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隔雾望空》洛叶生

9、chapter 09

　　前面的都只是重头戏之前的小插曲，这么折腾了半天，雾守战总算是开始了。

　　在切罗贝尔冷静的宣告声落下之后，库洛姆当仁不让地率先攻了过去。六道骸曾对她说过，她要战胜玛蒙的几率是无限趋向于零的，除非有奇迹发生——比如说外星人附体和宇宙大爆炸或者恐龙再度复活之类的——否则她想胜，那不是很难，是比六道骸不再装文艺青年欺骗纯情少年少女更不靠谱的事情。

　　随着库洛姆动作敏捷的每一次跃起和屈膝，远在复仇者监狱的凤梨兄紧张地连一贯注意保养得“凤梨叶子”掉了几根也没注意——虽然在水牢里想找到或者发现那么几根发丝确实是有些不太可能……不！真的去找的人才是脑子被伊丽莎白①咬了吧混蛋！
　　——就算穿了安全裤，这么一连串的大动作下来也有可能会走光的吧……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凤梨兄的一颗心都揪起来了，却有些释然的在内心由衷庆幸着。
　　——还好……穿了两条。

　　与此同时，玛蒙也忍受压力的内伤在煎熬着，他在心里怒吼了无数遍，愤怒地将库洛姆打翻在地，三叉戟飞到离库洛姆不算‘太’远的地方……真的不算远，只不过她竭力伸出手却够不到而已。
　　——叫你穿安全裤！还一穿就穿两条！玛蒙恶毒（……）地想着。

　　少女躺在地上，眉尖轻蹙，呼吸沉重。离开了三叉戟，六道骸就无法为她提供维持内脏运行的幻术，她现在就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每一次胸口的起伏都是步履维艰的勉强。

　　她的眼前朦朦胧胧地现出了一片青光，车祸那时的情景被定格成了无数不连贯的画面，幻灯片似的一张张在她的眼前飞速掠过。她觉得胸口发闷，眼皮突然就重了千斤似的。肚子的地方疼痛空虚得难以忍受，她应该是想哭出来的，但眼角却干涩地有些胀胀的刺疼。
　　她不断地开阖着嘴唇，就像深海里的鱼突然就停留在了浅滩上难以呼吸了一样，嗓音涩哑的不成样子，说出的话给人感觉连声线都在微微颤抖的样子：“骸大人……骸……大人……”

　　一直安静地呆在围观区观战的沢田看着这一幕，喉咙突然就像被什么胶状物哽住了似的，四肢僵硬到麻木。他听不到身边里报恩和可乐尼洛的对话，也听不到伙伴们的说话声。就像是立于一个巨型扥舞台上，四周是无边际的黑暗，唯二的光束照在他和少女的身上，那三个字就像是从扩音器里播出来的，在他的耳边放大了无数分贝，震得他的耳鼓和胸口重重颤抖着敲响了数下。
　　‘骸大人……’

　　十四岁的少年依旧懵懂地走在成长之路上，终点站的牌子写着沉重得让他无法喘气的责任和无法逃脱的义务。但他得到了一些东西，所以他必须背负起一些本来不应该由他来承担的那些东西。他看起来单纯好骗又天真，其实看得比所有人都清楚明白。但是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却不懂了。可就算是这样，却仍旧下意识地觉得……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他以为少女是坚强的，就算她的外表柔弱，可他的记忆里似乎只有少女寂寞的身影……只是寂寞和茫然，找不到脆弱的孤独。
　　但是现在躺在地上，用虚弱又依赖的语气对着曾是与他为敌的另一个少年显现出脆弱的时候，他居然在想……如果换一个人，如果是他早早的和她相遇了，然后伴着他走过了那段最需要救赎的时光，是否一切都会被改写？

　　……疯了吗？！他突然醒悟过来似的眨了眨眼睛，呼吸再次变得顺畅了起来，刚刚的想法所给他带来的惊骇却并没有消弭干净——这种想法……太奇怪了！
　　不管怎样，少女是他的雾之守护者，她来到这里她与玛蒙战斗她虚弱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都是为了他……所以说，保护和照顾她，也是他将要承担的新的责任。

　　……我在这里没意义地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少年抽搐嘴角在心里对自己吐槽道。

　　那个残留在心里没有找到答案的疑问，终有一天会与他对面而立，他是一定要做出一个抉择的，开启门阀的钥匙……就在某个触手可及，但现在的他却无法感应到的角落。

　　先不说少年此刻纠结的心境。
　　库洛姆呆滞地望着上方，眼神涣散找不到聚焦点，几乎是用质问的口吻对自己说道：为什么做不到呢？
　　她最恐惧黑暗和冷寂的孤独，但是现在的库洛姆，库洛姆·髑髅——最绝望的事便是看到六道骸失望的神色。
　　有这样一种人，看似淡淡地，什么都不在意了，却总是喜欢钻牛角尖，不喜欢把心里话说出来，最亲密的人也难以启口，只会默默地、不管不顾地把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然后不停地自责。
　　性格使然，但或许也和她过去的十三年生活环境有关。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可爱的库洛姆。】
　　六道骸静静地开口，他似乎不论何时何地都是极端冷静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情绪从未如此具有画面感过。他明明是愤怒地，却被周围冷森森的液体所浸染出了如此镇定的语气。
　　就像是表面风平浪静，内部却早已经处于火山爆发状态的深海一样。

