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又在装小白兔［快穿］》春眠不起早

15、生气

　　第十五章

　　和系统交流的间隙，程舍的视线一直落在房温州身上。

　　对方虽然用绫带遮住了眼睛，但五官的优越程度依旧惊人，鼻骨直挺，唇形漂亮，外表看起来冷冷淡淡，有些像难以接近的贵公子，笑起来又温润如玉，谦谦有礼，似邻家的知心哥哥。

　　不论气质是如何风格，他的相貌都极为养眼。

　　这一点不可否认。

　　你喜欢他么。

　　程舍盯着房温州。

　　恰逢房温州抿唇，他淡色的唇瓣有些干，用力抿过后又恢复红润，看起来……

　　程舍的眼睛不自觉下移，换了个位置继续盯。

　　不得不说，这很诱人。

　　【喜欢。】

　　他突然斩钉截铁。

　　【？】

　　幺幺八突然有些迟疑。

　　【你确定吗？】

　　幺幺八问他——

　　【如果他不是这张脸，你还喜欢吗？】

　　程舍：“……”

　　程舍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这么刁钻离谱的问题。

　　最离谱的是，他竟然还犹豫了！

　　良久，程舍回答道——

　　【聚光灯的作用本来就是凝聚视线，我第一次见他就是被这张脸吸引住，对他的长相关注有错吗？没有。长相也是他的一部分啊，我很喜欢他的一部分和喜欢他冲突吗？不冲突。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化呢，他不可能不是这张脸，你的假设不成立。】

　　幺幺八沉默几秒。

　　【宿主，你心虚什么？】

　　话多成这样。

　　【什么心虚，我没有】

　　【行了，你就是馋人家的身子，承认吧】

　　程舍：“……”

　　胡说八道！！！

　　程舍直接主动断了和系统的识海联系，十分恼羞成怒。

　　在此之前，幺幺八一直以为自己的宿主是个性冷淡。

　　因为任务特殊，他时常要对目标耐心又温柔，曾经有百分之八十的反派目标，都对程舍产生过好感，对此程舍不是装聋就是做哑，反正是回应不了一点。

　　就算是放弃任务，他也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即使那些的目标大多都生得很好看。

　　而且在幺幺八觉悟了，什么性冷淡，不存在的，程舍活脱脱一个老色批，只不过刚遇到第一个喜欢的……身体。

　　幺幺八越想越生气，重新闯入程舍识海，大吼一声。

　　【你这样跟那些让他们黑化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程舍的手扶在房温州的椅背上，正准备说些什么，闻言一挑眉，乐了。

　　【当然有区别，区别在于我喜欢归喜欢，不会招惹他，要不然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说是兄弟？】

　　【还有，你现在这副想让我改邪归正的样子又是闹哪样，不是说空间站有规矩，不让跟目标谈恋爱吗？】

　　【我，我……！】

　　幺幺八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磕起来了，更何况规矩归规矩，他也没有见识过违反规矩的人会怎么处理，不违反当然好，违反了大抵也不会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程舍努力了这么多天，房温州的黑化度动也未动，幺幺八清楚这是个麻烦的角色。

　　如果宿主出卖身体能在三个月内完成任务，当然是好事。

　　大好事。

　　【我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老光棍好！你单了多少年啊？同行你看不上，其他人你又不接触，也只能看看这些任务目标了，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我鼓励一下你怎么了？】

　　瞎鼓励什么。

　　程舍觉得好笑，扯了扯嘴角，又没笑出来。

　　他一开始撩房温州的时候，是因为喜欢的本能。

　　他自然也没有把空间站的规矩放在眼里，只是……在系统今天提醒他之前，他从未认知过自己的喜欢是有问题的。

　　喜欢脸，喜欢身体，或许真的不能代表喜欢这个人。

　　他表面上言辞凿凿的反驳了，心里却空落落一片，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也隐约明白，这些对房温州来说也许不太公平。

