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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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傅黎的粉丝发现，这人大半夜突然关注了一个三无新账号。
——无名称、无内容、无关注。
名字还是网站初始默认的“网友5647380”，账号内空空如也，一条微博也没有，细看之下，甚至连账号刚刚注册不过一天。
唯一透露信息的是这账号的头像，一只海豹幼崽，白乎乎软唧唧的，大黑眼珠，脏脏鼻头，好胖好胖一条歪楞在那里，仿佛一个沾了芝麻粉的糯米团子，眼中含泪，表情委委屈屈。
粉丝：看上去打它一巴掌，能哭好久？
研究半天，仍然是对这账号的主人一无所知，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季姿意按照经纪人邓丽桦所给的工作室地址，来到市中心大厦高层，某广告公司的摄影棚。
隔着透明玻璃门往里头看，里面人来人往，反光板反射的光线充盈，快门声和摄像师的调整声不断响起，显而易见正在忙碌，季姿意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时，从背后伸出一条胳膊，搭在了他肩膀上。
邓丽桦在他后一步进门。
“来挺快啊。”她稍稍诧异，在她的认知里，“季姿意”并不是个守时的人。“行了，过来吧，马上轮到你了。”邓丽桦拍拍他肩膀，抬脚就要往里走。
“好。”季姿意转过身来，礼貌地叫她，“邓姐。”
邓丽桦的墨镜一下从鼻梁上掉到下巴，脚步猛地钉住，她刹车站在原地，哗啦把墨镜掀到头顶，直直盯住季姿意的脸，嘴唇微张。
“你？”她不禁高调喊了一嗓子，全屋子的人目光闻声汇集过来。
自从综艺播出，她已经从电子屏幕上已经看到了季姿意的好看。不知这人怎么微调的，动了哪几个小角度，竟然会比之前成倍的好看，气质随之焕然一新。
可电子屏幕嘛，总要有些滤镜加持，可以说，任何美人上了荧幕，都会给人一种“轻易”和“理所当然”的美感。
可美人出现在现实之中，那种“理所当然”的氛围立时如镜片般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可贵的“惊艳”和“无可挑剔”。
季姿意转脸过来，邓丽桦是真没想到真人能漂亮成这个样子！
面对面，这样桃花瓣一般的一张容颜太具有冲击性，但要说很浓烈的五官，那是没有的，可底色白得犹如素宣，在这样一张面皮上，头发眉眼浓密乌黑，特别是那双杏眼，仿若黑色水银点缀星闪，光彩明亮，摄人心魄。
唇瓣淡淡粉色，唇型精致，唇角略微延伸上翘，好像在微微笑着，不做表情便有一种天然的友善气质，不具备任何的攻击性。
却很轻易让人心生怜惜之情。
“我天天天天……”邓丽桦心中震撼万分，难以言状，心中只回荡着一句话：“我之前是瞎了眼吗！！！”
“邓姐？”季姿意见面前的人半天一动不动，脸色涨得发红，呼吸急促，不由得有些担心，上前去扶住她的胳膊，“还好吗？”
邓丽桦顺势捏住他的手腕。
嗯？这是脑子也顺带整了？怎么连性子都变温和了。
“没事，”邓丽桦迅速恢复经纪人的职业风范，将墨镜腿挂到领口，说话语气却平静不由自主放得柔和了些，“走吧，都沟通好了，马上就开始。”
望着摄影棚里的人或直白或暗戳戳地盯着季姿意看，议论纷纷，邓丽桦止不住地弯起嘴角，挥手让化妆组来给季姿意做妆造。
一切准备就绪后，摄像师入场。
邓丽桦笑意放缓，细眉渐渐皱了起来，心重新悬到了嗓子眼。这是国内一款平价型口红品牌，口碑一般，但销量不错，是季姿意目前能接到的最好的商业代言了。
可……季姿意那糟糕透顶的演技，简直是她心中的一块膈应铁疙瘩！
摄像师跟季姿意商量着定了几个走位、手势，季姿意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开机。广告就短短十几秒，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拍完了。
季姿意即使是个外行，也知道大概要多拍几个角度，以供后期甄选和剪辑，可眼见着摄影师很快中断指导，全场陷入沉寂，他等了片刻，出言打断道：“是可以了吗？”
摄影师没忍住：“……擦。”
邓丽桦一整个呆滞。
季姿意的气质太温柔了，他手里拿着的是下个季度主打的秋季气质奶茶口红，甲方那边不知是谁慧眼识珠，这种色彩氛围和季姿意整个人太搭了。
