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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萌芽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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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快，”林山翻动日历，“十二月了。”
不得不说，这段日子非常快活。林山回头看厨房里笨手笨脚尝试做糕点的笨蛋，出声提醒：“别加成盐了！”
那个身影顿了顿，然后一颤，最后委屈地回头看他，林山就知道他又出错了。
“好吧，我们做咸的。”
不亏是天赋异禀的林山，一通加工就力挽狂澜，做的这么好吃。林山看着默吃下去时的眼神这么说。
也多亏了店长对配方的改良，让默这样的种族也可以吃上正常的东西了。
“默。”“嗯嗯。”
默边嚼边看他。
林山看向窗外：“我们好久都没走从去过了吧？”
“我们可以出去倒垃圾的。”
“不是。”林山的眼睛俏皮地眨了眨，默乖乖等他说下去。
“你不想出去走走吗？”
“我。。。店长不让。”
“是的，但。。。”林山话峰一转，“这些天这么冷，水会结冰的。”
“听出去进货的同事说，这边上有个湖，结冰的时候有很多人会在上面滑冰。你知道滑冰吗。。。”
默听着，眼睛便亮了。
“今天晚上，去不去？晚上，没有人会看见我们的。”
他拒绝不了。
于是在那个还算明朗的夜晚，俩人从后门溜了出去，按着那名热心同事的说法找到了那个天然溜冰场。
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林山只感觉神清气爽，连昏暗路灯下的冰面都变的那样美好。他在心中自嘲：进来了又想出去，人果然是贪得无厌。
默似乎更为谨慎，他一路走来一直在打量周围，脸上还是冷冰冰的表情。他伸手拉住跃跃欲试的林山：“小心。”
“放心，你看这冰面这么厚，不会有事的。”林山率先踩上冰面，“只是这很容易。。。”
“摔倒”二字还没有出来，林山向后一仰就要往地上摔。好在默伸手抓住他，把他拉进怀里。
“啊哈。。。吓人。”林山的手紧紧拽住他的双臂，在他怀里笑起，“我高估自己了。”
“你倒是上手很快嘛。怎么站这么稳的？”
默用眼神回答他也不懂。
“我们往湖中心走走吧！啊啊。。。你还是抓着我吧。”
默的手抓住他的双肩，环住他的身体，温柔而有力。林山的身体有些发烫，他感觉很快活。
他推着他，两人滑向湖心。小路边上的灯渐行渐远，林山点亮手电照向前方。
“你看得清吗？”“看得清。”
“真的假的？”林山回头，让光打在自己脸上，“眼神真好。”
光下的林山，有着能脱离黑暗的美感。他向他笑起，挑动了默的神经。默的身体里奔腾着从未出现过的欲望，比食欲更强烈的欲望。
“林山。”
他叫他的名字，想询问他自己怎么了。但当他转身，将光投射向自己时，那种感觉却愈演愈烈。
“默？”
默的手不由地抽紧，让那束光靠近自己。
“默？！”
他想将那束光，压进身体。
“默！”
林山在挣扎中失去中心，他的手抓着默，俩人一起摔倒在冰面。默护住他的头，环住他的腰，将他压在冰面上。
“默，你要干什么？”
林山的手中还抓着手电，他睁眼，对上光线中那双没有恶意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澄澈。那种红色，不是血的可怖，是玫瑰般的烂漫，是朝阳的灿烂。
这不是他噩梦中的眼睛。
默的长发垂下，掩住两人，仿佛与世隔绝。他的呼吸毫无保留地落在他的鼻尖，他的双唇近在咫尺。林山看着他正克制住自己，露出一个格外生动的表情。
“默，你。。。怎么了？”
“林山。。。”默说的很慢，却因此格外真诚，“我想，吻你。”
这一次，林山看清了他脸红时的羞怯，很奇怪，那是一种很诱人的表情。
“我。。。怎么了？”默在问他，也在问自己。
“你怎么了。。。”林山有些哭笑不得，眼前的他变的很有趣，“你要吻我？”
“。。。嗯”
他回答了，很轻，很不好意思。
“你要吻我还是吃我？”
“我。。。”这个问题很犀利，默愣了一下，林山看见他垂目思考，然后格外认真地回答：
“我要吻你！”
林山笑了，他抬手扶住默的脸颊：“再说一遍。”
“我要吻。。。”
那个吻堵住那个回答，如愿以偿的落在了他的唇间。默赶忙闭眼，认真品味。
林山的双臂环在默的脖间，深深地，将自己投向他。
那束光，在那个远离尘世的，寂静的冰面上，被他，捕获了。
……
他们还去了很多地方，将周边绕了个遍，林山甚至找了个夜宵摊，在摊主见鬼般的表情中用私房钱买了些羊肉串。
“默默，你的。”他递给他。
“我能吃吗？”
“啊。。。也是。”他收回来，看着默失落的表情，想了想。
“我有办法。”他咬了口，边嚼边拉近他，“过来。”
