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白日黑渊的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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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系者找到了监管者。
在这如同镜面一样延绵到天尽头的时间间隙之中。
这里是监管者的宅邸，是月宫之中的眺望之间。
这里的每一块镜面都如同阿蒙的蔚蓝色显示屏，但其中所播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不同的世界，以及脚下方舟的每一条世界线。
监管者一如既往的调整着脚下方舟的航线，确保它不产生偏移。
无论是命运上的，还是物质宇宙上的。
这是祂的工作，祂算是这座方舟的实际驾驶人，是船长。
维系者来到了这里，祂是另一位影子，负责维系方舟的安全，以及同样保障正理的践行。
维系者说。
“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监管者头也不回，祂回答。
“并非隐瞒，而是他们还没有走到他们该死的地方，没有尽可能的，为方舟进行熵减。”
宇宙是一座黑暗森林，130亿光年的可见宇宙中，到处都是背负着武器，信奉猜疑链的猎人。
不过这些猎人到不是监管者所担心的，他们早就在无数久远的过去里，就被创造者的文明摧枯拉朽的击溃了。
就算再次遇到，遇到那之前级别的文明，也是几乎为零的概率，尤其是吸收了战败者的残骸后，他们的技术再一次不可思议的突破。
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点燃黑暗森林的前夜。
是能够将整颗树燃烧殆尽，将黑色的海蒸干，以照亮黑暗的前夜。
可是。
黑暗森林的资源，也既是那所谓的树，所谓的海，那遥遥不能得见的广袤地域。
他们的资源是有限的。
这是一个独立的封闭系统，在创造者的计算中，在更高的维度宇宙中。
被称作“米哈游宇宙”。
自创造者所在的文明抗争那必然到来的败亡已经无数的岁月，监管者追随祂也见证了无数世界，银河，乃至星系的毁灭。
无论是何种生物，何种存在，何种世界。
低维的，中维的，高维的。
虫豸与星神无有区别。
并非亡于战争，而是灭亡于那个创造者都不敢提及的——那个事物。
那怕现在祂们的技术已经达到了真正的极限，能够将整个宇宙的能量归于一点。
也既是树，海，以及那无数不能得见的虚数空间。
可却依旧逃脱不了必然败亡的命运。
方舟是创造者一切规划之中最后的希望，所以祂竭尽所能的隔绝宇宙，创造新世界。
可只是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新世界必须不断的汲取外在宇宙的一切存在，不断的用那明明只是假说，却被创造者赌上一切，用那可能是根本不存在的技术，去应对必然的毁灭。
至少监管者完全看不到希望，因为这个世界，这个计划。
祂已经重开了祂都记不清楚的岁月了。
甚至在更早之前，就逐渐的纳入外在宇宙的危险了。
却依然看不到希望和尽头。
甚至操蛋的，五百年后还有一次集体爆发，维系者都要根据演算，受到重创。
至于之后的两颗疑似高维宇宙的星星……
那怎么能算救命稻草？
到底也都只是疑似，而且他们完全是能够被纳入神圣规划的。
就这样，还能算高维吗？算高层次吗？
创造者假定的，他们是新宇宙的序章，另一个系统的序章，也只是假设。
在他们都没有来到之前，就被天理捕获，并且演算到了最优解。
甚至在规划之中，地下那个隐患的国度，也将在两百年后，捕获他们。
这怎么能算希望。
监管者虽然不绝望，但也绝对谈不上存在希望。
因为创造者也已经奄奄一息，只是好在至少没死。
至少那个事物，暂时杀不死创造者。
这就够了。
维系者看了监管者一会儿，确定没有问题后，祂离开了这里。
只是最后，祂说了一句话。
“你负责航线，我相信你。”
“但请记住——一切人之子的僭越，都是你必须清理的垃圾。”
“他们不是我们的过去，只是这个悲惨世界的虚假幻影，是必须清理的熵增。”
“无论他们表现的多像，你都要记住——我们的文明早就毁灭了，毁灭于我们都忘记的岁月之前。”
“那是我们永远也回不去的故乡，因为故乡不在未来，而在不可抵达的旧日。”
“而我，也只是天理的践行和维系者，更是在创造者不在时，一切受造于祂的，绝对而公正的裁决者。”
……
雷穆利亚，卡皮托利姆。
优雅都黄金旋律取悦着四位神明，以崇高的文明艺术为神明们礼赞。
雷穆利亚，雷穆斯一切的理念，都包含在其中。
不过此刻，布耶尔稍许停了对它的欣赏。
她放下水镜，看向阿蒙。
她说。
“威权的化身，僭越的大罪之神。”
“我发现厄歌莉娅，乃至正法的隐藏规划。”
世界树的影子出现在祂的身后，大宫的环境一阵阵虚幻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这是胎海。
