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抱月亮》美式苦咖啡

2、第二章

　　晚饭很安静，男人吃完饭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蒲子璇安静地陪着妈妈洗碗，洗完后回到房间。

　　“你不去看动画片吗？”她记得蒲田田最近迷上了一部动画片，很喜欢看，每天都会蹲在电视前。

　　“爸爸不会让我看的，他还会骂我。”玩旧拼图的蒲田田没有抬头，只是声音萎靡。

　　蒲子璇无力的坐到床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以前还会笑着给她们买糖，带她们玩游戏。

　　也许他没有变，是她长大了。

　　打开书包，拿出数学课本和辅导书，在不算书桌的桌子上写作业，屋顶昏黄的灯光被脑袋遮住一半。

　　看着书里陌生而又熟悉的符号，蒲子璇翻书做笔记，将概念弄清楚已经是夜半，她打开练习册开始做题。

　　前两题可以轻松做出，可是后面就有些难解，只能每一题都翻书。

　　“姐姐你还不睡吗？”睡醒一觉的蒲田田揉揉眼睛，看着还在写作业的姐姐。

　　“马上睡了。”蒲子璇看着刚好做完的数学作业，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快凌晨两点。

　　书就这么摊着，蒲子璇关灯爬上床。在昏暗中打开朋友圈。

　　率先看到的就是储修的动态，桌上是精致的甜点和咖啡，他的妈妈抱着一直漂亮的小猫咪，看着他的定位，已经不在景城，是繁华的购物之都海城。

　　蒲子璇默默点了个赞，退出朋友圈，对于下面一长串的评论，她不感兴趣。

　　蒲子璇放下手机躺下，翻身看到窗外还在发光的路灯。

　　如果自己成绩也和他一样，他们的距离是不是就可以近一点？过了会黑暗中的蒲子璇抿唇一笑，怎么可能。

　　第二天，蒲子璇起床的时候家里只有蒲田田在看电视。

　　“妈妈呢？”

　　“妈妈去上班了，爸爸刚刚接了一个电话也出去了，好像是有人找他喝酒。”蒲田田说着嘟起嘴巴，很不高兴。

　　“你吃饭了吗？”蒲子璇摸摸蒲田田的头。

　　“吃了，冰箱有菜。”

　　“好。”

　　月上枝头，蒲子璇还在写作业，蒲田田已经迷迷糊糊地入睡，听到开门声，出门看到是一脸疲惫的妈妈。

　　“你爸爸呢？”她将手里的包放下，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息。

　　“出去喝酒了。”蒲子璇的心冰冷得可怕，她看着女人脸上的疲惫，曾经的心疼都隐匿，只剩下现在的无话可说。

　　女人掏出手机打电话，手机里的吵闹传入蒲子璇的耳中，条件反射地眼眶开始泛酸，喉咙发干。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滑落在地板上，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温热的泪水模糊视线，数学课本上的目标压住下方的期中考分数，红得格外讽刺。

　　她抬头望着天花板，想要止住一直溢出的眼泪，可是眼泪一直顺着眼角的弧度滑入鬓角，没入发根。

　　她低下头望向桌上的作业，想学习的心情在此刻消失无踪，她再努力又怎么样，还不是成不了正常人。

　　一直修剪的指甲只长出一点点，灰白的短甲划过皮肤，拉出一段红痕，红肿落在本就不白皙的手臂上，更加可怖。

　　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被覆盖，指甲里都是被抓下来的皮肤。

　　蒲子璇看着抓痕斑驳交错的手臂，眼底隐有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