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21 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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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岸和云桡肩并肩双双坐在病床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不同的是迟岸腿上还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是一些莫名其妙、让人害臊的照片。
邻床的马特先生狐疑地望着他们俩很久，之前他一直对云桡另一半抛妻弃子的做法表示不满并要给他“大教训”，结果端着食物回来，发觉到这两个人诡异的氛围，一时又有点拿不定主意。
看那男人还带着一个大包裹，难道是去筹钱了？两个穷困的年轻小孩，哦我的上帝啊，真是让人怜爱的小老鼠。
只不过...
"Why you dress like this，bro?（你怎么一身神父的打扮？）"
马特终究是没忍住。
哦，为了逃跑方便，也为了完成副本要求的【代替神父成为首富】，迟岸直接扒了套深黑色神父服套在了身上。
迟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黑袍子，讪讪地笑着：
"Maybe...emmm...happy Halloween...（万圣节好啊....）"
云桡听不明白，但是感觉马特的脸黑了下来，好像是被戏弄了。
"F**king Summer."马特转过了头，开始给格瑞尔喂食。
不得不说，他们夫妻俩看上去感情很是美好，马特喂的小心翼翼，只不过他嘴里的褐黄色黏液在他喂粥时都流在了碗里，格瑞尔依旧张着嘴望着云桡的方向，这导致马特的粥都喂到了她的耳朵里。
迟岸看了一眼，恶心得不行，把头凑近云桡开始小小声：“格瑞尔是我们的【主角】？她怎么看上去都不省人事了，我感觉她的状态根本活不到要生孩子的时候。”
“放心，我也活不到要生孩子的时候。”云桡没好气地说。
“什么？”
“你的。”
“c...\\%^&*”迟岸睁大了眼睛，脏话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被止住了——好险，差点儒雅男神形象不保。
两个人都知道这个副本时间紧迫，于是彼此交换了一下信息，对于迟岸对一楼的描述，云桡皱起了眉。
”一楼不该是门诊室吗？听你的形容倒像是一间间刑房。”
“这家生产医院坐落在破旧城区里，本身就很不正常，可能存在人口贩卖。如果神父跟这家医院有关系的话，可能主线任务要攻克的就是他，而不是院长。...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里是妇产科医院。难道这里有他的情人吗？神父不是不能有情爱吗？”
“你是他的大弟子，你都有老婆了，你还想你的亲亲师父崇高到哪里去？”
...迟岸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云桡对刚刚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丢脸的举措十分生气，即使他已经解释了一百遍，那个包袱真的是系统给他的秘密武器。
虽然攻击力不高，但震撼力极强，全场人几乎都愣了。
除了李智布以外，剩余四个人瞬间靠在了一起开始窃窃私语。
“皇族靠山是茶哥？她不是【帕什】的人吗？”
”长林真跟迟岸合作了？一姐怎么想不开啊，还是皇族脚踩两只船？”
“不过为什么玩家榜top10要进这种小学鸡副本...经济下行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蹲在地上狼狈捡照片的迟岸被言语刺伤。
“我们会长让我们把人挖过来的，不要一直叫她皇族，她有名字，她叫云脑。”
“她叫云老。”
......同样蹲在地上狼狈捡照片的云桡也被言语刺伤。
“你们不懂不要乱说！云桡！日嗷绕~桡！我的女神！我的狄安娜！”李智布又跳了出来。
云桡满头黑线，迟岸只能尬笑，一片混乱里，电梯又滴了一声，穿着红色高跟鞋的护士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把擅自离开病房的玩家们大骂了一遍，让他们滚回去。
然后在所有人都转身的时候叫住了迟岸：
“Hey! You are boyfriend of the ignorant？Check in yourself.”（“你是这傻姑娘的男人？登记一下。”）
够了。
云桡从回忆中脱身，再次头皮发麻。她深深吸了口气，说回正题：
“目前除了我、你和长林，我还遇到了【梅干菜】跟另一个公会，就是电梯口当时聚在一起的两对男女。还有一个眼镜男和卷发女孩，但他俩除了傍晚闯进我的病房，一直没能再看见。
我很担心她，她和队友似乎并不融洽，看上去被胁迫了。”
迟岸努力回想了一下，但是除了滑稽的李智布，他对另外的人实在没有印象。
没办法，他通常在副本里只在乎自己够不够迷人。
不过在这个副本里，他不仅要迷人，还要表现出极高的能力，足以诱惑云桡抛弃【帕什】来【冷茶】的能力。
“喂...喂！想什么呢？”云桡语气有点不爽——怎么面对面也能走神。
迟岸又嬉皮笑脸起来：“我们现在也去看看院长室，趁现在还没有宵禁。”
“你怎么知道时间？”
“神父的能力吧，我脑袋里好像装了一个钟表。现在是...21：14。”
两人站起身要走，明明穿着鞋，可云桡踩在铺满过期蜂蜜的地板上时，双脚的黏腻如有实质。
“啊...好恶心...”迟岸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邻床的马特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仍旧喂着，只不过碗里早就没有粥，只剩下黏液，黏液漫出格瑞尔的耳朵，流满她执拗望着右侧的脸，流满她身下的床单，源源不断。
云桡和迟岸径直走过走廊，经过护士台时被叫住了，坐台的护士胖胖的，正在用手机追剧，面前摆着一堆脆骨，嘴里吃的咯嘣咯嘣脆。
她要求他们俩回答去哪。看到云桡，她还贴心地拿满是油光的手戴上了翻译器。
“我想去找院长。”云桡尽量友好地说着。
“不行。”护士把脆骨塞了满嘴，含糊不清地说，“你还大着肚子，我们要对你负责。”
“那能放他去吗？”云桡拿手指了指迟岸。
“不行。你还大着肚子，他要对你负责。”
“那我们能见见医生吗？她只是撞了头，可以出院了吧？”
听到“出院”两个字，护士突然停止了咀嚼：“NO End ! NO Question !”