众神看到，虚幻的厄歌莉娅将某样东西恩赐给了她身边的纯水精灵，而那纯水精灵则立刻果决的向着一个方向逃去。
时间的旋律保护着她，这也是树王现在才发觉的原因。
视线逐渐拉开，众神看到，当那纯水的精灵离去时，厄歌莉娅开始疯了一样的攻入了黄金乐章。
而后，那获授了什么东西的纯水精灵，则与洋流一路，奔向了远方。
还没完，世界树是一切信息的中枢，它能够追踪整个世界一切的信息。
只要它的隐藏跟不上世界树的计算。
众神看到，那纯水精灵冲向了轻策之神的疆域后，又孕育了一只新的纯水精灵，将自己的什么东西恩赐了过去。
而后，她又往东南跑，跨越了整个大海，进入了永恒之国，并且一路向下……
最终逃入了世界树都看不到的地方。
画面终于结束，幻象消失，众神又回到了卡皮托利姆的大宫之中。
雷穆斯扫了眼众神，率先说话。
他说。
“我知道这是什么，芙卡洛斯，厄歌莉娅的第一位女儿，应该是她的继任者。”
他稍许停顿，似乎在思考。
“在厄歌莉娅攻入黄金乐章时，我就感受到，她当时并非魔神，没有原初的气息，仅仅作为胎海的心脏。”
他又停顿了，还皱眉，似乎在整理思绪。
树王于是就接了他的话，她说的更详细。
“逃走的确实是芙卡洛斯，命定之中应该属于厄歌莉娅的原初碎片，被恩赐给了芙卡洛斯。”
“她也瞬间登神。”
“厄歌莉娅大抵上是被放弃了，或许这就是天上对我们背叛的先声处理。”
她心里有点复杂，但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
“真难以想象，天上对于我们的最先处理，竟然是退步，是规划的退步。”
这一刻，绕是须弥三神之中最胆小怕事的树王，她的心中也难免生出了僭越的妄想。
规划，神圣的规划，它竟然，它竟然……
或许，阿蒙他真的可以……
树王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心中的僭越妄想的源头，但她知道。
这一定和阿蒙有关，她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阿蒙的影响。
她知道，如果是过去，是她真正的加入阿蒙的妄想之前。
对于天空这种反应，她想的只会是规划应时而改，而并非天上的退步。
可现在，她的脑中就好像被阿蒙的威权强势的侵入了。
尽管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实际上就是天空岛规划的更改。
但在此之上。
她却生出了天空岛退步的僭越妄想。
她忍不住叹息，叹息自己的改变和妄想。
她喃喃自语。
“愚妄，愚妄……”
她最终对阿蒙露出了一个苦笑，却正巧见到，阿蒙也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和她的笑容相比，阿蒙的笑容的那么的自信，那么的阳光。
这大概，就是威权和智慧的差异吧。
树王有点惊羡。
阿蒙问。
“布耶尔，我的挚友。芙卡洛斯是逃去了外海吗？还是渊下宫？”
阿蒙在想，如果这是厄歌莉娅的某种计划，甚至是天空岛的某种计划，他就要先阻止，最好能直接捕获芙卡洛斯。
同时他也惊觉。
这位芙卡洛斯，大概率就是游戏原著里的那位当代水神了。
阿蒙并没有经历枫丹的剧情，他穿越的时间更早，当时枫丹勉勉强强算刚刚才开。
但实际上他还在须弥。
至少他完全没有做枫丹的主线任务，也就并不知道枫丹的情况是什么样。
但他看过足迹这个PV，对于妄图审判诸神的水之神……
他立刻打起了警惕。
布耶尔说。
“是渊下宫，我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她的信息，而且，如果逃去了外海，她想回来就难了。”
自奥罗巴斯这位蛇神的事后，自魔神战争结束之后。
天空岛就彻底的封锁了暗之外海回到提瓦特的通道，这更是外部环境决定的。
芙卡洛斯身上必然有厄歌莉娅，甚至天空岛的规划。
但无论那规划是什么样的，树王都能断定。
她不可能让天空岛通融的给她开门。
因为这是自掘七之秩序的坟墓，外海的邪神会直接冲击七的秩序。
“渊下宫是她唯一能够躲藏的地方。”
而之所以她不能向七执政求助……
那是因为。
现在的枫丹执政可是雷穆斯。
说到底，厄歌莉娅和芙卡洛斯的事就是一雷穆利亚的家事。
就算七之众神看到她的原初碎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
走投无路之下，她只能自己一个人逃走了，逃出世界树的侦测范围。
可外海去了就回不来，甚至根本去不了。
其他地方……那只有渊下宫。
阿蒙笑了起来。
“挚友们，看样子我要提前去一趟渊下宫了。”
本来他准备完成雷穆利亚的事后，再去渊下宫去证明或者证伪一些事。
但没有想到。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要提前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白日黑渊的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