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程珂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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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装潢豪华的大平层豪宅里，程珂珂嘶声尖叫，抄起手边的花瓶，狠狠掷出。
水晶花瓶“哗啦”一声碎裂，飞溅出片片残屑。
其中一块碎片掉落到男人光亮鞋面上，止住他向前的脚步。
李源停在原地，看着歇斯底里的艺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这么轻轻松松过关了！”程珂珂流着眼泪，又摔出一个沙发抱枕。
她极度渴盼拿到N家美妆全线代言人的合约，突破事业瓶颈，为此在N家中国区管理层深耕已久，免费打过好几个软广，甚至愿意自降代言费。
本来形势大好，然而谢徊雪先是借口红合约与N家达成合作，侵入她的领地，再通过不入流的直播，主动为N家带货。
——据透露消息的N家中层说，集团内根本不看好直播这一行为，觉得有损高奢品牌格调。副总裁周子杨却力挺谢徊雪，硬是压着品宣部门封口。
这让一直将全线代言人头衔视为囊中之物的程珂珂十分惊慌。
今日可以无视公司上下的意见，支持谢徊雪做一件不利于公司形象的事，明天是不是倒行逆施，把谢徊雪送上神坛？
程珂珂自出道以来，从未赢过谢徊雪，这已成了她的心病。病急乱投医之下，她甚至想出了找狗仔盯梢的主意。当狗仔拍到萧靖章夜会谢徊雪的照片时，她内心狂喜！意识到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赶紧联系了一批公众号和水军，把照片散了出去。
桃色绯闻对清纯形象的年轻女星最为致命，虽然谢徊雪没有炒作过单身人设，但她是出名的恋爱绝缘体，从无绯闻。夜会男明星的新闻一出来，将让她形象崩塌。到时，周子杨还敢拱她上位吗？
当熊来时，若自己不能跑在前头，就让其他人跑在后头。程珂珂深谙其道。
经纪人李源觉得这个计划太过阴损，容易反噬自身，不肯安排此事。所以，找狗仔、找水军、联系娱乐八卦公众号，都是程珂珂自己办的。
她没有经验，事情做得粗疏潦草，错漏百出。以为自己智计百出，能打得谢徊雪翻不了身，实则连敌情都没有摸清楚，以至于被谢徊雪轻松解决。
收钱办事的八卦号刚才联系了她，说计划无法再推进，他们公司已经收到天擎娱乐、宏顺娱乐的律师函，他们只能删帖道歉。
水军的反馈也不好，尝试去直播间带节奏，要么被谢徊雪反驳要么被房管封号，到微博和论坛发言，被谢萧两家粉丝连喷几百层，完全无法引导舆论走向。
几百万就这样打了水漂。
更重要的是，程珂珂满腔希望全部落空。看着直播间里言笑宴宴的谢徊雪，和高到难以置信的实时在线人数，她心里涌起强烈不甘。而在谢徊雪在包包里翻出N家化妆品时，那熟悉的LOGO瞬间刺痛了程珂珂，让她忍不住掀飞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李源看着涕泗横流、披头散发的程珂珂，痛心又无奈：“珂珂，洗把脸冷静一下吧。”
“源哥，源哥，你帮帮我，她太厉害了我斗不过。”程珂珂扑过来，激动地恳求。
“珂珂，那个人没想和你斗，是你自己非要斗，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就此罢手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是没想和我斗，只不过把好资源全部抢走罢了！没有资源，我拿什么上位？N家代言人合约我争取了那么久，眼看快成功，她又要来抢。”程珂珂幽怨道，“源哥，帮我找狗仔的人说谢徊雪经纪公司已经报警，可能很快查到他们头上。我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忍心看着我功败垂成吗？”
李源忍了又忍，终于爆发：“我早说过这个计划不能实施，你怎么不明白？如果艺人互相请狗仔盯对手的私生活爆料，行内生态会极速恶化！这是犯忌讳的事！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被人发现狗仔是你请的，还有哪个圈里人敢用你？”
“事到如今，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源哥，帮帮我吧，只有你能救我了。”程珂珂抱住李源的手臂，把柔软的身体贴上去。
李源看着低垂着头的年轻女孩，内心涌动的情绪不知是愤怒，还是悲哀，或许还有一些麻木。
这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艺人。他见过她初出茅庐时清澈胆怯的眼神，也见过她彻夜拍戏、跑通告的努力。但最终，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还是把她染成了难以辨认的模样。
他救得了她的运，却救不了她的心。
李源轻柔而坚定地把女孩推开：“珂珂，我今天是来告诉你，公司已经批准我的辞呈，明天有其他经纪人来接手你的工作。以后，你自己多留心，祝你前途光明。”
