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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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麻麻亮，许筝就醒了。外面依然很安静，但只要仔细留神，还是能听见蟋蟋嗦嗦的声响，这是店里的伙计开始打扫卫生了。慢慢地，楼下也传来下栓开门的声音，“嘎”的一声，低沉悠长。
看看身边还在沉睡的小女孩，她爱怜地摸了摸她乌黑的长发。昨天扣儿的情绪很激动，她便陪着她睡了一夜。这孩子太过欢喜，夜里一直睡得不安稳，醒来了好几次。她看在眼里，既为她喜欢也心疼她，只好耐心地拍她入睡。
小心地把扣儿搭在自己腰上的小手挪开，许筝起床熟练地穿好衣裳，盘好发髻，然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客栈。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大街小巷人迹偶见，远远近近炊烟升起，全是说不出的平和安宁。
昨天，说服陈中临的事出人意料地顺利，让她有些奇怪，之后便是释然。他们都不是热血冲动的少年，虽说对扣儿都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这样的结果对她是最好不过的。何况见到扣儿欢喜的眼泪，心中再多的疑虑和反对，也只能先压下去了。
倒是大哥提到的那件事情有些古怪。那天在街上被恶汉袭击的事情，她一直以为是大哥救了她，可昨天她无意提及的时候，大哥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没有啊。我那时离得太远，虽然看见了，但哪里救得及。我赶过来的时候，那个汉子已经倒下了。”见许筝有些吃惊，他笑着说道，“想是他自己没站稳，不留神跌倒了吧。哈，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要不是他当时一副可怜样，我一定要狠狠打他几拳。打不过我，就去欺负女人小孩，算什么玩意。”
方翼并不在意，她也就跟着一笑而过，但心中却难免有了一个小疙瘩。虽然她当时也没有看清经过，但那个男子当时口吐白沫的惨状，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摔倒的样子啊。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许筝又笑着摇摇头，都过去的事情了，想它作甚。说不定那个人不过是突然犯了旧疾，自己还真是自寻烦恼了。
思索中，她不知不觉走出了客栈所在的宁静小巷，来到了外面宽阔的大街上。这时来往的行人已经渐渐多了，她正要回转，突然一个黑影猛地冲过来，大力抓住了她的手臂。“臭女人，果然是你。老子被你害惨了。”
“啊！好疼。”这是谁啊？许筝大骇，急切却挣脱不开这名男子的大手。
“臭女人，原来你躲在这里，难怪老子到处找不着你。我家公子放过了你们，我却饶不了你。”
许筝一头雾水，他在说什么啊，怎么她一句都没有听懂。“放手。”她一边喊着，一边向周围望去，却发现所有的人都早已躲得远远的了。
怎么这里的人都这么胆小，没有血性。上次扣儿被打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心中暗恨，却被那男子狠狠一拳打在小腹上，顿时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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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小妹她一个人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都不回来？”方翼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
“方兄你先别着急。那客栈的伙计也不是也说了吗，许姑娘当时神情悠闲，并不象有什么急事。大概她只是心中高兴，略略走远了些，应该很快就回来了。”赵及远宽慰地说道。
“但也不可能这么久不回来啊？”方翼着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客气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这样不打招呼就跑出去。”
“许姑娘当时不是由那个老人家托付给我们的吗，或许她是遇见那个村子过来的熟人了。”陈中临皱起眉头，猜测道。
三个人正在说着，客栈的掌柜进来了。“三位爷好。”
虽然心中有事，赵及远还是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并不失了分寸。陈中临向来不好交际，方翼又为了许筝不见的事情而焦躁着，根本没心思搭理其他人。
这掌柜的执掌客栈多年，见识多了，看出三人都有些不耐烦，却也不怎么在意。“刚才听说许姑娘突然不见，张某便打发伙计们出门打听，本以为是客人不识路，走的远了，却没想到得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怎么不好了！”方翼立即跳了过来，大大的眼睛瞪着掌柜，倒把他到嘴边的话吓回去了。
赵及远急忙替掌柜解围，“方兄，你先别急，让掌柜的慢慢说。”
这掌柜的喘过一口气来，倒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刚才一个伙计回来报说，在大约一个时辰之前，有一个年轻的俊秀女子在巷子外面的大街上，跟一个叫做聂老二的人发生了争执，最后被聂老二打晕带走了。”
“那会是小妹吗？”方翼强压下心头的焦躁，急切地问道。其他两人也全都盯着掌柜，等他答复。
“张某也是怕弄错，白叫几位担心。所以方才又让招呼过几位的伙计去细细问过，结果那名女子的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裳，样貌也是端庄秀丽，正好跟许姑娘十分相似，张某想着应该没错，这才赶着过来向三位爷说一声。”
“那个什么聂老二的是什么人，他抓小妹做什么？他要敢对小妹做什么坏事，看我不揍扁了他。”方翼怒火中烧。
“掌柜的，你能否打听到那个聂老二是什么人，住在何处？”赵及远也问道。“赵某几人着紧去找回同伴，先生若能襄助，在下定当重谢。”
掌柜打量了一下众人着急的样子，重重叹息了一下，这才说道。“只说聂老二这个名字，几位可能还想不起来，但要是听了他的身份，肯定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聂老二他是这武城县大户洪家的家仆，平时仗着主子的势力，在这县城里最是横行霸道的。数日前，几位公子正是从他那里救下了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今天的事，只怕是许姑娘上街时刚好被他撞见，那聂老二心中记恨，这才临时起意把许姑娘给抓走了。”说着，他脸上便有了十分的愤慨。
听了掌柜的话，三人这才恍然大悟，接着又是一阵怒气升起。又是那帮恶徒。他们本来都已经渐渐忘了这件事，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不知悔改，反倒愈发恶劣把许筝抓走了。
“小妹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他要报复，也该冲着我们来啊。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方翼又气又急。“赵公子、陈公子，我们赶紧去洪家，把妹子救回来。”
他们正要出门，去被掌柜阻拦了。“三位爷先别急。洪家财大势大，向来都对自己人护短得很，就算是一个下人也是如此。你们上次又得罪过他们，这样冲上门去要人，救不回许姑娘不说，只怕连自己也要搭了进去。”
“不去又能怎么样，万一小妹出了什么事……”
方翼还要说什么，却被陈中临沉声打断。“许姑娘现在身处险境，在下等人都心急如焚。若是先生有什么救人的良方，还请不吝指教。”
掌柜笑了笑，也不再遮掩。“要从洪家救出人来，还需得有跟他家同等分量的人帮忙才行。”
“先生的意思是……”赵及远的眼中有了一份了然。
“南城洪家，北城梁府。这武城县中，要提到能跟洪家门户相当的也就是梁府了。不瞒各位，这客栈便是梁府的产业，梁老爷是我的老东家。要说我们东家，那个可是个远近闻名、济危扶弱的热心肠，对洪家的恶行也素来是不满的。三位爷要想救回许姑娘，去请我们东家帮忙是最好不过的。只要东家肯出面带句话给洪家老爷，洪家就算再霸道，也不会为了一个下人而抹了东家的面子。”
“多谢先生指教。只是我们在此无根无底，不好贸然去向梁老爷求助，可否请先生再帮上一帮，在我等和梁老爷之间做个中介。”赵及远向掌柜微一抱拳。
看着赵及远脸上的诚恳，掌柜欣然一笑。“赵公子客气了，三位的义行胆识，张某也是佩服的。介绍之事，就包在张某身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