情绪激动导致面目狰狞，这位护士嘴里在嚼的东西喷了出来。
一小节趾骨，还有红筋缠连在上面。
云桡凝了神。
迟岸面色冷了下来，他抬眼一望，后方医生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药房因为是透明窗口所以一览无余，空无一人。
他现在杀了这个NPC，也不会有人发现。
但才刚拿出方块7，云桡就按住了他的手。
“等...”话音未落，只听“轰”地一声，天花板塌陷，一个血淋淋的身影落在了厅前。
尸体张着嘴巴，面容全被撕碎，四肢扭曲多处骨折，肚子凹陷成坑，身上的衣服也被血浸透，看不出本来颜色，依稀能辨认出是条裙子。
这个女人像是被人用酷刑折磨致死，毫无尊严，难以辨认。
可云桡还认出了她的卷发。
“是她。”云桡声音干涩。
迟岸一时无言，只是收回扑克牌，轻轻牵了一下她的手。
但似乎谁都没有听到异常，就连其余玩家也没有探出头。
胖护士手机的视频放到了精彩处，她忍不住欢呼了一声。
“呜呼～哦！”
激昂的配乐显得医院空荡，空旷。
这场景难道只有她和迟岸可以看见？那看见的契机又是什么？
倒地女人的血依然流动着，流到云桡的脚边，和黄色污渍一起混成了橙色。
那是格瑞尔一直在期待的太阳。
这是云桡第一次面对如此鲜血淋漓的死亡。在上个副本里，她看见干尸都忍不住干呕。
但这次她深吸一口气，站定没动。
云桡知道，刚刚自己和迟岸肆无忌惮地询问激怒了暗处的怪物，他在给自己警告。
如果此刻发怵，只会让怪物更好拿捏。
电梯“滴”地响了一声，眼镜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依旧云淡风轻，身后跟着大着肚子的卷发女，她哭花了脸，抽噎着亦步亦趋。
云桡听见迟岸倒吸了一口气。
这两个人像是没看见地上的尸体一般，径直踩了过去，沾上了一身的血渍，尤其是卷发女，她本就因怀孕双脚肿胀只能穿拖鞋，这几步路让她半个小腿都染了血。
还是自己的血。
“你俩傻站着干嘛？想知道我是怎么被同意外出的？”眼镜男做作地捂着嘴怪笑了两声，“只有张脸的废物组合，不如跟护士说你们想去医院门口做吉祥物，小猫咪，小兔子，或者小狼啊~”
最后一句话纯纯在恶心迟岸，因为他的粉丝总喜欢动物塑他，还发起过“迟岸到底像什么动物？”的全网投票，最后的top3就是猫咪，兔子和狼。
这还是云桡事后复盘的时候，看到弹幕里迟岸粉丝义愤填膺才去了解的，她当时敷着面膜，笑得手里的薯片都碎了。
而此刻怒视眼镜男的迟岸：默默握紧拳头.jpg
“宵禁时间快到了，请病人回房。”大厅响起了广播，云桡和迟岸对视一眼，只得暂时放弃出去。
四个人回到了各自的病房。云桡这次留意了一下，她的病房号是18，而对面眼镜男的病房是2。隔壁病房却是31和44。
这个排序也让人看不真切。
回到病房，马特已经在陪护床上睡着了，也贴心替格瑞尔盖好了满是黄渍的被子。
他甚至睡到了右边，和格瑞尔面对面。
迟岸有样学样，也拉了张床，侧躺着看着云桡。
但云桡平躺着，没在理他的。
“诶，云小姐，看看我啊。”迟岸软着声音小声说。
云桡闭上了眼睛，拒绝交流。
“你不觉得每个病房都是对照组吗？没准面对面睡觉也是规则的一部分。”
云桡认命地翻过身，睁开眼，对上了迟岸亮晶晶的眼睛。
“我们来聊天呀。”
云桡眨了下眼，表示同意。
“按人数分布来说，我们这个区域应该是BOSS集中的地方，等到副本后期，安全屋也一定在这里。不过现在只有十个人在这里，还有六个人在其他区域，也不知道探索到了些什么...还有啊，这个副本和我以往的十六人副本不一样，明明系统说的是非对抗阵营，但是却给玩家划分了两人组，还是情侣关系，分布在各自的病房里，这怎么可能十六个人一条心...而且我们的区域都蛮神圣的吧，教堂，大学，医院，怎么会让我们找首富啊...这很庸俗诶…我…诶？”
迟岸自顾自地拿气音嘟囔，结果一抬眼，云桡已经睡熟了。
...不是，你这个年龄，这个任务进度，你怎么睡得着的！
迟岸有点赌气地也闭上了眼。
云桡在太阳下山后就感到突如其来地疲倦，她的肚子也越来越沉，而且空气中越来越重的酒香让她无法思考，躺在病床的那一刻几乎是强制性关机。
凌晨的窗外飘进了雾气，云桡有些冷。
她扑闪着眼睛，模糊间，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21 挑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