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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元节初见 ...

  •   第一章

      风消绛蜡,露浥红莲,灯市光相射。上元节的灯会热闹非凡,是大户人家小姐没有体会过的的市井气息。“小姐,小姐,你慢一点,让我跟上你呀。”珊瑚穿过人群,着急地喊。“你声音小点,我现在不是小姐,是哥哥的贴身侍女,所以我特意没有戴帷帽,如果被父亲知道了,肯定会揍我的。你不要把我暴露了,不然我就看不了这么好看的灯会了。”王颂雅不满的说道,然后朝着自家哥哥的方向躲过去。

      王其晟轻弹一下自己妹妹的额头,笑着说:“说什么呢,我可没有你这么不懂事的侍女。”王颂雅急着反驳哥哥,不过脑子的说,“我哪里不懂事了?只是京城里从没有我的传言,所以大家也不知道丞相府里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小姐,且不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我还有一身好功夫。如果我不懂事,我能这么安分的学会这么多东西吗?”王其晟笑着说:“你说你武功高强,那也就罢了,但你要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我可就要笑你了,你那个棋艺”哥哥还没说完就笑了出来,他就喜欢拿自己那糟糕的棋艺打趣自己,王颂雅轻轻瞪了一眼哥哥,不说话。默默的走到哥哥的后面,然后珊瑚跟在自己的后面。

      王颂雅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提升棋艺让哥哥刮目相看,却突然听见马儿的嘶吼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哥哥拽住,正要被拉到身后护着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一滑,为了稳住自己,直直的崴了。还好她武功高强,只是轻微的扭伤。觉得不对劲的她在一瞬间决定先看马儿的情况。她转眼一看那匹马的腿受伤了,正在滴血,而那个骑马的人也及时在她跟前控制住了马儿。她也擅长骑射,那伤看上去是新伤。王颂雅心中升起起一片疑云,这里虽然人多,但是没有人会伤一只马儿,为何在这儿也能受伤?而且还是在她跟前受的新伤。然后低头发现地上好巧不巧有一块香蕉皮。这么多的巧合,总感觉像是针对他们而来。她抬头看向哥哥,毫不意外的对上了哥哥的目光。两人都觉得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王其晟觉得不对,便立刻准备打道回府。王颂雅虽然知道不对劲,但是她明白,从刚刚的出手来看,计划人的目的不像是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否则那个骑马的人不会及时控制住马。虽然他们是习武之人这件事情不被外人知晓,但是刚刚那些对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来说,都最多只会让受伤的人骨折。王颂雅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哥哥,然后说:“哥哥,我从前都是戴着帷帽的。而且都是远远的看着这些热闹的景象,而且我现在已经及笄,能够出来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我想再玩一会。猜猜灯谜呢。”见王其晟的脸色松动,于是她轻轻拽了拽哥哥的袖子,带着打趣意味的说:“哥哥,我还生气着呢,在为我的臭~棋~艺~生闷气,你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有能带我一起躲开。不应该呀。难道你的轻功退步了?”王其晟因为没能保护好妹妹,有些愧疚,叹了口气道:“我刚刚,也走神了。抱歉,颂雅,哥哥没保护好你。”

      其实不怪王其晟走神,在父亲去赴宴之前,父亲问过他:“今日将军给我来信,称他愿意以一身军功,向皇上请求解除萱和与七皇子的婚约,知道我与皇上情同手足,再加上你与萱和情投意合,我本就想成全你们,但是成全你们,意味着你们日后可能会走一条艰难的路,你可愿意?”王其晟毫不犹豫道:“我愿意。”父亲叹了口气,又问:“若是你妹妹也要跟着你一起受罪呢?”王其晟瞪大眼睛,充满疑虑地问:“这与妹妹何干?”父亲略微失神,过了一会说:“你们得罪了七皇子,日后少不了有人给你们下绊子,你和你妹妹是孪生兄妹,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王其晟再也没有刚刚的果决,用手支着额头,叹了几口气,都不忍心开口,那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妹妹,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己私利连累妹妹。因为想要向父亲求情,想在上元节出去玩的王颂雅,趴在门口听见了这一番对话,冲进来,说:“我不怕,我只希望哥哥幸福,我自幼苦练武功,除了不擅长下棋和女工,其余的样样精通。为的就是我们都可以有选择的权利。哥哥,如果你因为我错过这次机会,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稳。”王其晟看着妹妹真挚的双眼,不禁红了眼眶,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要尽最大的努力让妹妹幸福,但为了缓和气氛,说道:“你日后还是多练练下棋,以后出去可以说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王颂雅自然知道哥哥在想什么,直接上手抱住哥哥,父亲看着相拥的的兄妹二人,也欣慰地笑了。

