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两》老夫去也

25、今晚成婚，今夜圆房

　　“什么话？”
　　宋恕非的嘴几乎贴在江悔耳朵上，就说了两句话，江悔脸爆红，搂住宋恕非的手不自觉收紧，手上的红色匕首轻轻滑动，宋恕非的腰带被挑断，江悔抱着宋恕非从窗边挪开，顺便关上了窗户。
　　窗户上，两个人影拥抱重叠，然后消失，屋内的灯一下子就灭了。
　　迎冬客栈外，宋远征身形渐显，盯着已经漆黑一片的屋子，忍着想带人杀进去的冲动。刚才是宋恕非是鲜活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划开她衣服的匕首是她亲手交到那个人手中的，而这把匕首对着他的时候只是一把冰冷的武器。
　　“师兄，咱们撤吗？”
　　宋远征看了很久才喃喃开口：“撤远点儿，暗中保护。”
　　“是！”
　　宋远征临走时又看了看窗户：属于我的最后一定是我的，不管是旧了还是碎了。
　　客栈内，江悔抱着宋恕非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宋恕非额间已经有了汗珠，稍稍动了动身子：“起来吧，人都走了！”
　　江悔深知此刻不能开口，一开口就会暴露他的冲动和被撩拨的不能自控地声音。
　　宋恕非见江悔久久不动，动作幅度大了些，却被江悔按住。
　　“干什么，人都走了，还是说你想……”
　　江悔及时捂住宋恕非的嘴，声音低沉的可怕：“别说了，幺儿，二娘跟你说的以后别听，我先出去了。”
　　宋恕非看江悔好像是用轻功飞出的那么快，宋恕非得意一笑：“别的我还没跟你说呢，跑这么快，你是叫柳下惠吗？还是说我……”宋恕非看看自己的穿着，暗自反思：对了，二娘说说这话的时候最好配一些特别的衣服，难不成是衣服的事，以后有机会试一试。
　　江悔可不知道宋恕非是这样想的，他回屋之后运转了两三遍浮游心法才将心头火压下去，虽说总是压抑自己很难受，但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他确定以及肯定宋远征一定看到了，而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没料想，他们第二天赶往卫阳的时候，宋远征还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宋恕非，江彤，江悔三人各骑一匹马，江彤在二人中间觉得气氛十分其关奇怪。
　　“你们……怎么了？”江彤驱马靠近了宋恕非，“这么快就吵架了？因为昨天那个男的？不是，你听我说啊，昨天那男的真的没有我师兄好，我师兄虽然花心了一点，浪荡了一点，平时喜欢和小姑娘逗趣了一点……”
　　江悔在一旁听的快炸了，这丫头不是来灭火的，是来拱火的。
　　“所以说……”宋恕非故意拉长了音调，歪着头看江悔，“不是不愿意，而是没魅力呀！”
　　江悔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伸手把江彤拉回来：“祖宗，你少说点吧。”
　　宋远征看着三个人有说有笑，心中发涩，差所有弟子先行，自己一个人赶了上来。
　　“幺儿，我能否与你们同行？”
　　宋恕非没想到看到昨晚那一幕他还会赶上来，还没等她拒绝，江悔就到她身边把她抱到自己的马上：“不牢兄长费心，我夫人与你同行，我会吃醋的。”话罢，双脚一蹬，策马而去，江彤赶紧跟上。
　　耳畔两侧，狂风呼啸而过，宋恕非嘴角的笑意久久不退：“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夫人了？”
　　江悔自是知道她是故意这么问的：“早就是夫人了，你若愿意，今晚成婚，今夜圆房。”
　　少年本就该扬帆策马，快意恩仇，今朝有酒今朝醉，江悔说的是你愿意，选择权永远的宋恕非手上，她在他面前可以做自己，可以随心所欲，所以有所依。
　　卫阳所在的城内全城戒严，四处张榜一是为了通缉要犯，二是为了明日即将召开的择花大会。
　　宋恕非和江彤都被江悔打扮成了男子，不束发反戴冠，头戴斗笠，堂而皇之进了卫阳城。
　　“宋兄！”江彤故意粗声粗气地喊宋恕非，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江彤撞了一下才应了一声。
　　“什么事？”宋恕非也学着江彤的样子压低声音，江悔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会儿到客栈你们俩别说话。”
　　江彤和宋恕非面面相觑。
