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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送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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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手机，才发现电话断了，不知道是她不小心按到的，还是祁尧自己挂断的。
“喻总，没事吧？”
助理刚拿到驾照，开车还有点紧张，一边盯着路，一边摸索着给她递过一瓶水来。
喻沉杳现在神清气爽：“没事，吐出来就舒服了。”
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她回到老宅，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冰箱找吃的。
“你不是吃饭去了吗，没吃饱啊？”
老爷子从电视里抽出一缕心神，关心了一下孙女的胃。
“别提了，吃了点东西路上全吐了。”
“早就跟你说了，车里备点晕车药，以后少不了坐车东跑西跑，准备万全总没错。”
喻沉杳飞快跑上楼，不想听唠叨。
她换衣服的间隙，手机又响起来，是祁尧的电话。
“到家了？”
“嗯，什么事？”
“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饭吧，位置你订。”
喻沉杳垂下眼，敷衍道：“行，到时候再说吧。”
祁尧没再说什么，像是完成了某个任务，掐断了通话。
她看了眼微信，是裴珛元的消息，告诉她自己回到剧组订的酒店了。
此时正值秋初，夏天的热气儿散了，气温骤降，接连阴雨，寒意不似冬天般直接，而是细细密密的沁入身体，难以招架。
喻沉杳关心了几句，问他衣服带够了没有，他手指在发送键上方犹豫许久，删掉了那句“够的”，本想直接说没带，想了想，觉得这样太直接，改成了“我不怕冷”。
她看到这行字皱皱眉，这人怎么还是这么头铁，高中时就总忘记穿厚衣服，一到换季就生病，长这么大连自己都不会照顾。
“过两天我给你送几件去。”
她发完这句话就放下手机，不想看他推辞，饭局上喝了不少酒，此刻困的不行，直接睡了。
这次她倒是猜错了，裴珛元没有推辞，回了句“谢谢”，见她没再回复，估摸着是睡了，便也没有继续打扰。
他握着手机，想不通几年前一声不吭消失的人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并且以一种他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靠近，更可怕的是，时隔五年，他仍然无法拒绝。
第二天，喻沉杳去商场逛了逛，从里到外买了一堆，她不知道他现在的身材尺寸，按着比高中时大了两码买的，应该是合适的。
从商场出来，天已经擦黑了，之前问过导演他们的培训时间，每天六点半就结束了，现在过去正好。
她打开手机，给裴珛元发消息：“今晚没别的事吧？”
对方很快回复：“在酒店，没事。”
确认他有空后，喻沉杳亲自开车赶了过去。
虽然她拿驾照已经好几年了，不过真正上手的时候没几次，再加上天黑，所以这一路格外小心，唯一幸运的是驾驶的人不会晕车。
裴珛元收到她消息的那一刻起就心血涌动，呼吸的节奏被打乱，直直的盯着聊天记录。
她想干什么？
隐秘的期待感狠狠攫住他的内心，左右拉扯，他阖上眼，安抚自己杂乱的情绪。
手机震动起来，他慌忙按下接听，喻沉杳轻柔的嗓音拂过他耳边：“下楼。”
裴珛元猛的起身，在衣柜里乱翻，想找出一件好看的衣服，转念又想到她还在等，随手套了件T恤长裤就往电梯跑，顺便问道：“你在哪里？”
“在室外停车场，稍微里面一点，”她顿了顿，继续说，“不急，慢点跑。”
裴珛元哪肯听她的，只想着不能让她等太久，脚步加快，一路跑过来的，到了停车场，看到一辆车灯亮着的揽胜，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快步靠近。
喻沉杳看他过来，挂了电话，把车门解锁，让他坐了进来。
“冷不冷？”
她的手心覆上他手背，被冰了一下，没有放开，就这么给他暖着，另一只手把暖气开大了一些。
裴珛元的身体僵硬起来，不太适应她突如其来的亲昵，心如擂鼓，私心里却舍不得让她放开。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暖都感觉不到啊？”她埋怨的语气像责备丈夫的妻子，他们似乎一下回到了学生时期，这五年的别离好像不曾存在过。
他低声回应：“怕你等久了，随便穿的。”
“车里有暖气，我等一会没什么的，下次记得穿衣服。”喻沉杳叮嘱他，见他冰冷的手逐渐回温，便松开了，伸手把后座买好的衣服拿到了前面。
裴珛元依然在想她方才的话，“下次”？她以后还会来么？
“你试试这个外套，合不合身。”
她从一堆包装袋里翻出一件大衣，国际大牌，车内照明灯开到最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布料的质感，颜色是典雅的黑，这个季节穿刚好的厚度。
坐在车里伸展不开，他们下了车，喻沉杳帮他整理好袖口和衣领，大小正合适，她有点自豪的说：“我算的果然没错。”
她来到后座，打开车门将那些包装袋全部提了出来，外套合身的话这些应该也都差不多，他接过来提好，向她道谢。
“认识这么多年了，客气什么。”
裴珛元不语，湿漉漉的眼盯着她，他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却不舍这短暂的相处时光。
“干嘛？舍不得我啊？”她眼睛弯弯，调笑道。
他面皮一热，嘴硬：“你想多了。”
“好了，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吧？早点休息。”
她替裴珛元理了理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
“嗯，你开车小心，”他露出重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到家了给我报个平安。”
喻沉杳愣住，很久没见他笑了，高中刚转来时他总冷着一张脸，他们熟悉以后，也总要她逗一逗才会有个笑脸。
或许裴珛元自己都没发现，他右边有一颗不太明显的虎牙，笑起来分外好看，偏俊美的长相被这颗牙衬得笑容多了些可爱，像只放下戒心的幼豹。
开车回去的路上，她仍然反复想起那个笑容，接下来就反复想起他曾经无数个笑容，她想到学生时代，他们曾经那样亲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