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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老夫说,这人浮世殿要了! ...

  •   这一夜,宋恕非未眠。喜婆和永乐一道送来大红的婚服。
      “你先下去吧,我和恕非说几句体己话!”永乐赶走喜婆,满目慈爱的给宋恕非梳妆。
      “时间过得真快,当初我出嫁的时候,连一床喜被都没有,可你说说我怎么就能爱那人爱了那么多年呢!”永乐拿了几个簪子给宋恕非对比,想要取下她头上的木簪,被宋恕非一把抓住,“娘娘,这个就带着吧!”
      永乐把她的手拿走,将木簪取了下来,簪上了一只金钗:“恕非啊,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什么场合就该配什么样的簪子。而且这木簪以后还是别戴了,与你身份不符。”她将木簪放到宋恕非手里,宋恕非握紧了木簪,瞬间就想到了那张总是和她开玩笑的脸。
      “我倒是忘了问,阿悔去哪儿了?”永乐试探到。
      宋恕非起身错开永乐双手,自己整理衣裳:“我不知道,娘娘,吉时快到了!”
      永乐也不恼,将红盖头盖在宋恕非头上,摸了摸盖头一角,浅浅笑道:“福乐安康,子孙绵长!”说完便退了出去。
      宋恕非盖着盖头一个人坐在床上,突然就后悔了:真相真的重要吗?解开真相,思念的人也不会回来;再多的妇孺婴孩被试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江氏过,你来给我收尸的时候,给我换一身好看的衣裙。
      “吉时到,三更鼓起,一更响,海誓山盟延;二更响,敬告天地明;三更响,鸳鸯相间欢!新郎官,迎新娘喽!”喜婆的声音沿着大门一路清晰到门屋门,宋恕非直到宋思伏此刻正站在门外,她应该看清了江枞的面目。
      屋门被一脚蹬开,江枞依旧是温柔的。
      宋思伏递过红绸,宋恕非和江枞一人一边拉着,宋思伏搀着宋恕非,手不停的颤抖。
      “恕非,师父将你我合婚放在卫阳的正堂,可见对此婚事的重视!”江枞低声同宋恕非说话,宋思伏看过去,他甚至没给她一个眼神。
      “好!”宋恕非上轿之前,对宋思伏说:“阿姐,你若是身体不适,就留在这儿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宋思伏手上稳了稳:“我没事,阿姐送你!”
      宋恕非听见了门外响起的爆竹声,不知道若是在正阳办婚礼是不是也这么拘于形式,本来在一个府里,非要用轿子从侧门抬出去,绕一圈,再从正门进来。
      江枞抱着宋恕非进门的时候,她一阵反胃。
      正堂之上,江从涯和永乐坐在高堂的位置上,两侧没有站很多人,但该来的都来了,宋恕非知道他不会错过这场戏。
      “墨机公公,您上座!”江从涯对侧面说到。
      “咱家不过是替圣上来送贺礼,可不敢当着娘娘的面上座。”墨机说完也不见永乐说话,弄了个不尴不尬,江从涯只好打圆场。
      “今日是我徒儿喜宴,仓促了些,不过众位都是我卫阳的至亲好友,我也就不多客套了。开始吧!”
      “良缘……”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响起一声锣鼓,说书人敲着竹邦走了进来,坐到地上就要开唱。
      “哪里来的疯子,给我赶出去!”永乐一拍桌,宋恕非站到说书人前面,“既然今天是喜宴,那不如说说这人唱的什么词?”
      “胡闹,让他疯言疯语误了吉时。”
      “远洋异孩儿生……”说书的已然开嗓。
      “众位可想听听这个故事啊?”
      在场的大都是江湖众人,听到说书人讲的是异孩儿的事,一个个来了兴致。
      永乐见状不语。
      “话说十五年前,琼州内海上生过一场大难,数百里异兽暴怒,一时间死了的鱼虾盖天,是漆黑一片啊。但谁想到这一场海难,却是因为一个一岁的孩童,都说她天生异能,食其肉可得长生,可是众位有所不知,根本没有什么异能,这孩子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她阿娘是药人。”
      “药人?”众人疑惑纷纷。
      永乐欲上前阻止,却被宋恕非拦住:“娘娘,这位老先生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完,我陪你去后面歇歇!”
      永乐甩袖而去,宋恕非紧随其后。
      “何必呢,陪本宫演完这出戏,皆大欢喜!”永乐坐到榻上,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宋恕非将盖头摘下来,坐到一旁:“我想陪娘娘演,可惜娘娘破绽太多,害人害己的事,我终究还是做不来!”
      “破绽太多?你且说说!”
      “您应该早就知道我是异孩儿对吧?也是您派江悔去的正阳?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您身上的香火味太重,但那香火味并不是为了掩盖药味,而是黑牢中的血腥味。您处处试探,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如江悔所说,如果不是我自愿,你就算拿了我的血也无济于事。所以才有了树林里您对我诉衷肠,装可怜那一出!可惜啊,您低估了我!”
