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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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秦晖在夏阳家混了个熟，夏阳有时做题遇到瓶颈时也会去秦晖家里请教，两家人串门串得熟络起来。
这天上午大课间夏阳和高钱没去操场跑操，被通知到报告厅开会。
学校的报告厅很大，一般是拿来给老师们做学术演讲和上公开课的。夏阳他们到的时候，只有前两排稀松地坐了人。
物化生和数学都各自有一块儿区域。
物理组和数学组没挨在一起，高钱就和夏阳分开坐的。
会议还没开始，夏阳看见微机课的老师在调试话筒等设备。
他坐在位子上等了半天没等到一个人坐他旁边，心想其他班上的人怎么这么墨迹。
夏阳闭目养神，不一会儿感觉身边有人坐了下来，睁开眼一看是秦晖。
“……班主任也要来吗？”像是想到什么，夏阳疑惑地望向四周，看到了一、二、三……又转头看着秦晖“四？”
秦晖挑眉：“什么四？”
“四个老师，”夏阳睁大眼，“秦哥，你教数学竞赛啊？”通过几天的相处，夏阳对秦晖的称呼已经变成哥了。
秦晖点点头。
夏阳知道学校是安排有竞赛经验的老师教学，但因为秦晖是新来的老师，他就没把他列入这个范围。
秦晖这么年轻，难道他以前就是教竞赛的？夏阳心中这么想，也就问了出来。
“算是吧。”秦晖只是辅导过一届蓉城的学生，效果还算不错。
话筒里响起郭校长的声音：“好了，人都到齐了，接下来……”
夏阳环顾四周，确认数学组只有秦晖和自己两个人。
刚想说什么，被秦晖悠悠打断：“只有你一个。”
夏阳没反应过来，秦晖又道：“学校是今年才办的竞赛班，虽然竞赛题和你们高中的知识有所出入，但你们才刚上高二，课程还没学完，竞赛的强度还是太大了。”
“所以，这次报名数学的只有你一个。”
夏阳不解，那为什么其他科目都有好几个人。
秦晖看着夏阳突然耷拉下去的头，以为自己的话消磨了他的自信心，便伸出手按了按他的头：“咳咳，不要灰心，你很有天赋，而且高中的竞赛题总体而言只是初等数学的难度，不会超纲到大学的。”
夏阳感受到秦晖掌心的温度，愣了愣道：“我才不会灰心呢，高二的数学我自学都会了。”
夏阳嘴角微扬，眼里闪着光，少年恣意道：“我可是数学小王子。”
秦晖看着夏阳，闷声笑了。
这边郭校长的讲话还没结束：“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学校的佼佼者，在接下来的学习中，你们的课业会更重，学习也会更辛苦，但今天你们的奋斗，终将会造就你们的成功……”
校长讲完，又换了教导主任，不知道讲了有多久，夏阳听得眼皮子都打架了。
终于，在第四节课下课铃声响起后，主任宣布会议结束了。
秦晖后面和几个老师还有会议要开，夏阳和高钱就先回教室了。
“阳阳你可真行，数学组的一根儿独苗儿啊。”高钱在回班路上调侃，“我们物理竞赛班也只有五个人，但是生物化学还是多啊，有十几个呢。”
夏阳：“哎，以后我就是秦哥一对一辅导吗？”
“那肯定啊，”高钱拍拍夏阳的肩膀，故意用一种深沉的语气，“阳阳，学校对你寄予厚望啊，你看，专门为你找了个老师搞竞赛，你就是全村儿人的希望。”
夏阳笑骂一声，反手拍了回去。
晚上回家的时候，夏阳被秦晖叫去他家商量课程。
夏阳写完作业才去的，林凯开的门，夏阳朝他点头打招呼，他也礼貌回应。
到秦晖房间的时候，他正在准备资料和明天上课用的PPT。
“老秦，”夏阳打了个响指，“在做什么？”
秦晖把平板面朝向他：“PPT，今晚年级组又发消息说要改动知识点。”
“向量啊，”夏阳凑近看，“我暑假的时候无聊，把高二的一部分知识学过了。”要是高钱在这里的话，就会知道这句话的含金量，夏阳说一点点，那就是一半，他要是说一部分，那就说明他基本学完了。
秦晖不知道这一点，以为他是把向量这部分学完了，但还是有些惊讶：“你自学的？”
“怎么可能，”夏阳搬了个凳子坐在秦晖对面，“我先是看书然后做书上的例题，有些时候还是会在网上找些网课的。”
“那你也很棒了，”秦晖对夏阳说，“学数学其实就是要有一种兴趣，只有当你当你乐意去学时，才能够学进去，没有兴趣的人，就算是把上课改得五花八门，归根结底还是会觉得这是枯燥的。”
夏阳深有感触，似乎从小，周围的人都对数学有些许的“忌惮”，只有夏阳像是个“怪胎”，那些符号和数字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夏阳觉得数学是种神奇的东西，那些数字和符号的组合可以千变万化，有时只需要稍稍改动一下就能够让题目上一个等次。
