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轮回的末人》春缘冬梵君

21、间章 如海中的浮木，始终麻木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那么我，我们又该如何去反抗命运。这个无解问题我曾想过太多次，而在一次次漫长而短暂的时光之中，我最终又抓住了些什么？我感到疑惑，不仅是对自身的认知，还是对存在本身的意义。

　　??身着白色羽衣，半张脸被宽大的兜帽所遮挡，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将记录好的本子轻合，双手抱着这似乎沉重无比的记录本从桌前站起，‘铃铃’声随着变动的动作中响起，祂赤脚在寂静的密室中穿行，脚踝的铃圈依旧在响着，就像这走出的每一步响起的铃声都是逝去的文明。

　　??祂就这样抱着本子走出了密室，轻轻哼着淡淡的旋律，之前虫芙与莫斯提马所留下的一片狼籍刹时整洁如初，就连干涸的血迹也消失不见。

　　??“真是闹腾。”祂没有开口，声音却从他周围响起。逐步走到图书馆的中央，在水晶球旁，祂轻抚着它的表面，火焰在晶球中燃起。

　　??祂看着晶球，终是一声叹息。这种轮回还会持续多少次？自祂诞生那刻，直至今日，如果这次依旧没有做到什么，下一次，就是整整一亿次了吧。祂早就感觉到了，时间，记忆，感情，都已经到了极限。自身被磨损到了极致，即使是神明，也是会死的吧，真正的死亡。

　　??祂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自己死过多少次来着？竟然数不清了，如果将迎来正真正的死亡，是不是就可以从这过于痛苦的状态中解脱。

　　??祂立刻甩了甩头，不行啊，那他们呢，还留在困顿中的人们呢？祂整理思绪，根据有一个人不知原因记得轮回的情况，又正好祁言的记划也让自己钻了空子，祂将前来围剿祂的士兵唤醒，这一队是最精良的，最勇猛的战士，先前，祂认为他们可以承受的住这次轻微的唤醒，可从刚刚从晶球中看见的结果来看，或许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

　　??祂沉默着，思考着，为什么自己这位‘老朋友’从这次起倒数第三次时就突然能够记得这三次的记忆，并以人类的身份跳脱文明之上，甚至寿命也远远超过人类，连外貌也不曾改变……

　　??还有一个新的问题，‘自由’的出现是之前都不曾有过的，是什么让历史改变了，‘自由’的领导者是谁？按理来说，祂应该知道是谁拥有这种能力，可是这人就像是在这次轮回中突然出现的一样，难道是神界的那群老东西？不，不太可能，只要轮回还在，他们根本不在乎人界的事，还会有谁？……祂又拿起本子在写着。

　　??在无尽的孤独之中，似乎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啊，祂将本子放在一旁，自己靠着书架滑坐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缓缓地蜷缩在一起，只是呆呆的看着高处的晶球，心中竟失去了波动的情绪，如死水一般，祂想着，如今的自己是连难过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