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卷之临君》赵小猫

5、第 5 章

　　女子不曾想到他们二个陌生人会为自己尽心尽力，不由眼眶一热，感激得留下泪来。
　　对着李弈和那小公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礼一拜，颤声道：
　　“胡姬谢过两位公子大恩。”
　　他们二人不好直接去扶，连忙要她自己起身。
　　小公子又问那个跑堂的：
　　“你这可有什么闲房，先要她对付一夜行吗？”
　　说完掏了银两递给那个跑堂的。
　　今天掌柜的没在，店里只有一个他一个看门，看了看那银子的大小，跑堂的小哥一咬牙，自己做主借了间空房，给胡姬休息，这事才算作罢。
　　目送胡姬和跑堂的一起去了后院，小公子转过身来。
　　看神色他的性质依然很高，又与李弈一见如故，便出口挽留道：
　　“既然你我有缘，不如趁此机会把酒言欢，一起喝上几杯。”
　　他这人对人热情有佳，要人一时之间无法开口拒绝。
　　更可况李弈现在是左右心烦，又不想回家，就朗声答应下来。
　　小公子见他欣然同意，顿时高兴地叫跑堂的加了一坛酒水，又添上一副碗筷，提了坛子亲自给李弈的碗里倒满了酒。
　　李弈也不和他谦让，举起碗对他一敬，俩人在虚空一碰了一下碗后，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酒入喉头，那浓烈的灼气把心中的闷气都化开了去，李弈只觉得痛快之至，过瘾非常。
　　一抹嘴巴的酒渍，想起件事情来，这才开口问道：
　　“还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如何称呼？”
　　碗还没放下的小公子听完也是一愣，也想起来，他们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于是眨了眨眼睛，脑子应该是转了一圈，才回道：
　　“在下姓柳，名凉。”
　　见他这番反应，李弈又不是不通事物的，心中当下了然。
　　这小公子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告诉自己真实姓名。这说出来的名和姓恐怕都是杜撰的。
　　有缘相逢，何必相识，无缘分离，何必相忆。
　　李弈心中暗自释怀，提了坛子替他满上，又给自己碗里加满。
　　“柳公子。”
　　再次端起酒碗，李弈对着柳小公子敬道：
　　“这碗酒，我就借花献佛了，今日之事还要多谢柳公子出手，不然李某可能就要折在这里了。”
　　他把话说得恳切，又是真心实意想要谢谢眼前的小公子，毕竟如果没有人家出手，那一凳子，自己这珍贵的脑袋恐怕最少也要砸个窟窿。
　　柳公子也将自己的酒端了起来，眼睛里都是坦荡：
　　“公子狭义，能对一个弱女子出手相救，在下才是真要感谢才对。”
　　他这话说得李弈糊涂，那女子和他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好好地怎么要感谢起自己来了呢？
　　心中大为疑惑，李弈直接问了出来：
　　“此话怎讲？”
　　“自是要谢谢你，除暴安良，为民除害。”
　　这柳小公子话语间竟有一丝故作沉稳的天真懵懂，字里行间有着尽是些自傲。
　　“如果每个人都如李公子一般仗义除恶，那大梁岂不是国泰民安，百姓乐业？”
　　李弈勾起嘴角，笑地大声：
　　“如果真如公子所言？那大梁要府门做什么？人人都以武为尚，那国法何存？”
　　小公子一下子楞在当场，一双眼睛瞪地大大的，看着李弈，惹得他心里直痒。
　　不禁起了坏心，更想逗一逗他。
　　“治国法度为本，只因私情，就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正道何在？”
　　轻轻抿了一口碗中的残酒，李弈一番话说下来，起止用荡气回肠来形容。
　　那柳小公子听得更是入木三分，一脸得痴迷。
　　“如果人人都如此，有法不依，有律不遵，便是国将大乱。”
　　柳小公子听完李弈的话，许久不能言，良久之后，才缓缓道：
　　“以前我总以为圣人的书，我都吃透了，如今看来，不过是皮毛……”
　　抬起眼，柳凉满眼真诚地看向李弈：
　　“公子一席话，可谓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李弈将碗中的余酒全部喝完，笑言：
　　“如此说来，我还成了公子的一日之师？”
　　小公子年龄尚浅，对着师徒之事看得很是严重，听他这么说又觉得有礼有据，竟然真就起身对着李弈一拜：
　　“见过师傅。”
　　李弈笑声更甚起来，却侧身必过他这一礼。
　　“你我乃是朋友，哪有如此之说。”
　　柳小公子却是认真，一本正经的回道：
　　“今日闻君一席话，自是有所收获，为何担不得师傅二字？”
　　李弈摇了摇头，心说你叫我师傅，那不是白白把我叫老了，这么大的徒弟我可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