而夏阳喜欢用不同的方法去解答。
夏阳等秦晖把最后一行字打完。
“大概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正式开始学习竞赛知识了，”秦晖拿出一本奥数真题，“我整理过近年来的竞赛题，把我觉得含金量高的题目打印了出来，我也会适当给你出一部分题。”
“学校现在开展竞赛班实际上是有些赶的，今年的奥数联赛已经开始了，十一月份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带你去看看冬令营的开幕式，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来年五月之前完成竞赛的基本训练，然后你参加奥赛初赛，初赛是一轮基本的审核……”
夏阳安静听着秦晖的安排，近一个小时，秦晖把奥赛机制讲解给夏阳。
“哎呀……路漫漫其修远兮，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夏阳趴在书桌上，扒拉着那厚厚的一打资料。
秦晖：“选择竞赛这条路是很幸苦的，同时也有一定的风险，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做好准备以规避风险。”
“初赛其实也是试水，如果初赛过不了，那就尽早放弃，也可以走高考路线。”
夏阳听了一会儿，也有点累了，打了个哈欠。
秦晖注意到，让夏阳回去休息。
走到门口，夏阳突然又折返回来：“老秦，明天是是教师节哎。”夏阳本来打开手机日历想看看时间安排，结果看到了教师节。
“是啊，怎么了？”
夏阳想了想，本来想给秦晖买个小礼物的，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还是等他过生日的时候以朋友的身份送他礼物吧。
“没怎么，那我明天要祝你节日快乐。”夏阳一条腿跪在凳子上，手也搭在凳子拱形搭脑上，“对了，你多久过生日啊？”
“巧了，也是明天。”秦晖好整以暇地看着夏阳。
夏阳：“那你怎么不早说呀，要不明天我让我爸给你庆生吧。”
秦晖立刻说：“不用，我怕麻烦。”好像知道夏阳下一句要说什么似的，秦晖又说：“你也不需要给我买任何礼物，心意我领了。”
夏阳直球反驳：“我这又不是贿赂，是作为朋友想给你……”
“我知道，”秦晖打断他，眼中含着笑，“等你毕业以后再说吧。”
夏阳最后还是尊重了秦晖，不打算跟爸妈说了。
“你看你，偏偏教师节过生日，好亏啊，”
秦晖搞不懂少年的逻辑：“怎么个亏法？”
夏阳：“你看啊，你明明可以过生日和教师节两个节日的，现在直接就缩水了。”
秦晖有些想笑：“那又怎样，过节又不会给我放假，过生日更不会。”
夏阳噎住，好有道理怎么回事。
“好了，”秦晖看已经十点多了，“回去吧。”
夏阳这才慢吞吞地回家去。
第二天一早，林凯见到秦晖就说：“小叔，生日快乐。”
“谢谢。”
林凯知道秦晖从来不收生日礼物也不吃蛋糕，所以这么多年也一直没买过。
早上吃饭的时候夏阳殷勤的不像话，给秦晖又是拉凳子，又是盛粥，甚至还给秦晖剥了个鸡蛋。
一桌子人目瞪口呆，也只当今天是教师节夏阳才这样。
只有秦晖知道这小孩儿是想让自己今天开心些。
上午秦晖在高三一班上完课，走进办公室，发现桌子上有一个爱心形的小蛋糕，上面贴了一张纸条：老秦，生日快乐。（小卖部只有心形的了，你凑合吧啊。）
没有署名，但秦晖猜到是夏阳送的，拿他没办法。
秦晖心情很好，拿起小蛋糕观摩了一会儿，又拿起勺子挖了一块儿，不喜欢太甜腻食物的秦晖竟觉得还可以。
这头林凯刚抱着练习册来找秦晖，就看见秦晖正把最后一块蛋糕往嘴里塞。
林凯走近，外包装有点像学校小卖部卖的小蛋糕，心中诧异秦晖怎么会吃这种小蛋糕。
转头一想可能是班上同学送给他的，可是这是个心形的，而且秦晖收下了完全也可以放在一边不动……
林凯心中无数种想法翻涌而过，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小叔，这是你们班哪个女同学送的吗？形状好别致啊。”
秦晖才注意到林凯，说：“是吗，我也觉得挺别致。”
林凯手心逐渐收紧，又听他说：“不过，这是我班上一个男生送的。”
林凯放松下来，他的小叔是只能站在高处让人仰慕的，只有他可以与他并肩，当他有一天站在和小叔同一的高度时，就能让他窥见自己的内心了。
“哦，这样啊。”林凯面色不改，把练习册放在办公桌上，和秦晖说了再见就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