　　还是及时止步得好，像对其他任务目标那样，只做个过路人，帮扶一把，别无他意。

　　“怎么不说话了。”

　　“啊？”程舍蓦然被房温州的问话唤回神，“什么？”

　　问出问题时，程舍又慢半拍想起来，刚刚是房温州在问他。

　　问他什么？

　　哦，对，问他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把他当兄弟。

　　真兄弟。

　　他们都明白这话的意思。

　　“当然。”程舍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了，语气竟还带着笑意，淡定平和，疑惑的跟真的似的：“不然呢？房老师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房温州这下就显得没他能装了，嗓音失温：“之前在gay吧见到你，还以为……”

　　说到这，房温州停住了。

　　再往下就好像是他期许落空似的。

　　他卡在那里，却找不到什么其他借口。

　　这时，他听到程舍说：“人嘛，都有点猎奇心理，那天无聊，过去玩玩。”

　　“知道了。”房温州把手里的干花胡乱塞进衣服口袋，摸索着拿到自己的盲杖，站起身。

　　“太冷了。”他干巴巴的说：“我要回去了。”

　　程舍垂眼，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冷淡神色。

　　对方围着他那条卡其色围巾，说完话就低下了头，小半张脸都埋在其中，不想“看”他。

　　“嗯。”程舍顿了顿，“我送你。”

　　人是他带出来的，理应是他送回去。

　　房温州摸了下口袋，大概是下意识想找手机，又不知为何没拿出来，沉默着往前走了。

　　得他默许，程舍也跟上来，轻轻扶住对方。

　　房温州挣了一下，没用力，没挣开，也没继续。

　　大概只是一个生理反应。

　　他平静接受着程舍的帮助。

　　心境不同，或许感受真的不同，最开始程舍扶他时，他觉得晦气恶心，后来对方再跟他有肢体接触时，他觉得不太自在，说不上来的奇怪。

　　再后来，他多少明白了些什么，不可避免的有些脑补剧情，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接触、即便只是普通的摸了下胳膊，也带着旖旎暧昧的色彩。

　　直到现在，他们之间被框上“好兄弟”标签，一切都变得正经严肃起来，房温州才堪堪明白——

　　所有都是他的独角戏，他输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彻底。

　　对方甚至对他没半点兴趣，即便要利用，也不肯欺骗。

　　他拿出最高的诚意，想让程舍继续陪他玩玩，程舍却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

　　或许动物在暴露弱点的那一刻，就宣告死亡了吧。

　　程舍这么过分，他会怎么做呢？

　　他还会帮他吗？

　　还在乎吗？

　　不会怎么样。

　　会的。

　　在乎。

　　房温州自己回答自己。

　　他坐上出租车后座，呆愣愣的任由程舍给他系上安全带。

　　他还是会帮程舍，答应的条件一个都不会落下。

　　要问理由，他也不知道。

　　如此，他更心烦了。

　　众所周知，少爷心烦时不会让身边人舒服。

　　他的旁边，程舍正在看手机，目不转睛的。

　　“程少爷。”房温州叫他。

　　“嗯？”程舍按灭手机，转头看他，“怎么了？”

　　“车里有点闷。”房温州说。

　　“？”前头的司机师傅扣出问号。

　　他是什么很难交流的司机吗？

　　“那个，要不咱们开窗通通风？”司机师傅挠挠头，提出建议。

　　“不用。”程舍终于说话了，“风太大了，不好开窗。”

　　和房温州说话时，他声音又低了几分：“刚刚不是还说冷？忍忍吧，吃不吃橘子？”

　　房温州吐出一个字：“不。”

　　这下谁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了。

　　程舍莫名的笑了下，取出橘子扒开，酸涩清爽的味道遍布车厢。

　　这招确实很有用。

　　不过……房温州更不爽了。

　　你们城里人对好兄弟都这么照顾的？

　　他想了想，又叫程舍的名字，并在对方转过脸时，精准的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拽过来。

　　同时，他仰着脑袋。

　　他们唇角相撞，结结实实的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