头看着贺夏至,唤了她一声:“夏夏。”

      “嗯?”贺夏至闻言偏头看向他。

      李知聿眼神温柔,嘴角含笑,俯身吻了一下她。

      贺夏至懵了懵,李知聿抬手轻抚她的头发:“月色正好,夜风温柔,要是不吻你,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

      贺夏至心底似湖心中央,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一圈圈荡漾开来,越来越大。

      李知聿含笑看着注视着她,很快又把她拥入了怀抱。

      在他们几米远的地方,一个戴着帽子身着黑衣的男子掐灭了手中的烟,站起身走了,如有人与他擦肩而过,定会好奇地回头望一眼他裸露在外的假肢。

      翌日早晨,众人是在俞青葵家吃的早餐,陈颂和肖博文看见贺夏至脸上的红印都默契地没有出声询问。

      离开后,陈颂都说不上来心里的担忧还是后怕:“俞小青她妈也太狠心了吧,小夏怎么惹她了,这么能下得去手。”
      这真的不影响朋友关系吗?

      肖博文一脸镇定:“你们也别太担心,青葵是向着夏至的。至于青葵她妈,也别放在心上,估计人家也没把你们当回事。”

      陈颂、李知聿“……”

      俞青葵跟着贺夏至回家,在即将迈进门槛时突然拉住了她:“不管你和叔叔阿姨怎么做,都不用考虑我。”

      贺夏至一怔,随即挽住她的胳膊:“你不如想想午饭想吃什么。”

      她今天回来就是告状的,天晓得,她从小到大可是没有挨过一次打。磕到绊到,贺兴邦都会心疼好一阵子。脸上的红印一时半会儿也消不掉,与其瞒着不如说实话。

      说完后,拉着俞青葵一脚就迈进了门槛,对着里面的人就瘪起了嘴,一脸委屈:“爸爸妈妈,我被人打了!”

      屋内,贺兴邦和赵惜文都在看书,贺冬至正在做作业,听到突然响起的声音手一抖,然后本子上多了一条突兀的黑线。
      但来不及计较,就抬头朝门口的贺夏至看去。

      同样看过去的还有贺兴邦和赵惜文,一眼就看到了贺夏至那有着明显红印的侧脸,当即就起身迎上去。

      贺兴邦两三步就迈到贺夏至跟前,皱着眉头仔细看贺夏至的脸:“哪个孙子打的?”

      俞青葵在一旁挠了挠眉毛。

      为了告状,贺夏至下巴处的伤口都没有贴创可贴。被划破的肌肤掉了一小块皮肉,鲜红刺目。

      赵惜文慢了两步,看见贺夏至的脸也是吓了一跳,眸中不掩疼惜:“疼不疼啊?”

      贺夏至把脸更凑近了他们,露出一副可怜模样,说了个名字。

      那不是…
      贺兴邦和赵惜文双双看向进来后都没有说过话的俞青葵。

      俞青葵十分心虚但还是鼓起勇气迎上了他们的目光:“叔叔阿姨,对不起。”

      想到那个不可理喻的女人,贺兴邦面色一沉:“怎么回事?”

      俞青葵淹了口唾沫,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为自家母亲辩解遮掩。

      听完了她的复述,贺兴邦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看了眼被赵惜文和贺冬至围着关切的贺夏至,只觉心中有压不下的怒火:“好个老虔婆!真是好大的本事,动手动到我宝贝女儿头上来了。”
      “有那么大的力气当什么老师?不如去种地,也没耕种机什么事!”

      贺夏至一乐,不愧是她爸,想法都是一样的。

      俞青葵静默似鹌鹑。

      贺兴邦骂完又看着俞青葵,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也是,是木头吗?就这么站着挨打?要是夏夏不帮你挡这一下,巴掌就落你脸上了知不知道?”

      俞青葵弱弱点头。

      “哼。”贺兴邦怒气根本压不下去,“你知道个屁!”

      俞青葵头埋得更低了。

      “你难道都不想想要是巴掌落在你脸上,耽误了工作不说,让外人看见会怎么说你?电视台那么多人,你不想想那些见不得你好,和你有竞争的对手会怎么私下传谣议论你?吵架就吵架,还要吃亏,俞青葵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俞青葵无措地扣着手,一滴泪也从眼眶落下,砸在了手上,烫得她心口疼。

      贺夏至见自家父亲对着俞青葵发火,心头一紧赶紧开口拯救:“爸爸,你说她干什么,不应该先来看看你的宝贝女儿吗?”

      贺兴邦怒火一下卡在喉咙里,看着低头垂泪的俞青葵欲言又止半天,最后还是走到了贺夏至身边坐下。

      赵惜文把手中的冰袋递给他,起身拉着俞青葵坐下,拿了纸巾给她拭泪:“夏夏从小到大都是被我们当眼珠子一样疼爱,现在她脸上这么大一个巴掌印,我们难免会生气。”

      俞青葵哽咽点头,她都能理解。

      “你叔叔的话有些重,但都有道理。那种情况下犟什么?该挡就挡,挡不了就躲。”

      贺兴邦怒火已经压下去大半,语气有所缓和,轻轻地给:“你能以身帮助朋友,我就不说你了,不过正确的做法还是在她扬起手时把她推开或踹开。”
      从源头解决。

      贺夏至“……”

      “出了问题我担着。”

      贺夏至竖起大拇指:“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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