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你的僭越无法实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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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土大地四方之上，威权之国的黄沙之下。
阿蒙走进了阿佩普的口中，时隔多年再一次迈入了那座原初绿洲的监牢之中。
在一片生机盎然里，祂来到了正在闭眼冥思的树王面前。
祂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位已经被祂和花神幽禁了许多年的挚友。
这位，须弥大地四方之上，唯三的主人之一。
智慧的主人，草木和高树的主人，教令院的主人，无数凡人口中的圣主人。
片刻后，还是树王睁开了眼睛，先发言了。
祂说。
“威权之主，我不容置疑的挚友。我不会为你献上计谋，尽管我对原神成神的计划确实好奇。”
“替代原初那位碎片的方案，我并无，就算有，也不会交给你的妄想。因那是僭越中的僭越，傲慢中的傲慢。”
树王停顿了一下，严肃的告诉阿蒙。
“你这是在模糊造物主与被造物区别，其性质和大罪甚盛于不爱人，不遵从天定正理。”
魔神的本质，正是有翼者的碎片。
包括四位影子在内，其位居神位的根本性质，都是造物主的“躯体”蕴含在其中。
也只有这样，才能称之为神。
而阿蒙所要尝试的，就是脱离原初哪一位的碎片，用自己技术，智慧。
去创造一个新的，不拥有原初碎片那样的神。
性质有些类似于游戏里的七叶寂照秘密主，但更加优越，超越。
无需神之心，伟力取自自身。
所以他在很早之前就找到了被幽禁起来的挚友，诸神中的最博学者，世界树的化身布耶尔。
阿蒙早就预料到自己这位顽固智慧又怕死的挚友是这些反应。
他对此反应平平，只是笑呵呵的回应这位被幽禁起来的挚友。
他说。
“最智慧的神明，我的挚友。”
“我连天定的正法都无法容忍，何况有翼者造物主的身份呢？我要团结一切的力量，创造一切的力量。”
“我窃取了高天的荣光，窃取了高天的知识和力量，接下来。”
他停顿了一下，也严肃了脸色。
“我就要窃取祂造物主的身份。”
气氛有点僵持了下来。
可以看到，树王的脸色很差，也带着忧心，几次想要张口，又生生止住了。
因为她明白。
事到如今，她说什么都无法阻止阿蒙犯下的大罪了。
她开始的一时犹豫，迟疑。
已经让这场僭越的罪恶无止境的发展而下。
在她被幽禁的这段时间，事情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番不可收拾。
阿佩普的体内，感知不到世界树的现在。
她当然看不到须弥的现状。
但她的智慧能知道须弥的现状。
因为前些日子，高海的雷穆斯被幽禁到了这里，又被放了出去。
显然，雷穆斯王已经加入了阿蒙的狂想之中。
雷穆斯之前研究的技术，现在恐怕也已经被阿蒙所学得了。
很明显，阿蒙狂妄的妄想进展了一大部分，至少已经真正的走出了须弥，进入了高海。
还取得了那个愚蠢的狂徒，雷穆斯的支持。
直到好半响后，树王抬起头来，看着阿佩普那散发苍翠绿光的绿洲之心，她说。
“阿蒙。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不得不承认。”
“你的威权之道确实可怕，也不容智慧拒绝。”
她难过的看向阿蒙，摇摇头。
“你接下来就要让事情发展到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要让我所坚持的生命，逼迫我真正的加入你的妄想。”
她带着愤恨的看着阿蒙。
“你明白，只要那些事真的发生了，世界被清理的可能成为必然的命运，我就一定会加入你的妄想，只为了我所爱的生命们。”
她大声的说。
“但我必须对你献上警告！那比我们更加久远，更加拥有时间的有翼者一定已经发现了你的僭越，纵使龙王让祂机体破损。尽管我已经被幽禁在了此处。”
“但这场必然到来的清洗，一定是在你的僭越完成之前就将到来，只要我坚持在这里，坚守在这里。”
“这个世界就有最后的希望！”
这是前所未有的，发了脾气的树王。
但那不是生气，不是愤怒。
她一如既往的冷静，理智，洋溢了理性和智慧的光芒。
阿蒙也沉默了。
片刻后，他也叹了口气，点点头，大大方方承认了树王的猜想。
“是，没错，我的挚友。”
他昂起头，竟带着骄傲的告诉树王。
“只要我做到，只要事态已经无法遏制，无法收拾，你就必然要加入我。这就是我的计划，我的威权。”
他看着树王，竟然露出了一个笑。
而后，又如同第一次那样，主动的伸出手，拉住了树王的手。
说。
“因为我是。”
“威权的神。”
……
自从加入了阿蒙的僭越路途，成为了阿如的造物主之一后，雷穆斯就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对阿如的认识和补充以及解析之中。
祂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阿蒙一起，把灵露技术融入阿如。