说完，他在程珂珂崩溃的质问声中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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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香槟瓶塞脱离瓶口，发出清脆的响声。泡沫溢出，高级酒液的清香流转于室内。
谢徊雪、杨洛、小方、柚子盐和两个白鲸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员齐聚在酒店房间的小客厅，通过视频通话和白鲸公司高层线上庆功。
白鲸总经理萧青山朝镜头举杯祝酒：“今晚直播观看人次超1.2亿，创下平台记录！首战告捷，谢小姐辛苦了！”
“有赖于大家的通力合作，非我一人之功。还要感谢萧总同意我在首播澄清真相，谢谢萧总！”谢徊雪也举起香槟杯，笑道。
今晚直播，可谓双赢。谢徊雪一次性澄清了不实绯闻，省去在微博打嘴仗撕来扯去的麻烦，不给对方延时应对的机会。白鲸平台引流上亿，下载量、会员注册量激增，给无数潜在用户留下深刻印象，一举突破发展瓶颈。
而N家也没输，它本就不想与明星的负面新闻扯上关系，谢徊雪仅在娱乐环节浅浅露出品牌，点到即止，这种分寸感让N家很满意。
三方都觉得自己找的合作伙伴不错，非常愉快。
此时夜已深，谢徊雪便自掏腰包，安排柚子盐和两位工作人员在这家酒店住下。反正剧组只包下几层，酒店还有其他楼层正常对外营业。
柚子盐和工作人员心里暖暖的。他们原本计划在直播结束后直接离场，坐夜班飞机回公司所在城市。这是他们这行的常态。但谢徊雪得知后，先是极力留下他们参加庆功宴，帮他们在公司高层面前露脸，又让助理开了三间房间，供他们住宿。
柚子盐进入主播行业已有两年，和白鲸签了长约，常接线下活动的主持工作，有接触到明星的机会。但之前他打交道的小明星们，明明在娱乐圈只算十七八线，架子却摆得足足的，看他的眼神里时常带着轻视。他只能说服自己，直播行业和正式出道的明星终究有壁垒，怨不得人家瞧不起网络主播。
但谢徊雪，风头正盛、位列一线小花旦第一的谢徊雪，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见他们忙着打包器材和行李，看出不对，直接出面和公司协商，留他们住下。
甚至还帮他们点了本地特色夜宵！
呜呜呜，人美心善小仙女啊。柚子盐喝着热粥，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悄悄摸出手机找到谢徊雪微博账号，点下“关注”。
次日是周六，普通行业进入宝贵的休假日，而剧组要照常开工。谢徊雪让小石哥把白鲸几人送去机场，自己则按时到场拍戏。
昨晚的直播不消说，剧组的人十有八九都现场观摩过。作为业内人士，他们比吃瓜群众更清楚其中精妙之处，此时看向谢徊雪的眼神带着友善的敬佩。
虽然他们相信，翻盘计划是由谢徊雪背后的金牌经纪人杨洛策划，但谢徊雪在镜头前临危不乱、诱敌深入的表现，依然大大颠覆了过往的花瓶形象。澄清结束后，和水友的闲聊更是妙语连珠，轻松有趣。
怎么说呢，在剧组里相处久了，大家都清楚谢徊雪为人平和、吃苦耐劳，和黑料里传的不一样。不过，毕竟彼此有壁，他们面对谢徊雪时总有种仰望明月的疏离感。
看过这场直播后，他们好像终于戳破了虚幻的神化形象，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谢徊雪。一个生活在真实世界里，活生生的人，如此真实可爱。
网友们有同样感触。谢徊雪多可爱啊，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毕业的大学生！追着她咬的黑子们良心被狗吃了吗？
“粉了雪雪这么多年，昨晚我才知道原来她喜欢吃咸豆花，我喜欢吃咸菜，四舍五入我和雪雪是队友了！”
“？？？楼上碰瓷佬走开啊！”
“我跟谢徊雪穿同款羽绒服，四舍五入我也是仙女咯！”
“不是我说，雪雪的衣品emmmm，这么说吧，她披麻袋都好看，穿毛毛虫长羽绒服都像高定，但其他人就……”
“其他人就是真毛毛虫、真面包卷。”
“瞎说什么大实话啊XD。”
“笑死我了，你们开X宝了么，上面扑天盖地‘谢徊雪同款’，逼得蒙洛牌旗舰店挂出了‘真！！！谢徊雪同款’的标题，哈哈哈哈！”
“蒙洛不是自诩逼格和实力，从不请明星代言么，终于忍不住了哈？”
“有一说一，那件羽绒服我去SKP蒙洛专卖店试过，上身是行走的大号蚕蛹。所以谢徊雪穿起来为什么那么好看？”
“还一穿就是一星期不换。”
“真实，太真实了，冬天谁频繁换外套啊，羽绒服干洗很贵的咧。”
“人在线上，正刷X宝。劝上一分钟下单的一千多个姐妹慎重！！！毛毛虫不值得，你们会后悔的！！！”
“我一直不喜欢谢徊雪，觉得她很装，老搞什么大美女人设，但看了直播后发现，她本人挺真实的，完全没架子，而且确实特别漂亮。就，有种冤枉她多年的心虚感。”
“排楼上。昨晚她出现在现实世界，简直了，蓬荜生辉啊！就像把精心建模的3D赛博人抠出来，贴到像素游戏里，隔壁主播被比成了像素人！这样的美丽是真实存在的吗？？”
“嚯嚯嚯嚯，又来了又来了。柚子盐或成最大输家哈哈哈哈！”
“你们说得太夸张了吧，直播我也看了，一般般啊，普通美女罢了。”
“讲个笑话：颜值一般谢徊雪。”
“审美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不要跟那个人说话，会被传染。走咯，预约雪雪下一场直播咯。”
直播已经结束，真正的影响力却刚刚开始酝酿。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程珂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