　　【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交给我吧。】
　　少女终于带着松了口气的宽恕放软了身体，将控制权交给六道骸，她的意识逐渐沉淀，带着疲乏和酸软的无力。

　　空旷的体育馆里突然就笼罩了烟似的雾霭，视野被模糊地一塌糊涂，即使把眼睛瞪到最大，也看不清什么具体的景物和轮廓。
　　烟袅散尽，少女的身影消失，而原来少女躺卧的地方，现在站着的是……自脚腕处向上，被莲花的藤蔓蜿蜒于身，仿若浴火重生的红莲，敛尽了风姿清华的妖色，出场方式装逼无比的……六道骸君。

　　……这其实是免费的魔术表演吧，现场版的人体变态？

　　骸君是怎么大败里崩·玛蒙的，这里暂且按下不提，这毕竟有损形象，作者表示虽然他脑残皮厚不知死活的也崩了不少的人，但他不想由于重点关照玛蒙叔的缘故被M党干掉。

　　“我宣布，雾之指环争夺战，获胜者是——彭格列！”

　　观战区的屏障是早在之前就撤下了的，六道骸刚一走过去，犬和千种就跟见到了江东父老似的热切的围了上去。
　　六道骸和他们说了会儿话，然后就不言不语定定地看着沢田。

　　纲吉被他看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嘴角直抽搐——他表示压力很大。

　　六道骸的面部表情晦明变换，等到他终于有明显而实质的杀气外漏时，打断了两人几近冷凝的气氛的，是穿着袖珍版黑色西装的小婴儿：“骸，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六道骸挑了挑眉，瞬间就像没事儿人一样“kufufu”地笑着——与其说这厮对情绪的掌控已经到了收发自如得让人叹服的地步，还不如说……其实正牌的奥斯卡影帝正委屈地蜗居在这里无人赏识。他浅浅地低头侧首，露出被靛青色的侧发半遮半掩、白玉无瑕的侧脸，声音渺茫的是从天的尽头那端穿越而来的一样，配上恰到好处的灯光……一副唯美的美少年忧郁图。
　　“我可没有毁约的意思，不过只要一想到我居然又和黑手党有了交集……就非常地不舒服啊。”当然也不是没有思考过毁约的可行性的就对了。

　　六道骸带着最完美的弧度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以最短的时间用他堪比CPU的大脑做出了删选，最后得出的结果让他觉得……悲哀。
　　——虽然刚刚彭格列夺走了库洛姆的……##！但是他却发现如果他中断了附身，暂时处于休眠状态的库洛姆也只能交给让他十分之看不顺眼的兔子君……因为他长得最好欺负。

　　先知的作者悲悯地提醒伟大的六道骸先生，请不要小看白兔子，因为白色也是最容易被染黑的颜色。

　　…………在第一时间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六道骸深呼吸了口气，发现自己也快到极限了。于是缓缓放摊了身体倒向纲吉的身上——要是他敢让库洛姆摔在他就死定了#。六道骸狠狠地咬牙，却又不得不伪装出符合他形象的淡然语气说道：“这个孩子……就……”
　　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自己也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强撑了这么久才倒下，也不得不让人赞叹（？）一声——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纲吉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已经恢复原本身体和样貌的少女，他虽然废了点，但被斯巴达了这么久，况且男生天生就是在力气上占优势的，更兼得少女本来也不重，所以堪堪扶住的少女十分自然地就靠在了少年的身上，脑袋枕着少年已经背负了太多的肩头，呼吸平缓而柔和。

　　少女的身体是柔软而轻盈的，他只要一侧头就可以看到少女娴静祥和的睡颜，这样的情形之下又不由得想到了那时候少女突然凑近了的精致脸庞和停留在脸上的触感……于是，少年闹了个大红脸。

　　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处于思想放空状态的少年居然没有察觉到身后喧哗的吵闹声。

　　“混蛋！这个女人居然靠着十代目睡得那么香……不可原谅——！！”
　　“……啊哈哈，狱寺君你冷静一点，库洛姆现在是需要照顾的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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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伊丽莎白：出自银他妈，正色一点，我们叫他《银魂》。和黑执事里那么可爱的小萝莉没有关系>_<
我对骸君很好，这章都没怎么吐槽他，把他描写的如此符合他内心想法的装逼。
我对库洛姆也很好，不忍心看她被痛殴，所以避重就轻的忽略了雾守战，她没出来几下就晕过去了。
我对玛蒙叔更好！！我都没写他和骸君单挑的时候那即熊又囧的崩样！！
我能摸电脑肯定是会更新的，不能更新是条件不允许，乃们要淡定= =别激动……
赶得很急，可能有错字……欢迎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