      “就凭血腥气,你就不相信我?”
      “一个菩萨心肠的娘娘,怎么会让梅州百姓畏惧?既然能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和善可亲,又怎么会让江枞刻意讨好?除非,娘娘对我有所求!”宋恕非喝口茶继续道:“娘娘,杀人是要偿命的,几十个孩子的性命,也该清算清算。”
      永乐哈哈大笑,丝毫不把宋恕非放在眼里:“就凭你,想杀我?”
      “我猜您的坏血症已经十分严重了,否则应该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急于试药。如果我死了,那我的血就是致命的毒药,更何况,我殊死一搏,也未必不能死在您后头。”
      永乐丝毫不在意,甚至将盖头捡起来叠整齐,漫不经心道:“恕非呀,其实你何必同我过不去呢,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让你跟阿枞成婚?”
      宋恕非心下一惊:莫非她找到了其他治病的方法?
      “你可知道,你之所以可做药,是因为你的母亲恰好在刚刚怀你的时候试药,十月怀胎,将药中毒性都存放在了自己体内,而药中良性全给了你。你有意识,自然不愿自愿献血与我,可总有没意识的,比如刚出生的婴孩儿?”
      宋恕非大惊失色:“永乐,你简直禽兽不如!”
      “我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我不过是一招踏错,着了奸人道,牺牲几个孩子算什么?只要我得了长生,这天下可定!”
      宋恕非连连摇头:“永乐,江枞和我若真有了孩子,那是你的孙儿!”
      永乐几近疯癫:“所以与你成婚的只能是江枞!”
      宋恕非从腰间拔出木簪,心中默念:初啼垂泪展锋芒,一招刺朝着永乐心口刺去,永乐纹丝未动,宋恕非的木簪被青随挡住,永乐整理自己的头发:“青随,快些解决,送她去拜堂!”
      “是!”
      宋恕非瞬间用出第二招:殚学末路愁入肠,脚下浮游,手中稳准,身形不定,和青随对上一招。
      宋恕非:本想一换一,可现在只能殊死一搏,江氏过,下辈子吧。
      “入世惊鸿名已扬,羽破问心再称王,伤情参爱泪双行!”
      青随被宋恕非逼退一步,面无表情道:“武功不错,只是没到火候!”
      青随才将剑拔出,一招便将宋恕非架住,还未等宋恕非抹脖子,就点了她的穴。
      宋恕非明显感觉到一招比一招弱,身体一会比一会热。
      永乐款款走过来,将红盖头盖在宋恕非的头上:“其实,我还真怕你不用内力!”
      宋恕非:盖头里有药!
      永乐回正堂的时候,众人已经听完了故事,齐刷刷的看向她,她摆摆手,青随抗着宋恕非出来:“众位听的尽兴吗?”
      永乐拔出青随的剑,走到说书的人跟前,一剑刺穿了那人的喉咙:“可惜了,我没听见他讲的故事,不过既然故事,众人就当听了个曲,听过就忘了吧。”
      江从涯走到她身边:“念真,今日是熠儿大喜的日子!”
      江枞字白熠,宋恕非还是听宋思伏在梦里喊过,她才知道。
      “表哥,如今只有你还唤我名字!”永乐拉着江从涯的手坐回去:“阿枞,还等什么,拜了天地就去入洞房吧。”
      永乐给了喜婆一个眼神,喜婆慌忙高呼:“新人三拜,一拜……”
      “慢着!”门外快马上下来一个人,一脚踹飞了门口的弟子,气喘吁吁地站到宋恕非身边。
      “这位是?”江从涯问。
      “好说,这丫头,我浮世殿看上了!”江悔用内力换了声音,又戴着面具,十分唬人。
      “殿主不能不讲礼法,恕非和我徒儿已有婚约!”
      “笑话,竟然有人跟浮世殿将礼法!”江悔怀中折扇一出,扇头露出数柄坚韧,“老夫说,这人浮世殿要了!”
      众人还未看清,永乐脖颈已经被划出一道血印,青随赶紧护在她身前,朝江悔动手。
      “找死!”江悔招招能拆青随的剑招,才过了三招,青随就被他的折扇断了双腿,疼晕在地上。
      “浮世殿久不出世,这是要跟整个江湖为敌吗?”永乐躲在江从涯的身后,声音有些颤抖。
      “是,又如何?”
      “将人留下!”江从涯许久不用四象拳,不愧是四大派的掌门人,拳风便伤的众人连连后退。
      江悔见状急速运转浮游内功,将折扇扔出,江从涯退避不急,口吐鲜血:“谁要与我浮世殿为敌,大可来追!”
      江悔单手环抱宋恕非飞出了卫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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