灵露技术本身是为了不容于胎海而创造的，也是用胎海调制的东西。
而胎海，本身就是这个世界最初的生命起源。
灵露本质上还是胎海水，尽管因为被特殊调制已经不具备生命起源的性质。
但在阿如之中，雷穆斯重新开始对灵露进行了调制。
这是他的想法，也是阿蒙的建议。
他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让灵露。
成为阿如的胎海。
一个新世界的胎海。
花神也一直在帮助他。
结合高天知识，阿如原理。
以及适当的采用了部分蛮荒元素力，为此雷穆斯还特意和阿佩普缓解了关系，以得到这位草之龙王的支持和蛮荒元素力知识。
这可比他在龙的国度取得的东西多的多了。
阿佩普是最为古老的龙王，据她自己所说。
如果现在还是龙王的时代，尼伯龙根一死，那么继承王位的，就是她阿佩普。
因为她最为古老，也最为强大。
尽管雷穆斯对此保留意见，但阿佩普的强大确实让他震撼。
这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找胎海心脏，而是从阿佩普这边更多认识原理的关系。
阿佩普当然不可能有真正的水之龙王对胎海认识深刻。
但这家伙对蛮荒元素力的认识，对环境的适应力。
甩了水龙王几十条街。
雷穆斯现在需要的，不是彻彻底底的胎海心脏和胎海水。
而是从更深的原理出发，从最基础的蛮荒元素力的角度结合阿如原理，调试灵露。
以创造属于阿如的胎海。
而他，则将成为这片胎海新的主人，新的心脏。
花神在辅助雷穆斯创造新胎海之余，也在忙一些自己的事。
为此，她还特意从阿如出来了一趟，冷静的观察了一遍凡人的国度，居尔的王城。
尽管对利露帕尔的遭遇和她身上明显的罪恶以及腐蚀感到了难过，但她还是没有做什么。
只是让随侍在身边的七贤僧保留关注，随时禀报。
之后，她还去了大绿洲。
跨越树王的防沙壁和屏障，走过二净甸，来到须弥城最高的净善宫之中。
她召集了六位贤者。
她坐在主人的位置上，俯瞰着六位贤者。
而今的教令院六大贤者之中，有半数以上头发都白了，他们是第一批追随树王的学者。
也有几位中年人，是前些年上任的。
甚至还有一位少年，明显是天才中的天才。
他们依次对花神行礼，恭敬的问候这位他们以及须弥大地四方及雨林大绿洲的女主人。
苗圃与绿洲的女王，花与欢乐的神。
传统的礼仪之后，是六位贤者中最年长的一位上前，恭敬极了。
他是六贤者中的大贤者，出自因论派。
也是当前须弥雨林最高统治者。
“赞美花与苗圃的女王，至高智慧的挚友，我们的女主人。”
他先是汇报了一些教令院近期的成果，大多是一些地脉研究方面的，而后又有点好奇的询问花神。
“我们的女主人，欢乐的神啊。至高的智慧者，最智慧的神明，我们的圣主人下次什么时候回教令院呢？我们还有很多问题期待得到至高智慧的醍醐灌顶。”
花神看了看他们的成果。
教令院的成果在很早之前就在阿蒙的授意下独立了出来，他们直接继承她挚友的智慧，并以此发展，展现凡人理性的美。
可以说，教令院是完全的学术机构，在这里。
包括威权以及欢乐在内，都要给智慧让步。
而且，全是人治，一切以追求知识和智慧为最高要求。
甚至镀金列王不怎么能认识的高天机械，在这里，都是常在的研究项目。
可以说。
教令院的成果，就是凡人最先进的成果。
花神甚至可以肯定。
他们已经走在了提瓦特所有人类的最前沿。
那怕在继承龙王遗产的地下国度之中，教令院的智慧力量也是最顶流的。
但是看的越多她越失望。
尤其是和阿蒙的成果比起来和高天的知识以及从高天知识延展而出的阿蒙知识比起来。
这些成果真的完全上不了台面。
明明高天的知识是阿蒙已经放给他们研究的，那些高天机械源源不断的供给教令院研究。
这是让他们发挥人的意志智慧而又不被神的思路框下可能。
可他们却无法超越阿蒙的成果。
甚至认识高天的知识，都显得缓慢。
她知道，这就是阿蒙所说的，是时间积累的问题，她要给教令院时间。
但这毫无疑问，作证了阿蒙话语的正确性。
时间，不会因为你是人或神而发生改变。
人总是需要时间，去追赶神明的智慧的。
可在人追赶神明智慧的那段时间，神明已经超越了过往。
而且，是在以比人发展速度更快的速度。
这种无情，冷漠的客观时间累积下，只要神明，或者说更先进的文明不停止前进。
那就是绝对无法逾越的秩序，那是后来者就永远无法追上的绝望。
冰冷而真实的绝望。
至于那些智慧信息爆炸，产生文明迭代从而让落后文明超越先进文明的情况。
这将随着文明的发展，而直观的降低可能性。
在怎么迭代，星球级别的文明也无法直接迭代过星河级别的文明。
因为知识，正是越来越深奥的，也是越来越需要时间的。
甚至，在知识不足的时候，根本就无法深刻认识世界，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基于逻辑和认识的迭代了。
换句话说，智慧迭代文明进步也要讲基本法。
最后，她只能收起教令院的成果，回复了他们的一些问题。
而后，对他们下令。
“我要你们，接下来的二十年之中，把精力投入到对人类社会制度的研究之中。”
“这并非一个学派，而是六大学派一起，探究人的历史，人的社会，人的人性。”
“探讨。”
“何谓信仰。”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你的僭越无法实现