      “哥哥?”王颂雅看着哥哥走神的模样,心下叹口气,她知道哥哥是一个极其专注之人,能让他一再走神的,可能就是萱和姐姐了,她觉得父亲一定可以让哥哥与萱和姐姐相伴一生。她便说:“哥哥,怎么又走神了?不如你陪我一起去猜灯谜吧,这样的话,我就原谅你啦!这么大了,我都没有怎么出来玩过。听珊瑚说每年的猜灯谜都很热闹,而且珊瑚上次出府,还给我带来个好消息。说是今年的灯谜彩头是哥哥一直喜欢的前朝书法家绝笔临摹帖中最惟妙惟肖的一幅,还听说与原版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绝笔现在在贵妃手中,是真的有钱难求。也不知道是哪家酒馆今年举办猜灯谜,能拿出这么像样的彩头。不过我肯定能赢过来,将它送给你的。”王其晟不觉得会有人将临摹品做的比真迹还要好,但丞相府的小姐一向是久居深闺之中,也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出来热闹,于是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答应了。毕竟刚刚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有心事,哪怕颂雅受着伤,他们也不会有事。就在这时,珊瑚说:“小姐,奴婢去找个医师吧,小姐是习武之人,这脚还是治的越早越好。”王其晟听后,立刻点头让珊瑚去了。

      王颂雅被哥哥背到了猜灯谜的地方,王颂雅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一样,东张西望,开心极了。她看见前面有一个人猜灯谜,一直猜不中,让人忍俊不禁,所以她转头向哥哥分享,可是发现哥哥却愣在原地,一瞬不瞬的盯着一个地方,准确来说,像是是盯着一个人。她朝着哥哥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萱和姐姐竟然出现在那里,虽然她很奇怪,毕竟萱和姐姐马上就要成婚了,竟然也出现在这里。但是她也没有继续想,毕竟她一直把萱和姐姐当做自己的亲姐姐,她顿时明白了哥哥的失神,推了推哥哥说:“哥哥,你快去吧。你去跟萱和姐姐说说话。”哥哥忍耐了一下,说:“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脚又崴了,而且这里也不安全。”颂雅不愿意成为哥哥的负担,指了指萱和姐姐身后的侍女说:“让白芷扶着我吧,她的武功很不错。再说了,哥哥,我的武功你难道不放心吗?你不用管我。”王其晟知道萱和的侍女白芷办事得力,武功算得上高强。便没再推辞,嘱咐妹妹在这里等他,便朝萱和走去,心下想着,老天真的开眼,他刚刚想着萱和,现在便见到了。两人相望,虽然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但是在灯光的照映下却能看见彼此都是泫然欲泣的模样。

      王颂雅很开心他们两个能够有独处的时间,然后兴奋地招呼着白芷和她一起猜灯谜。结果因为她来的晚,最后一个唯一有奖竞猜的灯谜,也就是有那幅临摹帖作为彩头的灯谜。还没来得及等她说出来,便有一个男子抢先说了出来。王颂雅朝着声音望去,却见到了一个将会影响她一生的的男人,他剑目星眉,棱角分明,却因为一双上挑的桃花眼,让他整个人显得轻挑了起来,和哥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清尘完全不同。

