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纪元》完美天空

4、第二章 过早的埋葬

　　“东洋来的侵略者践踏了我们世代繁衍的大地！他们的军队压迫着我们的同胞！自从那场不平等的战争开始，我们伟大的国度和人民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是时候站起来反抗了！各位同胞！团结一致，我们将打破敌人给我们带来的束缚，用我们的牺牲和热血，重塑我们梦寐以求的乌托邦！”
　　战火的废墟上，男子的呼喊声震撼着天空，消瘦的脸庞下，那双坚定无畏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而被火焰烧焦的衣物，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炽热的斗志！
　　但是，尖锐的子弹声在空中回荡，带着冷酷的意图摧毁一切，男子身上的伤痕累累，鲜血从伤口中流淌，他倒下，但手中的武器仍然指向前方。
　　“为理想而战~~！为自由而战~~！”背后的战友们高声呼喊，踏过前方的英雄，无视爆炸的冲击和四散的碎片，他们捡起地上的武器，决然地面对前方的机械巨兽！
　　生命的消逝，掩盖不了心灵的高歌，这群有着坚定信仰的人们，正用他们的生命为未来铺路。
　　…………
　　“我愿意为乌托邦的自由事业而战，乌托邦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我誓言为乌托邦尽忠，听从指挥，勇往直前……”
　　“小姑娘，你叫啥名字？嗨……别怕，我是好人。姬月？真好听，你知道吗，几千年前，我们应该是一家人……”
　　“恭喜中尉，你已经通过了选拔，你将是我们乌托邦自由战士的先锋。”
　　“开始SHM-X注射，检查神经反应，一切正常……”
　　“脑波出现异常！SHM开始结晶！立即干预，注射500单位的抗凝素！”
　　“这样吧……至少……可以作为研究资料……对，这次没成功……我们需要更多的实验对象。”
　　记忆如梦境般掠过，接着是一片深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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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烨中尉，你醒来了。”
　　一间朴素的病房，四面的墙壁和天花板都是混凝土的，完全没有一点装饰，房间中央有张床和一些奇怪的仪器。

　　“刘烨？……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
　　被称为刘烨的少年挣扎着从床撑起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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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乌托邦秘密基地之一，也是自由刑天的总部。”
　　坐在刘烨身边的男子二十多岁，一身挺拔的军装，柔和的面部线条让人感到亲切。而坚毅的眉毛和深邃的眼睛又让他显的深沉稳重。
　　“我叫任平，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一个小白脸……”病床上的少年在心里想，然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发现似乎是在一间病房中，装作没有看到对方的一身军装，
　　“为什么这家医院的护士是男人呢？你刚才说什么？刘烨……好耳熟……”
　　.
　　“我是你的恢复指导官任平少将，不是什么护士。”
　　小白脸微笑着，表现出良好的涵养。
　　“刘烨正是你的名字。中尉，你还能记起以前发生的事情吗？还记得乌托邦和自由刑天吗？”任平关切的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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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我是？……自由刑天？……乌托邦？……”
　　少年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然后抱住脑袋呢喃起来，面部肌肉也抽搐着。
　　“我听不懂……我觉得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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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苏醒的后遗症，暂时性记忆缺失，不过别担心，会随着时间慢慢康复的。这是加快恢复的药，吃下去吧。”
　　任平拿出两颗白色的药片，然后将半杯清水递过去。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好好休息，我过一会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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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在药物的作用下少年平静下来，迷糊着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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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的看着虚弱的少年，任平发出一声怜悯的轻叹，起身走出房间。灯光渐熄，一切再次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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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的指针，此时被回拨到福音纪元的第99年的6月。共和国正一片欣欣向荣。
　　为大决战准备的各类战争物资，按部就班的被生产出来，并输送到边境州郡。对于将要到来的终极决战，包括军事委员麦伦娜在内，每个人都很乐观：灭亡旧社会的敌人仅仅只是时间一到，大执政官振臂一呼的琐事……