默乖乖凑近，接着收获了一个烧烤味的吻。
“好吃吗？”
他面色温红连连点头。
“默默。”林山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要这么冷冰冰的，笑起来，好看。”
“这样？”他展开一个久违的笑容。
“对！”林山抬手捏他的脸，“好看。”
他们走进通向后门的小巷，准备结束这次冒险。默却突然拉住林山，停下。
“默默？”林山的发问立即被打断。
“默默？哼，你们发展得真快啊。”
阴影里，是一个气急败坏、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声音；“这才几个月啊？！”
“谁！”林山看向阴影，“谁在那？”
“谁？”那人冷笑两声，走出阴影，“你问问你的默默啊？”
男生的脸彻底暴露在灯光下的同时，默握住林山的手一颤，将他拉到身后。他掏刀，剑指来者。林山看向不善的来者，却只在包得严严实实的衣物间看到一双紫色的蛇瞳。
“你还记得？”男生歪头，“哦，是本能吧。不错，你的身体还记得我，我很高兴。”
“默默，他是谁？”林山突然意识到自己得不到答案，他看向似乎在坏笑的男生，看着他眼里的皎洁。
“不论过去你和默默有什么纠葛，现在都不作数了。我们不记得你，也不希望再和你扯上关系。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是是是，都忘了呗。”男生翻翻眼睛，“逃避现实，躲进小楼，不问春秋，快活自在得很啊。”
“但，你们真能逃脱现实吗？”
男生摊摊手，信步走向两人。他无视默的刀刃，继续说：“你以为忘忧所真的存在吗？不，这么理想怎么可能呢？你们还是要回来的，还是要接受现实的。那些债，不会凭空消失的。你们过去接受不了的东西，未来还是无法接受。”
“你们终究，死路一条。”
“那也与你没有关系。”林山的语气已没有刚刚坚定。
“行，你说是就是。这太冷了，我走了。”男生似乎懒得再争辩，他拨开刀锋，漫不经心地从两人身旁走过，走向黑暗。
“我叫暮，何暮。再会。”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默手上的刀也无力地垂下。他回头，茫然地看向林山。
片刻，林山抓起他的手：“走吧，不要管他。”
他们牵着手，跑回生活的避难所。
……
“谁允许你们出去的？”
店长什么都知道，她清早便喊两人来她的房间。
两人没有争辩，垂头站好。
“我说过，在这，你们必须遵守规则。”少女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语气却有了难得的波澜，“林山，你们去了哪？”
林山小声回答：“附近公园。”
“不止吧。”少女似乎轻笑一声，在林山震惊的神情中报出他们的准确行踪。
“你们还和其他人员接触，进行了交易。”
“我们只是买了点。。。”
“这次出行是谁提议？”
“店长，”林山扯过发愣的默，“是我。是我要他陪我的。。。”
“林山，你出去。”少女冷冷发令，“默，你留下。”
“不是的店长！”林山一时无法冷静，他想起之前就是有人因此被赶出了忘忧所，他抓紧默，努力说明，“是我提议的，和他没有关系。如果要处罚，应该是我。。。”
少女好看的双眸眯起，死死盯着林山，不怒自威。
“白林山，你，出去。”
“我。。。店长。。。”
“我不会赶走你们，但你们必须承包这一周的店铺卫生。”
“嗯？”
“顺带一提，那位职员是自愿走的。他在外界打听到了过去的事，改变了主意，向我要回了记忆后主动离开的。”
“啊？那。。。”林山反应过来，“那为什么要留下默？”
“嗯。。。”少女看向窗外，略略思考，开口，“没什么。”
她收回目光：“可以离开了。”
默捏捏他的手，似乎是要他放心。林山抬头看他眼里的安慰，迟疑着松开手。
……
“那个人，记得吗？”
“？”
默看着少女走向窗边，开窗，几只渡鸦便扑打着落下。默只知道，那是店长的“宠物”。
“不记得？”少女微微侧过头，冬日的阳光散落在她的黑色长发上，散落在她臂肩上停留的黑色羽毛上。黑暗与阳光演绎出美感，宛如画中世界。
“不记得。”
少女似乎满意了，她将渡鸦重新放飞，回身走向默。
“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的准确行踪？”
默当然不明白。少女提示性地看向刚刚的窗口。
“因为。。。鸟？”
少女点头赞许。
“所以，不要出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注视。”
“嗯。”
“你出去吧。如果累，你们可以明天再开始工作。”
“。。。嗯。”
房门被带上的同时，一个声音冷笑着讽刺：“这便是你自诩的善良吗？”
少女看向镜子；“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