      而沈若瑜见到王颂雅也愣住了,看着王颂雅与母亲给他的画像一般无二的模样,沈若瑜在心里笑,本来以为母亲失算了,这一场相见,本就是算计。母亲早就将绝笔拿出来,请最好的大师临摹,但是临摹不出来原版的风韵,便将真迹给了他,并早早的将风声放了出去,让他把这幅真迹作为彩头。母亲给了他一张画像,告诉他,画上的姑娘是丞相的女儿。而她的哥哥最爱那个大师的画作。正巧丞相今年上元节将会与皇上商议国事,不会在府里约束着他们。母亲也特意在丞相府派了耳目,所以她知道这个丞相府小姐一定会在上元节那一天出来,还会因为这幅真迹过来猜灯谜。

      为了这个计划,她特意许诺萱和—也就是王其晟的心上人:“你只需在上元节将王其晟支走,然后顺水推舟地将你的婢女交由王颂雅,然后你与王家公子说说体几话,时间越久越好。而且你不能让你的婢女阻止吾儿的行动,如此我便可以取消你与七皇子的婚约,不过不能将这个事情同任何人说,包括王其晟,事成之后,你便可如愿与王其晟长相守。至于出府的机会,我相信你可以办到。”萱和虽然很想退婚,也更想跟王其晟长相守,但是她知道贵妃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她。贵妃也像是知道一般,没等萱和询问,就说:“做生意得讲究诚信,我无非是想让若瑜能够与丞相府的小姐喜结连理。而你自然最好和丞相府的公子结亲,这样的话,对我家若瑜的助力更大。你父亲战功累累,马上班师回朝,皇上一定会再次给予赏赐,你只需告诉他,让他以最新的战功向皇上邀功,在那之前我会想办法向皇上旁敲侧击的,到时我也会见机行事,如果皇上实在生气,大不了我可以用我的恩宠来换你的婚约。你放心,皇上一定不会迁怒你们任何人,而且我也只要求你帮我做这一件事,而且只要你做到,我一定说话算话。”萱和顿时明白了贵妃的意思,虽然明白五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颂雅嫁过去,只怕要与那位纨绔的三皇子磨合,可是贵妃也只让她做这一件事,萱和内心一边想着与王其晟的情投意合还有四皇子的纨绔不羁,一边又想着王颂雅将她当亲姐姐看待,她一次又一次攥紧了手中的手帕,身后的白芷跪下向贵妃磕头:“谢贵妃娘娘恩典,奴婢一定照做,姑娘也一定会的。”萱和侧过脸,想说白芷,可是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在留下一滴忏悔的泪水后,她决定在日后,不管颂雅幸福与否,都穷尽己力让她更幸福。在经历了强烈的心理斗争之后,萱和立刻起身行礼,答应了贵妃并向她表达谢意:“娘娘恩德,萱和将永铭于心,我们将军府以后也会坚决站在三皇子的身后。”说罢,出宫后,便哭着瘫软在轿椅上。

      而听说这幅真迹还是在他三岁时父王与母亲第一次争执,过了几月之后,父王向母亲低头时,给母亲的赔罪礼之一。这些都是母亲告诉他的,他不知道为了这个上元节,母亲究竟计划了多久。

      母亲告诉他,他的目的就是让丞相府的女儿爱上他,因为皇上与丞相亲如兄弟,如果他与丞相府的女儿联姻,对于他来说要取得那个位置来说,就是如虎添翼。他可以说是喜出望外,因为母亲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他这么说过话了,每次跟他不是发脾气就是摔东西,然后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他父皇在一起并生了他,也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为他着想,可是他也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就突然那样对他。目前只有偶尔父皇在场的时候,才会对他温言细语一些。母亲一直这些年对父王温柔体贴,不过从母亲的叙述中,他总觉得母亲对父皇的温柔都是假的。父皇觉得亏欠母亲,一直忍让,也将他视为下一任储君,一直培养他,但是母亲以命相逼,让他只能在暗中学习,不能让世人知道他的真才实学,看看父皇还会不会立他为储君,想试试父王是否爱她,爱又有几分。他只能从母亲的嘲讽中隐约猜出父皇好像有一位一直喜欢的女子。他那么快答应母亲,不只是为了那个位置,他觉得母亲为了他计划这么久,就是在重新重视他,他很高兴,他更想母亲像从前那样。

      沈若瑜心下这样想着,抬头观察王颂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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