　　然而就在这一天，罗马中央政府大楼里的许多人都显得愁眉苦脸。神色之黯然，竟丝毫不逊于半年以后，她们得知北岭州的惨剧时的样子——
　　“灭绝”和“师太”，在没有通知她们的情况下，无故碰面了。

　　八成是灭绝手上有了谁的把柄。她找师太告御状，不把人一撸到底，是不罢休的！
　　单独的师太是党魁，是正派人士，不会对同僚下黑手。单独的灭绝是党外人士，形单影只，撬不动她们铁板一块。但灭绝是师太一手提拔上来的白手套，借灭绝的手来毙掉她觉得败坏官场风气的人渣。她二人合在一起组成灭绝师太，就意味着有生活作风不检点的人，要遭老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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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不检点的人会是自己吗？
　　除了军事委员麦伦娜以外，所有的部门委员都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从小学体育课偷拿了男生的运动短裤开始，反省自己这一生一切能想起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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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让她们虚惊一场了。
　　人民委员欧若拉“无故”拜访大执政官，并不是为了告状。人民的委员不仅在罗马鱼肉官员政客，对地方的民选议员也有监察权。承平日久而又天高皇帝远，不少地方议员都与白区有不正当的，危害共和国与人民利益的勾结。顺着这条线，内务人民委员会的管辖范围甚至涉及到了白区内部。此番前来，人民委员是为了向大执政官汇报她对白区威胁的调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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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委员同志，您好您好，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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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钟上显示着12：15，是元老院的茶歇时间。大执政官在楼顶上用自己的收入装修了一座小花园。有一张石桌，但所谓的“座位”，却仅有她身下从自己家里带来的那张摇椅——
　　大理石做的遮阳棚上，长满了各种藤蔓植物。大执政官亲手用它们编织了一条秋千，但却低矮的只有小学生才能坐上去。在这个人均一米八朝上的福音纪元，整个元老院里，可能也就只有出身自【解放区】的二等残废，共和国中将，内务人民委员会委员长，身高一米七零的欧若拉才能在其上安然入座，不至于腿脚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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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执政官阁下，您可以重复一遍您刚才的命令吗？”
　　人民委员从文件包中取出一支录音笔指向了塞勒妮尔。
　　.
　　“性骚扰下属”对政客来说，是绝对的丑闻。人民委员又是受人民群众爱戴的偶像，如果有人敢对人民委员出言不逊，那么录音一经公布，要求其下台的民意呼声便会将其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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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秋千上荡两下好吗，欧，若~拉？”
　　而大执政官却毫不在乎“民意的威胁”，骚扰变本加厉的从含蓄，变的直白。人民委员的力量险些能将录音笔捏碎，但最终，她还是气势上输了一头，不接大执政官的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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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大执政官是上上一任人民委员，比她更受欢迎。
　　人民群众早就知道了此任大执政官是海王，从大学开始陆陆续续谈了十来个滚过床单的女朋友。还甩了其中好几个，因为政客没有操控新闻版署的权利，所以绯闻难以遮掩——
　　意思是，大执政官现在仍然同时跟多个个人保持亲密的关系。
　　其实很久以前，舆论对塞勒妮尔是不利的，虽然当世家庭和婚姻的概念已经淡薄，一个人同时和两三个乃至八九个男人保持不正当关系，在义务教育阶段的校园里，就已经不是新鲜事。但同性恋+同性恋十几个人，那还是有点惊世骇俗，不够道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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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着是塞勒妮尔自己放出的水军，她们大肆宣传了塞勒妮尔谈的女朋友都是各个行业的精英，而且都跟塞勒妮尔你侬我侬，爱她爱的很专一。塞勒妮尔是高端政客，本可以一人独占好几个十几个富家千金。她的不从政的女朋友们也都是人类高质量女性。现如今她们搞同性恋，不就留出了大量人类高质量男性，供其余人爱恋之了吗？
　　这难道不是造福社会吗？
　　此后，甚至有好几个州都收到了议员提案，要求非女同不得担任重要岗位，或者至少也得手按圣经宣誓一生只能爱一个男人。
　　不然优质男性就全被政客收走了，其他人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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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荒谬的提案几乎得到了议员们的全票否决。于是又有用心可疑的闲杂人等嘴碎，宣称政客都是坏人，从政的目的不是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而是为了提高个人社会地位，以吸引更多美男主动上她们的床追求“爱情”。而投了赞成票的塞勒妮尔，无疑是不与民争利，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人类高质量公务员！
