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狗尾上没有蝴蝶》心台

4、4

　　4
　　胡蝶的生日来了。
　　洛靖没想到她的生日跟自己的如此相近，六月一日。
　　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巧合。
　　六月一日，是她的生日。
　　那天他回家的时候，胡蝶还在，在为小靖洗澡。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可两人之间的气氛，极度地暧昧。
　　洛靖在商场转了一圈，不知道要买什么给她。
　　以前他最怕就是挑礼物给她，一个不好，买了她不喜欢的，她就会大发雷霆，几天几夜不理他。
　　干脆不买。
　　胡蝶在家里，自然做了一桌好菜。
　　洛靖无聊逛在街上，走进了一间酒吧。
　　喝了几杯白兰地，发现还不错。
　　再来几杯，洛靖道，完全忘记了时间。
　　嘀哒嘀哒，胡蝶坐在小屋子里，看着一桌的好菜。
　　全都是他爱吃的。
　　时间一点一滴溜走。
　　他却没有回来。
　　时间在某一个顿点上，已经是不复的天空，不再相同。
　　洛靖记得，他醉醺醺冲进屋子的时候，时针刚好指向12。
　　胡蝶还坐在饭桌旁。
　　桌上的饭菜没动。
　　一阵心酸。
　　洛靖揉了揉太阳穴。
　　本来想说对不起的。
　　可话一出口，变成了，你在这里干嘛？
　　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的问题。
　　胡蝶一怔，缓缓转头，咧嘴一笑，等你回来吃饭啊。
　　莫明的愤怒。
　　她的生日已经过了，现在是6月2日。
　　她无须为了他，破坏了庆祝生日的好气氛！
　　酒气搅动自己的胃，你白痴啊！现在都12点了，吃什么饭！洛靖低吼。
　　胡蝶低头，不作声。
　　洛靖懊恼。
　　他干嘛生气啊。
　　只是他不知道，其实他是生自己的气。
　　洛靖走近胡蝶，不知怎的，把桌面上的菜全部拨了到地上，你给我走！因为酒精的关系，他的头越来越痛，做出一些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胡蝶依然低头，沉默。
　　洛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走不走？！
　　胡蝶终于抬起头。
　　他发现，她在哭泣。
　　眼角有纷飞的泪花。
　　她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好，我走，声音轻美如兰。
　　倏地，一滴豆大的眼泪，在水灵的眼睛缓缓流下。
　　划过她苍白的脸颊。
　　她的身体居然开始变得透明。
　　洛靖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她越了越晶莹，嘴角的笑容愈发模糊。
　　梦幻一般，她的身后展开五彩的羽翼，绚丽如彩虹。
　　洛靖定住了。
　　羽翼慢慢淡却，由深到浅，颜色在视线里模糊，慢慢慢慢，透明的流光在呈现，她的整个身子以及羽翼变得晶莹，四周莫明地出现刺眼的光亮。
　　突然，一丝刺眼的光线从羽翼上刺来，直直刺在洛靖的眼中，洛靖下意识地遮住眼睛。
　　许久，他感觉周围平静了下来。
　　慢慢地睁开眼睛。
　　人去楼空。
　　不敢相信，一个人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扫视周围，小靖依然安稳地睡在小窝里，尾巴上，还跟随着小小的蝴蝶。
　　只是，她的笑容，不复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