他完全按照摄影师的要求，简单走了几步，同时在特定的位置望向镜头，全程似乎都没有什么表演痕迹，并不用力。
可每一帧都那么上镜，适配得可怕，平静放松的眼神中有种天生的镜头感，自然极了。
所有人看了那段仅仅十几秒的片段，都赞不绝口。
等宣传广告拍完，邓丽桦领着季姿意离开摄影棚时，人还是傻的。
车上，她郑重地握住季姿意的手，“小意啊，”季姿意用那张漂亮脸蛋看着她，邓丽桦说：“你跟公司的合约快到期了 ，你对续约是什么想法呢？”
她把季姿意的手攥得紧紧的：“不是姐给你画大饼，但你要继续签在姐手下，姐肯定带你飞黄腾达！”
季姿意被她的语气逗笑了，眉眼弯了弯：“好啊。”
即使以季姿意所知甚少的剧情中，邓丽桦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位尽职尽责的经纪人，她曾经为了给原身谈一份商业代言，酒桌上喝得直接送去医院洗了胃。
邓丽桦签了原身后，将大把时间精力与资源花在了其身上，但原身黑料不断，性格上好高骛远，每每总成不了事，出道三年，归来仍是十八线糊咖素人。
邓丽桦原本在公司里带出过两个知名度还不错的艺人，风头正盛，可这回原身身上一时看错，下错资源赌注，从此竟再也没能翻盘。
背地里，公司不知有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话。
可即使这样，她也只是做了冷处理，虽怒其不争，飒然的性子，却也没有说过一句难听话，属于是飞黄腾达会带着你，可苦水会往自己肚子里咽的那种人。
这次听到了代言的风声，马不停蹄地就去争取，然后立即联系了季姿意。
季姿意觉得，她大概看自己手下的艺人，犹如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有时会失望，却永远不会放弃。
这让季姿意觉得自己不能辜负她。
两人回到公司迅速走完了续约流程，季姿意晚上还有别的事，就先行告辞了。
他在电梯口等待下楼。
不多时，从里面出来一个打着唇钉的青年，他比季姿意矮上那么一点，但头却高高昂着，双手插兜，后头跟着两位助理，替他提着东西。
季姿意为他们让路，让电梯里的人先出去。
那青年故意从他肩侧撞了一下，然后故作惊讶地扭过脸，口吻流里流气：“啊，是你啊。”
他戴着夸张的墨镜，眉头挑得很高，施施然摘掉墨镜，视线定焦在季姿意脸上后，本来轻蔑眯着的眼睛逐渐睁开。
而后悠悠戴上墨镜，“上次还要多谢你。”说着谢，他脸上却是一点谢意也没有的。
大约半年多前，邓丽桦费尽心思为“季姿意”揽了一部网剧的男二号，本来事情已经敲定，但“季姿意”嫌弃这种小成本网剧，觉得上不了台面，果断拒绝。
于是这个男二号的角色就顺理成章地落到了同公司的丁赫轩头上。
后来网剧播出，凭借精彩的剧本和最后的反转，热度竟也不小，又因为男二号的人设颇为讨喜，配音演员给力，让本来糊成渣渣的丁赫轩一下上了一个台阶。
乘着那股东风，他随后接下不少商演，最近甚至还有大剧组来找他合作。
一朝泥土，一朝青云，人傲气得不行。
见了从前同是渣渣的季姿意，那股得意劲儿怎么也压制不住。
“要不是你‘让’了角色，我也不会有现在的流量。”他笑得不怀好意，给本来平凡的面孔上增添了一丝猥琐气。
季姿意压根不怎么认识他，也对他话中的言外之意浑然不知，顺着他的话客气答了一句“不谢”，绕过这人，径直进了电梯。
还未完全闭合的电梯门缝隙中，丁赫轩骤然转身，粗眉皱着，气恼地盯着电梯里的人，然而季姿意已经在低头看手机了，完全没注意到他。
季姿意下电梯，出了大楼，在街口拦了辆出租车。
傅黎半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在哪里？”季姿意坐上车后，给他回信息：“刚从公司出来。”想了想，手指又动了动，敲了句“今晚不回家吃饭”。
回完信息，他指尖在手机上无端地划了划，嘴唇抿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仿佛在跟傅黎玩夫妻扮演的游戏，像自己的父母那样互相报备行程，有种小孩子般幼稚的认真。
季姿意脸颊微微发热。
他有点晕车体质，没等到傅黎的回复，便关上手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时间不早了，他得去赴与强皋的约了。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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