　　在共和国，男人虽然比女人弱一点，成为姬的可能性更低一点，但也是被福音影响过的。身高普遍打到了1米8以上。而解放区出身的人民委员的父亲，是没有福音的【唐氏儿】。这导致人民委员的各项身体素质都不容乐观，有传言称她28岁了还没谈过男朋友的原因，是那儿能力不行。
　　做女人这么失败的她，要是跟大执政官炒个CP……
　　那还挺甜挺好磕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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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共和国的社会风气很开放，但官方还是要保持足够的严肃与正式。人民委员不可能站出来辟谣，说“她那儿不行”完全是一派胡言恶意中伤。如果不想被造黄谣，被耻笑说“她跟大执政官作对是打情骂俏是斗着玩儿的”，人民委员就只能对大执政官的调细敬而远之。而不能鱼死网破，公开大执政官骚扰自己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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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执政官阁下，‘空天母舰’的建造用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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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退到和塞勒妮尔保持足够的距离后，欧若拉挑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在北岭州巡礼时，意外发现了一艘报价高达1亿5000万元的新型飞行器。项目名为“空天母舰”。尽管军事武器的开发确实没有向内务部报预算的规矩，但这么一种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武器已经在建了两年，她却还一点不知情，那可能是有人刻意对她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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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空天母舰？”
　　大执政官似乎也没有听过这个概念。她当即一个内线电话打到了军事委员的办公室去，差点吓出了麦伦娜的心脏病，也中止了其他部委的忏悔。
　　“原来如此。耽误了您的休息时间，非常抱歉。”
　　“人民委员同志，您应该意识到一亿五千万这个级别的开销，你得去找军事审计单位——一个空军飞行员的培养加上一台新式战斗机的造价加起来都不止这个数。我不可能关注这么细枝末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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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是新式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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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事委员并没有将其归类为军事用途的兵器。那是几个郡和她们的国防大学出的主要专家和主要资金，同军队联合开发的一座空中平台。虽然后来附加了战斗机可以起飞的跑道以及容纳机甲的舱室，但那是临时起意的。造都造了，顺便也看看有没有应用于军事的潜力”
　　.
　　一个没有军事用途的奇观平台，仗着和军方合作了的关系，就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人民委员没有授权的审查和盘问。非得把皮球踢到大执政官那里。不仅浪费了欧若拉48小时的时间和精力，还顺便挑拨了她和大执政官之间微妙的合作关系：
　　外界认为，她是因为工作能力而被大执政官提拔的。现在一个价值不过一亿的民用项目，你就要去劳烦共和国的最高长官亲自确认？
　　什么工作水平啊，太洼！共和国可不是什么小国，整个欧亚非澳大陆除了少量白区，剩下的全世界都是罗马需要管理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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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摆了一大道。欧若拉脸色难堪。
　　比会被大执政官责备更让她难堪的，是大执政官不会责备她。会只当她是后生一样，投来同情的目光。她拿塞勒妮尔当重要政敌，认为塞勒妮尔已经事实上在罗马形成了独才统治，有变色共和国为罗马帝国的威胁。塞勒妮尔却从不把她当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人。
　　她提拔自己，有几分是因为自己人够楞，谁都敢碰？
　　有几分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父亲为自己取名“欧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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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解放区】：在100年前划界而治后，共和国几乎没有对白区进行过军事进攻。但在几次反击作战后，还是取得了一些之前白区的领土。这片区域被称作解放区。被福音感染过的人和旧社会的人混居。由就近的州级市际会议统治。
　　2【唐氏儿】：共和国的基因检查不允许没有福音体质的人出生。那些在大脑和小脑上都和“普通人”有明显差距的福音绝缘体人类，会被非正式的称呼为“唐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