　　依旧是上次的客栈，不过这次住的全都是来卫阳参加择花大会的武林人士。
　　宋恕非刚一进客栈就看到宋远征在二楼和身穿官靴的人聊的热络。掌柜的见他们进来赶忙招呼，一边招呼一边打探：“几位是那个门派的高学啊？”
　　“烟雨楼里云烟客！”
　　掌柜的一听赶紧招呼小二好生招呼着，烟雨楼交易的人有很多，但能成为云烟客的必定是哪一方的厉害人物，要么钱多要么势重，总之都是这个小小客栈得罪不起的，而且能在这个时候来卫阳的，肯定是为了择花大会作饵的烟雨楼人来的，实力更不不容小觑。
　　紧跟在他们后面又进来一个人，一身雪白的衣裳，面容姣好，身材纤瘦，一进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姑娘是哪家门派的高学？”
　　“你是这里的掌柜的？”
　　“正是！”
　　“三两烧刀子，一间上房，不该问的别问。”白衣姑娘环视一周便轻飘飘的上了楼。
　　宋恕非压低声音问江悔：“能看出这姑娘是何门何派吗？？”
　　江悔摇摇头：“看不出来。除了这姑娘，剩下的人除了祈阳的人都到了？”
　　“枕宿宫也到了？”
　　江悔用筷子摆了个方向，宋恕非顺着看去，二楼正拦住白衣姑娘的那个人可不就是莫昭辰嘛。
　　“你小心些！”宋恕非还记得枕宿宫接了赏银要杀浮世殿主的事情呢。
　　江悔灿然一笑：“别担心，买我人头的银子是大师傅出的，当时就是想让你留下！”
　　宋恕非白了他一眼，她已猜到了七八。
　　楼上白衣姑娘被莫昭乌纠缠住，无法脱身。
　　宋恕非伸手握住匕首，江悔按住她的手：“不用你！”
　　江悔话音刚落，白衣姑娘就瞬间用银丝绕住莫昭乌的脖子，清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客栈：“你若言行再不干净些，这个就是下场。”
　　莫昭乌的脖子上已露血迹，白衣姑娘路过，莫昭乌身后的小厮应声倒地，血从二楼低落下来，引得众人惊呼。纷纷议论这姑娘的身份。
　　宋恕非站起身，红了眼：银丝！
　　江悔将她稳住，在她耳边低语：“这人用的虽然是千丝万缕，但火候不到家，绝不是杀害宋公的凶手。”
　　外面出现一阵骚乱，江枞带着卫阳的弟子到了客栈门口，江悔三人压低帽檐。江枞进客栈后径直上了二楼：“宋兄，好久不见！”
　　宋远征先看了一眼楼下宋恕非方向，才和江枞寒暄：“江兄，你在正阳是怎么答应我的，我两个妹妹，一个下落不明，另一个要被公开处决？”
　　江枞脸上堆笑，上前一步拍了拍宋远征的肩膀：“宋兄不知其中详情，这都是误会，咱们屋内详谈！”
　　江彤看向江枞，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宋恕非也是，江悔无耐只得将他们二人带到房中。
　　“你们若是刚才就爆露身份，我们不但救不出烟雨楼的人，还都要死在这儿。你知道这客栈中有多少高手？莫昭乌就在距离莫昭辰最近的屋里，幺儿，刚才莫昭辰受难时整个客栈汹涌的内力，你没感觉到？公叔衡也在客栈之内，巨鸢的暗鸣你没听到？还有江彤，如果你真能直接就杀了江枞，当时也不会被刺穿。”
　　江悔本想将她们二人留在向自在那儿，可二人谁也不同意。
　　宋恕非被他一说心绪平复不少，低头垂眉道：“对不起。”
　　江彤有样学样也说了声对不起。
　　江悔更觉得此行怕是护不住二人。
　　次日清晨，天才将亮。
　　风鼓起，万花落，长街之上飘满了从天而降的各种鲜花，孩子们争相将拾取，众人携英雄帖赴卫阳。
　　众人在祭台之下落座后，江彤才问江悔英雄帖哪来的，江悔只道是偷得。
　　锣响三声，江枞穿着卫阳掌门纹饰得衣裳走出来，立于祭台之上慷慨激昂：“请永乐娘娘。”
　　永乐在青随得搀扶下头戴白绫缓缓走出来，此刻说她身体不济，弱柳扶风最为贴切。
　　永乐面带泪痕拿出一卷绢帛摊开，里面露出卫阳掌门的令牌：“今师兄惨死，彤儿下落不明，阿悔顽劣不堪，只得让我阿枞主持大局，还望众位英雄多多包涵。”
　　“好！”众人在台下应和。被说死说顽劣的两人盯着台上的江枞，他这个时候倒是跟往日无异，天衣无缝，让人挑不出错漏。
　　江枞从永乐手中接过卫阳掌门令牌，毕恭毕敬地给永乐鞠了一躬：“姑母放新，孩儿定不负所托。”
　　江枞起身的一瞬间，江彤就觉得他变了，脸上虽依旧笑意充盈，但已笑不达眼底。
　　“众位前辈奔波而来，枞本该逐一道谢，但无耐家中变故，不得已慢待诸位，只能日后再补。师父已安眠，凶手却还逍遥法外，卫阳择花大会的第一项便是凭择花则出一位能人义士助我找到凶手，卫阳此后百年必以上宾相待。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